她无法理解。她与夜无忧共事这么多年,可从来没见他这个样子过。夜无忧也没有做声,把温旎放进后车座上,然后头也不回地开车走了。红绸看着他离去的车子,连话都不与她说明白,她的眼底也有一抹忧伤,他真的把生死度之于外了吗?可她不能看着他送命。红绸紧紧地握着拳头,平复了许久的心情才松开,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拨弄着她那一头红色的秀发。坐进车里头,也离开这个地方。夜无忧直接把温旎送回家。他不知道温旎家的密码,只能把她抱进自己家里。把她放在沙发上,确定她身上没有受伤,才坐在一旁静静地等候。他的目光放在温旎脸上,褐色的眸很深沉,露在外面的手臂清晰可见还包扎着伤口。他就这样等着,什么都不做。大概一个小时后,温旎才清醒过来。只觉得脖子很疼。她第一反应还记得出租车里有人打了她一下。温旎立马就惊醒了。“你醒了。”夜无忧立马注意到她的反应,开口便道。温旎看到夜无忧那一刻,下意识弹起来,身体往后挪,警惕的看着他:“你想干什么?”她对夜无忧本来就提防着。从出租车里到看到他,她不得不怀疑他与那女司机是一伙的。面对温旎的警惕,夜无忧眉宇之间有一抹化不开的忧伤:“现在没事了,你很安全。”温旎转头看向周围,发现在一个房间里,这个格局是她公寓的格局。只有可能在隔壁,夜无忧的房间里。“我没有你家的密码,只能把你带回来了。”夜无忧的房间很简单。一切都是白色从简,没有烟火气,除了消毒水的味道,连人气都没有了。她再次看向夜无忧,怀疑地问:“我为什么在你房间里?我不是在出租车上面吗?我记得是个女司机,你和她是什么关系?”她步步逼问,也是夜无忧最不想回答的问题,对她总归没有好处。而且他希望他们之间是纯粹的,没有那么多的猜忌和怀疑。而他最好的办法是不对她撒谎,要么就不说。夜无忧看着她温柔地笑:“我把你带回来的,你现在很安全,放松一点。”温旎怎么都放松不下来:“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她与你什么关系?怎么会这么凑巧,我明明在出租车上,你为何在那里!”这些都说不过去。很难不让她怀疑,夜无忧接近她别有目的。虽说,这个目的她想过了,只是不想把人想得太坏而没有说出口。这次,她无法容忍了。夜无忧手不由抚摸着挂在手上的珠子:“我跟了你一路,你没发现我罢了。”“仅仅是这样?”温旎反问。夜无忧对上她的眸子,风轻云淡地说:“不只是这样。”温旎看着他的眼眸,似乎在说他不会伤害她。让她一时之间分不清楚他是好人还是坏人。
她确实没有受伤。可夜无忧一定也不太简单,她提防着没有错:“你和那个女人认识吧,她想伤害我,你却救了我,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一出苦肉计呢?”夜无忧低垂着眸,只是说一句:“我不会伤害你的。”温旎站起来,离他远一点,看着他说:“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你,但你应该也不太干净,我希望我们不要有太多的联系。”她不敢与他太亲近。保护自己是最重要的。夜无忧唇角勾着一抹苦笑,眼眸看向旁边摘下来的草莓,拿起来递给她:“你喜欢吃的草莓,今天刚摘的,拿去吧。”温旎并没有接受,而是疏远道:“谢谢你的好意,不用了!”说完,她快速地往外走。此刻,她的手心都在出汗。前一秒她还在想夜无忧是不是装的,会不会想杀她,一切都说不定。她现在想,该不该搬家。他住在旁边,可能也是危险的前提。她总不能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她飞速地走了,仿佛他有病毒似的。屋子里只剩下夜无忧一个人,手里那一篮子草莓并没有送出去。他脸上并没有多少情绪,看着篮子里新鲜的草莓好一会,它们已经没有价值了,又全部扔进垃圾桶里。这些温旎不要,他也不要了。温旎回到家里,赶紧锁上门,背靠门还惊魂未定。那个女司机为何要这样做?她没想明白。还是已经有人想害她了?那她以后出门是不是该更小心一点!--昏暗的房间里。啪!一巴掌直接甩在红绸脸上。“一个女人都抓不到,要你有什么用?”红绸脸立马肿了,唇角流了点血,她紧握着拳头,隐忍伤痛,单膝跪在地上:“今天路上人多,没有找到合适的地点,请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抓到她给老大一个交代。”男人站在红绸面前,四十多岁的样子,一身黑色的中山装,身高在一米七七左右,看起来像个练家子,左脸有个刀疤,眼神冷漠地看着红绸:“红绸,以前你可不是这个样子,只要吩咐下去的任务,你都能顺利完成。”这话带着猜忌,红绸低着头,脸色有些白:“一个星期,我保证完成任务!”男人也就没有再说多话,只是他的疑心还在:“夜无忧呢?他在做什么?你们不是一起的吗?他怎么不来汇报。”红绸选择隐瞒此事:“他最近手术多,我打算把那个女人抓住再送去他那里,所以也没来得及告诉他!”“他倒是忙。”男人话锋一转,又道:“老大那边很快就会出来了,到时候你们就没有这么轻松了。”“老大什么时候出来?”红绸问。“等风头过了。”红绸又道:“需不需要去迎接?”“不用了。”男人道:“他想见你们的时候自然会见。”红绸始终都没抬过头:“好,在老大出来之前,我们一定会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卷!”“我相信你这一次。”男人犀利的眼神:“下次不许失败,如果再抓不到这个女人,你们我可保不住了!”红绸额头冒着冷汗,斩钉截铁地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