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单膝下跪,他身后的人都单膝下跪。这下浩浩荡荡的阵势,给了人不少压力。把邓娟吓得连连后退了好几步。温旎也一下子震惊到了。邓娟本该气势凌人,可看他这样做,气焰也消下去,她道:“叶南洲,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叶南洲低着头:“妈,请把温旎交给我!”对待别人,他会用强硬的态度。面对温旎的家人,他一直都很温和有礼貌。就算邓娟再怎么不满,不再看好他们的婚姻,在这一刻,如此骄傲的叶南洲能低下身段,也得让她在思量两下。一下变得纠结起来。“娟子。”林阿姨见他们还没纠缠清楚,便道:“温旎还没离婚呢?”邓娟挺不好意思地看着她:“要离婚了的,谁知道是这种情况。”“没关系,我们能理解,我看这位先生挺有诚意的。”林阿姨也是个善解人意的人:“如果还有挽救的机会,我们也不会强人所难,一切都看温旎的意思,如果没有这个缘分,我们也不好叨扰了。”他们也不想惹这个麻烦。说着,他们起身,准备离开这里。邓娟心里有愧:“你们就走了?对不起啊,我真不知道这种情况,给你们也添麻烦了。”“没事的,你也别送了,还是解决眼前的事。”林阿姨一家准备出去,看着这阵势都有点害怕。怕惹上黑社会。邓娟一口一个道歉,把他们送出去。可回头,看到这个场面,她也没得好脾气:“还不快起来,人都走了。”“如果你对我有怨,那我跪到你消气为止。”叶南洲却道。邓娟抿了抿嘴,看叶南洲是诚意满满,让她生不起气来:“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温旎也开口说话:“你这样做,有没有问过我的意思?”叶南洲抬起头来,问:“怎样,才能让你满意?”有什么满意不满意的呢。她对叶南洲从来就没有多少要求。心是一点点死的,又怎么可能会死灰复燃。“感情本该两情相悦,就像我之前和你说过的,强扭的瓜不甜。”温旎眸色淡漠,告诫他:“我欠你的,已经还了,希望你不要再纠缠我。”这话,也让邓娟有点意外。她以为是她女儿念念不忘,一拖再拖着不离婚。原来是叶南洲。她还没反应过来,温旎已经往外面走。“温旎!”叶南洲起身大步向前朝她走去。温旎也没有走很快,她知道叶南洲会追过来,又回头看向他,神情有点冷漠:“你不会以为稍微对我好一点,我就会回心转意吧?我还是个小姑娘的时候,或许会被感动,可我已经不小了,一点感觉都没有。”叶南洲并没有愤怒,而是低声喊着:“旎旎。”“结婚证已经撕了,我们没有办理离婚手续,法律上我们是夫妻,可我这已经不算了,你不离婚也没关系,我不在意那张离婚证,我也希望你离我远一点,不要影响到我的正常生活,如果哪一天你突然醒悟了,想要离婚,可以把离婚协议书邮寄过来,一切都可以交给律师,该说的都说了。希望叶总,除了工作上的往来,不要再牵扯到任何私事!”话罢,只见叶南洲的神色复杂,面色也很难看。温旎管不了她的话有多绝情。一旦她想离开,那就是下定决心,不可能他三言两语就哄骗回去。她转过头,又淡定地离开饭店。叶南洲却停在原地。温旎走出饭店,内心的那股压抑才豁然开朗。离开叶南洲,这个选择才是对的吧。
尽管他说爱她,可他的话有几分真假。相信一个男人的爱,以后也会被这份爱伤得更重。“叶总,不去追吗?”裴清见叶南洲停在原地,像是愣住了一般,比他还要着急。叶南洲道:“没看到她很厌恶我的挽留了吗?要是再去追,她岂不是更讨厌我?”“那该怎么办,难道就成全夫人?”裴清问。叶南洲当然要想办法,冷声道:“星河不是要采访我吗?”“啊,什么?”裴清还没反应过来。叶南洲没有纠缠这个问题,而是想到包厢里的邓娟:“让人先把妈送回去。”刚挽回一些邓娟的信任,他总不可能又丢了。--温旎回到家,路过夜无忧家门口,停顿了一下。她没忘记那个红发女人说的,他种的草莓不让人碰。说明他挺爱惜的,可他从来不吃。他不吃,却给她吃,很奇怪。本想敲门问清楚,看了一眼时间,这个时间点他可能不在家。温旎犹豫了,准备往自己屋子里走。用钥匙拧开门,却突然看到夜无忧回来。“夜无忧。”她喊了一声。夜无忧看起来精神不振,听到喊声立马抬起头来,见是温旎,他一下反应过来,拿出口袋里备好的湿纸巾擦拭手:“你回来了。”温旎见他脸色不太好,他的脸本来就很白,可他现在看起来是惨白的。“你不舒服吗?”温旎问。夜无忧擦拭完手,把湿纸巾扔进他门口的垃圾桶里:“没有。”他走近,温旎闻到一股血腥味,还夹杂着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我看你脸色不太好。”夜无忧脸上却带着笑,语气柔和道:“今天工作有点忙,可能是累的,休息一下就好了。”温旎低头,却发现他手腕上有新的划伤。不等温旎说话,夜无忧道:“我进去了。”温旎迟疑了一下:“好。”夜无忧打开门,关上,之后陷入一片死寂。温旎站在门口好一会,有所思考,本来还想问他来着,这下又耽误了。她也回到家里。大概是半夜,温旎被动静给吵醒来。是隔壁。这公寓的隔应效果挺不错的,还能听到这么大的动静,可不是在翻箱倒柜吗?她仔细听方向,是夜无忧的房间。不会是遭贼了吧。温旎立马从床上爬起来。来到门口,她仔细听了一下,这下没有动静了。她好奇地打开一条门缝,想要看看隔壁到底发生什么。结果看到一个高挑的女人从他房间出来。红发女子衣衫不整,头发凌乱,察觉到有人看她,便转过头,刚好与温旎对视。“是你!”“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