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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美愣愣地看着我。

“为什么要打电话给杨伟民?你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我尽可能用平静的语调问。但即使是这样,夏美的表情却一点也没变。

“你在说什么呀?”夏美问道。倒还装得蛮像一回事的。

“除了这个,没别的可能。”

我点上了烟说道:

“假如我或你不说出去的话,是没有人会知道你在那家咖啡厅里。我没对任何人说过,也就是说,是你说出去的。昨天你离开车子,也是为了去打电话给杨伟民吧?看你自己干了什么傻事,连那场跳车的精彩表演也给你自己糟蹋了。”

“我才不知道杨伟民的电话号码呢!”

夏美仍旧赖在我身上,脸上带着微笑,好像在等着看好戏似的。

“别再装傻啦!我全都知道了。在你去替我拿钱的时候,大概杨伟民这么对你说过吧:‘小姐,健一可不是那么靠得住,有问题就联络我吧!’”

我学着杨伟民用北京话说道。虽然夏美仍在装糊涂,但我说的一定错不了。不管做什么都得先准备好保险措施——即使这个保险起不了什么作用——这是我从杨伟民那里学来的。

“就说出来吧!夏美。我自己也常撒谎呀!不会生你气的。”

“因为健一什么都不告诉我嘛!”

夏美使劲从我身上抽开,两肘撑在吧台上抱着肩膀。

“在等你的时候,我心里一直很不安,难免会东想西想的。

所以,假如问问那个老头子,他说不定能告诉我健一在盘算些什么。”

“不只是这样吧?你之所以会感到不安,不是因为等待,而是怕不会成功。所以才想要串通杨伟民,准备脚踏两条船吧!”

“是又怎样?”

夏美猛然转过头来。我把烟喷到她脸上,但这次夏美只是盯着我看,眼睛眨也不眨。在那对飘浮在黑暗里的黑宝石里。根本没有一丝恐惧。

“不怎么样。我只想知道你和杨伟民交换了什么条件罢了。”

“我们只是聊聊天呀!是他问我人在哪里,我才把咖啡厅的地址告诉他的。”

“你以为我会相信这种鬼话吗?”

夏美轻轻摇了摇头。

“他说,假如告诉他健一人在哪里,就给我一笔钱。如此而已。”

“这句谎还像样一点。”

“果然没错。只要让健一怀疑过一次,就算我说真话你也不会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