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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

“不,是我的疏忽。”

“马上就好了。等一下你要到外头抽多少都可以……看吧!

出来啦!”

我隔着金的肩膀看着显示器。金侵入的好像是万事达卡的主机,在挤满了显示器荧幕的文字里有三个佐滕夏美。一九七六年出生的佐滕夏美的住址是名古屋市。

“可以看看这个佐滕夏美的持卡状况吗?”

金没作声,只是用粗大的手指敲着键盘。画面随即改变,荧幕上出现了和我手上的报表类似的格式。

“这女人可真够寒酸的了。”

金的感慨很正确。这个佐滕夏美近半年只刷了一次卡,而且还是刷现金。

“这不是你要查的女人喔!刘先生。”

“看起来是如此。”

我伸直了腰。夏美果真不是夏美,现在知道的就只有这么多了。不过总比什么都知道要好。

有一段时间,我曾经为了要改名换姓而费尽心机。大概是二十岁左右的时候吧!当时我被杨伟民抛弃,在黄金街的同性酒吧打工。

当时,我希望能弄一个百分之百的日本人或者台湾人的身份。虽然从来没有想过要干正当生意,但是我只希望能改头换面,不管在涩谷或银座都好,找个机会重新做人。

有一个人妖告诉我可以找流浪汉买户籍。那个人妖虽然属于全共斗世代(注:指在6至70年代日本左派学生运动盛行时期成长的世代),不过是混柔道社的(注:在全共斗时期,体育社园的学生多属与左派学生对立的右派)。当年学校只是吩咐他教训一下那些发表煽动演讲的天真傻瓜,想不到他搞过了头,把一个弱书生的脑袋砸在柏油路上,闹出一人命。那人妖只得开溜,浪迹遍及全日本。在他躲到上野的时候,向一个流浪汉买了户籍,得以改头换面过活。他从不告诉人自己是怎么变人妖的,但是每次喝醉一定会说溜嘴,把当年他杀了学运学生之后亡命全国,到向一个流浪汉买户籍的经过一五一十说出来。

虽然没有现在这么多,但是当年新宿的流浪汉也已经到处都是了。有一天。我在天快亮前开店,抱着从人妖老板那里敲来的五十万,到西口地下道和中央公园找机会。可是,我的如意算盘马上就落空了。哪里找得到一个二十出头的流浪汉?就算我能买到户籍,身份证上的年龄差了二、三十岁能有个屁用。

我坐在中央公园的长椅上,茫然望着天,连对自己的愚蠢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

接下来,我把注意力转移到在台湾混不下去的流氓身上,虽然没有一个是二十出头的,二十五岁左右的倒是有几个。我找上了其中的一个,说服他把护照与外国人登记证卖给我。那家伙的眼神满是不安,从我怀里抢走五十万以后,当晚就从歌舞伎町消失了。虽然这个新身份只要一比对指纹就会穿帮,但是碰到问题时再说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