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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健一。”

“怎么啦?”

“你还是先避避风头吧!虽然我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不过富春有意找元成贵的碴应该是错不了。就算是你找到富春,他也不可能乖乖和你去见元成贵吧!别把自己搞得动弹不得喔!”

“你要我躲到哪去?”

“去台湾吧!假如你有这个意思,我可以帮你一个忙。”

“大概需要多少钱?”

“五百万跑不掉吧!”

“再说吧!”

我挂下了电话,真想向杨伟民吐口口水。

我在爱德蒙饭店前叫了辆计程车,吩咐司机往拔弁天的方向驶去。

我怎么都没办法把富春和女人联想在一起。富春不玩女人,也不会随便跟女人搞在一起。他在女人面前就像块木头,有时我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块大玻璃。

想不到这样一个人居然会冲进“红连”里大喊:“那女人在哪里?”不是“元成贵在哪里?”而是“那女人在哪里?”

富春是到歌舞伎町找一个女人的。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认为那女人是被元成贵所挟持的——不过元成贵是不可能干这种事的。

假如富春的女人已经在他手里,不就等于他已经掌握了富春的藏身处。元成贵根本懒得绕个圈子用女人引他出来,只要直接派个杀手去把事情搞定就好了。不管那女人是谁,富春一定是被假情报误导,而元成贵也知道富春在找那个女人。假如我想抢先他们俩一步——尤其是元成贵,我就得先找出那女人。前提是,那女人真的存在。

在我听到“女人”时,首先想到的是那个自称夏美的女人。

因为她正好是在富春回到歌舞伎町时打电话给我的。在她打电话给我之前,她还打过公用电话向某人求救。

我并不相信偶然,只有搞不清楚状况的笨蛋才会相信这一套。夏美是向富春求救,而富春因为她才出现。一手编导这局戏的不是别人,就是夏美。

想着想着,脑子里好像有点头绪了。虽然我并不知道真相,自己也认为这个推断有点牵强,但无论如何,也算是整理出一套逻辑了。

在有点肮脏的黑暗中,我很快便找到了弁天庄。因为怕万一徐锐他们还在这里盯着,我选择从大久保大道走来,不过并没有看到徐锐他们的人影,感觉上他们也没有躲在附近。一辆汽车驶离后,周遭又恢复一片令人害怕的寂静。

我绕到建筑物的后面观望。二〇三号房间窗帘紧闭,隙缝里也看不到一丝光亮。白天被我吓过的那姓叶的住所——二〇五室,倒是有耀眼的光线射出来。其他的二〇一、二〇二与二〇四室连窗帘也没有,只看到几个黝黑的窟窿,就像是滴在纸上浸开来的墨汁似的。

我到公寓前,小心翼翼地悄声踩上楼梯。我压低身子走过前面两户房间,接着把耳朵压在二〇三号房的门上听听里面的动静。里面好像没人。我戴上手套开始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