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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

在黑暗中,我看到吕方睁大了眼,便急忙跳开身子,但接着便感觉到一阵冷气从我肚脐边划过,好像被一根冰柱戳到似的。

这阵恶寒马上转成了激痛。

“我要宰了你!臭杂种,居然敢砍我,我非宰了你不可!!”

我之所以能耐得住痛,是因为吕方的眼睛还不适应黑暗,挥刀时有点失手,再加上他左手压着的肚子上还插着一把刀。

我抓起一把摆在桌旁的铁椅子,往吕方的脑袋挥去。一声沉闷的声音响起,吕方应声倒地。我冲过去骑在他身上,握住他肚子上的刀柄一口气刺了进去。我用左手捂住吕方的嘴,用全身的体重把右手压下。吕方像刚被钓上来的鱼一样激烈挣扎着,后来终于一动不动了。

我从吕方身上滚开,心脏激烈地跳动着,觉得嘴巴干得厉害。一股火烧似的灼热从肚子上的伤口扩散开来,背后即刻感到恶寒阵阵。我脱下衣服检查了一下伤口。虽然在黑暗中看不清楚,但吕方似乎只割开了我的皮肤与脂肪。

我皱着眉去找吕方的刀。捡起掉在桌子下的刀后,我扯住那呼呼大睡的瘾君子的头发拉直他的上半身,然后绕到他的背后。

我闭上眼,割开了他的喉咙,血马上咻的一声喷了出来。一放开他的头发,他的头马上咚的一声砸到地上,血汩汩地流了满地。

看到那家伙抽搐的四肢,我不禁笑了起来。

我忍住笑,用外套袖子把吕方那把刀的刀柄擦干。我走近吕方,小心地让他把刀握在手里。接着,我拔起插在他肚子上的刀。我早已经确认他不是个左撇子了。

到此已经是我的极限了。我感到脑子里一片空白,就这样昏了过去。

睁开眼睛时,我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只看到杨伟民用可怕的眼神望着我。

“吕方呢?”我问道,但立刻发现说漏了嘴。

“想不到你会对自己人出手。”

杨伟民什么都知道了。从他那双仿佛看到陌生人的冷酷眼光中,就可以看得出来。

“我什么都没……”

“给我住口。警察已经结案,判定是少年自相残杀,而你只是倒霉给扯了进去。可是我知道,吕方是你杀的。’

虽然他的语调很平静,但我还是以为他会吐我一口口水。

“想不到你居然会杀人,倒还真厉害,这么多年来还瞒得过我。”

“爷爷,你听我解释。”

“你说什么都没用。犯了杀自己人这种天条,你已经辜负了我对你的信赖。你爸在台湾人里算是个最没品性的流氓,你妈是个日本婊子,而你的身体里流着他们俩的血。我本来想用教育来纠正你的遗传,看来我是错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