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我打算，和你的交易期限是直到其中一方彻底消逝呢。”
等之后三部dio被晒死，他就能品尝最恶反派的灵魂了，好期待。
这番话明显让迪奥心情大好，少年傲气的仰起头，侧身躲过梓沧继续对头发作乱的手。
“这是当然的。本迪奥会让你知道，我有与你平等交易的价值！”
——你就做好跟在本迪奥身边一辈子的准备吧
迪奥说不清他对梓沧的感觉，但……若有机会能让这个令他心绪不宁的幽灵心甘情愿留在身边，他绝不会错过。
“好好好——所以迪奥果然感到不安了？诶呀是我考虑不周，毕竟是小鬼第一次到陌生的地方睡觉果然会紧张吧需要小幽灵提供陪睡服务吗——”
得到了来自少年的眼刀。
“……不过呢迪奥。”梓沧收回捣乱的右手，双手交叉置于桌面，语气从调侃转为平淡。
骤然改变的语调让迪奥意识到梓沧接下来要说些正经事，他调整坐姿让自己直视梓沧，做出一副倾听的模样来。
“正因为我和你是地位平等的交易关系，才能这样子和谐相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这样的相处方式仅限交易进行中，你想表达这个？”
迪奥眉头紧锁，幽灵这幅风轻云淡，仿佛他迪奥是随手可以丢弃的身外之物的模样让他不甘，即使他说不清这份心情的由来。
“所以我喜欢跟聪明人交流。迪奥你在现实中做的一切与交易内容无关的事，我不会助力也不会阻止。而你，也不应管我的所作所为。”
梓沧俯身将面庞凑近了少年，近到迪奥产生了一种只要他微微移动两人就能触碰到一起的错觉。
迪奥知道，如风般无法抓住的幽灵对他试图慢慢掌控的行为产生了不快。梓沧凑近后他本以为可以看到对方眼底的情绪——愤怒也好不满也好戏谑也好……
——都没有。幽灵的眼里只有那一抹警示般的黄色，和一潭死水。
“不要过线，迪奥。”
嗯……感觉最近迪奥对他变得冷淡了。
是在生气？
平常趁小孩不注意故意用冷气吓人都能得到眼刀或者暗骂回应，现在完全不理人保持无视，让他没有看乐子的机会，怪可惜的
晚上在梦中的话也少了许多，要不是还天天让他给个晚安吻进入安稳的睡眠，梓沧感觉他都能看到养成攻略失败的标红字样了
无辜小幽灵只是不想让迪奥在十三岁的年纪就变成独守空房的怨妇欸
今天他能为了等鬼熬夜不睡觉，明天就能因为他和乔纳森多说句话而闹别扭
小孩子可不能宠，会宠坏的。这种无聊的占有欲必须扼杀！
更别提这位天生的恶种在暗搓搓贪图他。不过在图什么呢，难不成是用了都说好的秒睡吻？以后他是不是能靠这个赚一笔……
“那个……梓、沧先生？”
蓝发少年坐在椅子上晃动小腿，看见男人在想些什么便停止了对迪奥的诉苦。虽然打断对方思考不太礼貌，但很在意梓沧想什么的乔纳森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声。
唔，梓沧先生不像是严苛的人，应该不会生气吧？
“啊抱歉，在想专利的事。”梓沧回神，看向把好奇和疑惑写满在脸上的乔纳森，“不是说过了，叫我沧就好，我并不在意这些称呼上的繁琐礼仪。”
“好的！……沧，这样就可以吗？”
“嗯嗯，这不做得很好嘛。”梓沧用手rua乱乔纳森的发型，得到一个因被夸奖而显得羞涩的笑容。
跟隔壁那个放飞自我只会用喂、你这家伙、死鬼和混蛋来叫他的相比，简直是天上地下的区别。
“一点也不好啦……白天的学习和礼仪我根本就比不过迪奥，父亲总是说迪奥比我要优秀，今晚因为我碰洒了酒杯，连晚饭都没得吃……也只有沧会说我做得好了。”
乔纳森低下头盯着鞋看，不愿让梓沧看到自己的表情，可声音表达出来的难过与委屈骗不了人。
现在是到鼓励时间了？
乔纳森的表现比不过迪奥是事实呢，毕竟迪奥之前就一直在练习。乔治也是看到迪奥的表现，发觉自己对儿子确实存在溺爱才想借此机会锻炼乔纳森
梓沧心里组织着语言，不让扎心的语句脱口而出。他要是接着伤口撒盐让乔纳森彻底失意就不好办了，虽然以主角坚韧的心性来说根本不至于。
一时乐子和一世乐子他还是分得清的。
那就顺便说点吉祥话刷刷好感吧
梓沧短暂的沉默让本就垂头丧气的少年更加沮丧，他禁不住想到要是他没有诉苦就好了，这样沧就不会一言不发。沧是不是嫌弃他懦弱了？是不是和父亲一样觉得迪奥就是比他要优秀呢？是不是讨厌他了……？
乔纳森的身形越缩越小，似乎快要躲到桌子底下去了。
再故意拖下去他会不会真的藏在下面不见人，单纯的少年心好敏感。隔壁迪奥就算人被看不起也会跟他骂对方没眼光呢
啊迪奥好像也是这个对他人看法很敏感的年纪来着
难道他说的话真的很伤人……？
完全不考虑别人心情的梓沧眨了眨眼，“所以乔纳森要认输吗？”
“诶？”
被点名的少年直起身看向面无表情发言的幽灵。
“你要承认你就是再怎么努力也比不过迪奥吗？承认这辈子都要处在名为迪奥的阴影下？把父亲对你的赞赏拱手让人，再也不夸奖你，最后离你远去？”
“我、我才不要！”
乔纳森被这一条条的假设吓到，心里的不甘让他不顾礼貌大声反驳。
“不甘心的话就去努力，乔纳森。你完全可以通过勤奋练习来避免这些糟糕的事态发生，你想要的东西最终都会通过你的行为来到你身边。”
“可是，我真的能……”那可是各方面都比他要优秀的迪奥啊，他真的可以超越对方吗？
“乔纳森·乔斯达。”
梓沧用食指轻轻敲打桌面，语气平稳。
“在！”这是沧第一次喊自己全名，生、生气了？
“你觉得绅士应该具备什么品格？”
“我觉得是……对人真诚善良，为人正直不惧苦难，有勇气有能力很帅气、唔……”应该是这些吧，沧怎么突然问这个？
“这些都是。但在我看来，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你没说到，乔纳森。”
“最重要的一点……”
少年仔细思索着，他已经把能想到的好词汇都放到憧憬的未来目标上了，还差什么呢？
“是永不言败敢于尝试的毅力和意志，是就算失败无数次也能站起来再次挑战自我的决意啊，乔纳森。”
“你才失败了几次，为什么要就此否定自己？没有直面失败的勇气要怎么成为你憧憬的绅士呢——还是说乔纳森已经放弃这个梦想了？”
梓沧用手撑住下巴，注视着沉默不语有所触动的少年。
“我……”
……他怎么会放弃成为绅士呢，这是他的梦想啊。沧说的对，只是被迪奥比下去几次而已，他在唉声叹气什么，下次再赢回来就好——即使下次不行，还有下下次，下下下次……机会还有很多，他不能让鼓励自己的沧失望！
“就算迪奥现在比我优秀，但……之后我会更努力的！我会做得比上一次更好的！”
“……很棒的觉悟喔乔纳森。”好热血
乔纳森是不是要燃起来了，有种他暗中调动情绪是多此一举的感觉。
嗯？作为幻梦的主导者，他能稍微引导参与者的思想情感什么的很正常吧？比一开始只能暗示要强多了呢——多亏了他有在努力“进食”
顺便一提这不完全是梦，参与者在其中所经历的一切都能被感知，比如拥有触觉嗅觉味觉……
或许可以看作是精神或灵魂上的另一种“现实”，而梓沧，是这个「世界」的创造者。
——虽然他现在只能依靠别人的梦境来构造自己的「世界」
“对了乔纳森，问你件事。”
“什么事？只要是我知道的话！”
梓沧食指向下：“刚才你是不是要躲到桌子底下去了，我很恐怖？”
大乔脸突然好红，羞耻心作祟么？
“呜、与其说是害怕，不如是不安吧，大概……沧总是这样子面无表情对什么都无所谓的态度，突然沉默会让我感觉——”
面薄的少年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措辞，漂亮的眼里写满了担忧。
“沧与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无法接近无法亲近，下一秒就会消失……”
“虽然沧确实是死过一回的幽灵啦，但是，如果可以的话！”梓沧看见乔纳森眼底的担忧转变为某种坚定，“我希望沧能找到与这个世界的联系，所以、在此之前…”
……所以他现在是在被乔纳森告知「我来对你负责！」的状况？
天地可鉴，他只是为了话疗成功加了点「可以信任梓沧」和一些正面积极的暗示而已，怎么可能把好感加爆
……不会又大成功了吧
再说，他一开始只是想问下自己的态度有没有问题，无表情是他内心平静的常态诶，评价居然是与世隔绝，果然要注意下聊天氛围么
好麻烦。要不是因为他是jo厨想看剧情，他才懒得关心主要人物的精神状况
“——让我来当沧的暂时锚点吧！其实我更想让沧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唔、父亲应该会同意吧……总之啦！我想成为沧可以依靠的绅士！比如沧需要进食随时都能来找我，聊天我也会认真倾听……”
话语中满是少年的赤诚，他想表达的关切只靠倾听语调就能传达。可惜他传达的对象是个屑，拥有独特的自我主义，效果大打折扣。
梓沧盯着少年沉默一会儿后勾起嘴角发出调侃。
“这种亲密的话要对你未来的结婚对象说吧乔纳森，不过你的好意我了解了。嗯…总之多谢款待，晚安好梦。”
随着梓沧站起身，两人之间的桌子逐渐透明消失。男人走过去弯腰拍了拍被逗到耳尖发粉的少年的肩，轻吻他头顶的发旋。
夺取，进食，消化
……
梦醒。
那个乔纳森最近不对劲，脑子像是坏了。
被他在学业和礼仪方面比下去，不仅没有沮丧，反而愈发积极学习。那天在拳击比赛中痛击后，即使他有散播谣言，失去他人友谊也没有如预料的那般有效打击到乔纳森。
乔纳森是什么蟑螂转世吗？
迪奥发自内心真诚地想。
那个叫艾莉娜的女孩……男女之间的朦胧恋情真的有这么大的影响？不可能，jojo不会主动向她诉苦。
那个在幕后给他提供帮助的……
——梓沧，除了他没别人了
那个没心没肺的混蛋绝不是看jojo可怜才帮忙的，最大可能反而是为了长期夺取jojo的能量卖个人情再顺便看他迪奥吃瘪。
真是一如既往的恶劣和随心
不过，他可没廉价到能被比下去。他要比有助力的jojo更优秀，证明他的价值不仅如此，能笑到最后的，一定是他迪奥！
若是失去了艾莉娜，jojo你还能继续坚持下去吗？
真是期待——
……？！
突然从后脖颈传来的冷意让迪奥打了个哆嗦，也让他从头脑风暴里脱离出来。
那个混蛋是幼稚鬼吗！天天专挑他思考的时候冻！
迪奥带着愤恨磨了磨牙，不打算给予除了生理反应以外的任何回应。
——反应越大对方越变本加厉，他已经基本摸透死鬼的恶劣性格了，只要不回应，对方就会因为无趣而不来骚扰他……大概率
迪奥下定决心将无视行为贯彻到底，打算在睡觉前找本书看，然后……
然后他就被无形的双手给扔到床上裹好被子，看着窗户窗帘房间门自动关闭拉好，眼前一黑，再恢复视野时已经坐在黑椅上与始作俑者隔着桌子对视了。
迪奥沉默不语，梓沧也保持缄默，两人就这么相顾无言了几秒。
“……”迪奥张嘴想说什么，又止住了话头。
想骂的地方太多反而不知道先骂哪里了，真烦
“迪奥，为什么不说话——？”梓沧故意拉长语调，“你不会还在生气吧，生闷气对身体不好喔？”
为什么是这个混蛋先抱怨啊？
“我凭什么要因为你生气。”
迪奥学着梓沧的样子让身体半趴在桌子上，单手撑脸。
为了幽灵的所作所为而生气简直是浪费感情…哦对方还是靠情感吃饭的，为人家生气反而让人家能吃顿好的，亏死了
“果然生气了，口是心非这个词简直被迪奥演绎得淋漓尽致呢。”梓沧冲迪奥眨眼，“我向你道歉喔，宽宏大量的迪奥saa就原谅我吧——”
迪奥顿时睁大了眼，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玩意。
这个傲慢自我的幽灵居然在向自己道歉…和jojo呆久导致脑子也出问题了？不，重点是他做出了道歉的行为，虽然那语气听了就让人火大
——这种行为背后有什么意义吗？
“你的表情再说很失礼的事情诶迪奥，我在你心中的形象就这么差吗好伤心……”梓沧装模作样用手抹去眼角不存在的泪水。
“放心好了，你在我心里没有形象。”迪奥无视梓沧的动作，“你是那种不在意别人感受只顾自己的家伙。”
为什么要跟他道歉，这也是新的“惊喜”么，看他会有什么反应？
“我在意你。”梓沧即答，看向迪奥的目光多了点疑惑，“不然我为什么天天找你，我很闲吗？”
“难道不是？是哪个混蛋天天故意吓我。”
为什么现在有种他迪奥才是施害者的氛围啊？！
“明明是迪奥根本不回应我，没有人吐槽好无聊——啊难道我是被冷暴力了？欸那我们是在冷战？冷战是不是要双方不说话来着……要不再来一回从现在开始怎么样？”
“真是的你够了没！”跟这个幽灵冷战真是他这辈子最失败的决策！
迪奥拍桌而起，怒视梓沧，在看到对方的浅笑后才发觉自己又被逗了。
“用时不到一秒，这次是迪奥败北。”
迪奥在梓沧的掌声中带着无语的表情走到调戏他的男人面前。
他现在已经完全消气了。
即使不想承认，但迪奥从熟悉的相处模式中感到了放松——如果这个相处模式不是以逗他为主就更好了。
迪奥盯着梓沧的脸看，还是那副平静的表情，却少了几分疏离。
迪奥总是不受控制的被梓沧吸引。被他的谈吐被他的作风被他的气质被他的智慧被他的神秘感……倘若他还活着，他一定是人群中最引人瞩目最受追捧却不把这些当回事的存在。
——但若是梓沧还活着，他就没机会认识对方了，迪奥对此感到庆幸。
迪奥的目光移到梓沧经常说出离谱发言的唇上——没有血色是当然的吧，都已经是死灵了……
他突然想到那对小情侣，情侣之间的亲吻是正常的，但jojo他们肯定还没到那一步，只要他先插一脚，想必他们一定会分开吧
只要去亲艾莉娜的……
“沧。”
迪奥下意识开口叫了没说过的称呼。
“怎么，被我的容貌折服了看这么久？”
看反应也没生气，不至于突然暴起动手吧
迪奥确实没动手。
——因为他动嘴了
金发少年直接将自己的唇贴到梓沧的唇上。
柔软的触感似乎唤醒了迪奥的走思，身体先于头脑行动的少年猛然惊醒，发觉自己在干什么后迅速后退，下意识用手指触碰自己的嘴。
他脑子一抽做了什么…他居然去亲了…？！
迪奥瞳孔地震，看到梓沧神色不明嘴上的笑还扩大几分后顿感不妙，还没接着后撤，就被长手长腿坐在椅子上的成年鬼伸胳膊揽住腰给带进怀里。
居然是贴脸袭击，这可真是出乎意料，该怎么回礼好呢……
“就这呀迪奥？只是嘴贴嘴也太纯情了。”梓沧挑起少年的下巴让他抬头，使两人额头相抵，“不过我才不教你——谁要跟小鬼热吻啊又不是变态。”
好近……！
男人的发丝落到迪奥脸上，带来细微又磨人的痒意。迪奥耳边充斥着自己加速运作的心跳声，只感觉自己跟梓沧相处的几个月里已经把十几年的丑都出完了。
都怪这个喜欢看他羞耻窘迫的混蛋！梓沧的下一句话一定是调侃他脸红！
“小迪奥面红耳赤的样子超可爱——嗯嗯，总感觉更喜欢你了……好苦恼啊。”
面容俊秀心智成熟狠辣的未来反派现在只能在自己的怀里羞愤骂人，好感到位后甚至不会反抗……
这不是想让他做更过分的事情吗。小幽灵在此宣布，反差感就是最吊的
“可爱…你在说什么鬼话！”更喜欢……
“我本来就是鬼嘛，说鬼话很合理。”梓沧把抬起迪奥脸庞的手转为抚摸他的嘴角，“现在心情不错，刚才的冒犯突袭可以忽略不计原谅你。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晚安，迪奥。”
梓沧照例给予迪奥一个晚安吻作为结束。
——不过位置从额头变成了他刚才触碰过的嘴角
好感过高对剧情不会有什么大的影响吧？
迪奥会主动贴上来这种事他是无所谓，唯一担心的只有迪奥不小心变成恋爱脑，过度依赖他，那之后的剧情怎么演。
——虽然迪奥和恋爱脑根本不搭，没有被爱过的少年哪有爱别人的能力，他之前也警告过……喔然后被亲了那没事了
他的存在能搞出多大的蝴蝶效应呢
一边是将原剧情搞得翻天覆地的乐子诱惑，一边是正宗原版沉浸式剧情的观影体验
好难抉择
其实更倾向于选项一啦
与乔纳森约会分别后的下午，金发少女与往常一样走在回家的路上。
从轻盈的步伐中不难判断出她愉快的心情。
然而美好的事物总会被打破，显然金发少年和他那两个跟班就是罪魁祸首。
“你，名字叫艾莉娜是吗？”
为首的少年挡在路中间明知故问，两个跟班在后方狐假虎威。
后续发展与剧情一致，迪奥强吻少女后摆出名场面般的标准动作，作出「你第一次的接吻对象不是jojo，konodioda！」的标准反派发言，跟班紧随其后，最后以少女用路边泥水洗嘴气走迪奥的结局结束这出戏。
——有点无聊
围观全过程的梓沧“坐”在树枝上想
不是说剧情内容。剧情他作为合格的粉丝早就不知刷了多少遍，已经到了能完全熟知后续发展、角色信息的程度。
一想到之后数百年的剧情走向跟他知道的大差不差，梓沧就失去了“惊喜感”。
若是一切都按照预定的行为轨迹去运转，这个世界不就只是一个在【命运】手下任劳任怨的木偶吗？
梓沧不喜欢按部就班，更不喜欢被安排一切。
【命运】，这是原作最为强大的存在，能做到打破【命运】的人和替身几乎没有。
他想试试看。他这个莫名其妙出现在这个世界的乐子人，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
——就让他这只乱入的蝴蝶给【命运】涂上属于自己的色彩吧
“……你又抽什么风？”
迪奥再次进入幻梦时，就看到梓沧一副瘫在沙发上吃东西的场景，周围的背景也从纯白变成没见过的室内造景。
不得不承认，恶灵即使做出这样颓废气息拉满的动作，他也只能因为颜值身材气质得出对方不拘小节的结论
“换换口味，总是一个场景很无聊吧？”梓沧摆摆手让迪奥上前，“要不要尝尝看？幽灵特供小饼干很好吃喔。”
“你最好不是单纯想尝味道才整出来这东西的。”迪奥接过饼干，香甜的气味勾人味蕾，是他没吃过的种类。
“谁要馋你们种类少到可怜的英式料理啊。放心好了味道有保证，毕竟是直接想象造出来的东西——只要把印象里觉得好的香气口感味道都安上去，组合出来的料理就不会差呢。”
迪奥将饼干放入口中，酥脆的口感与甜而不腻的味道很难不让人喜欢。
“那我猜你是意大利的，至少混了一半血，天天就会动手动脚……我还要。”
“真不客气，过来坐我旁边自己拿吧。意大利人手上动作多什么的是刻板印象给我忘掉——不过我确实有那边的一半血统。”
梓沧拉着迪奥把他拽到身边坐好，变戏法般把一盘子饼干都放到少年腿上。
“为了惊喜里面有特殊的口味哦，加油全吃完小迪奥！”梓沧作出打气的动作。
“不……”
“拒绝。”
真是够了，希望不是什么离谱的口味……
看着迪奥认命开始进食的动作，梓沧满意点头，顺手揉了一把少年的头后继续瘫回柔软沙发上往嘴里塞小饼干
“我都看到了，你对艾莉娜做的事。”
“就贴了下嘴…”根本没有和沧…的感觉
“哼哼，我要是艾莉娜的话一定会说「夺走你迪奥初吻的不是别人，而是我艾莉娜哒！」什么的。”
“…………”
迪奥听到发言后差点呛到，进食动作停止，脸色也难看起来
“吃到什么了？超辣超苦还是超酸？或者是牙膏臭虫小面包？告诉我告诉我——”
小面包又是什么东西
迪奥皱眉忍耐嘴里浓厚的铁锈味，或者说是血腥味，选择无视梓沧的提问。
“准确来说你的假设并不成立。如果嘴对嘴贴一起可以算作接吻，那我的初吻可是便宜给你了。”还是他上次脑子一热主动给的
“确实……”
梓沧佯装思考的模样，随后转向迪奥冲人晃了晃食指。
“你和我那次是在这里吧，和现实完全没关系的我的幻梦中——也就是说迪奥现实里还是初吻健在，假设成立呀。”
嗯嗯，从精神体上看初吻是没了，但现实迪奥的身体还是原装母单处男，合理合理
……这家伙的脑回路有毛病吧，一定要他被艾莉娜夺走初吻的事实成立？
迪奥已经不想跟梓沧再多说一个字了，心累。
他把吃了半天也不见少的恶趣味小饼干端给梓沧，“我要回去。”
“好可惜还有其他口味没尝到呢，再吃一个我就放你走怎么样……摆出这幅无语嫌弃表情也没用，吃的话我就亲你一口好不好？”
看迪奥吃瘪好有意思
“……”坐在沙发上的少年看了眼侧身注视他的梓沧又瞅了眼那盘“惊喜”饼干。
——而后拿起饼干用嘴咬住，勾住成年鬼的脖子把他往下拽，唇齿相接，送了一半回去
突出一个同甘共苦你死我亡。
………
……是甜的
梓沧把嘴里的咽下，拍拍少年的肩膀后直起身：“当你以为是怪味道其实不是时，亦是一种欺诈呢——真是遗憾呀迪奥。”
今天也是反派少年被恶劣幽灵戏耍的一天呢，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啊，是沧。”
原本在梦中窝在角落黯然神伤的少女见到来者后连忙起身施了个见面礼。
艾莉娜是个坚强又善解人意的姑娘。这点在当初乔纳森一脸神秘告诉她自己有个“隐形”的可靠朋友时没有害怕质疑反而相信理解就能看出来了。
——梓沧去梦中证实的当晚，少女一边带着新奇感问好一边高兴表示她就知道jojo不会骗人云云，让幽灵莫名吃了顿狗粮
“沧是来安慰我的吗？谢谢……”少女带着忧愁笑了笑，于梓沧幻化出的草坪上席地而坐，望向涓涓细流的河水。
被莫名轻薄的感觉一定不好吧，至少比被路边的野狗啃上一口要差
梓沧靠在树干上发散思维，丝毫没有把某位施害者说成野狗不如的自觉，随即皱了下眉
啊，那他岂不是被狗啃了两口
“这个场景……当初为了报答jojo帮我解围，我打算悄悄把他遗失的手帕和一篮葡萄挂到树枝上就离开，不过被他发现了，我连话都不好意思说就跑开了呢。”提到开心的回忆，艾莉娜语调中都带着些许笑意，却马上叹了口气
“jojo……”艾莉娜神色痛苦轻喃出声，“这件事我对jojo和家人朋友说不出口，只有跟沧才说得出来……”
少女带着歉意望向梓沧，“抱歉，我没有把沧当作倾诉坏情绪的树洞的意思。只是，我现在没有面对这些的勇气，一想到这些就忍不住想逃跑，甚至是逃离这座城镇。我是不是太软弱了？要是能更坚强一点……”
“不，艾莉娜。”一直闭口不言的幽灵出声，“你是我见过的最坚强的女孩，很了不起。”
“可是我——”想不管不顾抛下这一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