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他的话很直白
“哥哥，我昨天生病了，没看到消息，兔子道歉jpg”
点击发送，顺带将只拍了脸的照片发过去。他昨晚凌晨三点才回来，又没睡好，脸色苍白，乍一看，也跟生病的人差不多。
俞夏深知通过这种色情直播建立起来的关系脆弱不堪，为了能从观看的人手中拿到更多的钱，他会通过私发的忽近忽远的聊天消息钓着他们。
既让他们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能很快更近一步，又要让他们意识到更进一步需要他们更加用心付出，简单来说就是多打钱。
宿醉的难受持续到现在，俞夏也没精力一个一个发过去，就只选了转账最痛快的一号。
看到消息成功发送，俞夏按着不停跳动的太阳穴重新躺回床上，抓着被子将自己包起来。
……
刚打完球的牧承宇带着满身热汗进到空调屋，负责每天中午和下午来做饭和打扫的阿姨还没走，见他回来就打了声招呼。
牧承宇点了下头，一边往浴室走，一边脱下汗湿的运动背心扔进脏衣篓里，等他冲完澡出来，阿姨已经做好了饭摆在桌子上，衣服也都洗好晾起来了。
她知道主顾不喜欢家里有其他人在，于是收拾完就匆匆离开。
“喂，妈。”
牧承宇擦着湿发，将电话点成公放。
即便生气语速也依旧不急不缓的女性声音传出来。
“你们导员告诉我，你已经很久没去学校了。”
牧承宇靠近镜子，看他一边眉尾处的伤口，原本已经结疤了，现在冲完澡不知怎么的又开始往出渗血，他打开水龙头，接了点儿水把血洗掉。
“他怎么那么闲，一直给你告状。”
听出了语气中的不以为意，女人沉默了下，说：“下周你至少要去上两天课，不然我会让你爸亲自来管你。”
牧承宇停下动作，镜子照出来的面庞表情难看，他最讨厌别人用他爸来威胁他了，但因为对面的人，牧承宇即便再不高兴，也还是努力压下脾气，说：“我知道了。”
说完也没再管对面的反应，直接挂了电话。
砰——
手机砸在镜子上，随后掉进还开着水龙头的洗脸池里，镜子自那一角往外裂开，碎开的玻璃倒映出一张极为阴沉的脸。
……
俞夏醒来就看见一号发过来的消息，很直白。
［看看逼。］
后面跟着转账10000。
饶是俞夏本来准备循序渐进地钓着他，但被这金额很大的转账诱惑到，他选择了遵从。
夏天穿的很薄，就一层短裤和一层内裤，三两下就脱掉，堆在了旁边，俞夏张开腿，直接拍一张，有些太露骨，遮得太过，可能不能讨买家欢心。
他摆姿势摆了半天，就在牧承宇不耐烦地踹电脑桌的时候，照片发了过去。
跟牧承宇第一次见的时候一样，细白修长的手指要遮不遮地挡在那条小缝上面，完整的模样看不清，也正是因为看不清，让人可以随便代入任何幻想。
比如这小小的缝里是不是塞了小玩意儿，因为怕被他看到，才选择用手指遮住，拍照的时候里面还在震动，撞到敏感点了，喷出来的水将腿根弄得湿漉漉的。
这副样子当然不能被他看到了，所以小主播会一边皱着细细的眉，一边捏着纸，小心翼翼地将周围擦干净，要小心不能让纸擦到小缝上，纸张太粗糙了，要是磨到小缝，那小主播又得重新擦一遍。
牧承宇瞬间就起反应了。
9校服
窗户打开，外面新鲜的空气顿时涌进来，俞夏迎着午后刚刚好的阳光，只觉浑身舒适，他刚才赚了一大笔钱，应该奖励给自己一顿丰盛的午饭，虽然这个点已经不算是中午了。
俞夏是个俗人，他对高级餐厅里的昂贵又稀少的食物没什么兴趣，他点了烧烤、炸鸡、啤酒，想起自己好久没吃水果，又点了水果捞。
外卖送来的食物摆在茶几上，占据了茶几三分之二的位置，窗帘半拉着，屋子里不算明亮，也不算昏暗，宽大的电视屏幕上播放着精心挑选的电影。
一切都是完美的，直到放在一旁的手机又开始震动。
［宝宝怎么生病了，现在好点儿了吗？］
俞夏看一眼就知道对面肯定是冲完了，自己爽了，就不能让他也爽爽吗！
无奈，掏钱的是大爷，掏的钱多的是大爷中的大爷，俞夏将沾了红油的手套脱下来，喝了口冰凉的啤酒，拿起手机开始打字。
［只是小感冒啦，我现在已经好了，谢谢哥哥关心～］
对面立马就回了消息。
［感冒好了？拍张照片给哥哥看看。］
他点的是特辣的烧烤，已经吃了二十分钟，俞夏打开手机相机，果然嘴巴辣得又红又肿，一点儿也不像病刚好的人。
冰凉的啤酒顺着喉咙滑下，俞夏表情正经，丝毫看不出来他手下正发着甜腻的撒娇话。
［哥哥不要看我，我的病刚好，脸不好看呢～］
［没事，哥哥不在意。］
咕咚，俞夏喝完了最后一口。
［哥哥不在意，可是我很在意，我只想让哥哥看到我最好看的样子，今晚直播完，我单独给哥哥发，好不好。］
得到他含有其他意味的暗示后，对面总算不再执着于看他的脸，而是又发了几条关心的话。
俞夏耐心地一个一个回过去，并且主动找了个借口结束聊天。
［哥哥，我要准备直播的衣服了，先拜拜啦～］
一番聊天过后，烧烤和炸鸡已经有些凉了，俞夏随便吃了几口，就真的开始准备直播需要的东西。
他准备穿校服。
男人嘛，大多数都会有个校园时期的白月光，大多数白月光都是清纯可爱、留着黑长直的穿着校服的妹妹，为此他还专门网购了假发。
只是这假发好像不太对劲，俞夏拆开快递才发现这假发格外的粗制滥造，说是黑色的长发不如说是黑色的长铁丝，又硬又油，俞夏只拎起来看了一眼，就急忙丢进垃圾桶，不忍直视。
但是买假发的钱已经掏了，他又不想多花一笔，就硬是把自己稍微带点儿自然卷的头发拉直，也亏得是他最近懒得去理发店，头发拉直后堪堪到下巴，再加上自己剪的刘海，也挺有学生气的。
因着之前请了假，所以今天的直播开得早，时间也会长点儿。
进入直播间，入眼是白色的墙壁，能听见轻微的呼吸声和调试设备发出的声音，又过了一分钟左右，屏幕黑了下去，等再亮，就正对着一张小巧精致的脸。
黑色蓬松的短发营造出头包脸的效果，称得俞夏原本就不算大的脸更加小巧，他的五官本来还带了些单属于少年的俊气，虽然五官精致但依旧能看得出是个男孩，但此刻在俞夏特意画的妆容下，五官柔和，一双杏眼清凌凌地看着摄像头，嘴唇抹了唇膏，在光线的照射下，富有光泽，下巴不是尖尖的，而是偏圆，也正因为如此，让俞夏多了股娇憨气。
而他的身上则穿了身再常见不过的运动款的校服。
10变心
校服是俞夏从衣柜最底下翻出来的，是他高中时穿的校服，现在才毕业两年，自然十分合身，要不是校服上的校徽被遮住了，来看直播的人第一眼当真要把俞夏认成是背着父母偷偷直播的高中生，但即便是认出来了，他们也当做没认出一样，发着弹幕。
［主播上高几了？］
［高中生怎么也来直播。］
看出了弹幕背后的想法，俞夏也乐得配合他们，像是乖巧的学生回答老师提出的问题一样，一个一个挨着回答。
“上高三了，因为最近家庭情况比较困难，所以我想通过直播来赚一点儿钱。”
［爸妈没在吗？］
“爸爸和妈妈在另一个房间，我是背着他们直播的，所以声音要小一点儿。”
可能是这句话戳中他们的兴奋点了，原本不算特别活跃的弹幕，瞬间多了起来。
俞夏始终扮演着初次直播的高中生的角色，坐在电脑前，略显局促地抿唇笑，即便是有些过分的弹幕，他也会露出勉强的表情然后像是不好意思拒绝一样，细声细语地回答。
原本直播一直很顺利，直到有弹幕开始刷榜一。
［怎么今天不见榜一？］
［榜一大佬好像去另一个直播间了。］
［这是腻了的意思吗。］
［榜一大佬变心可真快，不过对面的主播也是真漂亮。］
［……］
［主播去看看隔壁呗。］
［对啊对啊，去看看是什么样的美人勾走了我们榜一大佬的心。］
这类言论的弹幕越来越多，完全覆盖了之前的弹幕，一窝蜂催促着俞夏，俞夏只好顺应他们，点开并进入弹幕里一直在提的直播间。
与俞夏的风格截然不同，这个直播间的主播是一位容貌艳丽、身材火辣的女主播，此刻她正穿着一身大红的吊带包臀裙，伴着节奏感极强的音乐舞动，一缕发丝在她摇晃的动作下无意沾上了红唇，女主播随意撩开，两指并起在红唇上轻轻贴了下，随后向着观看的人送出一个飞吻。
直播间里顿时掀起一波礼物潮。
俞夏没在这波礼物的名单里看见熟悉的名字，直到在弹幕的提示下，他才在左下角看到。
一个熟悉的，仅仅拿一个“。”当做名字的账号，他没在这波礼物潮上刷礼物，但依旧稳坐榜一。
俞夏抿抿唇，感到了一丝焦虑，“。”是他遇到过给钱最大方的客户，他当然不想这么莫名其妙地流失掉，明明白天还在跟他发消息，怎么晚上就变了个样子。
直播间有人从他不经意间的小动作中看出了他此刻的心情，故意在弹幕上发一些引战的言论，想让他去跟女主播连麦，好让他们看一场好戏。
俞夏收回眼神，朝摄像头笑笑，“可能榜一哥哥想看看其他姐姐，我们还是不要打扰他了。”
他刚准备关掉女主播的直播间，就看见放在一旁的手机屏幕亮起。
一号：［你看到我了？］
一号：［我没有变心。］
一号：［我只是好心给她刷几个礼物。］
俞夏准备直播结束了再回他，没想到只是这低头的十几秒钟，再抬头就看见女主播已经坐回了电脑桌前，描得长长的眉毛挑起，她的嗓音略有些沙哑，带了一股奇特的魅力，俞夏感觉耳朵痒痒的。
穿着黑丝袜的双腿叠起，她斜坐在椅子上，正漫不经心地念着弹幕。
“变心？”女主播轻笑出声，“让我看看哪个妹妹伤心了。”
修长白皙，特意做了美甲的手搭上鼠标，俞夏顿时感觉不妙，果然下一秒对面向她发出了连麦申请。
11妹妹喜欢我的胸吗
土味又魔性的音乐响起，直播间屏幕中央出现一个大大的圆圈，里面是60秒倒数。
俞夏下意识地想要点拒绝，他只想简单地直播几个小时，到时间就下播，并不想节外生枝，和其他主播连麦会很麻烦。
但在鼠标箭头点上拒绝二字时，直播间内不断上涨的礼物金额让他有些犹豫。
最后十秒倒数时，俞夏点了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