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狠狠地吃醋了(1/2)

该是聊过多少次才能发出约会的邀请?

那么平时都在聊什么呢?

小时候许瑞言很喜欢一种酸酸的软糖,但他不怎么吃,因为会烧舌头,每次吃完,喝水就疼。他就只是在幼儿园老师分发糖果的时候,拿一颗在口袋里,时不时掏出来捏一捏、看一看。

保姆阿姨经常要在洗衣服的时候,掏一掏他的口袋,把那些糖拿出来。

后来有天,其他小朋友向老师要走了那种糖果,许瑞言再去拿的时候已经没有了。

看见糖被别人吃掉,许瑞言产生了一种无法描述的难过——明明在那之前,只有他一个人喜欢。

这样的心情一直延续到第二天的上午,约见的地点在临近的地铁口。

正值周末人流量高峰,林赦早早就等在一家便利店外。他放下手机,抬头张望。

林赦挥了一下手,“这儿。”

几米外的一对男生循声走来,alpha的衣着打扮十分简单,纯色黑t,一条运动裤,手边牵着一位beta。

beta有种男生式的漂亮,个子和alpha差不多,林赦最开始注意到的是他星亮的眼睛,然后是那笔直的长腿。

看到林赦以后,beta松开了alpha的手。

“这是弟弟吧?”林赦笑了笑,“上次没跟你打招呼,你好,我是林赦。”

“你好。”许瑞言和那只修长的手握了一下。

林赦也不在意蒋肃仪有没有说话,仿佛蒋肃仪能来就已经很高兴了,“走,地铁来了。”

“这儿人挺多的吧,我每回来都觉得挤成饼了。”林赦一路上频频搭话,即使蒋肃仪总不吭声,他也对答自然。

“弟弟你挤不挤?”林赦一搂许瑞言肩膀,许瑞言愣了一下。

“要不你跟我换个位置,”许瑞言说,“我这儿不挤。”

许瑞言站在一个夹角处,背朝车厢,旁边是蒋肃仪,前面是林赦。

林赦噗嗤笑了:“弟弟你真可爱,咱俩来说话吧,还有十二站,干等着怪无聊的。”

许瑞言只好跟他聊起来,林赦去过很多地方,许瑞言听得很有兴趣,一来二去,居然看上去是他和林赦更熟一些。

林赦穿着很接地气的白色休闲衫,身材高挑,许瑞言看见他后颈贴着便携式的阻隔贴纸,但仍能闻见十分浓郁的风信子香味。

期间林赦毫不掩饰自己想跟蒋肃仪搭话的念头,但后者不善言辞,社交能力匮乏,应了一两次就像个雕塑一样站在那里了,肢体也不自然的绷紧着。

许瑞言听见林赦叹了口气,苦笑道:“你哥一直这么不爱说话吗?还是真就不搭理我啊。”

许瑞言和蒋肃仪原本隔着半条手臂距离,但这会儿车厢摇晃了一下,蒋肃仪就站到了许瑞言后面,用手绕过许瑞言后背,握着扶杆,视线也移了过来。

许瑞言趔趄的动作被他拦住了,说:“没。”

“以前是不爱说话,后来长大了就好多了,有时候唠唠叨叨的……可烦人了。”

“……不过现在在外面,他对谁都这样,”过了会儿,许瑞言再次认真补充说明,“不是不搭理你。”

市中心的海洋馆由蒋氏集团出资建设,不久前,蒋邵成还作为代表参加了剪彩仪式。

这里的人几乎和挤地铁时一样多,进场闸机大排长龙,并且还有更多正在源源不断地朝馆口聚集。

人一多,许瑞言就无意识拉住了蒋肃仪的手,在人潮中向前,回头才发现已经和林赦走散了。

“你们先逛吧,”林赦刚好打来语音电话,“一会儿在海底隧道碰面。”

穿过拥堵的表演馆,旁边的海底隧道被分流走不少游客,居然显得有点空旷。

圆拱形的隧道一眼望不到头,海水隔着亚克力板在地面倒映出幽蓝的光晕,无数色彩斑斓的小鱼集结成群,巨大的海龟沿贴水面滑行,偶尔还能听到几声渺远而朦胧的嗥叫。

一直表现得不大活泼的许瑞言,终于展现出一点兴趣,一进隧道就贴到池壁上看那些鱼,专心致志的看了好一会儿。

“它们好像油画蜡笔的颜色。”

蒋肃仪目光朝左上方移了一点,然后对许瑞言说,“你再转过去看看。”

“啊?哦。”许瑞言转身照做,被张大嘴吓唬人的白鲸吓得一蹦。

吓唬完游客的白鲸合上巨口,一扭一扭地游走了。

许瑞言:“……”

他狠狠撞了下蒋肃仪的肩膀,“你干啥你!”

蒋肃仪抿了一下嘴,问:“好看吗?”

“信不信我把你扔进池子里喂鲨鱼。”许瑞言勾住他的脖颈往下带,另一手攻击腰腹,这是他们经常打闹的方式,蒋肃仪一开始站着不动,确实被挠得想笑了才会擒住他的手腕。

打闹了一会儿,林赦走了过来,许瑞言像被按下了暂停键,悻悻地站到一旁。

三人漫步在海底隧道,许瑞言比刚才看上去沉稳许多,林赦带回了饮料和零食,边走边和他们聊天。

表演馆的海獭表演结束,隧道的小孩子也多了起来,还有一些扛着摄影机的人在拍白鲸的照片。

林赦忽然抽出纸巾,帮蒋肃仪擦拭肩膀。

蒋肃仪转过头来,林赦笑着解释道:“你后背沾东西了,好像是冰淇淋。”

大概是刚才有个被妈妈抱着的小孩弄上去的,蒋肃仪说了声“谢谢”。

林赦笑容深了几分,“要不要去隔壁场馆看看,那儿的桃花水母很漂亮。”

蒋肃仪刚想说些什么,许瑞言先开口了。

“我去上个洗手间,一会儿过来找你们。”说完,许瑞言扭身离开,背影匆匆消失在拐角处。

到了水母馆,林赦直接热情而大胆地凑了过去,蒋肃仪不太擅长和oga相处,俊脸毫无表情地绷着,似乎有些紧张。

林赦毫不在意被冷待,侧目看着蒋肃仪的脸。

s级的alpha天生对oga充满吸引力,反之也是一样。

越高阶的信息素,给予对方的性吸引力就愈强烈,有些alpha即使戴上腺体抑制器,也无法控制s级oga的主动引诱。

蒋肃仪嗅到信息素的味道,只是蹙了蹙眉。他们站在相对隐秘的角落里,林赦的气味就变得格外明显。

面朝水母游弋的景象,两人先是安静的站了一会儿。

“我注定要和一位alpha结为伴侣,然后生下后代。我从三岁开始学习舞蹈、音乐、美术,我父亲培养我的艺术造诣,他希望我成为被优先挑走的oga。”林赦打破了安静的气氛,兀自说着话,“我虽然不喜欢这样。但是没有办法,我改变不了我父亲的想法。”

这也是大多oga的命运,具备生育能力的beta只占少数,家境优渥的alpha更愿意选择社会地位相当的oga作为配偶;近二十年来,oga人口不再稀少,一些信息素等级不高的oga,很难再得到高阶alpha的青睐。

“但我喜欢被你选择的感觉。”林赦露出一个自信的微笑,目光直白的看过来,“可以牵你的手吗?”

蒋肃仪嘴唇动了动,但林赦已经勾住了他垂落的手指。

然后慢慢的握住了。

蒋肃仪的手带着汗湿和僵硬,林赦重新看向在固定区域里游弋的水母,而后忽然笑了:“我们是一样的人。”

“你们原来在这儿——”

许瑞言清越的喊声穿梭过人群,一路小跑,在两人跟前站定。

“我回来了。”许瑞言扶着膝盖有些气喘,屏障后的粉色水母蛄蛹着散开。

许瑞言抬头看见两人交握的手,眼神怔了怔,似乎忘了要说什么。

蒋肃仪几乎是立刻从林赦手中抽离,走过去,把一瓶矿泉水拧开,递给许瑞言。

林赦若有所思地看向他们。

在其他区域转悠了半小时,时间就到了12点,林赦走过去搂住许瑞言:“走吧弟弟,去吃午饭吧。”

“哦……”许瑞言一直不在状态,愣愣点头,“好。”

餐厅定在海洋馆附近的海鲜午市,因为离得很近,可以直接步行到达。途中只要蒋肃仪一转头,就能看见许瑞言垂头丧气的样子,像瘪了气的刺豚鱼。

到了饭点包厢,林赦去楼下点菜,蒋肃仪和许瑞言单独坐在一块儿。

包厢内进来倒茶的服务员,蒋肃仪多要了一杯冰橙汁,拿到以后,插上吸管,往许瑞言嘴边送了送。

“我现在不渴。”许瑞言头还是耷拉着,杯子被他挪远了。蒋肃仪把手搭在他另一边肩膀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

许瑞言扭了下身体,把他的手从肩膀摘下来。

蒋肃仪只好一直看着他。

过了会儿,许瑞言终于开口了。

“林哥咋拉你手啊?”他语气别扭地说,“我上了个厕所,你俩关系就那么好了?”

蒋肃仪抿了抿唇,握住他的手,说:“没有。”

感觉那手往外抽了抽,蒋肃仪更加握紧了点。

许瑞言不和他较劲,安静地交握了一会儿,但还是在林赦回到包厢前把手抽走了。

林赦没看出他们的暗流涌动,依旧带着笑意聊天,结束告别时,服务员拿着账单进来,打算递给林赦,蒋肃仪从旁接过账单。

蒋肃仪:“我来付吧。”

“下次没演出的时候,我去你们学校找你,”林赦看着蒋肃仪,眉梢眼角都带笑,“请你吃饭。”

告别林赦,已是下午两点,一到家许瑞言就默默去了楼上,蒋肃仪洗手上楼,发现他居然乖乖在写试卷。

但是不在他们共同的书桌上,而是在隔间的电脑桌,趴在那里,慢慢摇晃着签字笔。

在蒋肃仪进房间的时候,许瑞言转过来看了一眼,马上又低了下去,下巴抵在胳膊肘上。

“你渴吗?”蒋肃仪隔着一道门问他,“要不要吃水果。”

许瑞言摇头。

过了五分钟,蒋肃仪带着一个瓷碟走进来,碟子放在许瑞言的试卷旁边,里面是一碟切得很容易入口的梨。

许瑞言皱皱鼻子,“我没说要吃啊。”

“想吃了再吃。”蒋肃仪揉了揉他的头,转身回到主卧。

四点半,容蘅上来把空瓷碟收走了。

下午的三楼格外安静,晚饭后,容蘅上来问他们要不要咖啡,怕他们作业写不完,熬太久会困。

许瑞言:“我写完了。”

容蘅又问:“那小肃要不要?”

“他也写完了。”许瑞言下意识抢答说,“不喝咖啡。”

夜晚的凉风吹散了闷热,蝉声透过半扇纱窗传进来。

蒋肃仪刚洗完澡,合衣躺在床上,半干的后背被夜风徐徐吹拂。

过了很久,蒋肃仪睁开眼睛。

许瑞言钻到了他的被子里,脸慢慢地凑了上来。

许瑞言开始一点一点含他的嘴唇。

动作带着欲念,但是不够色情,只是含着薄薄的嘴唇吸抿,嘴里哼唧着。

整个人趴在蒋肃仪身上,像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靠亲吻在寻找一个情绪的疏解口。

蒋肃仪躺在那里,任由他吻,渐渐动情地闭上了眼睛,呼吸带着一种心潮澎湃的紊乱——许瑞言很难得有这样主动的时候,尽管不知道是出于什么。

当他按着许瑞言后脑的头发追吻过去,许瑞言却忽然埋进他胸口,紧紧揪住他的衣襟,抽噎了一下鼻头。

许瑞言:“……以后能不能不让别人拉你的手。”

这句夜深人静时说出口的话,很快在第二天被许瑞言忘记。

当蒋肃仪无时无刻不在拉着他的手,他又开始喊热了。

好像回到熟悉的安全区域,对蒋肃仪小小的占有感也跟着消弭了。

中午,许瑞言趴在桌上,耳边偶尔会传来书本被风吹动的声音。

教室里很安静,阳光洒在他的侧脸,热得他想藏起来。

“你叫瑞瑞对不对?记得在家里要好好听话,叔叔还有些事,就先走了。”

这是个十分年轻儒雅的男人,许瑞言也是第一次见到他。这个人收养了自己,许瑞言尽量表现得很有礼貌。

“谢谢叔叔,”许瑞言想了想,又挥了下手,“叔叔再见。”

目送男人走后,许瑞言坐到沙发上面,开始玩保姆端来的一箱玩具,从箱中捡出听诊器和一辆小汽车,捧到膝盖上玩,坐姿端正而拘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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