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年了。”时席年目光晃晃,暗光流动,“姐姐,我也看不惯他,你不用放在心上。”“那行。”得时席年这么说,林望舒也不打算放心上了,就亲了一下而已,她又不是什么封建纯情的小姑娘,“刚才还是谢谢你了,以后你有用得着我帮忙的我也会帮你,我还有点事,你自己玩会儿。”该跑还是得跑,再待一起多尴尬。大厅,周时晏出现的瞬间,也如同之前进来的江祁安一样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浑身矜贵的气势不禁令人侧目,在场的人里多多少少都知道周时晏这幅面孔。国外事业做的顺风顺水的大人物,林家竟然也能请得动。林妄招待了周时晏,顺口道了声谢,“上次的事,多谢你了。”“应该的,我也有妹妹。”江祁安过来时就听见这话。她一出现在视野,周时晏就注意到了她。微沉的眉眼有几分倦怠,眼下还是隐约可见青紫。他认真穿了身笔挺的西装,熨烫的妥帖,一如既往的高贵不染纤尘,只是胸膛前那枚一直佩戴的红宝石领带夹不在了。江祁安心头的激动与唇角的笑意掩了下去,心脏微恸,往前再要迈进的步子收了回去。周时晏还是拒绝她了。再明显不过。果然心底里还是一直把自己当妹妹。对她包容到了允许这些无礼的举动而已,不对,周时晏抗拒过她的。说的清清楚楚,误会的、一厢情愿的只是她一个人。江祁安收敛干净自己的情绪,唇角弯了弯,笑意不达眼底的上前挽住周时晏的手臂,“你来了,老公。”江祁安的动作和称呼,一众人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江祁安临时结婚的对象,真的是周时晏,shiqi创始人的周时晏。江祁安命怎么这么好。生了个好的家庭有之前江爷爷的宠爱就算了,现在结个婚随便拉个人就是他们惹不起的,背后又有靠山了!人群中,有人噼里啪啦的给江瑶打字吐槽。江家只邀请了江祁安,江瑶一家不能来,早就恨得牙痒痒,身为江瑶的好朋友,范琪真的为江瑶打抱不平。都是江家的孙女,江祁安凭什么。周时晏恹恹的神色在听见江祁安的称呼后亮了瞬,被她圈住的那只手臂似乎都跟着烫了起来,那个称呼,周时晏失了神,思绪明显迟缓。不知道是疲惫的还是病的。周时晏忍住想摸江祁安后颈的冲动,将手揣进了裤兜里。邵平告诉他,一定要冷静,太容易得到就不会珍惜。要拉扯一段时间。其实不用邵平说,他这么久过去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总想对她好,一直好,真正到要说出口时他总在退缩。他大概是真的病了。林妄还要招待其他人,吩咐了人跟着,有需求都可以告诉他。
“我们去哪?”周时晏侧头,姿态亲昵的在江祁安耳边说话,眉目柔和。“换个地方,这里人多。”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其中的差别了。不少人心底都认为江祁安命是真的好,有些不久前得罪了江家或者落井下石的,此刻已经不安了起来。在两人走后,周时晏的身份被在场知道的科普传疯了。除了那些跟纪家有合作脱不开身的,其他几乎都偏向了江祁安跟周时晏这边,毕竟纪临澈在陵川再厉害,那也只是在陵川。孰轻孰重,心中自有定论。江祁安知道宴会厅会掀起轩然大波,她本来就是有意而为。她在利用周时晏,之前还想着什么为他们俩正名,冠冕堂皇之下,最受利的都是她。周时晏这般聪明的人,怎么会不知道,但他还是来了,而且默许了她刚才那般故作亲密的举动,到现在也没发难一句。他们之间的沉默同宴会厅的喧闹格格不入。江祁安讨厌这样的沉默。她一路带着周时晏来到了特定的休息区,让林妄让跟着他们的人离开后,拉着周时晏进了一间房。里面也摆着有茶水跟小吃。江祁安拉着周时晏坐在沙发上,此时此刻,她也快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时晏哥,刚才的事你没什么说我的吗?”“什么事?”周时晏嗓音很淡,夹着不易察觉的虚弱。“早上的事吗?”周时晏轻扯了下领带,拉松了些,房间窗户只漏了条缝,比外面热了不少。“喜欢我是你的事,我不干涉。更何况,我们是夫妻,你说过的,不需要追。”房间进来时没开灯,只有从窗户外透进来的光,昏暗之间尚能辨人。周时晏咬紧牙关,混沌之下清醒了些。胸腔内隐秘漫无止境的爱意快要喷涌而出,却又在临到喉间时压了回去,他喉间微滚,矜贵面容说不出的斯文禁欲,“江祁安,我就在这。”她的喜欢与主动,他求之不得。意识越发沉,周时晏皱眉,他今天感觉一直不太好,许是昨晚吹了太久的空调冷风着了凉。上午紧急处理了工作,一直忙到午后吃了饭,在车上休息了会儿后回去收拾自己换衣服,最后再赶来参加林家宴会。太久没有通宵过,回国这些天日常训练也疏忽了些,后劲没想到这么大。他按了按发疼的太阳穴,撑起几分理智,“江祁安,你喜欢我这件事你需要想好了。未来,你都不会再有反悔的机会,我们之间的结婚协议也会取消,我们的结婚证具有法律效益,这辈子它都会在。你选了我,或者想要做这个决定,得要想好了,你要投你的一辈子进来,你还年轻,或许可以多想想。”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举止都是轻率的,精力充沛、满腔热血,想一出是一出,不会权衡利弊,不懂形势,很多东西要么看得太重,要么就不在意。那些一时兴起的热血,终究也会随着时间冷下去。明明江祁安近在眼前,只要他愿意,在她头脑发热说出那番话时,他便可以像在商业场上那样断对方的所有退路。但他到底是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