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祁安起身要走,纪临澈不甘心,抓住她的手,“为什么?不就是岑婉闹自杀,我回不来想让婚礼推迟吗?为什么你就现在这样?”纪临澈不懂,他付出的已经够多了,他表现的也足够爱江祁安了,仅仅是因为那次他没回去而已。触及纪临澈不解痛苦的目光,江祁安要收回的手顿住,心脏习惯性的发疼。此刻眼前这张脸显得熟悉又陌生。“我喜欢了你十年,够久了。你没资格问为什么我会现在这样。”“那你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纪临澈心脏揪着疼。他说不出自己现在是什么感觉,只是在刚刚那一瞬,他感觉到江祁安是真的放弃他了。他拼命的想攥住那最后一点希望。江祁安平静的去扳开纪临澈的手,“纪临澈,你忘了吗,去年我已经给过你最后一次机会了。”可这会儿纪临澈的力气大的吓人,手背青筋暴起,眼底布着血丝,偏执又疯狂,“江祁安,你别闹了好不好?”哪有人喜欢了十年,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江祁安的大小姐脾气他一直知道。到现在,他还是觉得江祁安是在跟他闹脾气。毕竟现在离开他的江祁安,过的一点都不好。可即便这样,她还是不愿意向他低头。他拿这样的江祁安没办法,可他如今已经做不到轻易放任江祁安离开。他也是在失去后,才明白江祁安在他心中的地位。十多年,他早已习惯身边有江祁安的存在,从未想过她会离开自己。“周太太。”恍惚间,低沉醇厚的声音伴着清泠晚风传至耳边,淡得像是错觉。直到身后传来阵轻微的脚步声。一步一步,压在心尖上。江祁安脊背紧绷,没忍住回过头。周时晏穿了件黑色绸面衬衫,一双大长腿裹在西裤下。他的背后是小区炽白的路灯,笼着发丝散着柔和的光。五官朦胧在夜色之中,瞧不清神色。江祁安没挣开纪临澈的手,只能被迫蹲在地上仰视款步走过来的周时晏,他浑身都是沉稳强大令人安心的气场。成熟男性的魅力在此刻演绎的淋漓尽致。江祁安不知道自己心脏在紧张乱跳什么。“纪总,躺在地上有失体面,降温的天气,小心着凉。”纪临澈咬紧牙关,这样被人居高临下俯视的滋味不好受。尤其是在周时晏这般的外人面前。他松开江祁安的手,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想在将江祁安的手抓住时,周时晏已经先一步将人扶起来,拉到自己身边。刹那间起身的眩晕感让江祁安没忍住轻靠在周时晏身上,眼前发黑模糊。忙到现在没吃饭,应该是有点低血糖。唇瓣发白,手不知道撑在了周时晏哪儿缓着气。纪临澈没察觉出江祁安的异样,被她这幅主动依偎在周时晏怀里的模样刺痛了眼。有什么猜测在脑海中一闪而过。纪临澈眼圈发红,死死盯着江祁安。周时晏眉头拧起,注意到了江祁安发白的唇,低头搂紧了几分江祁安,眉眼间满是忧心,
“怎么了?”“没事,起来的太猛了,现在好多了。”眩晕感淡去,江祁安视线垂下,看见了自己搭在周时晏身上的手。绸缎的触感柔软,能清晰感知到衣料下的肌肤。她的掌心,不小心放在了周时晏的腹部上。隔着薄薄衣料,肌肤触感温热,伴着呼吸起伏,感受到内里的坚实。意识到这里是什么,江祁安感到脑袋一阵充血,热气上涌。周时晏更关心江祁安的身体状况,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了颗糖,“先吃着垫垫。”纪临澈被两人忽视了彻底,几近抓狂。江祁安拿什么跟周时晏做的交换?那张脸吗?稍微靠着人撒撒娇,激起人的保护欲。江祁安可真会,明明在他这儿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爱作爱让他哄爱没事找事。或许从当年他借江家的势力上位,被江祁安施舍时,她就没看得起自己过。纪临澈几乎是生出了怨恨的心思。他弯身在草丛中捡起那条价值不菲的项链,目光深深落在江祁安身上,话语声不大,“江祁安,离了我,你会后悔的。”就算是当别人的金丝雀,玩腻了没价值,迟早会被周时晏抛弃。他等着,江祁安跌入泥潭,最后来求他的模样。口中甜味弥漫开,江祁安看着纪临澈离开的背影,心里已经没了波澜。只是他后面嘀咕了句什么,她没听见。也没兴趣知道。刚才摸过周时晏的那只手落在身侧,还在发烫冒汗。熟悉的松木香在吹冷风的夜晚带着热意,说不出的温暖。不知道为什么,江祁安此刻见到周时晏,内心分外雀跃。“时晏哥,路金不是说你今天去了京市出差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放心你,回来看看。”树梢繁茂的枝叶在头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江祁安眨了眨眼,视线触及周时晏的胸口,才发觉他们俩此刻的距离有多近。近到连话语被江祁安听着都暧昧了起来。江祁安咬着糖,才清醒下去的脑袋又迷糊起来。可放宽点看,这就是类似那种来自长辈的普通关心。周时晏经常这样。江祁安发觉是自己不正常,连忙拉开了同他的距离,“时晏哥,你工作要紧,我这边没什么事。”都有澄清实锤的证据,随便舆论怎么发酵,也奈何不了她,反而还能借此宣扬一波祈安科技的名头。而且她记得,路金是当着她面跟周时晏说了这件事。哪怕是这样,周时晏还是连夜从京市回来了吗?“那边工作处理的差不多了,剩下的我留了邵平处理。”周时晏自然接过江祁安手里提着的东西,将她手牵上,“我现在是你的新婚丈夫,你出了事,和你一起面对很正常。比如刚刚,如果你我没来,你激怒了纪临澈,他指不定会干出什么出格的事。”似乎是为了印证,周时晏握起她的手,暴露在路灯下的,是一截泛红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