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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十指成栏围成禁区,掩面不去看你。你路过却步步紧逼,越界的警笛,响彻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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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好痛!
怪兽摁着太阳穴在沙发上醒转,宿醉让他头脑恍惚,一时分不清自己身在何处。等眼睛完全聚焦之后,熟悉的天花板映入眼底。
!!!!!!
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怪兽身上盖着的厚重毛毯和塞在旁边乱七八糟的衣服掉落一地。谁能告诉他,自己为什么光着身体在阿信的沙发上醒来?还td是这张新买的沙发!
不对,这不是重点。
怪兽扶额沉思,更多细碎的片段从记忆中唤起,画面逐渐清晰。昨晚他找石头喝了很多酒,不知道为什么独自走来阿信家,然后看到了这张令他火冒三丈的沙发,接着是更让他恼火的那个魏医生。
回忆继续,怪兽记得他看见魏医生靠阿信很近,近得他以为两人在接吻,一时间气血翻涌,连拳头都硬了。再然后再然后
怪兽是喝醉了,但没喝到完全断篇儿。当他回想起自己抱着阿信压在沙发上亲吻啃咬的画面,顿时内心无比崩溃。
我一定是在找死,怪兽心想。
依稀记得阿信是想推开他的,但是那时候他已经毫无理智地全凭本能行事了。不过,都做出这么离谱的事了,阿信竟然没亲手把他赶出去,怪兽心里升起那么一丝丝的劫后余生。
环顾一圈没看见阿信的影子,卧室房门紧闭,怪兽知道阿信肯定在里面。他条件反射似地走进厨房,轻车熟路从橱柜里找到小奶开始锅煮面。
照顾阿信好像是怪兽刻在基因里的印记,无论发生什么都还是第一要紧。
锅里的水由平静变成沸腾,面条们勾肩搭背,相拥着翻滚缠绵。一如怪兽此刻的心情,混乱又期待。他无意识哼着歌,比自己结婚那天看上去还要兴奋忐忑。
最后打入一颗鸡蛋,关火盛面。喷香的面条上面撒着娇嫩的葱花,黄亮的蛋絮漂浮于汤里,让人食指大动。
怪兽满意地闻了闻,端着两碗面条走出厨房。所谓近乡情怯,当真正来到卧室门口的时候,他举起的手指却犹豫了,敲门变成一件很艰难的事情。
阿信对怪兽的纠结一概不知,此时他正跟周公在梦里打得你死我活,然而滴滴一声轻响,给这场决斗按了暂停,阿信睁开眼睛,满脸怨念。
“谁啦,真是的!”
解锁手机,顶层消息栏立刻开始疯狂跳出消息提醒。阿信揉揉眼睛,举起手机躺在那里聚焦。
“阿翊是在你那里吗?”
“你们是整晚都在一起吗?”
“有看到吗,麻烦回一下消息,谢谢。”
“阿翊还没有回家,我担心他,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再不回消息,我要去你家找了。”
满屏的消息都来自于同一个人,怪兽的老婆——路沚瀛。
阿信给手机设置了消息提示,当消息超过一定数量未读时,手机会响铃提醒,以免他因为睡觉或忙别的而错过什么要紧的事。只是他从来没想到,这个功能会用在路沚瀛身上。
就在他举着手机,思考要不要回复路沚瀛以及怎么回复比较合适的时候,卧室门突然被人催命似的敲响。
阿信被吓得一激灵,手一抖,手机便直直掉到了脸上,不偏不倚狠狠砸中鼻梁。
“靠北,我今天走什么霉运呐!”
鼻子又酸又痛,鼻腔里突然感觉到一股湿意,并迅速往外蔓延开来。
阿信意识到大事不妙,于是连忙捂住口鼻,掀开被子从床上一跃而下,忽略门边惊讶脸的怪兽,夺门而出,直奔卫生间的方向。
鼻血顺着哗啦啦的水流从手指缝冲走,瓷白的洗手池里聚起的粉色血水很快消失,但又有新的鲜血继续汇入。
怪兽不知所措地站在卫生间门口,焦急道:“你怎么了?为什么流鼻血?”
阿信摆摆手表示自己没空回答,继续低着头在水龙头旁边冲洗。
“这样不行,一直冲没办法止血。”怪兽快步来到阿信身后,“得把头抬起来。”
他一只手捏住阿信下巴维持着抬头的姿势,另一只手迅速从马桶旁边的置物架上扯下几张纸巾,团成两个纸团塞进阿信鼻子里。
“都是你啦!”阿信拍开怪兽捏着他下巴的手,只觉得鼻子也痛下巴也痛,整个人都头昏脑胀哪里都不舒服,他瞪着怪兽生气道:“痛死我了!”
“哪里痛?”
怪兽闻言紧张起来,仔细盯着阿信的脸查看,以确认他到底有没有问题。
阿信不搭话,只撅着嘴站在镜子前沉默,一抬眼看到镜子里自己塞着纸团头发凌乱的狼狈模样,更生气了。
“我带你去医院。”
怪兽去拉阿信的手,阿信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