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加言看向他。相信是个很难说的词。
“如果你不再在东橡读书，如果你不再在我们家，那你还算得上什么呢？贺升之后一定会去最顶尖的学校、拥有最好的一切，他这种alpha是这样的……但你不是。”祝含怜悯地看着他，“你离开我们家以后只能去孤儿院重新等待收养，但你年龄这么大了，谁会要你？你会挣扎在最基本的温饱线上，更别说有钱去继续治疗，你只能是个残缺的oga。”
“一个永远不可能配得上贺升的oga。”
这句话对许加言造成的伤害不会再更大了，因为多少次他这样和自己说过。他平静地看着祝含，他当然知道，无论哪个世界他们之间的差距都很大，但他偏要争取那点微弱的可能，他就是不愿意放手，有一点机会就要抓住。
祝含看着他的表情笑起来，“你觉得这些无所谓对吧？因为你觉得贺升是真的爱你，所以你即使离开我们祝家，他也会帮你。你作为他的什么呢？炮友、情人？”
“哈哈哈……”祝含笑得很明媚，好像是真的在说什么有趣的事，他擦掉眼角溢出来的泪，“但亲爱的，我再问一遍，你真的以为他爱你吗？有没有可能是你搞错了，又或者，是他搞错了呢？”
什么意思？许加言不用问出口，祝含也会继续说：“你知道贺升之前为什么会对其他人的信息素都很讨厌却唯独觉得你好？”
许加言诧异祝含居然知道这件事。
“你以为自己很特别吧？”祝含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才不特别，你只是像我而已。”
许加言和祝含都患有性别分化疾病、信息素隐化症。
“贺升是在医院暴乱后出现的这种症状。他那天对抗狂暴alpha时受伤了，而我的信息素安慰了他。那天在医院你根本没有和贺升接触过。”
许加言无话可说，他没有那天的记忆。
“alpha易感综合征在极端情况下会改变ao匹配状态。”祝含拿出手机，上面是一张化验单，时间是昨天，“我重新测试了和贺升的匹配率。”
结果赫然是9999％。
【命定之番。】系统适时出来解释了一句。
其实不用多说，这个数字很直观。许加言走神了两秒，觉得这不愧是一个有剧情的世界，有伏笔有展开。
祝含讲的也很在理，他当然有可能，而且极大可能是祝含的替身。
太阳越升越高，树荫越来越浅，许加言觉得阳光亮得有点炫目。远处飘荡的长旗像一群等待下雨的蜻蜓。
他忽然就泄气了。怎么每个世界都是这样，他和贺升中间永远隔着一个祝含。在现实世界里，最初贺升得不到祝含，他因为拥有和祝含一样特异的双性身体而成功接近贺升，可是现在祝含自己找回来了。当祝含主动靠近贺升，他还会有什么胜算呢？
许加言到底要再当多少次炮灰才能死心？要加入多少次不会有他的战斗镜头才会放弃夺走另一个主角的梦想？
没关系，这些都没关系。再一次，再尝试一次。
他想相信早晨那个拥抱里坚定的意味。许加言和贺升的剧情也是真实存在的。
“我和贺升已经完全标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