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哑然失笑,解开了身上的一粒纽扣,又单手扣了回去。“你不用跟我讲这么详细的……我又不是要查岗。”
“我只是想和你分享我的行程,仅此而已。”
我听见他打了转向车灯,便静默了数秒,等他安全转弯。沉默难耐中,我双腿夹住了一个抱枕,伸直双腿悬空,尽量离沙发不远,上身抬起,静止不动,仅利用核心力量支撑。反正躺着也是躺着,顺便做做核心肌群和大腿内侧肌群训练。等转向灯的声音消下去后,才听到他问我:“你呢?今晚有什么安排吗?”
我松懈了力量,躺回去,继续夹着枕头屈伸着双腿做简单的核心锻炼,懒洋洋地说:“没有呢。刚刚把家里收拾了一遍,有点累,现在正在沙发上躺着。”
那头黎深轻笑一声,柔声道:“嗯,难得听见哨兵说‘累’字。要不要帮你点个外卖送到你家?”
我有一瞬间的心动,但随即我就压下了答应的冲动。“不用麻烦啦……你好好忙你的应酬吧,我自己再想想吃什么。”
“好。但是不要吃太重油重盐的,饮食还是要以清淡为主,免得给你心脏造成更大的负担。累了就早点休息,不要熬夜。”
“知道了,黎医生——”我拖长了调子回他。
忽然,我一个不慎,腿间的抱枕掉到了地上。我“哎哟”了一声,连忙起身去捡。黎深问:“怎么了?”
我忙说:“没事,我用抱枕练核心呢,结果抱枕不小心掉了,现在已经捡起来了,哈哈哈……”我尴尬地笑道。
黎深那头沉默了一瞬,随后无奈地轻叹一口气。“你刚收拾完家里,地板应该挺干净的,拍一拍就好了。不过,原来你所谓的躺着,就是跟我一边讲电话还一边锻炼身体……该说你们哨兵真是简单可爱吗?”
我嘟囔道:“你们向导怎么老这么说哨兵?明明有强壮的体魄才能更好地保护你们好不好?”
“哦?还有其他向导说你可爱?”
不知为何,黎深这句话的语气也并无不同,但我还是感觉他这话里有话。出于野兽般的直觉,我连忙解释道:“是我在猎人协会认识的朋友,女孩子啦,不要误会……”
“嗯,没有误会,我只是想说对方说的是实话。”
“哦……”我有点怀疑黎深临时改口了,但我没有证据,只好把这个话题快点揭过去,“那你今晚应酬要喝酒吗?”
“不喝,不谈酒对身体的副作用,我今晚也要自己开车回家呢,肯定不能喝。”
“唔……可是我忽然想喝酒了……”我话音刚落,猛地想起我电话那头的人是我的主治医生,当着医生的面说出要喝酒的话,不就是明目张胆地违抗医嘱吗!完了完了完了……“呃……不是,我胡说的,你什么都没有听到,对不对!”我试图挽救岌岌可危的个人形象。
黎深叹了口气。我甚至能想象到他无奈地捏着自己的鼻梁的样子,于是更加心虚地在沙发上疯狂卷腹。过了会儿,才听见黎深说:“明天晚上有空吗?”
咦?没有追究?
我回答道:“有。”
“嗯,晚上一起吃饭吧,明天下午六点左右我去你家接你。”
“干……干什么?”
“想吃饭就吃饭,想喝酒就喝酒,只不过我想亲自盯着你,放心一些,免得有些患者小朋友在复查的时候对主治医生撒谎。”
黎深好像停了车,熄了火,他的背景更加安静了,所以他的声音质感、他的呼吸声、换气声都完完整整地落入了我的耳朵中,让我听电话那侧的耳朵烧得通红。
我缓缓坐起身,身子不自觉挺直。我轻轻地问:“我们……这算约会吗?”
黎深笑了笑,说:“嗯。你不用有压力,是我约你出去的。”他顿了顿,好像抬腕看了眼时间,我听到了他腕表表带与衣料的摩擦声。他说:“好了,我时间要到了,先不和你说了。你也快去吃饭吧,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我说:“好,那……再见。”
“再见。”
晚上,我在楼下的一家快餐店随便对付了一餐就回了家。回家后,我泡了个香香的泡泡浴,一边泡一边随便选了个电影看,放松身心。
电影没什么意思,我看了不到三分之一就关了,顺便从浴缸中出来,把身体冲干净,穿上柔软亲肤的家居服,包住湿漉漉的头发,洗了脸,敷上面膜,窝在床上刷手机。
恰好在这时,黎深的信息跳了出来。
「要睡觉了吗?」
我的回答是自拍了一张敷着面膜的照片发给了他。
结果他那边就没有信息过来了。我有点尴尬,心道黎医生见多识广,应该不会被我一张面膜的照片给吓到了吧?
就在我局促不安、又心中扭捏不愿意主动发信息去打破僵局的时候,忽然手机上收到了一个黎深发来的文件,五百多兆,刚才他估计就是在等文件传输吧。
紧随文件而来的是他的一段语音:“今晚饭局上有一名医生的研究方向是不同类型的白噪音对哨兵睡眠作用的区别,这份白噪音是他目前实验中最成功的,我想,如果你睡不着的话,可以试试。不过,因为还在实验阶段,还是要谨慎使用,若有不舒服,直接去我精神图景找我,我给你疏导。”
我接收了文件,随后发了一个“ok”和一个“谢谢”的表情给他。
不一会儿,他又发了条信息给我:「头发要吹干再睡觉。」
我忽然心生逗弄之情,笑着回复道:「如果我想要黎医生帮我吹干呢?」
过了会儿,他发了条语音来。一点开,就听到他的那声熟悉的轻笑,然后听他说:“帮忙吹干之后,还要陪你睡觉吗?如果是的话,那我可以考虑一下。”
撩人不成反被撩,说的就是我这样的吧。于是我发了个古老的“886”表情包,就把手机丢去一边,面红耳赤地自己吹起头发来。
我吹完头发,把面膜揭下来,拍干净脸上的精华,又补了水,便关了外面的灯,锁好家门,换上睡衣,爬进了我的被窝中,用舒服的棉被把自己包裹起来。我拿出耳机戴在头上,开始播放黎深给我发的白噪音。
不知为何,我觉得这段白噪音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是雪的声音,有不知道人还是动物行走在积雪中肢体接触雪的摩擦声,有冬日的风裹着雪从天上轻飘飘落下的声音,也有地上没有团起来的散雪被风赶着奔向地平线另一端的声音。过了一会儿,有海浪声,而这又不是纯粹的海浪声,而是夹杂着没有化开的冰块的海浪声,放大的海浪声中,还带着泡沫化开的细小滋滋声。
我在这段循环播放的白噪音塑造出的环境中,没多久就陷入了深睡眠中。
而我很久以后才知道,那名医生做的研究真正的全称是:模拟专属向导精神图景环境的白噪音对专属哨兵睡眠作用的影响。黎深在。
我的心中不禁一阵难过。执行秘密任务便注定了这样的结局,在一切真相可以公布于世之前,她的死因都是被修饰掩盖过的,就连家属也无法获知真相。青山处处埋忠骨,为国捐躯当然很光荣,只是,最痛苦的人其实是烈士最亲近的、却无法得知真正死因的亲人们,而他们连愤怒的对象是谁都不知道,只能怀着满腔悲伤,接过烈士的勋章,以烈士家属的身份活着,直到可以知道真相的那天。
她的生平被追忆完之后,我们最后见了她一面,随后木棺被合上,被推走了。我们不需要参加之后的环节了,于是我们和小方的家属道别后,就离开了殡仪馆。
蒋楠和其他队友一起回队里去了,于是我很自然地上了黎深的车。
等我们俩都关上车门后,黎深的头靠在了头枕上,闭着眼长长地叹了口气。接着,他就保持着闭眼的姿势,手伸了过来。
我把手放在他的手心里,两人静静地牵了会儿,我看黎深实在很累,便担心地问:“要不要我帮你开车?反正有自动驾驶辅助。”
黎深想了想,没有拒绝我这个提议。于是我们俩换了位置,我调整座位,顺便熟悉这台车的设置的时候,问:“我们先去吃个饭?”
黎深说:“直接开回我家吧,我给你把导航打开。我现在点外卖,开回去外卖也差不多到了,还可以顺便把最后一点事情忙完。吃完饭我睡会儿,就可以收拾一下去你家了。”
我点点头,开车往黎深家开去了。
回到黎深家时,外卖还没到。身上的礼服穿着行动并不算方便,黎深便去找可以给我换上的衣服。
这是我法,但渐渐的,我体会到这个姿势的妙处,就是它可以更轻松地摩擦到我的敏感点,所以我很快就找到了快乐,双膝跪在床上作为支点,双手向后撑在黎深的大腿上作为另一个支撑,运用腹肌力量在他的身上扭腰动着。
就在这时,我忽然“看”到了我自己。
我脸色潮红,长发随意地散落着,有点乱,但是完全不影响我此刻脸上的媚态。我双手撑在身后,双腿大张,肉红色的阴茎在我的花穴里被我吃进去又吐出来,进进出出,带出乳白色的淫液沾在他的耻毛上。往上看,则是我因为用力而绷紧的腹肌,随着呼吸和用力现出漂亮的马甲线来,一双形状好看的柔软双乳上仍旧留着男人早些时候啃咬和揉捏的痕迹,正随着上下起伏的动作而上下晃动,艳丽又淫荡。
这个画面没有持续太久,但我知道这是黎深刻意为之的。
“黎深!你……你……!”黎深还有余力和我共享视觉,说明他很清醒!我不由得又羞又怒的,干脆一坐到底,把整根鸡巴吃了进去,不让他再看,以作惩罚。
可是显然这并不是惩罚,因为我爽了,他也很爽,眼睛眯了眯,突出的喉结动了动。
见猎物落入了编织好的情欲陷阱中,黎深不再忍耐,他忽然直起身,将我抱在怀里,大手揉捏我的一侧乳房,下身突然主动动了起来,腰腹宛如上了发条一样快速操干我,柱身精准地对着我的敏感点摩擦,囊袋和毛发打在我的外阴,带来痒意和更敏感的感觉。他还是不说话,但是我却骂个不停:“你个大……哈……大骗子!大坏蛋!啊啊啊好舒服……不行……好棒……不对、大骗子!坏黎深!你……啊……骗我!就知道……哈……就……知道看我自己动……都不来……帮忙……啊……哼……”
黎深在我耳边重重地喘息一声,搂着我的手臂收紧,而他插在我里面的鸡巴好像又硬了几分,爽得我再次蜷缩脚趾,他的冲刺速度再次加快,硬邦邦的柱身狠狠摩擦过我的各个敏感点,我的双手在黎深的后背上用力地抓挠,被他顶得舒服得满脑子糨糊,嘴里不骂黎深了,转为各种浪叫词:“太大了……不行……啊啊啊……好痒……对、这边……啊……好舒服……好舒服……给我……我要不行了……”
就在我高潮临近的时候,我尖叫着“要去了”,绞紧小穴让每一寸媚肉都攀着黎深的肉茎高潮时,黎深却是重重地往我最体内楔去,又烫又硬的肉茎每次都操到我的花心。我攀在黎深结实的肩上,在高潮中低头咬住了他的肩膀发出压抑的尖叫,花穴抽搐着泄了一次又一次,而黎深也终于精关打开,抱着我插到底,射了出来。
我们抱着彼此,伏在对方身上喘息,慢慢地从这要命的交配中回过神来。
我终于从高潮余韵中反应过来,第一时间抬起屁股,把这根阴茎从我体内挤出去。然后我看向黎深,准备跟他算账,但是黎深率先开口截住了我的话,反问我:“我骗你什么了?”
我说:“我以为你在结合热中,不太清醒,才放任你对我这样那样……”
“哪样?”
我脸一红,瞪他一眼,却被他脸上漫不经心的模样震了一下。不知是不是因为发情期,他的表情和平时有点不太一样,他眉目含情,十分性感,可是往深了看,会发现他正以一种完全掌控事态、游刃有余的模样展现着自己的爱和欲,反倒显现出一种散漫的酷劲来,像一只强大而慵懒的大猫。
我偏偏好像还挺喜欢他这样的。
他柔声道:“我一开始确实不是很清醒,可是在你的豹猫出现于我的精神图景后,我就正常了。但是,你是我伴侣,我在发情期情欲最汹涌的第一天,一睁眼就看到我的女朋友这么秀色可餐,你以为我是圣人,可以忍住?我承认,我是有点想要趁机放纵自己欲望的打算,所以如果刚才我有做过任何冒犯你的事情,我道歉,并且保证以后不再这么做了。”
我扁扁嘴,嘟囔道:“冒犯……也说不上……”我垂眼,却看到他的肩膀上有我好大个牙印,顿时心虚了起来,“但是下次你不许……不许……”
“不许什么?”他耐心地问。
“……不许给我共享你看到的我的样子……”说完这句话,我的脸红得要滴血,满脑子都在回放刚才我坐在他身上放荡的模样。
黎深又露出那副慵懒的模样,他轻挑一边眉,手掌在我腰上游走,嘴角噙着略带邪气的笑,在我耳边轻声道:“因为好看,觉得是世界上最美的画面,我才不想要独自欣赏的……”
我捂住了他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