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下血的彤青整个人都不对了,头晕耳鸣,但身边的嗡嗡吵咂变成听得懂的语言,他们喊她计都,将她从缸中捞起,她大概知道自己是裸体的,赶紧护住胸口、将脚缩起,想遮掩一番。
幸好那群皮衣人将她简单擦拭一番之后就让她穿上类似的皮衣。
那个杀了荧辰的人,是尧国贞人祭司,对彤青恭敬的行礼,「鄙人尧国贞人南张,护送计都灵女回伏山叒宫!」
「不是吧?!」彤青猜想自己不是穿越就是穿书了,可是她怎么没继承一点记忆呀?!不是该给她点什么让她在这个世界活下去吗?现在这个身体她好不习惯啊!那些人将她迎上一辆马车。很好,是她看过的马,不是奇幻世界…吧?马车内很小,挤上她还有一个老妈妈就几乎连转身的空间都没有了。
她才见识过这伙人的杀人不眨眼,她不敢反抗。
另外,她发现自己的身体很不一样,指甲不像指甲,倒像是鳞片,身体细窄,乳房有点大,她原本的乳房没有大到这样,原来,会这样重啊!乳尖没有以往的内衣包覆,偶尔轻刷过皮衣,有点痒,又不敢过紧包覆自己,怕身材曲线毕露。这身体的头髮长及臀,还很湿,她很不舒服。
马车的帘子唰的一下被拉开,一张成年狂狷的男性的脸出现在她面前,用审视的眼神看着她,那位老妈妈立刻介绍到「这是我们尧国大王子,敳靳。」敳(捱)靳没等老妈妈说完,又唰的一下放下帘子,马车就启动了。虽说是王子,这态度也太……,彤青问旁边的老妈妈「请问,为什么叫我计都?」那个老妈妈自称是西昴,也是贞人「您是我们从漼谷灵泉中召唤出来的灵女,是来增加尧国国运的。书中记载,您就是计都。刚刚那位是我们的大王子,我们的国君是则王,您回到叒宫就会见到了。」西昴将上面指示的官方说词告诉计都,又担心计都其实知道点什么,不会配合,继续跟计都套话。
「灵女,您刚来可能不适应,尧国国土都是山区高原,资源不易取得,便需要灵女帮助国君增强国力。」忽略山地的易守难攻以及东方一大片的泑林不提,看看灵女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当然,她什么都不知道。「我要怎么帮?你们想要我怎么做?」西昴看出灵女的确对被召唤之前的事一无所知,便放心的忽悠她。「这您放心,交给我们就好。」因为她也不知道啊!当初拷问荧辰都是南张的工作。
马车才走一小段就变成崎岖的山路,计都才知道为什么马车这样小,因为小小的车厢会随时拆下轮子变成轿子,这时,西昴也会下车,计都也才能偷看到外面,敳靳骑在马上,表情肃杀,像押解犯人般看管着她。
行路将近七天,西昴在途中除了灌输要对尧国忠诚的观念,便是介绍尧国国情,大概是科技非常不发达的古代,但人们或多或少有一些功能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灵异技能。在其中一座山上,计都被接下轿子,进入一间小庄园,有石做围栏、铺地,木造建筑,有亭有小台,楼最高只两层,数量不多。
他们带计都到较为内里的一间中型木屋,屋子是长型,左方有增加屋上小阁,进去后才知道,屋子深处建了一座阳台,底下便是悬崖。
有八个侍女近来服侍她清理、用餐,或是从外面搬进箱笼。整理房子。「我之后住这里吗?」西昴一面指挥侍女一面回答「不不,只是事先稍作休息。」顺便测试一下灵女的能力是什么,一路上都没有看到灵女有什么妖力,只好用最基础的方式测试了。
沐浴时,计都才比较知道这个世界自己的身体是什么样子,她作为彤青时,是个擅长运动身高将近一百七的女性。现在的自己,虽然跟身边的人比也不矮,但总觉得虽然身材比例好,腰细胸丰,没有运动的双脚又细又直,但似乎没有原本高。而且,除了头髮,她其它该有的体毛都只是仔细看才能发现的汗毛,连眉毛也是极淡,睫毛倒是又细又长又翘,却不是黑色,若不是一头黑髮,她觉得这具身体一定是有白化症。幸好,面孔是个貌美仙气的。长长的睫毛让她的眼睛看起来有点迷蒙,唇薄而肉嫩,鼻挺微翘。
这七天,计都也知道,虽然有些人对她恭敬,喊她灵女,但是,她的身分恐怕不是什么高贵的灵女。大王子看她像仇人,西昴对她戒心极重,只有口头尊敬,但行为上常常冒犯,有时吓她、偶尔拖延用餐、甚至让她睡不安稳。常常在路上问她,若是如何如何该怎么办的问题。她原本努力用自己的方式试图解决,西昴偶尔用吃惊的表情看她,但更多是失望。
这时,计都净完身、用完餐,穿着素白细软的布衣,欣赏阳台的景色,这里已经是相当高的山了,台下是一片云海,黄昏时分,云海是胭脂浅红螺钿紫绿的颜色相互变幻。计都吃饱、没有继续在轿子上晃荡,这美丽的云彩让她看得昏昏沉沉。
而身在这绝美云霞中的计都,即使醒着,却似眼神迷离,髮长散下随着衣襬如流水曲折。让侍女都看傻了眼,还是领头的两名帮她穿戴饰物的侍女以手势唤回神,还不知道要呆到何时。
这时南张进来了,没有通报,径直走向计都。恭敬的鞠了一个躬,迅雷不及掩耳的用看似杀了荧辰的尖贝在她手臂上划了一道伤,身边两名领头侍女也非常有默契的在南张动作时就抓着计都不让她挪动,就这样计都被南张取走了满满一碟尖贝的血。
计都的惊叫完全无法左右这些人的行动「等等!你们做什么?」计都一面挣扎,但是手臂的痛减弱她挣脱的力气。「有事好好说!你们到底要做什么?」「快好了!快好了!」计都根本不相信南张的安抚。只能继续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