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在对着空心的神像许愿,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于是听到了我自己的回音。
莲业走进寝殿时我已经坐了很久,昏暗夜色的笼罩里,我只点了一盏灯。豆大的火苗随着人走动时带过的气流东歪西倒,莲业的影子也忽短忽长,我抬头看他,他并不意外我在这里。
我抓住莲业的袖子扯了一把,将他推倒在塌上。
……其实我根本没有多大力气,他却很顺从。霎时间我呼进去的每一口气都好像变成了玻璃碴,把我从里到外绞成了血淋淋的碎片。
在这痛楚之中我忍不住笑了起来,把额头抵在他肩膀处叫他名字,“莲业。”
莲业摸摸我的耳朵,我亲吻他冰冷的喉结,另一只手捏碎颈圈,握住短匕对他颈侧狠狠刺下!
原来我恨你,就和我爱你一样说不出口。
理所当然的,我还未得手便被莲业掐住脖颈反按在身下,他看起来并不生气,只是有点困惑,即便如此我的后脑勺也被砸出了重重的一声响,我只能庆幸还好我如今不是人类,犬科都是铁头豆腐腰。
我挣扎着想要给他一下,莲业攥住了我的匕首,吹发即断的利刃在他手心顷刻化作齑粉,我张嘴要咬他,被莲业一把捂住,掌心里的粉尘通通灌入了我口中,呛得我咳嗽了起来。莲业的两根手指趁虚而入,我的舌根被他按压得差点呕了出来,只好用力拽住莲业垂落在我胸前的长发,他却毫无痛色。我原本披着的外袍已经在这混乱中挣得滑到腰腹间,靠一根腰带岌岌可危地维持着,我想踹莲业几脚,但因为紧紧挨在一起没有伸腿的空间,反而让腰带彻底散开。
太狼狈了,太可耻了。
我最终哭了起来。
莲业松开了我,我立刻在他小腹上狠狠抓了一把,像玉石一般冷硬的皮肤竟然被破开了,无色的血洇透一层层的衣服,也渗透在我开裂的指甲里,反倒冲淡了我自己鲜红的血迹。
那伤口看起来很痛,太好了。
我眼前的世界突兀地黑掉了,什么都消失了,方才还在这里的莲业,昏暗的灯光,血液散发出的香气,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似乎一个梦醒来,又陷入另一个梦之中。唯有后脑勺被磕到的地方一跳一跳的疼,维系着我对现实的感知。
“你好。”一开始我都没听出来这个声音是谁,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正是我那暌违已久的新手提示。
“很抱歉把你遗忘在了这里那么久,现在就送你回家。”虽然是同一个声音,但听起来更像活人,和之前相比,就是录音和现场连线的区别。
“不要,”我拒绝他。“我想再试一次。”
“抱歉,但你已经重置太多次,浪费了许多不必要的能量,我们会派人来接替你,之后也会在你的世界对你作出相应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