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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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警:本章节出现糖是10027味和高浓度5927味的。故事中出现的政治描写纯属虚构和现实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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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xx年xx月03日

12:30p杰索家族首领办公室

“报告白兰大人,昨天下午那个红发女人逃跑了,我已经派出部下去追踪了,但是目前还没有找到踪影,需要加大搜寻力度吗?”

“不用这么急哦,桔梗。不去追也可以哦,既然拷问折磨都问不出来什么,还不如让小老鼠直接自己跑回老鼠窝比较方便呢”

“白兰大人,难道你是故意放跑她的……”

“不完全对哦,桔梗,我确实给我们的小老鼠下注射了皮下gps定位器。不过,人倒不是我放的呢”

“那么……是敌方的外部救援?还是说,我们内部有间谍……”

“bgo!桔梗真聪明啊,奖励你一颗棉花糖。两个答案都是正确的哦。1号晚会上的酒水食品全部是我们杰索家族提供的,整瓶的酒水拿到会客厅之前会在进行试毒和安全检测,所有其他酒瓶是客人面前当场开瓶,但是只有鸡尾酒啊,是在会客厅的吧台现场调制的,而且根据我们工作人员的记录小纲吉那天晚上刚好喝了鸡尾酒呢。所以我们内部肯定有间谍。以至于那个红发女人嘛,2号上午抓到的,下午逃跑的。可惜放他逃跑的人可真是不小心啊”

“白兰大人,你是指?”

“我可是相当期待到底是谁会来营救我们的红发小老鼠,所以提前在拷问室了里安装了普通摄像头以及最新的反幻术摄像头和探测器。而我们可爱的秘书莱昂纳多,照理来说他身上只有雨属性火焰的波动呢,但是进入拷问室的时候两个摄像头显示的记录却完全不一样呢。”

“请问白兰大人需要让我把莱昂纳多抓起来吗?”

“桔梗,不要急哦着把我的玩具全部都抓起来哦。你好好想想看,为什么一个雨属性火焰的人能够构筑幻术呢?那天晚上硬闯进来的我们宅邸把小纲吉拐走的人又是谁呢?”

“六道骸……难道……莱昂纳多他被彭格列的六道骸附身了?难道那一切都是六道骸的所作所为?”

“那天晚上接待六道骸并且放他进来的,正是我们可爱的莱昂纳多呢。不如说非常巧合的事是,那天晚上宴会上给小纲吉调酒的人,释放小老鼠的人,全部都是莱昂纳多呢。莱昂纳多、莱昂纳多,真是有趣啊不是吗,桔梗?”

“既然我们已经知道犯人是谁了,为什么不急着把莱昂纳多抓起来以便向彭格列证明我们清白呢,白兰大人?难道莱昂纳多还有什么别的用处吗?”

“莱昂纳多啊,作为秘书而言是个能干的好秘书呢,作为人嘛,是个为了钱什么都会干,对自己的欲望非常直率的人哦。我很喜欢他这一点。下药的事情嘛,大概某人是拿了不少钱给莱昂纳多吧,之后就怎么行动就看对方愿意出多少钱了。没什么好担心的,钞票在他的眼前晃一晃,他又会马上把敌人的所有信息告诉我们的,是个简单易懂的好孩子。而六道骸呢,因为一些极为无聊的私人理由,不想让我见到我的小纲吉,想要让我们杰索家族成为彭格列的敌人。无论他是什么时候夺取莱昂纳多的身体的,以什么理由,对我们来说一点都不重要。莱昂纳多这个傻孩子为了点钱估计自己都搞不明白自己被扯进了什么大事,六道骸大概会想借用这个机会暗中操作搞垮我们两个家族的关系。只要我们收集齐证据,向彭格列证明说杰索家族是不得已被六道骸操纵而背叛了彭格列,派人将证据直接递交给彭格列的门外顾问。那个彩虹之子可不像小纲吉,不可能宽容对待任何反叛人员,我们家族的嫌疑也能同时一口气撇清了。这种麻烦的人,比起让他待在小纲吉身边,还是尽早清除干净比较好。”

“白兰大人,在下明白了,我们会尽快展开行动完成证据收集的。”

“还有啊,桔梗,顺便让人给我多带几瓶酒和鲜花来。把报告完成送达之后要马上给我安排和小纲吉的会见哦。一定要尽快,药效应该还会一直持续到4号凌晨。”

“没有问题,白兰大人。另外,对酒的品类有什么要求吗?”

“唔……纲吉比较喜欢甜一点没有那么辛辣的酒,白葡萄酒吧。反正无论什么酒都能达到效果呢,只要精神上放松的话,药效就会更加强烈呢……”

突然,办公室的门被一下子推开了。

“白兰大人,为纲吉大人研制的棉花糖型药物被偷走了。”

终于开始行动了啊,六道骸。

可惜,这一步在我预料之中呢。整个杰索家族的宅邸可是全部布满了摄像头呢。

白兰将有一颗棉花糖塞入口中,很快,就可以和你这个臭凤梨说拜拜了哦。纲吉,我的小天使,是属于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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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p高斯佩拉家族总部会客厅

迪亚戈看着沢田纲吉轻轻抿过了一口他准备的白葡萄酒,笑了。

怎么会这么简单呢?不需要任何特殊药物,酒就可以了。西西里的谈判桌上怎么能没有酒呢?他连掩饰和借口都不需要,还特地让人在对方和彭格列的看门狗面前试毒表示没有问题。

到目前为止,谈判进行都非常顺利,一切如他所想那样。彭格列看到了那篇带着九代目、现任意大利内阁总理、现任意大利财政部部长和约瑟夫教主就新孤儿院福利系统的握手合影照以及关于约瑟夫教主利用福利院为政客提供‘特殊趣味服务’的报道,急坏了地亲自赶来要求高斯佩拉家族的报纸不许发表。当然,并不是因为这篇报道是真的,业界常规操作,真假参半。要论真假多少,大抵只有三分真实七分虚假。内阁总理虽说是个让人难以抓住把柄的老油条,但迪亚戈本人亲自试探过,那老头子完全没有那种兴致。财政部部长则是个彻彻底底的熟女控。这种小报新闻,政界内部有点渠道的人都知道内容是假,唯独那张照片不一样,那张照片是唯一一张作证了几个人关系的照片。小道消息一直流传,现任左翼政府赢得选票上任,背后是依赖了黑手党的资源和支持。当然,这没啥好奇怪的,意大利一直都是这样,哪个政客后头没有几个黑手党家族给自己撑腰的?但是现任政_府一边提倡全民减税政策,一边大肆推广投资公共设施改进和社会福利项目,哪来的钱?要知道,一个政_府项目从提出到预算通过真正落实,一层层的贿赂都要不少钱。意大利这些政_府官_员要他们干点事情,要数目和狮子开口差不多,不找几个黑手党把枪口堵在他们脑门上,简直没法商量。一般政府项目等能够落实开工,预算基本花得只剩个零头了,所以基本搞不成什么。彭格列是怎么做到的呢?他也想知道。怎么洗_钱这部分他大概猜到了,毕竟是迪亚戈自己的老本行。彭格列大概是通过教会的佚名捐赠的渠道,钱在里头转个几周,等落到政客口袋里,都干净得影儿也见不着了。这活儿,他也不是没有渠道,人他也不是不认识,但是怎么和这群老油条政客们长期打交道,让他们依赖自己,迪亚戈就有些摸不透了。现任政_府和教会合作密切,政府对彭格列家族和他同盟家族的生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军方也愿意大方采购彭格列的武器的原因了。利用政_府和教会来进行大型资金洗钱从而获利,以至于整个现任政_府的运行都得半依着彭格列家族的支持。这种政治关系让彭格列在意大利乃至欧洲能够一手遮天,这点让相当多黑手党暗中极为反感。彭格列的新武器发布会后,这种情况就更糟糕了。迪亚戈不懂军火行业,也没弄明白彭格列的新武器是啥,但是连东欧国家以及大洋彼岸的美军都对这个新武器兴趣浓厚。

这可不行。彭格列的狮子长得越大,就越难以杀掉。他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迪亚戈非常明白自己的位置,面对彭格列家族而言,即使对方是个年龄小他两轮的小毛孩,也要放低身态。他一边假装极度为难,抱有歉意地面露难色,‘哎哟,咱们真不是故意要为难您的,底下的人为了刺激点一下低迷的销量写的玩意儿’,一边慢慢在谈话中暗暗牵引对方朝着自己想要的方向前进。他太清楚这种新闻带来的影响力了,彭格列的小狮子肯定也知道,不然怎么会愿意在药效还没过之前硬着头皮来陪和个不起眼的中型家族谈判的。事情真假完全无所谓,但是表世界民众一旦得知政府、教会和黑手党全部都紧密关联,加上政客x侵孤儿的报道,一定会像丢尽湖中的石头,激起一浪激烈政坛巨变。是的,他没法和现在的政府内阁建立什么亲密关系,那把现任的内阁人员拉下水,换上自己的人不就成了?这次是个绝佳的机会。彭格列的九代目死了,彭格列在政界的威力也要弱个三分了。约瑟夫教主本人已经被处理干净了,即使真的有需要走法律程序,把那个奥莉维亚手下写报道的小伙子拎出来当替罪羊就行了。对于迪亚戈而言,他唯一只有两个风险:彭格列以武力方面压制他们家族,或着被他所不知道的手腕方式给压制。这是一场豪赌,迪亚戈喝了一口自己面前的红酒,高斯佩拉家族武力薄弱,自己又是个瘸腿,想要敌过像彭格列这样以武器研发贩卖为主业的大家族确实毫无胜算,但是呢,高斯佩拉家族有头脑、资源和纸笔,文字和群众影响力所锻造的刀刃可以同真枪真刀一样致人于死地。传闻说沢田纲吉是一个和平主义的稳健派首领,迪亚戈信心十足。杀人要准备两把刀子,这个报道只不过是做给彭格列家族看看的而已。

“沢田先生,您理解我方的处境并答应我们的要求,在下真是感激不尽,只是啊,不知您是否愿意令他咱们一个小小的请愿”,迪亚戈撇见站在纲吉身后的银发男子一脸凶神恶煞地瞪着自己,这大概就是那位出了名的彭格列的看门狗狱寺隼人吧。迪亚戈不过只是让彭格列出高价买下这篇报道,都是业界的常规交易罢了,真是护主的恶犬啊,“沢田先生,您也知道,高斯佩拉家族怎么可能会和彭格列家族对着干呢。我们高斯佩拉家族虽然在自己业务范围内颇有名气,但是啊,我们家族势力和武力上都是较为薄弱的,若是哪个强势的家族拿着枪指到咱们脑袋上,为了保命,那咱们也只能照做了。不知道彭格列家族能否给予我们武力上保护,作为交换,我们高斯佩拉家族愿意为彭格列家族效力。”

纲吉迟疑了一下。迪亚戈知道,这不是因为他说了什么,而是因为酒精。迪亚戈满意地看着纲吉坐在自己对面那张天鹅绒的沙发上,额头上的不断溢出来地汗水顺着脸的轮廓一直滑落到他白晰的颈部,让人产生香甜可口的错觉。从会议开始,纲吉的脸色已经的苍白变得逐渐透粉,下咽的酒精在他的体内发酵。强忍着发情的欲望硬着头皮来到这里和自己谈判,还孰不住酒精将推倒理智的最后一道防线。只差一点了,迪亚戈很享受现在的样子,他能够清晰得感受到对方在谈判中逐渐失去自己的阵脚,残留的理智也一点一点被酒精吞噬。迪亚戈就是为了看到这样一幕才强硬地要求彭格列首领亲自见面会谈。他想要看到这位彭格列的小狮子在自己面前逐渐走向崩溃的模样,暗红的天鹅绒沙发一定很称他的肌肤,而彭格列看门狗将目睹自己崇拜的首领形象坍塌的模样。想想就让人激动。

迪亚戈是一位极为有耐心的猎手。彭格列的小狮子,作为是复仇胜利时打算给予自己的胜利品,蛋糕顶端的樱桃,他非常满意。

“没有问题,高斯佩拉先生,如有护卫方面的需求请即使联系我们,我们彭格列家族可是非常器重与高斯佩拉家族之间的关系。”

不行哦,看来只喝这么一点酒还达不到效果呢。你的脑袋还是清晰的呢,我可是想要看到你一点一点崩溃的样子。

“那么,沢田先生,为庆祝我们两个家族之间的结盟,一起将这酒一饮而下吧”迪亚戈看着纲吉有些面露难色的模样故意提议。这是西西里的黑手党之间结盟的传统,他没有理由拒绝。从自己的酒杯间隙之间,他看着纲吉的酒杯点点变空,心里甚是满意。

“沢田先生,有传闻说九代目遭遇不测,我真心感到惋惜,节哀顺变。”

“……谢谢你的关心,高斯佩拉先生”

突然,纲吉的身体一阵肉眼可见的寒颤。眼里满是惊恐与迷离,满面通红。

纲吉想要从暗红的天鹅绒沙发上起身,四肢却突然泄了力,无法顺利起身。搭着银发忠犬的手,他才勉强将自己支撑了起来。

微微颤抖的身躯和迷乱的眼神没有逃过迪亚戈的双眼。咬着牙冠想要装作没事的样子真是可爱呢。

比起说一头雄狮,眼前的身躯仿佛一只发颤的小兔子一般,令人怜爱。

“抱歉,高斯佩拉先生。我接下来还有约,我们先告辞了”

“真是繁忙啊,沢田先生,请您慢走,我就不送了。有空多来坐坐。”不等话语落音,对方涨红着脸,在搀扶之下踉跄地夺门而出。

那番红晕与肤色,与暗红的天鹅绒真是相称,迪亚戈想着。他不是没有注意到对方身边那只银发小狗是用什么样的眼神看着他的。就算发现了,那又怎么样呢?彭格列的恶犬应该感谢他,感谢他是个大度又极有耐心的猎手,并不介意与他人共享美味,感谢自己给予他一次良机。

樱桃,只有等到熟透了再来品尝,才会更美味啊,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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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意识到了,纲吉才发现自己全身都和找了火一样地滚烫、乏力,欲望仿佛要冲破肌肤表层,将自己的神智撕得粉碎。酒精,对,绝对是因为刚才喝下的酒精关系,所以身体感觉逐渐不受控制了。超直感的警报从进入高斯佩拉办公室的那一刻就在疯狂拉响,即使谈判全程他都在保持警惕,却依旧落得这样。他的身体已经进入发情失控的倒计时了。

死气丸。马上就需要。现在就需要。一出对方的办公室,纲吉就立马搜寻全身上下的每一个口袋,寻找装有死气丸的盒子。

没有。没有。哪里都没有。完蛋了,大概是落在车上了。

不顾狱寺的叫喊,纲吉几乎是跑着一路回到车上的。他打开加长林肯后座的门,在里面疯了似的寻找死气丸的盒子。

一定要马上找到。一定要。不然,这样的我会牵连到隼人的。不能对隼人做出那种事情来。不想让隼人看到那样的自己,那个与“十代目”称号所不相称的自己。

“十代目,你在找什么?”

“死气丸!隼人看到我的死气丸了吗?”

“十代目是说这个吗?”狱寺从自己的西装外套里缓缓掏出让人极为眼熟的盒子。

纲吉马上扑上去想要夺走狱寺手中的死气丸,一反常态一直顺着自己的狱寺反而将死气丸高高举着在空中,纲吉手完全够不到的地方。纲吉想要跳起来去抓,却发现腿脚都已经使不上劲了。

“别闹了,隼人。马上给我!”

“对不起,十代目。只有这件事情我不能听从你的命令。”

“可是隼人……求求你了”

“十代目,你知道吗?你的死气丸一直是我亲自负责订购的。这瓶是这个月1号,也就是前天送到你手里的。十代目,你是怎么一口气把够一个月的死气丸在三天之内消耗到几乎不剩的?”

“隼人……”

“十代目,你知道这样短时间过量服用死气丸完全不给你的身体休息时间的话,你的身体器官会过度工作被逼到绝境的,这样会直接消耗你的生命的”

“但是隼人我……”

“求求你了,十代目,什么事情我都会答应你。只有这件事情我真的做不到。里包恩大人也说了不能让你继续这样过量服用死气丸下去了,那时候的我居然没有想到有这么严重。当看到这个瓶子的时候,我心都碎了。身为左右手,我却什么都没有帮上忙……”

“不要这么说,隼人。这不是你的造成的,要是我是个更加争气的首领,或许……”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十代目,你已经做得够好了。是我不够成熟才会出现这种事情的……”

“隼人,我知道哦,我是一个什么都做不好的废材首领。但是即使这样,大家也追随着我,没有放弃我,所以想着说一定要至少努力做到大家心目中的理想的首领,这样就有资格留在大家身边了吧……可是做不到呢,现在的我连战斗都做不到,死气火焰也点不起来……对不起啊,隼人,我大概辜负了你的期望了”

纲吉讨厌自己,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到的自己,对自己的守护者都产生欲望的自己。

“没有那回事,十代目。我心目所想的节时间线发生在27去高斯佩拉家族谈判之前的夜里。三观歪得厉害,18非常ooc,若产生不适请即使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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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xx年xx月03日00:00a彭格列西西里总部?首领卧室

凌晨。

云雀站着小动物的床前。

视线无法移开。不如说他不想移开视线。

上一次见到小动物的睡颜是什么时候呢?

太久了,都不记得了。

在小动物的卧室里,现在,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其它人已经离开了。云雀在其它人走后留了下来,只是默默站着他床边,听着一起一伏的呼吸声。

守夜的工作,是那个小婴儿安排。只是现在对方的体型,已经称不上是婴儿了,但是这对云雀无所谓。交给自己,大概是因为暂时无法信任其它人。云雀一般会直接拒绝这种工作,只有小动物是个例外。待在小动物身边感觉很惬意,心情会莫名好起来。小动物每次来日本的时候也是。不知道为什么。

当然,这是只有两人独处的时候才有的感觉。其它人一旦围在小动物身边,自己就开始莫名地冲动烦躁,尤其是那群食肉动物。不想要看到。不想要知道。小动物身边站着谁都让他不感到爽。

云雀看着满脸睡意的小动物,脑子里已经听到了对方念着“云雀前辈”的声音。每次见到小动物的时候,小动物绝对不会无视他,一定会都会笑着喊着“云雀前辈”,无论是在西西里还是在日本见面。但是这次,云雀并没有得到没有这样的迎接,如同习惯一般的期望被一脚踏空。打开办公室的门,迎接他的却是——自己从未见过的小动物的模样,与其它肉食动物交缠的景象。期望,化作瓷器,被扔在地上砸了个粉粹。令人厌烦的景象不断在脑海闪现,提醒着他那落空被粉碎的期望,他自己都还不理解的期望。云雀感到血液沸腾,有一种强烈的冲动想要做什么。如果可以,他确实会当场杀了对方。

他看着小动物,期待着心情的转变。不、看着小动物的脸庞,心情却没有变好,反而更加焦躁。白天小动物露出的表情不断在他脑海中重现,与眼前的脸庞重叠。焦躁感。愤怒感。苦涩的味道。无论心情还是理智,都被推到临界点,冲动变得越来越强烈。想要做什么,想要咬杀死山本,想要……云雀看着小动物……他感觉到了本能的需求……

现在的小动物,离自己是那么近。

云雀平时很少来西西里总部。出于选择,云雀大部分时间都在日本,即使每年来意大利西西里时通常也不会住在总部,而是在不远处的风纪财团所拥有的独栋别墅。自己下意识地想要推开小动物,是一部分原因。小动物在身边的时候,自己变得不像自己了。自己所建立的秩序、所认知的自我,在小动物面前全部都烟消云散了。守夜也是,云雀可以选择守在门外或者阳台,或者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但是他现在只想站在这里,离小动物近一点。

小动物每年拜访日本结束,两人离别时,云雀想要说什么,但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小动物反正明年还回来,为什么自己会有想要挽留的冲动。不合理。自己想要推开的同时又想要靠拢,无法理解。

不、现在的小动物,在自己触手可及之处。

云雀选择顺从了本能,向熟睡中的小动物伸手。蓬松的头发,柔软的脸颊,指尖上传来一种温和的触感。小动物熟睡的样子,让云雀想起了垂耳兔。但是战斗的时候却强得不像是个食草动物,而是让自己血液沸腾的肉食动物。即是食草动物,却又是食肉动物,有时又觉得他两个都不属于。沢田纲吉,他的存在突破了云雀心中对事物既定的定义和概念,他无法将对方归类,不、或许只是自己只是暂时还没有找到属于沢田纲吉的归类。是的,沢田纲吉,在理论上来说划分是人类,人类是哺乳动物、杂食动物、“社会性”的群居动物、软弱无能的动物。人们相互厌恶对方,却因为无法单独生存而带上社会性的面具,聚集在一起。云雀自己不是这样的人,他足够强大,强大到不需要其他人也能够独自活下去,像肉食动物那样。他不需要其他人,他不需要软弱和伪装。

那、为什么自己会无法无视这只小动物呢?为什么无法不去在意呢?

手指抚弄着小动物的头发,小动物发出了同猫儿般的细声。声音很好听。云雀满意地继续温柔抚弄对方的头发,不知道为什么身心都轻盈了起来。云雀不喜欢和他人肢体接触,但是小动物却不一样,不如说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像磁铁一样被吸引着,做出连自己都无法想象的举动,心情也会某名奇妙的好起来。

小动物,明明足够强大,却如同食草动物一样展现出人畜无害的软弱。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变得如此需要小动物。不明白。

自己只不过是来遵循‘小婴儿’的指示负责小动物的安全的罢了。一开始不过是站在远处看着对方,但是看到对方转身朝向自己时,看到了睡颜,不知不觉就坐在小动物的床边了抚弄着他的头发了。小动物虽然睡得迷糊得样子,却将自己的身体越发靠向自己,头微微左右摆弄着,想到得到更多的爱抚。心中涌上一种奇妙的感觉,心情被欲望和冲动性所填满。

动物却伸出双手抱住自己的手,用脸颊蹭着自己的手。睡梦中依然主动邀请自己,讨好自己,云雀的心随之动摇。

他抚摸着小动物的脸颊,当手指滑过耳廓时,小动物的细声转变成了有些措不及防的吐息声,吐出来的热气骚弄着云雀的手臂。他轻轻骚弄着小动物的耳廓,顺着耳廓的外侧向下滑去。

小动物的翻了身,睡衣敞开着。让云雀想起了白天的景象。不是笑着喊他“云雀学长”的小动物,而是山本怀里神情迷乱的小动物。那个番景象刺激着他的神经,理智的天平瞬间向深渊倾斜。

不理解的心情,若是按照本能行动,就会得到答案了吧?

云雀的手向敞开的睡衣口下滑去,肩颈、锁骨,小动物发出呜咽声,穿着粗气。很好听。

胸前的两处红缨挺立在那里,想是要勾引挑逗自己一般。云雀停了手,俯身靠近小动物的胸膛,向乳尖吹气、轻咬、吮吸。无法抑制的娇声同喘息声夹杂在一起,从咽喉中发出。这是小动物发出的、云雀从未听过的声音,他很喜欢。

小动物不自觉地用双臂遮住脸,云雀还是瞥见遮挡下那潮红的脸颊。他激发了小动物的欲望。他能感觉到。两人身上散发的信息素弥漫在空气里,在空中相交,发出求爱的信号,他的每一寸神经都沉溺在兴奋感中。云雀的指尖磨蹭着乳晕。紧紧是玩弄乳晕而已,小动物已经喘得上气不接下气了,用双臂挡住自己的脸。他很喜欢小动物难以喘息的样子,发出的呜咽声,性欲同心情不断被刺激着煽动着。

好奇。兴奋。想要看到小动物的表情。想要听到小动物的声音。想要更多。

云雀拿出了初代云守的手铐,将小动物的双手铐在了床头柜。这样小动物就没有办法遮住自己的脸了。使用手铐的由衷非常单纯,但是,看着双手被铐住的小动物,微颤的身躯、迷离的眼神和向着自己挺出的胸脯,犹如动物在月光下求爱。而求爱的对象,手铐让他无法选择,只有自己。手铐如同枷锁让小动物失去了自由,无法分离,没有离别,永远只属于自己。云雀感觉了一股从未有过的兴奋感,比咬杀、比战斗更加兴奋,他获得了权力。小动物的快感、自由和控制权,全部在他的手上。

自己的手指自由地从乳晕绕至乳尖,或在身体各处游离,小动物的身躯随着自己的玩弄而一颤一颤得发抖,被压制住的声音依旧经不住随着喘息而漏出。一副太过刺激经受不住的样子,却又露出享受的表情,颤抖的身体非但没有任何逃离,反而越发向自己靠拢。真是有趣。云雀的饶有兴致地看着小动物的反应,轻轻捏住乳尖,小动物终于压抑不住自己的声音,娇声在房间内回响。

“很好听,小动物。再多叫点吧”

云雀轻轻咬了一下挺立的乳尖,双手脱去小动物的睡裤。无论前后都已经湿透了呢,液体止不住得向外溢出。云雀的手指轻易地滑入了后庭,一进去就感受到强烈地吮吸和痉挛,云雀一根一根增加手指的数量,都被后穴贪婪地吞咽下去,只顾着发出一阵阵剧烈的颤动,啼鸣般得不断娇声哀喘,让云雀的心雀跃不已。待四根手指扩张到后穴的水无法止住,云雀本能般地将自己的那根推入小动物温暖的后穴——自己身体中潜藏的本能,一股炽热的情感,被小动物所唤醒、所指引,缓慢地推进,一直直到最深处,小动物发出来他所没有听过的最撩人心的声音。声音同快感一起,紧紧裹住了自己,融化在心的最深处。同步的高潮让云雀体会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小动物仿佛成为了他的所有物。是的,小动物不会离开他,他没有办法离开自己,他们的身躯是缠绕得如此紧密,快感和身躯的枷锁将彼此牢牢地绑定在一起,身心都无法分离。

这是什么呢?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沉溺于交合的快感。他看着身下的小动物,双手被可怜兮兮的绑在床头无法逃脱,但是下半身却紧紧吸住自己的性具,双腿环绕在身上不让自己离开。每一次的进出都让小动物舒服的眯上双眼,伴随着急促的喘息和撩人的叫声。

一想到山本让小动物露出了同样的表情、相似的声音,什么东西撕开了自己的内脏,满足感里混入又酸又苦的味道。

不要。

只想要沉溺于这份甜美。小动物的声音、表情,只想要一个人占有。

云雀加速的抽插的力度和速度,像是要甩掉那份讨厌的记忆。明明喘不过气来被干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小动物的腰肢却扭动得更加激烈了,配合着自己的抽插一次次顶到最深处。云雀很喜欢这样的小动物,无法离开自己的小动物,在自己身下剧烈扭动腰肢渴求自己的小动物,被自己做到无法停息娇喘的小动物。自己,掌握着小动物的一切。这份权力、与性欲、快感和心情相互重叠、相互激发,不断煽动,相互连接。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两人大脑在已经无法再容纳下除了快感之外的任何感觉,直到快感满到溢出身躯,白灼的液体从云雀眼前闪过,随即,小动物就没了声。云雀拭去去小动物满头汗水的脸庞——没有反应,他的眼睛已经闭上了。小动物大概是累过头了,先去了。云雀自己还没尽兴,性具还插在小动物的后穴内,小动物已经被做昏过去了。

即使自己可以继续,想到听不到小动物的娇喘了,云雀便去失去了兴致。他静静的看到小动物疲倦的睡脸,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心也平静了下来。他解开了手铐,给小动物重新盖上了被子,坐在旁边抚摸着小动物的头发。

没有了手铐,小动物是自由的。每年来日本找云雀是小动物的主动选择,并非必要。如果哪一天,小动物选择不再来主动找他了呢?小动物有这样的选择权。

在给小动物带上手铐之时,云雀在不知不觉中也给自己带上了枷锁。他厌恶这种被拘俗的感觉。他萌生出欲望,想要将小动物永远囚禁在自己构筑的鸟笼了,想要小动物没有离开的选择,永远留在自己身边,就好像夺取小动物的自由能够他解开自身的枷锁。

因为,他已经做不到再次推开小动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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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xx年xx月03日01:00a彭格列西西里总部?门外顾问办公室

可乐尼洛:“你既然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为什么还要做啊!里包恩,你脑子真的出问题了吗ko”

里包恩:“相信我,可乐尼洛,这是我们现在需要的,既安抚了云雀的情绪,阿纲的生理需求也同时得到短暂的满足。若是能够用一次性交就换来云雀对阿纲的绝对忠诚,何不为益呢?”

可乐尼洛:“你又不是不了解云雀?那个男人不可能因为这种事情而去限制自己的。即使是这是你的计划的一部分,你有必要逼着自己亲自看他们的监控录像吗?你这简直把自己往死里折磨ko”

里包恩:“在局势和势力都没有稳定,敌友不分的时候,阿纲需要云雀这样有强大实力的支持者效忠,只要能达成手段什么的都无所谓。别忘了可乐尼洛,我是看着他们成长的,我知道云雀是个什么样的人。可乐尼洛,你也很清楚的,自由本身是一道人性不可避免的枷锁。利用它,它会成为你的得力工具。执着于它,会让你成为自由这个意识形态的奴隶**。”

可乐尼洛:“里包恩,那你自己呢ko?”

里包恩:“仅仅只有我的支持,对阿纲而言是不够的,可乐尼洛。身为彭格列的门外顾问、阿纲的家庭教师,我能够做到的只有这么多。”

真的是这样吗?可乐尼洛不经怀疑。

里包恩面前的显示屏依旧播放着首领卧室的监控画面。

里包恩短暂的将手中的咖啡杯放下,伸手去拿资料。手指离开杯子的那一刻,可乐尼洛看到了,杯子上、手碰过的地方,全部都布满了被蛮力捏出的裂纹,仿佛轻轻吹口气,整个杯子就会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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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xx年xx月03日8:00a风纪财团?西西里办公室

“以上就是目前彭格列所处的情况。云雀大人接下来希望怎么做呢?”

云雀从昨夜的景象中回过神来。再次瞄了眼,手中草壁哲也给的纸质资料。随着风纪财团的成立,云雀准许了哲也对他的称呼也从“委员长”改变成“云雀大人”。

“小动物那边怎么说的?”

“沢田大人表示希望云雀大人以自己的方式,以寻找洗脑药的解药为优先目的,调查敌方情况并与彭格列总部和黑耀情报网共享情报”

“是吗”

云雀想起来小动物的脸。小动物的声音。昨晚的记忆不断萦绕在云雀的心头。

“小动物状态怎么样了?”

“据我所知彭格列的医师都对首领现在的身体状况感到堪忧,如果云雀大人想要更深入的报告我会派手下去获取”

“不必了”,昨晚的小动物对云雀而言有一种独特的魅力,让他想要独占这一切。是的,没有必要让他人知道,“哲也,那些戒指和徽章有找到线索吗?”

“云雀大人昨天从保加利亚战场带来的戒指和徽章吗?具体来源我们还在调查。但是初步鉴定大概率是属于意大利黑手党家族的物件,俄罗斯的黑手党们不爱使用这种材质金属材料打造的戒指和徽章,因为零下三十度环境下会变脆。但是有可能与掘墓人家族来往家族。在下听说东欧的黑手党家族通常喜欢在一项交易完成之前,拿对方身上的贵重物品做扣押物的习惯。”

昨天云雀在保加利亚袭击的大部分聚点都看起来临时被撤空了,只有一两个聚点让逮到的几个没有来得及逃跑的人。其中一人口袋里他找到了这些东西。总部派出这么多次袭击里面,三分之四以上的聚点都像是临时被撤空了,唯独几个据点发现有人没有来不及跑,被云雀逮到了。

“哲也,继续戒指和徽章调查来源。”

“是的,云雀大人”

“还有,告诉小动物,彭格列的内部通讯网络被人侵入了”

正是因为大家都使用了相似的手法,所以才会一目了然。监视着整个彭格列内部通讯网的,并非只有敌人,当然,还有云雀他自己。

无法推开小动物、无法放弃小动物的自己,依旧做不到像以前一样自由自在、随心所欲了。既然如此,那就把小动物拴在自己的鸟笼里好了。因为,名为“自由”的硬币,它的另一面是叫做“权力”**。

云雀一边想,一边玩弄着手中初代云守的手铐。

小动物,带上项圈的话,一定很好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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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预警:5927r的修罗场夹心,微虐?,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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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xx年xx月03日3:27p彭格列家族加长林肯车内

无法停下。

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失控的呢?

狱寺在心里质问自己。

是进入十代目身体的那一刻吗?还是答应十代目的那一刻呢?

狱寺爱怜地看着怀中的十代目,不断亲吻着对方,感受对方肌肤的温暖。连续两个多小时的强烈快感和高潮,加上疲惫不堪的身体,怀中的十代目已经晕厥了过去,但是狱寺却无法停止自己胯部抽插的运动。

为什么不停下来?自己在伤害十代目。为了自己的欲望。

不断地在对方的体内抽插,好像紧密的结合能够填补一种缺失感——那种单纯作为十代目的左右手已经无法再满足的愿望。想要成为比左右手感觉亲密的关系,更加无法离开对方的关系。恋人是彼此缺失的另一半,但是十代目对自己而言,是他狱寺隼人的全部。没有了十代目,自己什么都不是。

我是如此需要你,十代目,但是我能够成为被你需要的人吗?

自己真是卑劣啊。

狱寺一遍又一遍的深吻着对方。或许,自己很早以前就失控了。

车窗外的景象被严严实实的遮住了,狱寺看不见他们开到哪里了。已经无法感觉到时间的流逝了。

十代目,你以后也会拜托我吗?愿意和我结合吗?这会不会成为唯一的一次呢?

狱寺不知道。也不想要知道。这是很不公平的关系,他想,十代目或许没有他也能过下去,而对自己而言,十代目确实无法代替的。如果十代目不在了,他甚至看不到未来。知道答应和十代目做的自己很傻,如果这么担心十代目不再了的话,不是应该以十代目的健康安全为基准而行动,而不是顺着自己那点私心才对。但是现在的自己连后悔的心情都感受不到,只剩下快感和汗水。

“报告boss和狱寺大人,我们将在5分钟之后抵达总部大门”

司机通过广播的传话飘在空中,该停下来了,狱寺在脑海里对自己说。

做不到。他亲吻着十代目的双唇。自己或许下次就再也没有机会亲到十代目了。

停下来!

狱寺感受着靠在自己身上十代目,想要将对方的体温和触感刻印在自己的皮肤上。因为,或许十代目在药效过后会忘记掉这一切。那样也挺好的不是吗?他们的关系会被重置,十代目依旧是那个最受人敬爱的彭格列首领,而自己只不过是十代目的左右手,彭格列的岚之守护者。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那不是挺好的吗?

那难道不是自己想要的吗?

为什么会感觉心痛呢?

为什么自己会感到不甘呢?

眼泪不停话的掉下来了。

自己真是个笨蛋啊,一边和十代目做爱还眼泪不争气的掉下来。

你这样的人怎么配待在伟大的十代目身边呢?

好害怕。

十代目醒过来之后会推开我吗?我们的关系,会嘎然而止吗?十代目大概再也不会想要我了吧。

十代目,请不要推开我。

我想要成为被十代目需要的人。

我会拼了命努力成为十代目需要的人的。

所以十代目,请不要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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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7p彭格列西西里总部·停车场

十分钟过去了,没有人下车。

里包恩感到异常的焦躁不安,说不出来为什么,直觉而已。他亲自走向停车场,打开了车门。

映入眼帘的场景,是他没有心里准备的——

狼藉。

到处散落的衣物和液体。

熟悉的身影交织在一起。

里包恩想要开口,喉咙发不出任何声音,“阿纲”的名字紧紧得卡在胸口。大脑停止了运转。

不想要看见。

阿纲。

眼前一片漆黑。

身体已经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将两人强行分开,一只手揪住狱寺的衣领将他从车里拽出来,另一只手握拳对准了狱寺的脸,击中对方的脸。狱寺没有任何反抗,顺着冲击力同落下的石头一样狠狠地砸在水泥地上。里包恩一脚踩在对方的胸口上压制着对方起身,从腰间掏出枪支抵在狱寺的脑门。

直到这一刻,里包恩才听到自己心跳的剧烈跳动。

上一次让里包恩觉得自己无法再控制住自己是什么时候呢,实在太久,久到他忘记这份感觉了。

他不理解自己的举动,不理解为什么眼前看到的一切是如此的刺眼——他不是没有想过这种事情会发生,尤其是现在纲吉依然处于发情状态的时刻。即使预想过这种事情的发生,即使脑内已经给自己做了无数遍心里准备,真正亲眼目睹的时候,里包恩才意识到自己并没有准备好接受这一切,自己远远没有想象中冷静,他冲动地想要杀死狱寺。如果不是狱寺,是其他人,他会想这么做吗?会的。

狱寺不是一个会轻易越界的人,他甚至没有那个胆量主动提。如果不是阿纲主动提出来的话,这大概一切大概不会发生。这听上去是一种希望。现在的阿纲,大概无论是谁都会接受吧,即使是自己过去的家庭教师,他也一定会接受的。正是因为这样,所以里包恩才想要保持阿纲所熟悉的关系。恢复正常后的阿纲,大概很长时间都没有办法保持平常心去面对这些过去的同伴了,如果连自己都越界了,到时候他去依赖谁呢。

如果自己的欲望对现在的阿纲没有益处的话,就应该放弃才对。

放弃啊!为什么还是没有彻底放弃。

里包恩看着被自己踩在脚下,满头是血的狱寺。他太高估自己了,他没有能做到的彻底放弃,那些无用的欲望和情感依旧牵制着自己。现在的情况,整个家族还需要狱寺,而自己却因为情感冲动差点将他给杀了。

手指从扳机上缓缓移开,里包恩将手枪放回腰间的枪托。

“看在家族和阿纲的面子上我暂时饶过你”里包恩松开踩在狱寺胸口上的脚,“现在的你,还不配作为阿纲的左右手”

狱寺满脸是血,望着里包恩,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里包恩没有去看他,而是转身抱起车内依然处于昏迷中的阿纲。

“我会送阿纲去医务室的。你自己去医务室处理一下。不要做对家族和阿纲无益的事情,这是警告。”

他紧抱着怀中昏迷的阿纲,那股冲动还残留在体内,他甚至仍不住想要做出安抚对方的举动。

现在的自己没有办法保持平常心待在阿纲的身边。

无用的情感在刺痛他的神经,侵蚀他的理智。如果现在阿纲喊了自己的名字,自己绝对会控制不住的。

他需要离开对方。

“拉尔,帮我联系一下朱赛佩总理和门外顾问罗马办公室。是的,我也有这样的预感。对,我看到消息了,民众反应相当糟糕,政坛地震会发生的。明天早上的飞机安排好,是的,我打算亲自去处理”

“还有,阿纲的事情就拜托你了。你是对的,现在的我还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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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1p彭格列西西里总部·狱寺隼人办公室

狱寺并不知道过去几个小时自己是怎么过的,身体机械性地翻动审查着桌前的文件,白底黑字的纸张让他的指尖透凉。

脸被里包恩大人揍到肿得不成样子,还多了几道伤口,缝了线。这大概是他应得的。

十代目现在怎么样了呢?狱寺想要去看他,他挠了挠脑袋,还是重新坐回了椅子上。现在的自己没有脸去见十代目。

眼前那几个贝克欧家族报告上的数字怎么看都很扎眼,他想破了脑袋都想不明白到底哪里不对劲,烦躁得很。狱寺把纸张扔回到桌子上。对待十代目也好、里包恩大人也好,就连自己平日干得不错的工作都没有办法做好,一切都糟透了。他搞砸了。不、搞砸了和十代目的关系就已经是搞砸了一切了。难道正确答案是拒绝十代目吗?他不知道。无论是不是正确的做法,他都无法让十代目一个人痛苦煎熬。就算时间倒流,他一样无法拒绝十代目的请求,一旦开始了就无法停下来。左思右想,绞劲脑汁,他想不出来那种情况下正确的做法到底是什么,只能回忆起十代目的体温和触感,这让他更加烦躁。

够了。

他找出钥匙,打开了自己办公桌下唯一上锁的柜子,拿出了整盒的烟草和卷纸。他答应过十代目要戒烟的,所以把烟草全部都锁起来了。但是现在不行了,烦躁不安感达到了极限。十代目,狱寺在心里默念着,我大概成为不了配得上你的人吧,既然已经没脸见你了,那么健康长寿之类的事情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呢。真是对不起,十代目。

手熟练地卷着烟草,里包恩的话语在脑子里一遍又一遍的回想。

如果在走廊里见到十代目,十代目还会和我打招呼吗?十代目还会对我笑吗?十代目会提我们之间发生过的事情吗?十代目真的会后悔吗?十代目会回避我吗?

不知道,不想要知道,一种强烈的恐惧感和不安感顿时侵入了全身。本来以为这个未来自己保护好十代目的性命就可以,狱寺没有意识到还有另一种失去,有别于生死离别的失去。狱寺少见的没有选择乖乖去室外抽烟,而是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站在窗边点燃了烟草。

一连串熟悉的动作,看着口中吐出的烟在空中一点点散开,狱寺感觉稍微平静了一点。比起想这些,还是专心做好手中的工作比较好。毕竟,即使自己没脸见十代目,只是还能给予十代目工作上的支持。这个想法让他感到少许安慰。自己还是能够成为被十代目需要的人的。只是不能是那种关系罢了。

嘴里叼着烟,狱寺坐回到办公桌的位置上,重新拾起手中的文件。贝克欧家族贝克欧家族,虽然没有在盒子武器的生产开发上选择贝克欧家族的作为零部件生产供应商,但是彭格列的老式武器目前为止还是使用贝克欧家族生产的子弹。对方家族想要在狱寺面前宣传自己,大概是听说了十代目打算在未来缩小旧的武器生产业务计划,有点急得跳脚。彭格列现在的业务占了贝克欧家族总业务量的七成,也不奇怪。马克,贝克欧家族的节预警:10027+1夹心&一点点不明显的9627。人物三观都很扭曲,若过程中产生任何不适请尽快逃离对自己好一点不要逼着自己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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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xx年xx月04日

10:00a杰索家族总部?首领办公室

白兰面对视频上的正一:“hello~小正!好久不见啊,想念我了吗?”

正一:“完全不想念哦,白兰,我们可是上周才为了医用人形仿生体项目见了面的。再说了你想的不是我,是阿纲吧?现在只是因为没有办法见阿纲了,想要从我这里拿彭格列特殊通行许可所以故意和我拉近乎的吧?”

白兰:“小正真是聪明呢!不需要说就马上明白了。想必是已经帮你最·好·的·朋·友拿到了特殊通行许可了吧?”

正一:“我做不到的,白兰,你又不是不知道为什么彭格列现在会进入紧急状态,我不可能为你搞个特殊通行许可的。放弃吧,等几个星期再见阿纲又不会死。”

白兰:“小正真是狠心啊,明明我们两个不是最·好·的·朋·友吗?我连你的秘密都好好守住了,居然这点小忙也不愿意帮……”

正一:“你在扯什么啊,白兰,有这个精力和我斗嘴还不如先专心把我们医用仿生体项目进度赶上……等等等一下,你说什么秘密?”

白兰:“你最清楚了不是吗小正?”

正一:"少来这套,白兰。就算手里握着什么秘密我也没办法现在给你搞到通行许可的。比起说这个,仿生体的能源提供问题有进展了吗?"

白兰:“我们计算模拟了目前几个不同能源提供模式方案,对于携带死气火焰基因的仿生体理论上能够运行12个小时,对于没有死气火焰基因的仿生体依旧没有办法超过3个小时。”

正一:“还是不行嘛……没有办法突破这点的话这个项目的应用范围会被大大缩小。虽然斯帕纳说有个点子去试试看了,但是成功率没有办法保证啊。时间上也,艾莉莎她不一定能够撑过去这么多年”

白兰:“那个孤儿院的小女孩啊……嘛,人最终都会死亡的只是时间早晚问题,不需要为个体的死亡那么伤感嘛。比起这个——”

正一:“就算无法避免也不需要描述的那么冷血吧!他们连经历人生的选择权都没有就只能等死亡,这种事情难道不让人难过吗?你只是……就算你不觉得什么,也不表示他人经历生死离别时候不会感到悲伤啊!”

白兰:“但是你所描述的这种情感是有选择性的吧?面对其它生物的死亡,大部分人就没有那么伤感了呢。杀虫、吃肉什么的,不正是证明所有人性的本质就是冷漠无情的吗?”

正一:“白兰,不要老给我挑刺岔开话题。我现在手头头痛的要紧事情够多了,没有那个心情和你讨论这些。归回正题——”

白兰:“好好好,小正。总之这项项目的下一个重点,探索新的能源供应方案并且对死气炎基因体进行性能优化,这就是你想说的对吧?这些都是已经在着手进行的项目了。”

正一:“啊……嗯……对”

白兰:“这个讨论完了,那就归回正题”

正一:“?”

白兰:“我可不是仅仅为了和你来讨论仿生体项目才来和你视频通话的哦,小正”

正一:“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白兰。不行就是不行,你再怎么耍赖也没用,开通行证的权限不在我手里”

白兰:“看了这个之后你还会这么说吗?”

白兰按下按键传送了一段视频。

白兰:“有趣吧,小正。没想到你是会做这种事情的人呢,阿纲还不知道吧。真不知道他看到了会怎么想呢?”

白兰非常有信心,毕竟视频中的小正在自己房间里拿着阿纲照片自慰的样子太有趣了。角度刚刚好清楚得能拍到一切呢,连手上的照片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哦。白兰看着屏幕对面的小正的同遇冷岩浆一般瞬间凝固,只有瞳孔颤动着,强忍着不要崩溃的样子真是令人赏心悦目。

白兰:“要是这段视频不小心掉落在彭格列的内部网络或者你们首领的办公桌上就不好了呢”

正一:“……白兰……你是怎么……”

白兰:“这可不怪我哦,只不过某人私人的笔记本太旧了,防火墙比较薄弱、用生日当密码并且没有把摄像头封住而已。我可什么都没有做哦,只不过无聊的时候看到有趣的画面保存了几份下来罢了”

正一:“你这是——”

白兰:“小正居然习惯把阿纲的照片都藏在喜欢的乐队cd里面啊,真是个好地方呢。怪不得其他人从来都没有发现过耶”

正一:“可恶!!——摊上你这种损友算我倒了八辈子霉……所以你想要我做什么啊?”

白兰:“身为我最?亲?密的好友,通行证——”

正一:“求你了,别的什么都行,就这点我真的办不到。紧急时期通行许都是由reborn大人和狱寺先生把关的,我一个技术部部长在这方面没有任何权限”

白兰:“……既然这样……小纲吉卧室摄像头路径的权限你总能开给我吧”

正一:“白兰,不要来试探底线。我不想为了自己的面子就把阿纲的隐私权买给你,而且你就不担心阿纲知道了你从摄像头里偷窥他跟你翻脸吗?”

白兰:“只要小正不说就没有人知道了不是吗?比起纲吉发现了和我翻脸的概率,没办法再面对那个拿着自己照片自慰的男人概率更大吧?”

正一:“……”

白兰:“大概躲避主动见面,估计会连朋友都做不成了呢”

正一:“……”

白兰:“好好考虑一下,小正。毕竟在内部论坛上发现你对自家首领手冲视频记录,对一届刚刚上任的技术部部长而言,影响可能会不小哦”

正一:“这个……我……可恶——白兰,只有这一次,期限到紧急时期结束为止”

白兰心满意足的笑了。

至少触碰不到小纲吉之前,这算是个不错的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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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9p西西里岛某居民区·乔伊家

踏出乔伊家的门,库洛姆看着boss走了几步,回头看着那些居民楼。原本明艳的墙漆建筑外墙被阳光晒到褪色,风雨的侵蚀迹象在阳光下格外明显,一切都是杂乱又参差不齐。

“呐,库洛姆,你说我们做的真的是对的吗?”

“boss,不要责怪自己哦,大家……”

本来想说出安慰的话,看着boss的样子,大脑像停止了运转,“……都尽力了”

“尽力了,是吗……”

自己说错话了,大概。

库洛姆下意识地将三叉戟握得更紧了。boss带着非常悲痛的表情决定亲自拜访了这次事件受难者的家属。其实库洛姆自己和下属来就可以了,慰问家属并且执行商谈理赔之类的事情,毕竟他们两家的都是彭格列家族庇护下的人。boss不需要亲自来处理的。

看着boss被看不见的阴影所笼罩,自己除了陪伴在boss身边,不知道做什么。

自己就像笨蛋一样,安慰的话语也说不出来。

“呐,库洛姆,人真的像骸说的那样,会轮回转世吗?”

boss先开口了。三叉戟被库洛姆握得更紧。

“骸大人是这么说的呢,不过”,库洛姆停顿了一下,有些迟疑是不是应该继续说下去,“没有了前世记忆的话,对大部分人而言轮回转世和彻底死亡完全没有两样”

“他有说过,真的会像那些宗教里所说的,根据一个人的德行来决定对方的去处吗?什么天堂地狱或者轮回转生成不同物种之类的”

“唔……骸大人虽然从轮回没有仔细说过,我也看不到他那一部分的记忆……地狱的话,我只记得骸大人说过他人即地狱,具体是什么意思我也不太懂。不过,我想,如果真的有存在管理人类的神,无论一个人品行如何,大概都不会被送往天堂吧”

“诶?为什么啊?”

“因为……天堂这种地方,感觉对我来说不存在”

“哎,库洛姆是无神论主义吗?对不起啊库洛姆,我都不知道”

“不、不是这样的,boss。那个……不是圣书上的所说天堂是满足所有人需求的存在?佛教里的极乐世界也是摒弃一切欲望才能达到的地方。但是只有现在我生活的世界,骸大人、boss、犬和千种才会都在我的身边。我也不需任何神明给予我什么,天堂也好、转世投胎也好、极乐净土也好,我都没有办法给我想要的东西。骸大人和boss不在的地方,我也不想要去。”

“所以……只要大家在身边就够了吗?”

啊、不小心全部说出来了。

“……是的呢,boss”

只说了自己想要说的,大概不是boss想要听的话。手中的三叉戟不知不觉已经被捏得温热,搞砸了,大概。

“我以前其实没有仔细思考过这些事情,什么死亡之后的世界都是做诱饵和我们谈判,这是一个敌方给予的警报信号,警示我们对方对我们三方的关系了解的很透彻。虽然只是猜测,自由报、晚邮报和这次袭击我们、俄罗斯的吉古家族可能背后有联系,可能是联手。那我们彭格列和政府的关系做文章,可能目标想要从政治方面击垮彭格列家族的势力。这次事件很可能会牵连到教会的利益和名誉,我们彭格列家族会动用所有势力将影响最小化,但还是请菲利普爷爷请做好心理准备。”

菲利普教皇一遍抚弄着自己拇指上代表着教权象征的戒指一遍侧耳倾听着。黑手党之间的纷争乱斗啊……上次一次是多少年前呢?自从彭格列九代目和当时左翼政客警局等多方势力联合起来的里世界大型肃清行动,应该差不多有二十年了吧。依赖于彭格列九代目所打造的这张强大的利益关系网,教会也得以获得现代化社会以来最有权势的时期,通过协助政府深度参于社会公共慈善事业方式筹集庞大资金并且明顺言正的传教,唯一代价只是让教会成为这张庞大利益关系不可缺少的洗钱网。一想到失去教会的现有势力和资金源就……不行,他的使命才开始,仅有二十年是无法完成救赎人类的目标的。他需要更多,金钱、权利、影响力,教会无法承担任何损失,任何形式的倒退都可能意味着教会将正式退出这个政教分离主义为主流思想的现代社会了。无论他个人再怎么倾心于彭格列家族以及彭格列十代首领,他都不能让教会在这次权势变动中产生损失,即使这意味着与彭格列决裂。他一心希望这样的事情不会也不需要发生,或许,纲吉只需要一点时间和指点,一切都最终同齿轮一样照常运转。

教皇:“请彭格列家族务必迅速谨慎处理这次事件。你也理解,即使我们双方有合作关系,我们教会也有教会的顾虑和不可退让的立场,如果情况必要,我们教会会采取相应的自我保护行动。”

纲吉:“……我理解”

教皇:“敌人是俄罗斯的黑手党啊……小纲吉听闻过有关与圣母教的传言吗?”

纲吉:“唔……不是特别清楚啊,只知道说是流于北欧和东欧地区里世界流行的异教”

教皇:“是的。圣母教的教义宣传圣母无条件地爱和接纳世间所有生灵,因此受到不少年轻的迷途之子所追捧,但是也因为该教没有道德上的指引和制约,甚至没有一个统一的教义解读和管理模式,因此该教的激进派认为无论以圣母的名义无论做出什么事情都应该被原谅,因此也被不少人称之为邪教。吉古家族过去有和激进派圣母教教徒密切接触的传闻。”

菲利普教皇察觉到自己描述时的语气不知不觉变成严厉谴责的口吻,本来不希望面对彭格列的纲吉时还保持着教皇的面具的。但是无论是作为教皇还是作为菲利普本人,面对对同样作为一神教的对立教派,他都圣母教抱有强烈的敌对态度。在菲利普教皇看来,人是不完美的,充满罪恶的,若是不好好用约束住自己的天性和本能,我们如何才能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加美好呢?在菲利普看来,只有人通过学习和自我完善,成为一个更完美更好,与神相近的人了,才应当被神所接纳和爱戴。圣母教这种教义,从根本上与菲利普自身的信念产生了冲突,他心底里认为圣母教的泛滥只会怂恿更多人误入歧途罢了,更何况他所深信的天父教并不是一个能够包容其他神存在的教派。

菲利普教皇看着坐在自己身边这位年轻的教父低头沉思。他理解这种沉默。日本这种有种八百万神明的神道教文化背景熏陶长大下的沢田纲吉,面对异教有着一种奇异的包容心,与菲利普教皇自己的包容心所完全不同。岁月的历练让菲利普教皇能够本着平常心和耐心去面对与自己信仰理念不同的人,并诚心为对方祈祷终有一日天父将为他们指点迷津,走上正途。纲吉的包容心大概是出于想要理解和接纳对方的初心,而不是同他那样否认但是接受的包容态度。正是因为这样,所以自己才不知不觉喜欢亲近这孩子吧,将古希腊时代导师对于年轻男孩的导师关系映照在自己和纲吉身上。

教皇:“总之,我的孩子。请小心谨慎行动。”

歌剧的第一幕在歌剧演员宏亮的男高音中落幕,两人看着落下的布幕,音乐声和歌声好似还在耳边回响。

纲吉:“菲利普爷爷,你说……人死了之后真的有天堂或着地狱吗?”

教皇:“是的,我的孩子,天父一直都看着我们,死后的人,或是进入天堂与天父相会,或是进入地狱被重新锻造”

纲吉:“什么样的人会进入天堂呢?”

教皇:“我的孩子,为人行善者,终将与天父同在。”

纲吉:“但是像我们这样的生活在里世界的人,真的算得上是为行善者吗?”

菲利普教皇思考着,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心中不是没有答案,倘若这个世界真的是非黑即白,那他就没有必要感到痛苦。他见过比黑手党更加险恶的普通人,也见过像纲吉这样出生在里世界家族对自身命运无法选择的人。为了教会的发展和立场,他坚定地趟入了社会的阴暗面,身处于这场权力游戏的浪尖口之深处,这是他自己的选择。人虽然天性险恶,却也是可怜的且值得同情的,若是能够给予更多人机会,让他们得到天父的救赎和恩赐,即使他自己一个人将要面对永恒地地狱酷刑也无所谓。

但是对于纲吉而言,这一切并不是他自己所做的选择。

伟大的天父啊,你会怎么做呢?

此时,第二幕的帘幕已经缓缓向上拉起,聚光灯全部聚焦在了歌剧女主角的头上。

或许,伟大的天父也同自己一样,会为这的孩子动恻隐之心吧?

教皇:“无论你是谁、在哪里,一切生灵在天父眼中都是平等的。人带着罪来到这世上,我们满身是缺陷、扭曲和迷茫,想要成为天父的孩子,只要一心向着天父,向天父祈祷、忏悔自己的过错,改善自身,向神靠拢。”

纲吉:“这样啊……”

教皇:“我的孩子,你是在担忧什么呀?”

纲吉:“我只是在想,菲利普爷爷,九代目爷爷和九代守护者他们。过去我没有特别自己的思考信仰和死后的问题,但是现在想到那些逝世的人,如果死后真的有天堂就好了,至少我这样我知道他们之后还能够幸福。如果他们真的就这么走了,之后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实在是……”

教皇:“我的孩子,人死后的事情,天父会为我们把关的。不用担心九代目他们。你还有现在,更加珍惜现在身边的人吧。”

纲吉:“身边的人……”

教皇:“我同九代目认识那一会儿,他也才三十岁罢了,比我年轻个几岁。一眨眼,他已经比我早去了。人活到我这个岁数,每天早上醒过来,又有几位老友去往了天堂。所以,请好好珍惜现在大家在身边的日子吧。人生没有人所想象得那么漫长”

纲吉:“菲利普爷爷是不是也感觉寂寞吗?”

教皇:“没办法呢,我的孩子,寂寞是一种人性的本能。”

这是菲利普教皇第三次看这部歌剧了。慕名而来欣赏的着名女歌剧演员开始唱起了第二幕的咏叹调独唱,极为动人有穿透力的嗓音,并没有像想象中那样牵动着自己的心。

“不好意思,打扰两位大人了。boss,有电话找你。”菲利普教皇认识她,是纲吉的雾之守护者。纲吉点头示意安静地离开包厢坐席。

走廊里传来极为微小的声响:“警察局副局长的……拿到许可了就好……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西西里州州长他……立刻尽快安排人去……我马上回来”

重新打开包厢的门,纲吉面色略显仓促,“真对不起菲利普爷爷,家族有急事需要处理,需要我马上会去。希望你享受剩下的演出”

“哦不,一点关系都没有,谢谢这次的请票,有幸自己的有生之年还能再看一次这位歌剧演员的演出。请去吧,我的孩子。我会享受这场演出的。”菲利普教皇看着对方匆忙的离去,陷入沉思。

现在,对他而言,约瑟夫教主死了,确实有点损失,毕竟是六个接班培养人之一,不过也是最不机灵的那个,没能活下去也是最好的证明,他需要的加班人是一个能够活下去的人,天父会照看好约瑟夫教主的,西西里区的孤儿院的负责人再安排一个就好了。现在意大利内部权势三大头:政界、财阀和黑手党。但是现任内阁方面,同属左翼派系的总统矛盾和朱佩塞总理派系日渐加深,朱塞佩总理的官僚晋升派系下的国防部大臣和财政部大臣日子就不好过了。亲左翼财阀派系方面也要看各方意愿彭格列和加百罗涅家族的牵制水平了,越来越多财阀越来越倾心于空降系政客为主的右翼派系政党,现在仅仅是碍于现在依存的彭格列利益网缘故没有下一子全部一边倒。黑手党这边虽然因为彭格列和军方、警方的紧密联系仍占上风,但是意大利北部这几年新上任警署已经明显抗拒参与利益网,如果现任国防部和财政部人员因为这次事件发生大洗牌的话,彭格列很有可能会成为徒有武力没有影响力的纸老虎。加上明年就要大选了,一切都是未知数。

洗牌,未知数。

没有人知道结果。或许,对于教会而言,这是一次机会不是吗?他需要更多权利,为了教会,为了他的使命,为了人类的救赎,他愿意豪赌一把。

“是的、是的,我会享受的,”他在座位上回想着两人刚刚的对话,自言自语到,“演出,才刚刚开始,不是吗?”眼光却看向了舞台灯光照不到的阴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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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9p西西里岛?皇家歌剧院另一边的包厢

女高音咏叹调独唱达到一段高潮,一位绅士打扮的男子突然激动地站起来鼓掌,脸部肌肉夸张地拉扯收紧,凝固成一副略微惊悚地笑脸。

“太美了!真是太完美了!”

眼睛却并不是看向舞台中间的歌剧演员,而是对岸包厢刚刚转身出门的彭格列十代首领。

thejud?审批者找了他想要的,想要奉献给圣母大人的完美艺术品——彭格列的十代首领。他是如此完美,如同被层白色丝网拉扯遮住的宝石。他无法用言语形容,但是他的内心告诉他,他看到了从未见过的相似性。彭格列的十代目,沢田纲吉,他完美复刻自己心中所倾心的圣母大人的模样。

多么美!美到让他想要撕碎对方!

这一定是命运。他们的相遇。

如此美丽的人,让他之前所见过的一切都不再耀眼。他怎么能够让如此美丽的人留在这个人间地狱里呢?不、他不是那么无情残酷的人、他舍不得看着人间这个地狱将对方给一点点侵蚀、摧毁,最终失去一切美丽的品质。美丽的事物终究都是短暂的,不、或者说不是转瞬即逝的美都是虚假的美。

他一定要把这样美好的生命献给圣母大人。这一切是命运。

thejud?审批者兴奋地从座位上跃起,将自己脸上的人脸仿真头套撕去,露出底下标志性的掘墓人家族骷髅头面具。

感谢圣母大人的恩赐。

什么复仇的计划、彭格列毁灭计划都不重要了。

一切都不重要了。

现在,他只想要亲手赐予沢田纲吉死亡,这个世间最美丽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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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警:糖是d27+6927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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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xx年xx月04日

4:50p加百罗涅家族合作医院

走出病房,纲吉一个人坐在走廊上的椅子上,医生的话语还在他脑子里回荡。

他掏出手机。

【妈妈,爸爸他】,打字到一半,纲吉发现自己怎么样都打不出那几个字。

如果知道真相的话,妈妈会怎么想呢。

不知道。脑子好乱啊。

他删除了自己打的所有字。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来探望病人。看到全身换血中的巴吉尔昏迷中的模样,脸上时不时露出现挣扎的表情。手术麻醉效果还没有过,睡着的了平汗珠却像大豆一样一颗接着一颗下流。

此刻感觉面向他们的手术刀,在滑向他们的同时也指向了自己,每一刀都刻印在了心上。

他无法减轻了平的痛苦和伤势,也没有办法拿到或着研发出能够救苏珊和巴吉尔的解药,也没有办法让老爸苏醒过来。全部都是他所无法控制的事情。他好像依旧是那个弱小无助、一事无成的自己。即使成为了彭格列的首领,能够自由运用彭格列家族的财产、人脉和资源,他所能够做到的依然如此有限。在命运与生死面前,他什么都做不到。

迪诺前辈也是差不多年龄,甚至更早成为了家族首领的。他看起来和自己不一样,游刃有余,闪闪发光的样子呢。

明明觉得自己和迪诺前辈差不多,自己要是长大成人了也能成为迪诺前辈和九代目那样的首领。自己已经19岁了,在日本离合法饮酒年龄还差一岁,但在意大利已经算是成年了。迈入成年人的台阶,和想象中完全不一样,成年并没有让自己变成理想中的自己,唯一的变化只是年龄变了一个数字,自己依然是自己。真是一点实感也没有。什么长大了就会变这种事情,过去的自己果然是太天真了。天真到自己都想哭了。

不行,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呢!要振作起来才行啊!大家都指望着自己,指望着这个现任的彭格列首领。

纲吉闭上眼睛,抬头,只有医院单调的白色天花板。他机械性地重拾手机,开始打起字来。

【对不起妈妈,爸爸他有急事暂时回不来,旅行要暂时推迟了】

信息打好了,发送键却怎么都按不下去。

这样不停地对妈妈撒谎,真的好吗?

自己会成为一个好的首领这种事情,是不是也是谎言呢?因为家族里没有别的更好地选择,所以他才成为首领。或许自己能被选为首领的唯一原因是因为血统和战斗力。但是里包恩也说了,战斗力不是成为首领的必要素质。搞不明白。为什么会是自己呢?其实成为彭格列的首领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样令人讨厌,如果自己不是彭格列的继承人,那他根本不可能拥有现在的同伴愿意紧紧跟随他。如果自己没有遇见里包恩,不是彭格列的继承人,大概率成绩太差加上无法在学校生存,最后缀学在家成为连便利店都不愿意聘用的自宅警卫队废人。对嘛,完全是毫无希望嘛。现在这种情况相比,确实好得多了不是吗?虽然果然里世界很可怕,但是总比成为没有人需要没有人关注依靠父母生存的自宅警卫队强吧。

但是万一,万一有一天同伴们发现自己真的没那个成为首领素质,那要怎么办呢?大家会嫌弃他吗?自己会被踢出彭格列家族吗?一想到自己如此重视的人对他露出彻底失望的表情——想想都要哭出来了。

彭格列的首领是他作为一个人唯一有价值的地方,沢田纲吉作为一个人几乎不值得一提。如果自己不是彭格列首领,同伴什么的就不会再存在了吧。

他还是宁可对自己说谎,对所有人说谎,是的,他能够熬过这一切的,他能够带大家走出难关的,他可以成为一个称职的首领的,能够成为像迪诺和九代目那样的首领的,自己值得大家追随的。

如果不继续这样撒谎,他肯定自己会撑不下去的。毕竟,没有人需要那个废柴的自己。

那妈妈呢?

还是说谎吧。

如果不说谎,妈妈也会撑不下去的。那种事情绝对不想要看到。

纲吉重新吸一口气,看了一遍自己的信息,删除,重新打起字来:

【妈妈,爸爸有事情暂时没有办法回去,旅行计划要推迟一阵子了。

爸爸说对不起】

点击发送。

胸腔有一种奇异的压抑感。渐渐升起的欲望开始轻轻地骚挠着他的肌肤,扰乱了他的心思。

纲吉掏出口袋里装有死气丸的盒子。自从高斯佩拉家族谈判回来之后,隼人和里包恩拿走了自己装死气丸的盒子,医生每天只给纲吉三颗死气丸。他对那天的记忆有些模糊,但是对隼人的告白、隼人的气味和隼人体温却记得如此清晰,以至于稍微回想一点就感到浑身止不住得变得滚烫。为什么在这种时候想这种事情啊?真是个笨蛋。今天得死气丸只剩下一个了。

要是自己什么都不记得就好了,隼人的心意。

隼人那时候看自己的眼神,让他想起来,他从阿武、骸和白兰的眼神中都感受到了同样的温度。要是自己什么都不记得就好了,什么都不知道就好了,大家对自己的心意。

如果从来没有拥有过,就不会知道自己想要。

但是不行哦,纲吉一遍又一遍的告诫自己,不能接受,不要为了自己利用了他们的心意。他们都值得更美好的事物,自己无法成为那份能够匹配得上他们得美好。自己是谁?为什么会存在在这个世界上?自己的价值在哪里?自己值得被爱吗?身体像是抗拒似得朝他的脑袋尖叫,嘶吼控诉着生理需求。

不行哦。他向自己撒谎。因为,一旦拥有了,就没有办法回头了。

远处,他看见了走廊尽头闪烁着金色头发。是迪诺前辈。

他赶紧吞下今天最后一颗死气丸,露出他所能及最灿烂的笑容,“迪诺前辈!”

没问题的。

他向自己撒谎。

……我可以做得到的,不是吗?

毕竟,没有别的选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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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0p托德家族·秘密基地

“这次的行动暗号是:【通向天堂大门的道路必然会横尸遍野*】”

总觉得从哪里见过过这句话,六道骸想着。不过令人讽刺的是,同他们的行动暗号所暗示的那样,在他和犬两人的突袭埋伏后,现在的托德家族基地已经是横尸遍野了呢。

“那还有什么你应该告诉我的呢?”

六道骸抓着壮汉的头发,他已经被打得奄奄一息,三叉戟的尖端离他的眼球只有几厘米的距离。

“咱家不知道,毕竟咱家都是之对方家族的中间代理人联系,高斯佩拉大哥只叫咱家帮个忙,别的咱家啥也不知道”

“哎呀哎呀,真是个可怜的人啊,既然什么的都不知道的话,岂不是没有留活口的价值吗?”

“等、等,咱家只知道一些流言蜚语,可以讲给大人听哦”

真是不错的情报啊。明面上是这次主谋的“俄罗斯掘墓人”吉古家族,负责运输的“托德出租车”托德家族,以非法药物为营的“天堂佩斯卡”的佩斯卡家族提供药物,而假装自己是被迫援助的“高斯佩拉爸爸”高斯佩拉家族则是这次几个家族唯一的联系点。这一代的高斯佩拉家族确实在二十年前的大型里世界纷争血洗事件之后,后一代继承人迪亚戈·高斯佩拉反其道而行,张扬着不善武力专注事业的名号,居然能够在这个强食弱肉的里世界不被蚕食反而顽强壮大恢复到昔日光辉,想必也是极为有手段的人。比起说自己被吉古家族武力胁迫,这么尽心尽力地张罗利用自己的人脉资源,对彭格列这种武力处于里世界顶端的家族做一点不痛不痒地打击,怕不是另有目的。

当然,这种目的究竟没有办法从托德家族这位头脑简单、资质连半桶水都不过的继承人口中问出点什么就是了。

“求……求你,我还……认识人……能够搞到身份证……哪个国家都可以……求求你就放过……我”

“kufufufu,假证这点小事对我们来说没有什么价值呢——”

“——不、不”,壮汉焦急大喊,“你看、我办公桌的抽屉里最下面一层有钥匙,保险柜里有我们之前办过的证件,不是假证,全部是合法的!全部都是!”

“哦?真是有趣呢,没想到你们托德这样不起眼的小家族有这样的能耐啊,看来我得好好瞧瞧呢。犬、按他说的帮我拿过来吧”

犬从保险柜里捧着一摞证件,开始和还在黑耀酒吧底下工作室的千种远程检测核对了每一个证件起来。

壮汉见六道骸没有将三叉戟移开,继续焦虑地说着:“大人、你瞧,咱们家族外号‘托德出租车’,走私货确实渠道很多,但是更擅长载人,就你懂得,搞个合法身份的那种,从预定上车到安全抵达目的地一条龙服务,只要大人留命啥都好说啥都好商量”

“哦?真的吗?”

“那绝对,咱家哪敢在大人面前撒谎呢?全家族的小弟和咱家自己命都在大人你手上了。咱家没啥特长,就认识点朋友,你知道的,那种人不是熟人生意也不敢做,所以只认咱家的脸。”

“骸大人,证件核实完了,确实都是真的耶”

“kufufufu,看来你的命还确实值点什么啊,真是不错呢”本以为六道骸终于松开了手中的武器,壮汉的刚刚露出松一口气的样子,六道骸趁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三叉戟划向了刺破了他的太阳穴,脸上的笑容还没有来得及凝固就倒在了地上。

“骸大人,真的有必要将这些人做成傀儡吗?感觉他们没有什么价值啊”

“这个嘛,犬,让我们黑曜情报网多一项利润丰厚的服务也不错,你难道不这么认为吗?”

“原来是这样啊,骸大人居然想得这么远,不愧是骸大人”

这种生意利润怎么可能这么丰厚呢?美好的谎言罢了。

只不过在听到这些证件是真的合法证件后,突然意识到,自己模模糊糊反复在沢田纲吉睡梦中所见到的那个世界,平凡并没有纷争和危险的美好世界,或许可以存在。是啊,沢田纲吉这种愚蠢又天真的傻瓜居然还能被推到彭格列家族首领位置上,他哪天不明不白的死了都不奇怪。他不属于这个肮脏丑恶的世界,他只不过是没有选择而已。

而现在,六道骸发现,他可以创造这个选择。

沢田纲吉可以过他想要的生活,远离这个世界。

“还有犬,告知所有黑曜情报网的所有人,本次袭击获取情报要对彭格列绝对保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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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0p罗马·安东尼议员的私人会客室

“你说,菲利普教皇会怎么做选择呢?放弃彭格列、还是同生共死?”

安东尼议员,隔着国际象棋的棋盘,坐在奥莉维亚自己的对面。他手中玩弄着棋子,同自言自语一般问着自己,奥莉维亚努力不去注意他精致的日用皮质手套下面还露出了一层蓝色的边缘。是一次性医用手套,没有遮住。

“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不是吗?我不认识教皇,也无法理解他那种人”

“为什么这么说呢?”

“按照圣书的教义,我是不会被天父眷爱的人,也是菲利普教皇他们眼里需要被改正的异类。然而我却看不到自己的信念、生活哪一点需要被改变,即使天父给予我的垂怜和爱,也种东西也没有办法让我活下去。”

“菲利普教皇确实是一个有趣的人,”他一边说一边一移动了西洋棋棋盘上的棋子。安东尼议员,三十出头,作为议员非常年轻。议员是一个有趣的职位,没有什么小孩会梦想成为议员,也没有人会因为自己出色的能力和表现成为议员,除非你认识对的人和拥有不错的人际资源,这是一条对普通人而言只能远望的职业道路。安东尼,作为新闻协会会长的长子而言,这条路仿佛是天生铺垫好给他的,

“但是我理解他”她有时候觉得他是同他自己讲话。

“毕竟你也是被天父所眷顾的人啊”

如同强迫症般精心打理的金棕色头发下,安东尼眼神似乎紧盯着棋盘,但又不在这里:“是的,和大部分人相比,你是对的,我确实是被天父眷顾的人,但是我的心是献给意大利的,而不是天父的。”

“可是你憎恨的不是现在的意大利吗?”

“是的,现在的意大利,政坛也好、社会也好全部都是乌烟瘴气的。我美丽的意大利并不应该被肮脏的黑手党、教会和财阀牵着鼻子走。”

“既然你那么讨厌黑手党,你就不应该告诉身为黑手党家族的我不是吗?你自己可也是含着金坛少长大的啊”

“合作伙伴之间需要坦诚相见,不是吗?即使我不说,你终究也能猜到我对黑手党的厌恶。而你,奥莉维亚,你自己是站在哪边的?”

令人讨厌的问题。

“安东尼,这还需要挑选吗?我啊,永远是站在我自己这边,胜利者的这边。”

“即使不择手段?”安东尼议员终于看向自己,笑了。

但是,他眼中看的,是奥莉维亚她所认知的那个自己吗?

“命运本身就是不择手段的,不是吗?它从未问过你这是一切否是你想要的,而是直接甩到你的脸上”

“你真喜欢拐弯抹角的说话呢”

“是不是让你非常有亲切感?”

“是的。我喜欢我们的相似性,不择手段、目标坚定”他自信地移动力了自己的战车,“成功终将属于我们”

奥莉维亚浅浅估算了一下,她有三种被对方将军的路线选择,一条靠牺牲皇后来获取的退路并且进攻敌方国王的选择。

“哦,是的”奥莉维亚喃喃着,她选择了一条看似最隐晦的、注定会被对方将军路线。

明明拥有不错的资源背景,安东尼削尖了脑袋都想要进得内阁,却为了自己政治理想在上一次的内阁重组时站错了队被冷落丢了机会。当然他想要铲除黑手党和教会的政治势力,最终却不得不求于自己最讨厌的黑手党的帮忙。真是讽刺。若不是抱上了现任总统副手的大腿,对方急于在明年总统之位竞选前就把现在最热门的候选人、背后由彭格列家族同盟撑腰的现任总理朱赛佩踢下去,安东尼议员是一个高斯佩拉卖人情的对象、一枚容易操纵的天真棋子。对于那位副手,或许安东尼议员和高斯佩拉家族都是弃子,可被代替的对象。

眼前这位年轻议员对美色兴趣不大,不如说连任何形式的与生物肢体接触都让他极为反感,隔着国际象棋棋盘的距离是他接触舒适区里最最近的距离。真是个可怜的人啊,被错生在意大利这样喜欢热情肢体接触的国家中。一个与周围都格格不入的人,真不知道他喜欢自己国家哪里。但是他也很简单,他喜欢被奉承。奥莉维亚只需要演绎一个与对方智力旗鼓相当只是稍稍略逊于对方的棋友和谋士。换句话说,只要假装她是他自己。

她告诉自己,比起待服他人而言,这样也不赖。

她的价值不再是一个女人,高斯佩拉家族的女人。至少是一个人,一枚有用的棋子。

但是这样还不够呢。她一直努力作一枚有用的棋子,女性身份、个人能力、高斯佩拉家族的名字,能用的东西她都用上了,但是没有什么能够保证她活下去。

奥莉维亚看着棋盘,局势瞬息万变,什么能够让她活下去呢?她有什么选择呢?

根据山本那边传来的消息,迪亚戈叔叔的遗孀是个儿子,还活着。即使自己遗传到了火焰的力量也没有用啊,不是吗?高斯佩拉家族想要的继承人不是有火焰的人,而是男人。她努力做出任何业绩在迪亚戈面前都没有意义,她一开始就不在继承者这个选项里。自己手中的职位、金钱、繁华富贵都没有办法保证她能够活下去。

自己是个可替代的棋子,随时都会因为嫁出去而被家族牺牲掉的棋子。迪亚戈永远都不理解,女人一生都无法逃脱娘家的姓氏,嫁到别人家,就算换了个姓氏,他们永远都会把自己当做高斯佩拉家的女人。高斯佩拉家的女人是供人随意的玩具。家族的女人从来没有长命的,嫁出去的更是如此。

她想要活下去。权力是她体验过最可靠的东西。她知道权力能让她活下去。

那她应该怎么做呢?她每天都在思考着这个问题。

权力。

政界。

官场。

警局。

彭格列家族。

迪亚戈叔叔。

沢田纲吉。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她脑海中酝酿而成。

她想着,笑了。这是大概会是一场搭上了性命的豪赌。

她毫不犹豫地牺牲掉了自己棋盘上的皇后,笑着看着安东尼吃掉了自己的国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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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5p加百罗涅家族合作医院?内部咖啡馆

“呐,迪诺前辈,”纲吉抿过一口手中加了糖的卡布基诺,“当年你如果没有继承加百罗涅,你想做什么啊?”

“那时候的我完全没有想法哦,脑子里想着干什么都好只要不是黑手党都好啊。刚刚当上了家族首领每天都压力大到想逃跑呢。阿纲现在是不是觉得压力很大啊?”

“嗯,是啊”纲吉没有看着迪诺,低头看着杯子里的咖啡,“我这样招呼都不打自己一个人就出来了,回去肯定又要被里包恩说教了。唉,急事这么多人手已经有些不够了,里包恩他们还要让人来专门24小时负责我的人身安全,盯我盯得这么严,最近想要出门散个心都不行”

“唉,里包恩认定是正确的事情基本上都很难让他退让呢。以前在当他学生的时候也是一直乱来说也说不动呢。安全的散心地点啊,阿纲要不来我们加百罗涅吧?”

“可是……”

里包恩说过,不要离开这里。他们在这里安插了很多保护和眼线。

“我们有一个庄园离这里很近彭格列总部和里包恩那边我会通知他们的不用担心哦,如果里包恩不高兴了就让他怪到我身上好了。”

迪诺前辈。眼下的处境,明明知道即使是同盟家族都不应该轻信。

可是,纲吉他想要相信迪诺前辈。迪诺前辈握住自己的手是这么温暖,他怎么能够面对迪诺前辈期待的眼神说不呢?

这种温度要是能在自己身上停留更久就好了。想着,他摸向口袋中装有死气丸的盒子。

盒子已经空了。

迪诺却没有放开他的手。

“作为boss,自己神经一直绷得这么紧完全不休息的话,大家都跟着紧张起来的。”

纲吉回头望了望通往病房的楼道。病房门后的现实,是他除了祈祷之外什么都做不到的世界。他努力了,尽了他最大的努力了,他能想到的他都做了,但是打开病房,自己的努力却什么都没有改变,好像更本就不存在一样。

好累。

想要逃走。

想要离开。

想要逃离这个困境,逃离这个世界,逃离自己的躯体。

是什么时候开始,他觉得自己已经分不清现实和幻想了。

迪诺前辈的视线、体温让他全身发热,同他所期望的那样。

“嗯,好啊,迪诺前辈。我们走吧”

预警:高浓度的d27专场!有红酒py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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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xx年xx月04日

6:12p加白罗涅家族·红酒庄园

纲吉:“唉?这是?——那个、迪诺前辈,你的部下怎么都过来了啊?今晚加百罗涅要在这里开派对吗?”

迪诺:“唉?那个、阿纲,你可能不信,我真的计划没有这个,难道说大家……”

加百罗涅人员a:“哦,boss你们到了啊?怎么才来?大伙们都等好久了。”

迪诺:“等我们?怎么——”

加百罗涅人员a朝着迪诺使了个眼色接着转头看向纲吉:“晚上好啊,彭格列的老大,罗马尼奥说你们今晚要来这里住所以大伙们都来了”

迪诺一听汗都凉了。不、不、不我还只是想想阿纲说不定想要住下来都还没有问出口你们怎么都说出口了。

纲吉:“啊、那个留宿的话我还没有——”

加百罗涅人员a:“——来来、路上渴了吧饿了吧?听说你俩个啥都还没有吃,这有卡布里沙拉caprese、番茄布鲁斯凯塔烤面包brchetta、火腿橄榄拼盘、哪样都有,你想要哪个啊?想要什么酒?咱们这个庄园的特产红酒要不要尝尝?从葡萄种植到酿造都是我们庄园自己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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