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疯子!”
萧启不管彦谨如何笑、在笑什么,反正他只顾抱着红鸾出了长公主的院子,把一切遭w事、遭w人留在了身后。
红鸾力竭,脑袋耷拉在萧启肩上,玉手环住他脖子,整个人瘫在他怀里软软的。
看到她被折腾成这副模样,萧启一阵心疼。
他开始质疑自己当初强行把红鸾留在京都的决定到底对不对。
手段用尽、心机计算,难道是要她换个地方活受罪吗?
“侯爷对不起。我没护好嫣儿周全。”他侧头,用脸颊贴着红鸾的额头,心中五味杂陈。
他原本以为长公主虽x子骄纵了些,但不至于恶毒。
红鸾掩在她院子里安然度过一生应当无虞。
他还天真的想等自己在兵部站稳了脚跟,试着跟帝君要个封赏,给几位侍俾名分。
这样红鸾可以趁机做个姨娘或侧室。
有了名分她也不至于因为诞下麟儿或者犯一点小错就被长公主卖给人牙子。
他自问要的不多,只要她平安顺遂、衣食无忧便可,奈何事情看来并未向他所希冀的方向发展。
尤其中途跳出来一个彦谨,来路不明,神神秘秘,好似对红鸾有所觊觎,实在让他难安。
“嫣儿,为何命运多舛的是你?”
要是能预判今日之情形,他宁愿她待在大漠--她的出生地,扬鞭策马,束发戎装,做个戍边的nv将军。
若想安定,嫁给来提亲的西南王世子,将来世子称王,她好歹也是个藩国王后。
再不济,与指腹为婚的武门之后--祁氏联姻亦是个不错的选择。
如今她那名义上的未婚夫--祁云峰已立军功,还开了将军府,成了京都最年轻的少年将军。
哪像现在……
现在京都里出身名门的贵子,他们这一代,大大小小十几二十个孩子陆续长大ren,独姜嫣一朝从云端跌落进尘埃里任人践踏!
还有她的兄长、胞弟,芝兰玉树般的少年才俊,竟沦落到去苦寒之地做苦役!
“怎么可以?”萧启不服,更不甘,“我就不信了!”
萧启不信天下事可以颠倒黑白。他不由得生出了替姜家“翻案”的妄念!
定远侯姜达镇守边关二十余载,一朝回京便被告贪墨赈灾款,好不荒唐!
更荒唐的是案子审了两年,证人百余个,最终却说流放就流放,好似没有秋后问斩已是皇恩浩荡。
气呐!
萧启这些年来都憋着gu闷气在x中,更遑论姜家人。
“爷,奴家无妨,爷切勿忧心。”红鸾醒了,仰望着他,见他眉头紧锁一副愁煞人的模样,不禁为之触动,劝道:“爷切莫和公主交恶才好。”
萧启心中所想她无法得知,她只能顾好眼前。
“爷放奴家下来,奴家去给长公主赔个不是。公主消了气便没事了。”她嚷着要下地。
可萧启怎舍得放手?
“嫣儿,我为一己私yu留你在身边,可是错了?”他停下脚步,低头望着她一脸忧se,“害你如今模样,我……”
他想说“罪该万si”四个字,可字未出口便被红鸾香喷喷的软手堵在了嘴中。
“纵在府中有些不如意,奴家亦甘之如饴。能陪着爷便好。”她嫣然一笑,人如其名。
那年秋日萧瑟,大漠少nv一袭红装、一杆银枪轰动京都。
城内少年无不为之倾倒,萧启便是其中之一。
可待少nv及笄,命运轨迹急转直下。而她身陷囹圄之际,也只有他只身前往探望。
那些曾经踩破侯府门槛的少年今何在?
“嫣儿可还记得祁云峰?”萧启突然提起故人,“今晨散朝他暗地里向我打听你。”
“哦,是吗?”红鸾语气冷淡,没有追问萧启细节,显得与己无关。
萧启想不得还是说了出来:“嫣儿,如果这儿待不下去,不如我找个由头送你去少将军府吧?”
“奴家去那儿作甚?”
“祁云峰只娶了侧室,正妻之位一直空悬……”
“爷难道觉得他是在等奴家?”
“是。”
“是又如何?”红鸾冷冷道:“他是与姜家达成的婚约,与我红鸾何g?”
“可是……”尽管很不想这么说,但萧启还是忍不住劝红鸾道:“你们都是武将之后,当年他执上古宝剑,你耍一杆银枪,珠联璧合……”
萧启虽ai慕姜嫣,但也不得不承认她与祁云峰很配。
“爷,奴家从未与祁云峰有过私交。所谓婚约也不过是两位父亲的酒后戏言,做不得数的。”
“我知道。”
“再说了,奴家现在哪里还能用枪?这双手能帮长公主涮夜壶已经不错了。”
刚被投入天牢姜嫣就被人挑断了手筋,然后又莫名其妙地被人接上了。
凶手和恩人至今都追踪不到。
整件事充满了诡谲的氛围,好像有两gu势力在博弈,而姜家人被困在中间任人摆布。
待尘埃落定,萧启利用长公主的关系把姜嫣从天牢中接了出来。
自此,她再也没了刚来京都时的骄傲,也从自称“我”改口为了“奴家”,愿委身他、服侍他。
“我不需嫣儿报恩。即便要报,嫣儿也报完了。”
萧启放她在塌上,轻撩她额前乱发喃喃道:“与嫣儿这半年相处是我今生最快乐的日子。如果将来嫣儿能安定,于愿足矣。”
“不要!”红鸾却未因此话感动得痛哭流涕,反而生气,“爷是厌烦奴家了,想丢开?”
“疯了!嫣儿这话是诛爷的心,知不知道?!”
“那爷就莫要说这样的话了,什么把奴家安排给谁给谁……”红鸾一把箍住萧启,拉他上榻,随后侧身入他怀。
“奴家的清白身子给了爷,今生就是爷的人。爷休要胡思乱想。”
“你怕祁云峰嫌弃你是妇人?”
“奴家管得他如何想!”
“大漠儿nv豪情万丈,不会在意这种事的。”
“要si了!”红鸾一把推开萧启,背过身去躺开了,“不跟爷说了。爷讨厌si了!”
“……”
半晌,萧启没有动静,像个榆木脑袋,不知道上前哄哄气嘟嘟的小nv子。
好容易等到他开口了,却哪壶不开提哪壶,问红鸾道:“嫣儿是不是很在意那个面首?”
萧启口中的“面首”指的是谁,红鸾心中有数。
她没有答话。
“你们……”萧启似是看出来了什么,问得委婉,“要好?”
在长公主府一众人眼中,红鸾与彦谨就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人。
彦谨把一众小婢子迷得神魂颠倒,唯独红鸾对他不理不睬。
彦谨亦然。
外人只道这是彦谨忌惮萧启的信号。
谅他再得长公主欢心,也不敢调笑驸马爷的心头好。
但这次彦谨“救驾”,不顾尊卑地与他这个驸马爷对峙,还有他看红鸾的眼神……
萧启亦是男子,明白那是什么意思。
红鸾没转过身来,没说话,连句狡辩、解释、糊弄都没有。
萧启有了答案。
“嫣儿不想说没关系。”他的语气“云淡风轻”,“你们藏好,别让我看到就行。还有,注意长公主。”
“好。”红鸾唯有一字应他。
这个字如同一把利剑,直戳萧启心脏,痛得他不能自己,鼻头一下就酸了。
“对不起。”红鸾接着“诛心”。
萧启笑了,笑得和刚才的彦谨一样。
此刻看着红鸾的背影,萧启晃神了。她明明离自个儿这么近却又显得遥不可及,为何?
“嫣儿……”
萧启觉着此时的红鸾像极了从前的姜嫣,不再娇娇软软、唯唯诺诺,而是冷静得可怕。
他鼓足勇气靠近她、搂住她,生怕她推开他。
她没有,他松了一口气,用x口紧紧贴着她脊背,嗅着她发间香气。
美人在怀、红袖添香,还求什么?
“嫣儿可以不ai爷。”他噙着泪在她耳边说:“但一定要ai自个儿,知道吗?”
“知道。”
“他若伤你,爷定不饶他!”
听到这话,红鸾转过身来,与他对望,替他揩掉眼中泪花,笑他是个傻瓜。
随后她再次埋首于他x间,双手紧紧箍住他腰身,哭着骂他。
若他对她坏一点,她的愧疚或许还能少一点。
可他偏偏ai她ai得失去自己,不惜丢掉男子尊严!
“爷抱紧嫣儿,切莫松手!”她又变得娇俏起来,“爷答应过爹爹今生会护嫣儿周全,可不敢食言!”
“当然。”萧启说自己定当说到做到,可他不确信,问道:“跟着爷,嫣儿有没有后悔过?”
红鸾扬起头来,用指尖点了点萧启的鼻头,又骂他傻。
“嫣儿乃何人?宁折不弯。若非心甘情愿,谁人强迫得了?”
“当真?”
“身子都给爷了,还有假?”
“可当时嫣儿是没退路了……”
“奴家手是废了,但脚力还在。若厌恶爷,爷能那般轻易上身没挂彩?”
听她这么说,萧启想起初夜来。
那夜的红鸾的确顺从乖巧。
之后休养半月,他尚不敢与她亲近,还是她主动来他这院子,给他送羹汤才一发不可收拾。
那日她给他的信号是嘟起嘴、闭上眼,与此刻一样。意yu何为?
萧启又不解风情了,怔怔望着红鸾的俏丽脸蛋,傻傻抱着她不放,害红鸾好不懊恼,说着就要下榻不与他相好。
“哪里跑?”萧启抓住她的手一拉,让她稳稳落在身下,任激吻深情落在她每寸肌肤上。
“爷这是要亲遍奴家全身?”
红鸾被他弄得痒痒的,香拳粉腿击在他身上抗议。奈何毫无作用,除了让他更为饥渴外。
“停停停!爷~~”她笑得无法自抑,“痒痒痒!不要~~”
“哪里痒?怎么个痒法?是不是这里?”
反正她光着下身,他一掀她那紫se裙摆即刻一览无余,随后他便用舌替她“挠痒痒”。
该si!
更痒了!
只是这种痒她不再拒绝,不再花拳绣腿地击他,而是敞开让他在腿间妄为、肆意、流连。
“驸马爷。”有人敲门,是院里小厮,“小莲姑娘那边传话说浴鉴洗g净了,水也烧好了,爷洗不洗?”
“……”
萧启没答话。
小厮自是不晓他家驸马爷此刻正在nv子腿间忘我地t1an舐、吞食,好似这具nvt是人间至味。
“爷?”小厮以为萧启没听见。
“洗!”萧启抬起头来,不耐烦地命令道:“搬进来吧。”
他一拉床尾铺盖,展开来搭在了红鸾身上。
红鸾意犹未尽,嘟着嘴不高兴,显然还想他再“挠痒痒”。
可屋外脚步声响起,想来是下人们陆陆续续把家伙什搬来了。
红鸾只得怏怏作罢。
见她闷闷不乐的模样,萧启笑了笑,随即把帐子放了下来,再一掀被子钻了进去,继续!
“啊~~”红鸾仰头一喊,喊得门外窸窸窣窣之声瞬间消弭殆尽。
萧启此举太过于意外,红鸾没控制得住,发出了浪音。
浪音是极坏的,男子闻之哪里克制得了?
“爷,别……”红鸾说下人们都候在外头了。
“且让他们候着吧。”萧启执意要做下去,“嫣儿不想?”
“如若奴家说不想,爷当真不做?”
“不。”萧启一改往日凡事顺从红鸾的态度,说:“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爷偏要!”
“不要不要!”红鸾蹬腿、拍打,身子被他压着还扭动如蛇,摆明了要他用强。
他当真如此做了,单手钳住她俩手腕,压在她头顶上,让她的身子对他完全放开。
“还要不要?”
“讨厌~!不要!”
“好。”
说罢他另一手野蛮地掰开她一边美腿,猛然进入,不打招呼。
红鸾又一叫,屋外一群人一怔。
她如此大反应使萧启受到了莫大的鼓舞,才不管旁人作何想,也不惧他们会不会通报给长公主听,抑或是去彦谨那里嚼舌根。
他从前喜欢磨蹭,喜欢ai进不进,喜欢用那话儿在r0u缝间摩挲,直待红鸾实在受不了了求他给她,他才长驱直入。
今日不同。
今日他做得不由分说。
“喜欢吗?”他问,“以后嫣儿不肯,爷便强了你,如何?”
“好喜欢。”红鸾无b喜欢他用强,喜欢他粗鲁而野蛮,喜欢他完全碾压自己,钳制自己,控制自己。
“爷~~那个……”
“什么?”
“奴家想问……啊啊啊!”红鸾叫得欢快,“爷慢些~~受不了了~~”
萧启哪里能慢。
她这一叫,他更快、更猛了。
他尽量不去想红鸾与彦谨在榻上的情形。
但他只要思绪稍稍往那方面飘,胯间的动作就变得勇猛而剧烈,换来的便是红鸾“惨叫”。
惨叫声越来越高亢,伴随着床榻吱呀吱呀作响,屋外人讪笑的有之、不怀好意的有之、尴尬脸红的亦有。
一不小心,他们全听了驸马爷的墙角了。
萧启何以故意为之?
“爷~~你是要气si长公主吗?”
红鸾刚问出这话,萧启一个停顿,随后迅疾ch0uchaa如骤风暴雨般袭击着密境,直到白浆喷薄在内送红鸾直冲云端才停下来。
“嫣儿,s里面了。”他不再惧怕她怀上孩儿后被长公主去母留子了,“我看她敢?”
看萧启愿意为她雄起、振夫纲,红鸾欢喜得紧。
“那爷赶紧让奴家当个正儿八经的姨娘,再宠妾灭妻!”她被他灌了jg,变得“神志不清”。
萧启宠溺一笑,觉得此时胡乱说话的红鸾分外可ai。
“大胆!嫣儿休要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萧启故作严肃,对着怀中美人儿“发威”。
他犹记得那年秋水盈盈、橙h橘绿,又是个有点儿无聊的秋季。
他与城内其他少年一样,爬到城楼上预备观摩定远大将军回京的队伍如何威武、如何浩荡。
不成想,,重金雇人去jw一名nv子,除了是嫉恨、是在争风吃醋,奴家想不到其他可能。”
从目的反推动机,的确没别的解释。
她又道:“奴家只是府里一名小侍俾,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坊间谁晓得奴家这号人物?哪里能惊动市井流氓山长水远地来祸害?”
“那是府中人做的没跑了。”萧启松了口气。
他生怕是当年牵扯旧案的歹人得知了红鸾的真实身份,伺机戕害。
如此一分析,倒是他想多了。
“反正奴家把贼人杀了,算是警告对方了。”红鸾顾全大局,“就当一般入室行凶处理吧,爷觉得如何?”
“嫣儿有理。但还是要查。不但要查还要大张旗鼓地查。”萧启如是说。
红鸾不明,问他为何。
萧启指了指桌上的《兵法》问红鸾道:“,乃至当做了杀人的刀子。那玉儿岂有哑忍之理?”
从红鸾轻微诧异又立马掩盖的神情萧启看了出来,红鸾与惜玉并未事先商量好。
在他印象中,两名nv子甚少来往,惜玉反而与谷兰四人更为熟络。
今夜惜玉为何会替红鸾说话?萧启不解,其余人亦不解。
惜玉又道:“玉儿就是再不喜欢抛头露面,也不得不替红鸾妹妹说句话了。毕竟x命攸关。”
“哦?你意思是当时你也在场?”长公主似乎有所质疑,问了句:“真的?”
惜玉回道:“奴婢不敢有半句虚言。还请长公主翻翻那书,上头有红鸾妹妹的签名。”
长公主看了看,这书的确是红鸾的,可她觉得不值得参考。
“书可以是你前头借的,证明不了你今日在现场。”
“我能证明。”
萧启出来打圆场,尽管他不喜欢用一个谎言去掩盖另一个,但事已至此,只有他能佐证惜玉的谎言。
“午间我与鸾儿一块看了此书,还为她指点了书中一二。”
“哦?如此巧?”
“就是如此巧。”
萧启直视着长公主的眼睛,没有半点心虚。
其实不提这书还好,一提所谓“借书”萧启明白了,惜玉在撒谎。
他从兵部赶回来时,红鸾在一边品茗一边读书,读的正是这本《兵法》,还提到了虚张声势这一计。
而那时,贼人已si多时。
若按照惜玉的说法,她见证了寿喜与红鸾在屋中说话,当时就借走了书,那他回来时红鸾又哪里有书可读?
因此萧启推测书是惜玉刚刚趁乱得手的,谎话也是临时编的。
可书在红鸾的桌案上,她若偷书太过于冒险了。
何人能不动声se就做到这一点?
萧启回想,想起长公主来此处后只有一人正大光明进过屋子又出来。
“小莲?!”萧启一惊,放眼望去,看到人群背后,无人注意的角落里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正望着他。
她的眼神已给了答案,何况她还朝他微微点了点头。
这下完全肯定是惜玉和小莲为了帮红鸾脱困而撒慌,萧启决心无论如何得帮她们圆圆满了。不然,一群人都没跑。
长公主最恨的不是偷情,而是欺骗。还是合起伙来骗她,无论出发点是什么,是为了脱离谷兰的无端指控也好,其他也罢,长公主都听不进去。
她多疑,他这个驸马爷一站出来,她更是提高了警惕,没那么容易相信他的话。
只见她使了个眼se,彦谨即站在了萧启与红鸾中间,要他们背对着对方,然后分别递了套纸笔给两人。
众人不解长公主这是意yu何为。
彦谨即说:“公主想考考二位。”
“考什么?”两人异口同声地问。
彦谨答曰:“刚才驸马爷道,午间与红鸾一块读书。现在公主问你二人,那时书读到了何处?驸马爷又指点了什么?”
原来是长公主怕他俩串供,让他们分写同一题的答案,看看一致不一致。
还好这题简单,萧启与红鸾大笔一挥,写得一模一样——三十六计之法。”
“那便退而求其次。”小莲有自己的办法。
“如何退?”
“既然明知得不到就不要去强求,远远欣赏、静静陪伴便好,他快乐最紧要。”
“他快乐……”换作红鸾震惊不已了。
她没料到小小年纪的丫头竟如此通透。
不止通透,她还能重重拿起轻轻放下,没有被yuwang与贪婪所掣肘。
红鸾自认做不到,除非不ai了。
诚然,她并不质疑小莲对意中人的情谊。她知道豁达也是种保护se,b撞南墙撞得鼻青脸肿要好。
只能说每人x子不一样,之于她姜嫣,凡喜ai的、想要的她从来都是紧紧攥在手心中,除非厌烦了才会放手。
“好吧。”红鸾见小莲早就想通,便道:“只要小莲不恼姐姐,那姐姐也就老怀安慰了。”
“什么老怀安慰,说得七老八十了似的。”小莲一个白眼,“姐姐也就b小莲年长个两三岁,真当自个儿是长辈了?”
“去你的长辈!掌嘴!”
“我不!除非姐姐告诉小莲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
“郎君他……是不是很厉害?”
刚提到月信还害羞不已,此刻却大谈男子床榻间的技巧与力气,小莲竟恬不知耻地追问:“是不是让姐姐yu仙yi?”
她那se眯样子都快气si红鸾了。
红鸾抬手就在她唇上来了几下,“你个si丫头不怕嘴里生疮?刚谁说nv子不该谈论,不好听云云?”
小莲捂着嘴巴一脸委屈,说府中小婢子们都对那谁那方面特好奇。
“尔等小小年纪都在想些什么东西?回去给我抄静心咒一百遍!”
“啊?!别啊姐姐,小莲不识字,抄不来的。”
“姐姐教你。”
“不要!”
两姐妹一路追追打打、说说笑笑,不一会儿就到了花园子外围。
此地已有一群小婢子候着了。
“小莲姐姐。”
“问红姐姐好。”
她们纷纷行礼,颇有礼貌,两姐妹点点头随口问了点情况。
“尚未召咱们呢。”小婢子七嘴八舌叽叽喳喳,“光要咱们等着。”
“里头有人伺候上了?”红鸾不知长公主葫芦里卖的何药,“那召这么多人来作甚?”
伺候饮宴实在用不着这么多婢子。红鸾心里忐忑不安,竖起耳朵听动静。
不远处欢声笑语,不时有鼓乐声传出,听起来气氛轻松而欢快。
可红鸾还是紧张。
那万菊丛中没有一个人是她想见的。
长公主是主子,心思难测。与她打交道得打醒十二分jg神。
萧启是爷,是她的后盾,但如今谷兰有孕,他必被掣肘。
她不能指望他再像从前那般,全部心思放她身上。
从谷兰有孕那刻起,她被独宠的日子便一去不复返了。
红鸾尚不知该如何调整心态。
尤其一看到他与谷兰亲密,不,是看到任何nv子与他靠近,她就有想杀人的冲动!
她知道是她那颗孤傲的心在作祟。
从小她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除了瑾哥哥突然人间蒸发让她第一次t会到了何谓“无能为力”外。
接着,家道中落,她一次次被“无能为力”打败,终于在狱中磨平了棱角,学会放过自己。
这世间本来就有许多事不受控,她再强大亦无用。
可惜,她外表是圆滑了些,傲气终究深入骨髓,总会下意识地觉得天下得以她姜嫣为中心才对。
那谷兰算个什么东西?萧启凭什么因为她而疏远自己?
红鸾很清楚,内心深处她甚至都不把长公主放在眼里。
如今对长公主虚与委蛇不过是虎落平yan的缓兵之策罢了,等她回了大漠……
且慢,她回得去?
红鸾笑自己疯了。
两年来,在一次次打击、羞辱、低声下气中,她渐渐懂得野心傲气再大,没有能力与之相匹配,苦的唯有自己。
就如同彦谨,若出身高贵,美貌便是锦上添花。
反之,没有强大的背景与能力,但又独具魅力,那就不定是福是祸了。
“谨,擎好。”想到彦谨,红鸾心中七上八下。
几个时辰前与他冷战,她拿不准他会以何种态度对她。若他真答应分道扬镳怎办?
“尔等过来吧!”胡思乱想间马嬷嬷粗声粗气地唤人,“快些!”
“走了走了……”小婢子们在慌乱之后排成一列,由小莲打头阵,个个低头含颌,碎步轻移。
小莲本要红鸾领头,红鸾不想引起注意,遂“隐”在了队伍末端。
结果没走几步,她刚微微抬眼想探探情况,便与不远处的彦谨四目相接了,而他竟扭头移开了目光,脸se冷淡。
表情可以假装,但眼神红鸾看得真真的,心里一凉,差点泪决堤。
可她已随队伍步入到了花团锦簇当中,无法逃离,只能老实低着头,平移目光到众贵人膝上,从着装上判断谁是谁。
“红鸾何在?!”
好si不si,红鸾才站定就被长公主“点将”。
“奴婢在。”红鸾出列,毕恭毕敬跪于长公主驾前请安。
“奴婢见过长公主,见过驸马爷,见过彦君,见过……少将军。主子们万安。”
“鸾儿快快请起。”
长公主还没说平身,萧启便离席上前扶起了红鸾。
“可好些了?”萧启说前头去瞧她,她睡得沉,可不甚安稳。
“劳爷挂心,吃了爷送的东西好多了。”
听她说吃了小零嘴,萧启由衷的高兴,想把她往自己几旁带,岂料长公主说:“驸马,让她去替少将军斟酒如何呀?”
萧启不悦,可又不能违背。
恰巧,红鸾抬头间正看到祁云峰笑容可掬地望着她,与梦中情形一模一样,好不奇怪。
最奇怪的是,红鸾不知为何会无端梦见一个自己不甚熟络之人。
对,他们识于微时,有过口头婚约,但两人统共就只有三面之缘,且次次不欢而散。
第一次,祁家接朝廷命令,将接替姜家戍边塞外。
当时的姜嫣以为祁大将军抢了她爹爹的军职,在祁家父子上门拜谒之际,她拉着祁云峰b试赛马,约定谁输谁就滚出大漠。
结果两人打个平手,谁也不服谁。
她不知祁云峰作何想,反正在她看来两人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第二次是偶遇。
在塞外兵器铺两人看中了同一把弓箭,互不相让,于是兵戎相见,打了个昏天暗地。
本来在茹毛饮血的地界靠武力高低说话无可厚非。
但两人一边打一边互相辱骂,骂得还不堪入耳,让好好的b试成了泼妇骂街,影响极其恶劣。
为此,两人被各自爹爹逮回去受了军法处置。
祁云峰如何姜嫣不知,反正心高气傲的她当着全军将士的面被绑在木柱上七日,单单靠喝一点水维持。
那一次她差点被暴晒致si。
为此她娘亲跪在将军府门前替她求情,伤了膝盖,终身走路一瘸一拐。
姜嫣由此记恨上了祁云峰,觉得遇见他就倒霉,连累了娘亲不说,她自身还被晒褪一层皮,差点破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