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惩罚两个老婆(上)窒息lay、威胁无视求饶(2/2)

顾鸣川不客气地收下这些了,语气放软了些,哄孩子似的催促道:“谢谢你莉莉,快回去,听话,不要再来了。”

莉莉点了点头。

她非常听顾鸣川的话,有点盲目地崇拜他,除了他叫她“不要再来了”,别的通通言听计从。

莉莉往这里跑得越来越频繁。

有时顾鸣川带着一身伤回来,疼得半夜辗转反侧无法入睡,这个时候就会格外思念她。

她安抚的方式很特别,从那个小小的窗口,她用自己细细的手指,紧紧抓住顾鸣川的,然后用力攥紧,施加一股带着轻微疼痛的力量,让他感受到鲜活的生命力,以此确定自己还活着。

顾鸣川发现自己对莉莉产生了某种依赖,他决定戒掉它。

也许她的讨好都有目的,只不过现在还没有暴露。

怎么可能有人能闲到这份上,或者蠢到这份上。

仅仅三个月后,他发现自己错得离谱。

一个没有月亮的晚上,莉莉像往常一样来到他的门外,和往常有点不一样,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多了些陌生的东西。

顾鸣川轻蔑地想,狐狸终于要露出她的尾巴了。

他知道莉莉一定别有用心,但没想到一张口竟让他措手不及。

她站在门外,显得瘦小又可怜,对顾鸣川轻轻地说:

“哥哥,带我一起走吧。”

顾鸣川猛地怔住,瞳孔骤然张大,脑子里瞬间闪过无数想法,第一次对这个漂亮的小东西正眼以待。

他的计划应当天衣无缝,哪一步出了问题?

莉莉安安静静的,没再多说别的话,可是眼神里分明闪烁着“我已经知道了,你的秘密我全都看穿了”,她的脸平静地如同木雕的玩偶,美得很诡异。

杀了她,这是顾鸣川的第一想法,死人才能永远保密。

可是不行,尸体留在这里很难解释。

顾鸣川的眼神像狼,杀意毫不掩饰地向外流露。

他手上沾着无数人的血,杀气几乎凝成实质,空气都凝滞在这个狭小的空间内,如同刀子割在人身上。

莉莉怕得发抖,小脸煞白一片,还是强撑着与他对视,孤注一掷道:“哥哥,我知道你是为了我杀掉那个人的。”

死在他手上的人多了,哪里算得过来。

仿佛被戳穿心事,顾鸣川烦躁地皱起眉:“不要多想。”

“我就是知道,”她用手指指着顾鸣川心脏的位置,很笃定地说,“哥哥,我知道你在乎我。”

顾鸣川不再否认,反而讥诮地勾了勾嘴角:

“是,我在乎你,可是你有什么用?”

他已经想过了,按照他的计划,多带一个人走也未尝不可,风险在可控范围内。

不过,凭什么是她。

他为什么要带一个没有利用价值的同伴。

顾鸣川的眼神变得很挑剔,用打量一样物品的目光审视面前的少女。

莉莉被他看得有点讪讪,很难为情地低下头,时间一秒一秒过去,只有海水静静涌动的声音。

她聪明又通透,时而天真时而老练得惊人,很快看懂了顾鸣川眼神里的轻蔑。

她的神情渐渐转为难堪,眼泪在眼睛里打转。

她完全没有想到,这个人竟然一点也不近人情,看她的眼神和居然生人没有区别。

莉莉吸了吸鼻子,抬头定定望进他眼里:“哥哥,我可以当你一个人的老婆。”

一无所有的弱者只能将自己当作筹码。

顾鸣川像个高高在上的皇帝,掌握她的生死大权,恶劣地说:“不够。”

莉莉听懂他的意思,她很清楚自己唯一有价值的东西,温顺地在后退一步跪了下来,将自己的身体展示在顾鸣川的视线内,将手指塞进嘴里一一舔湿,极尽色情,笨拙又明目张胆地勾引:

“那么哥哥,我请求您成为我身体的主人。”

——

“莉莉,我想问你很久了,如果那天我把你丢在船上,你会怎么做。”

时奕终于肯让他抱,顾鸣川搂着时奕柔软的身体,有一搭没一搭地抚摸,享受温香软玉的快感,问出了这个相隔十三年的问题。

“唔……”时奕面上浮现遥想的神色,仿佛也被他的话带回了那天晚上。

冷到彻骨的海风,亮如银盘的月亮,夜晚沉睡的大海依然发出咆哮,每个人都显得无比渺小。

“那天我在逃生通道等了你十二分钟,风很冷,前十一分钟我都在想,”

时奕突然翻身跨坐在他腰上上,笑得清纯又冷艳,摸出一把匕首抵在他心口处。

刀尖锋利,反射雪一样的亮光。

“我想如果你不来了,哥哥,我就去揭发你,我们永远在一起。”

变成碎肉在鲨鱼肚子里永远在一起吗?

顾鸣川看着时奕的眼睛,毫不怀疑他是认真的。

他这辈子唯一看走眼的人就是时奕。

什么漂亮蠢货莬丝花,通通只是他的人设。

这个人的危险性仅次于他自己,而且是个没有理性的疯子,他什么都做得出来。

胸口刺痛感越来越明显,顾鸣川不再纵容,抬手稍微用力掐了一把时奕的胸。

因为早年服用药物的影响,他的胸发育地像少女,不大但很适合把玩,手感软得像棉花。

“啊、不要……”

时奕身体敏感,果然一捏就软了身子,短促地叫了一声,然后笑嘻嘻地把匕首丢掉,趴在他胸口蹭来蹭去,不安分地去舔那块被刺红的皮肤。

——

时奕安静下来以后,顾鸣川点开通讯录,给裴越发消息:帮我查个人[照片][照片]。

对面回复得很快:是,主人。

裴越做事效率很高,两天后就带着东西回主宅汇报。

“这是主人让我查的资料。”裴越毕恭毕敬的把文件摆在顾鸣川的左手边,位置是精心挑选过最适合翻阅的,然后退到一侧安静地跪着。

裴越腰细腿长,身材匀称,五官俊美,修长的脖子上套着一个纯黑的皮质项圈,在白皙的皮肤上显出异样的色情。

他的神情也是极恭敬的,跪姿很标准,微微低着头展示自己的臣服,仿佛一件赏心悦目的器具。

在这间屋子里,通常他没有说话的资格,因此他只能努力让自己成为一把更加趁手的刀,好对主人有用。

裴越做事很有条理,准备的资料也已经整理好,所有的疑点全都特殊标注了出来。

他是一个手段高明的黑客,有能力查到寻常人看不到的东西。

顾鸣川越是翻看,心中的疑虑更深,眉心拧得死紧,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在桌面,似乎昭示了他内心复杂的思绪。

顾鸣川呼出一口气,吩咐裴越:“你去叫下时奕。”

“是。”裴越躬身退了出去。

没一会儿时奕跟裴越一起进来。

裴越去自觉角落里跪下,跪在主人的脚下让他感到宁静。

顾鸣川把文件拿给时奕,指着其中一页道:“他的资料里有大段空白,时间和我们调查的基本吻合。”

时奕接过来仔细看了看,神色几度变化,最后眉目阴郁地点头道:“应该错不了。”

“怪不得这几天我总是想起以前的事。”顾鸣川身体向后一仰,感叹似的说道。

“他是那条船上的客人之一,或许还不仅如此。”

时奕翻着那摞资料冷笑,“他在船上和某位大人物达成交易——说不定是某位内阁成员,一般人可没有这么大能力。”

这个人前几天还出现在他的庆功宴上,向人打听时奕的来历,甚至当着顾鸣川的面,都丝毫不加掩饰地展露自己的恶意。

顾鸣川怀疑他可能知道点什么。

那艘豪华游轮不仅仅是达官贵人们享乐的地方,更是他们交换权力和财富的交易场,那里掌握着整个国家的全部命脉。

位于最顶端的几个人大权在握,像玩弄妓女一样玩弄这个国家。

游轮的主人他们有了几个人选,但目前还不确定。

他们分析了一下资料上这个人可能存在的背景,得出的结论是不足为惧,顾鸣川说:“照以前那样,你和裴越看着安排,必要的时候可以叫顾翡回来。”

时奕点头:“我明白。”

谈完正事,顾鸣川走到角落跪着的裴越面前,弯下腰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逗弄宠物狗似地道:“越来越能干了。”

裴越把头压得很低,面色很平静,垂着眼道:“谢谢主人。”

顾鸣川命令他:“脱了。”

裴越很熟练地把自己身上的衣物一一褪下,赤裸的身体展现在顾鸣川面前。

这是一具相当完美的男性身体,他今年才二十岁,正是身体素质最好的时候,白皙的皮肉下涌动着年轻的生命力,身材高挑,四肢修长,皮肤下有一层薄薄的肌肉,不夸张但很匀称,一眼就能看出是练过武的。

为了迎合顾鸣川的喜好,他身上有一种沉稳从容的气质,做事总是低调端庄,却是组织内部人尽皆知的狗

人人都知道他对顾鸣川唯命是从,毫无底线。

“跟我来。”顾鸣川说着起身,目标是游戏室。

脱了衣服就不算人了,因此裴越并没有起身,而是四肢着地跟着主人爬行,随着步伐摆动腰部,饱满的臀部高高翘起,上面还印着很明显的红痕。

他跟在后面盯着主人的皮鞋和脚踝,喉咙不自觉地吞咽了一下。

像是注意到他这点小动作,顾鸣川在前面轻笑一声。

说是游戏室,其实是一间装修豪华、装备齐全的调教室。

顾鸣川在椅子上坐下,用脚拨弄小狗挺立的阴茎,似乎是像把它踩软,却只让它硬的更厉害,前端渗出透明的液体。

“骚狗。”顾鸣川踩了小狗鸡巴两下,不满地点评。

裴越下意识就要掐软,低头道歉:“对不起主人,是骚狗太骚了,弄脏了主人的鞋。”

顾鸣川用脚拦住他:“把主人的鞋舔干净。”

裴越愣了一秒,随即想到了什么,眼神和阴茎都更加兴奋了。

他伏低身子,不顾自己硬得发疼的下体,柔嫩的舌头细致扫过冷硬的鞋面,舔干净自己淫贱身体泄露出来的淫液,那味道并不好吃,他却像得到了什么人间美味一样,舔得很陶醉,同时将屁股翘起很高供主人赏玩。

整只鞋面都被他舔得湿漉漉,顾鸣川抓着小狗的头发把他拽起来,小狗的舌头还吐在外面,一脸痴迷的神情。

顾鸣川踢了踢他的大腿,叫他两条腿分得更开,问:“多久没射了。”

小狗不加迟疑,恭敬地答道:“回主人,三十九天。”

他下身并没有带锁,因为顾鸣川觉得那样不好看,所以禁欲的命令全靠他自己的意志力,裴越是一条各方面都很优秀的狗,这一点自然也挑不出差错。

“你倒记得清楚,”顾鸣川低头看了看他笔挺的阴茎和鼓胀的睾丸,露出满意的神情,“赏你射一次。”

裴越激动道:“谢谢主人。”

顾鸣川漫不经心地拍了拍他的脸:“不是现在,忍着。”

裴越兴奋地浑身颤抖,强忍着道:“是。”

顾鸣川把小狗拉到腿上坐着,看他露出一脸诚惶诚恐的表情,挑了挑眉将手指伸进小狗的后穴,摸到一手湿滑的液体,怀心思地用力捅了几下,问:“洗过了?”

“每次都……啊、呃啊——”小狗被他摸到敏感的地方,又是自己渴慕迷恋的主人,根本受不住这样的刺激,控制不住尖叫出声,“每次回来都会洗干净……”

顾鸣川把手抽出来递到他嘴边,小狗自觉地凑上去舔干净,见顾鸣川兴致不错,大着胆子地摇起屁股邀宠:“主人,贱狗又发骚了,想被主人的大肉棒操,求求您允许贱狗伺候主人。”

顾鸣川拍拍他的屁股,心情很好地道:“准了。”

裴越浑身赤裸,只有脖子上套着一个黑色皮质项圈,淫浪地坐在顾鸣川大腿上扭腰求欢,一边扭一边浪叫着:“主人、啊……求求主人赏贱狗……”

他浑身上下一丝不挂,修长的身体、白皙细腻的皮肉如同上好的玉石,正被主人握在手里津津有味地把玩。

顾鸣川的手抚上他的胸口两点,粉红的乳头已经挺立起来,颤巍巍地诱人蹂躏,顾鸣川的手掌肆意揉捏,很快引得小狗发出一声声短促的淫叫。

他却不满于此,用手指去勾裴越乳头上穿着的两个金属环,轻轻用力,娇嫩的乳头被拉长变形,小狗的胸部也随着力道向强挺起,腰上肌肉也绷得死紧,倒像是主动迎合,叫主人更方便地玩弄。

“咿啊……主人、啊……”

裴越被玩得全身泛红,呻吟声也越来越淫荡,几乎完全沉醉于快感之中,连眼神都不再清明。

而他的主人,都现在都衣冠楚楚,领口的扣子都不曾解开,表情严肃地像在处理公事,又冷淡地像随手拨弄一件玩物。

这是他的主人……

“呼……”

裴越已经彻底发情了,后穴黏腻一片。

摸到一手淫水的顾鸣川调笑道:“湿成这样,嗯?”

带着点侮辱性的话让裴越更加兴奋,只能羞红着脸道歉:“对不起……啊、主人……是贱狗太骚了……”

顾鸣川把他按下去,让他用嘴解开自己的裤子。

那根肉棒已经很硬了,从内裤里释放出来那一瞬,“啪”得一声打在裴越泛红的脸颊上。

好大……好热……

裴越脑子里浑浑噩噩地想着,淫乱的身体仿佛已经不受自己控制,全然成为主人欲望的俘虏。

“好想被主人操”成了大脑里仅存的意识。

顾鸣川大发慈悲地满足了他,粗热的阴茎直直挺进他不断流水的肉穴,舒服得两个人同时喟叹。

“啊啊——”

终于得到满足的裴越高高仰起头,虽然已经做好了挨操的准备,他还是被主人的力道插得不能自已,忘情地叫了出来,背上的肩胛骨像两片振翅欲飞的蝴蝶。

顾鸣川从后面握着他的腰,年轻的身体很适合挨操,后腰的肌肉锻炼成最适合抓握的形状,体温稍高一些,手感非常好,几乎是一具完美的肉体。

更何况,这还是一只全身心都臣服于他的狗。

顾鸣川进得很深,裴越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被一把火热的利刃劈成两半,那把利刃此刻正无情地进出,在自己身体里肆虐。

顾鸣川来回进出,敏感点不断被摩擦,裴越已经无法叫出正常的词句,只能从喉咙里溢出零乱的呜咽。

身体逐渐不属于自己,眼睛蒙上一层朦胧的水雾,他被操出了快感的眼泪。

即使这样,他也没忘记要努力夹紧后穴,运用娴熟的技巧套弄,努力服侍身后的主人,要给主人带来最好的体验。

太舒服了。

顾鸣川享受着紧致后穴的套弄,掐着他的腰操得啪啪作响。

穴道深处的嫩肉用力嘬吸着他的龟头,每捅进去一次,就努力夹弄一次,简直是极致的性爱体验。

呜……怎么会这么爽……爽死了、要被主人操死了……

裴越浑浑噩噩地想着,意乱神迷的脸上早已覆上绯红,显出几分格外动人的情色。

顾鸣川紧紧抓着他的屁股,一连抽插了百十来下,直到紧致的穴道每一处都变得柔软,柔顺地贴合他的阴茎,仿佛是天生为他一人而生的鸡巴套子。

快感堆积到高潮,顾鸣川狠狠一撞,同时贴在裴越耳边低声命令道:

“射吧。”

裴越的耳朵像被烫到一样,随着顾鸣川一声令下,他浑身像过电一般颤抖,脚趾全部蜷缩起来。

随着眼前白光闪过,竟然在毫无抚慰的情况下射了出来。

他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场面,浓稠的精液一股股射在大腿和地上,弄得一地狼藉。

“对不起……主人……”裴越习惯性地为自己弄脏地毯道歉。

“没事。”主人不仅不计较,还温柔地把他抱了起来。

射精过后裴越整个人都软得像一滩水,恨不得全身瘫在主人的怀里。

浑身湿漉漉的,他想,弄脏主人怎么办。

耳后和侧颈传来滚烫的温度,那是主人在亲他,想到这点,裴越激动地浑身战栗。

“夹紧。”

短暂的温存过后,顾鸣川拍了拍他的屁股再一次命令。

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的裴越用力收缩后穴,没有让主人的精液漏出来一滴。

毫不意外,顾鸣川在他体内尿了出来。

热而有力,滚烫的水柱冲刷着后穴,裴越感到肚子发胀,低头看向自己的小腹,已经微微鼓起,主人的尿液源源不断,几乎将他撑满了。

裴越努力地夹紧穴肉,顾鸣川的性器从他身体里抽出时发出了“啵”的一声。

顾鸣川没有为难他:“去排掉吧。”

以免后穴的液体弄脏地毯,裴越一路高高翘起屁股,像一只真正的母狗那样摇摇晃晃地爬进厕所。

他很快就出来了,浑身已经没有任何力气。

出众的体力也禁不住这样折腾,裴越几乎要趴在主人脚下。

却还是用力支起身子,跪到主人两腿之间,认真做起清理。

那根东西刚从他屁股里抽出来,还散发着腥臊的气味。

他却丝毫不嫌弃,甚至露出痴迷的神态。

都是属于主人的……

裴越用手托住垂下的阴茎和囊袋,细致地用口舌清理那根赐予他无上快感的性器,舔净上面的精尿。

灵活的舌尖卷裹,将性器上面的精液和尿液含进口中,那根东西上很快只剩湿漉漉的水痕。

清理完后,他仰着脸,看着顾鸣川仿佛在讨赏。

是一只很乖的小狗,顾鸣川允许他伏在自己的膝上,低头抚摸他的脊背。

裴越低下头时,长而浓密的睫毛垂在眼睑,投下一片半月形状的阴影。

看上去很动人。

“乖狗。”

然后他手上的动作越发温柔了,自上而下缓缓拂过,像给一只真正的宠物顺毛那样。

裴越第一次给他做事的时候还很青涩,很乖地跟在几个前辈后边,默默做好自己的事,滴水不漏,很有分寸。

那个时候他才十八九岁,已经有种和年龄不相称的沉稳。

顾鸣川很看重他,毕竟是十五岁就拿起刀杀人的手,顾鸣川相信早晚有一天他会成为自己手里最锋利的一把刀。

那是一个深秋的夜晚,秋雨寒意逼人,一桩交易搞定手下起哄去找女人,大家闹闹哄哄的,顾鸣川心情不错,便没扫这群家伙的兴。

后来有一次他跟裴越说,他非常庆幸那天跟着一起去了红灯区。

因为就在那天的一条暗巷里他见到了裴越。

裴越就笑得跟摇尾巴的小狗似的。

他那时瘦得只剩一把骨头,满是脏污的白衬衫下两块蝶翼一样的突起,手里攥着刀,刀尖从皮肉里拔出,鲜血混着雨水一起滴落。

他脚下躺着一个血肉模糊的男人,顾鸣川看一眼就知道人已经活不成了。

顾鸣川那群手下见到这种场面就好像狗看见骨头,有人兴奋地吹了声口哨。

他立即转头,用狼一样的眼神盯着面前的男人。

阴郁、冷血又颓丧,瞳仁和刀光一样雪亮。

年纪不大,还是个小孩子呢。

这是顾鸣川当时的第一反应。

他看着少年那双野性蓬勃的眼睛,带了点自己都不知道的怜惜:“两个选择,跟我走或者去坐牢。”

手下们全都围了过来,凶神恶煞地盯着他看。

顾鸣川猜他大脑一定很迟钝,被人目睹犯罪现场,换成谁都要慌一会儿。

可少年显得很镇定,抿着唇,收起带血的刀,二话不说走到顾鸣川面前。

他的眸子又黑又亮,像小动物,近乎虔诚的眼神看得顾鸣川心头一动。

裴越刚来的时候学东西很快,打架又拼命,很快在帮会里崭露头角,

后来有一次事成之后,顾鸣川问他想要什么,他对裴越的表现十分满意,只要不是特别过分的要求,他都可以满足。

裴越站在原地,脸好像有点红,支吾半天不说话。

不会看上帮派里哪个女人了吧。

怎么可能,顾鸣川立即否定自己的想法,这小子清心寡欲得跟个菩萨似的,那叫一个坐怀不乱,怎么可能会跟他要女人。

顾鸣川以为他没想好,随手点了一支烟,心情颇好地说:“给你一天时间,好好想想要什么。”

裴越听了这话,眼里仿佛亮了一下,亮光转瞬而逝,变成一种很复杂的情绪。

他低下头,夜色里他的神色显得朦胧而晦暗,顾鸣川看不清的脸,只觉得气氛忽然变得有些奇怪,周遭的空气仿佛凝滞。

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脱离他的掌控。

裴越终于开口,他的声音略有些低哑,平静之下压着灼烫的业火,他问顾鸣川:“真的什么都可以吗?”

“当然。”顾鸣川虽感觉有哪里不对劲,这个时候却还没有多想,对自己的财产状况有一万分的自信。

不说富可敌国,起码也是身家百亿,能有什么满足不了的。

顾鸣川胸有成竹一般,微笑着看着他,甚至有些期待,好奇这个自己一手带大的属下会跟他许什么愿。

裴越突然抬起头,终于下定了决心似的,幽黑的瞳孔定定望向顾鸣川,里边仿佛有无数激烈的情绪在翻涌。

顾鸣川被他看得有些发毛。

终于裴越开口了,他的声音不大但很坚定,眼神诚挚,落地有声:“我想做您的狗。”

顾鸣川:……

事后顾鸣川反思了很久,他的教育方式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

是不是他管教得太严厉了。

所以对于比他小几岁的顾翡,顾鸣川即使嘴上不承认,实际也是越发娇惯了。

好在顾翡自己争气,对自己要求反而愈加严格。

——

坐到顾鸣川这个位子,已经不是过去打打杀杀就能解决一切问题的时候了。

但暴力仍然是必须的,且很有用。

“郭荣义,十二年前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偏远小城进入人们的视线,背后不知何人提点,先从政,后经商,几乎垄断了全城的药品零售行业,大肆抬高感冒、消炎药等基础药品价格,套取国家经费补助,谋取巨额利润……”

“我草!”孟允光坐在沙发上看行动资料,忍不住破口大骂,“这人真他妈该死。”

孟允光跟了顾鸣川十来年,始终不变的是这个脾气,,办事确是很靠谱的。

顾鸣川仿佛习惯了他,按了按太阳穴道:“去吧,我要活口。”

“放心吧大哥。”孟允光拍着胸脯。

顾鸣川知道他的能力,时奕做的计划一向又很周密,还有裴越跟着,想必没有什么问题。

——

郭荣义仿佛做了一场噩梦。

从第九房姨太太的身上被人拽起来时,他还以为那个老妖婆来捉奸。

直到九房的血溅到身上,他才意识到,出事了。

那伙人他带到这里,将近一天的时间滴米未进。

他被绑着不动不能动,在黑暗里被折磨得快要发疯。

猛地白炽灯大亮,门外终于来人。

一个很高大的人影,逆着光,脸看不清,气场却极强。

“顾鸣川!”看清他的脸,郭荣义又开始奋力挣扎,“我他妈和你无冤无仇,你这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