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大车(1/2)

京城一处不起眼的四方院子内。

“娘,你坐着,让孩儿来。”李拾花抡着扫帚打扫着庭院。

椅上坐着位中年女人,她衣着简朴,花白头发挽成髻斜插两支木钗,眼角虽有细纹但天然自带一股韵味,“这怎么成,你是客人,”女人扶着椅子想站起身,又被李拾花给摁了回去。

胡月扭头看向自己的儿子,“这…,这不是你的长官,寻月,你不拦着?”

“母亲,孩儿打不过他。”张寻月无奈摊手。

“只听名字,我还以为寻月带回来的是个女孩家,这礼物准备的不太合适了。”胡月看着手上的玉镯,又比划两下李拾花的手腕,最后还是放弃了。

张寻月在旁默默插了句,“你都看到他是个男的了,你竟然还想把镯子给他戴上,母亲,你也是够清奇的。”

“一张臭嘴。”胡月伸手要去拧张寻月的嘴,被他躲开了。

李拾花挠挠头,“怀我时家里已经有兄弟九个了,我娘就想要个闺女,就给我起了个带花的名字,叫十花,后来是王爷给我改成了拾花,说是文雅。反正无所谓,花花草草的多好听。”

“我要有你这么个儿子,我脸都要笑烂了。”胡月摸着李拾花的脸不无感慨道。

“我跟寻月是兄弟,你是寻月的母亲,那你不就是我娘嘛。”

“真会说话,”胡月拍着李拾花的肩,“你今天必须留这吃饭,娘给你做几道硬菜,再陪你干几碗好酒,晚上我把寻月那屋给你收拾好,你就住这。”

“行!”

看着他们相谈融洽的模样,张寻月站在一旁,终于回想起自己母亲在靖安侯府不受侯爷待见的原因了,你当年就是因为喝酒耍酒疯被赶出来的,你都忘了?!

张寻月悄悄拉了拉李拾花的衣角,“我娘以前是唱戏的。”

“那又如何,行业不分贵贱……”

“不,我是说她以前唱武生,喝多了我怕你撂不过她。”

“咱娘说话挺温柔的啊。”

“她扇你大耳刮子时也温柔。”

李拾花在这里住下了,但后面几日张寻月怎么看他怎么扎眼。

“看,咱娘给我绣的带花花的披风。”李拾花揪着披风在张寻月面前转圈。

“看,咱娘给我做的带花花的枕头。”李拾花抱着新枕头将张寻月挤到了床的最里面。

张寻月看明白了,扎眼的不是他,而是我!

愈是相处,张寻月愈是不想害他,然而战事不等人,随着边关告急,皇上责令李拾花立刻赶回瀚海。

在即将起行时,张寻月看着李拾花披风上绣的花朵,心慢慢收紧,几番思索,他还是不想这样好的一个人出事。

所以张寻月去找了轩辕长德。

听完张寻月汇报的轩辕长德人都先是呆愣模式,他心中那个温良恭顺的儿子形象彻底崩碎。

“行了,本王知道了,你下去吧。”轩辕长德挥挥手,然后坐在椅上揉了半天的太阳穴。

轩辕长德是真没想到,轩辕冥做事是真的不顾后果,他竟然想通过泄露情报,将玄甲卫打下一半的石勒平原拱手送出,失去这个缓冲地带,瀚海将会直面来自敌方的强烈攻击,这等于把李拾花的命架在火上烤。

两杯茶下肚,轩辕长德终于想明白,他以前想的是怎么顺利把权利交给儿子然后自己好享受清闲,现在他想的是怎么教训逆子再把烂摊子收拾好。

轩辕长德塞入轩辕冥还未闭合的穴内,“本王的私印,必要时能调动长林的府兵,本王管不了你了,你不许给本王惹事。”

轩辕冥头搭在椅子扶手,发丝凌乱,眼睛半阖一副倦怠的模样,他看着轩辕长德转身离去的背影,真觉得有几分英雄迟暮的悲凉感。

“父王,……”平日再多的花言巧语张口即来,可是真到了动情时,却又似什么都说不出,“我会将弟弟带回来的。”

“别是带尸体回来就行了。”

待轩辕长德离开后,轩辕冥腿架在椅背上,取过帕子擦拭着腿根处的精液,在打了个哈欠后将染脏的帕子丢开,“还是陪父王玩有意思,差点就被搞崩溃了,感觉我要不是他儿子,他真能把我给折磨疯。”

轩辕冥扣出后穴的印章,在手指擦过膝盖时,他下意识地颤抖了一下,回想起这几晚被摁着下跪,哭着扭腰的样子,轩辕冥承认他是有点怕了。

轩辕冥抱住双腿屈膝缩进椅子里,努力克制着身体的颤抖。

昨晚轩辕长德拉他腿的时候,轩辕冥是真有一种感觉,父亲想把自己的腿别断然后把他锁起来一辈子都站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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