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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酣沉。
室内，珠黄烛光落在唐珏赤裸的身上。他随压在身上的男人一同律动着，肌肤上浸着细碎的汗光，大腿根处更是淫靡不堪，布满白浊精斑。
唐珏仰起汗湿的额头，大张着嘴呻吟道：“徒儿，你真快干死为师了……哈啊……为师全身上下被你弄得好舒爽啊……”
身上的男人闻言挺身又是一刺，悠悠道：“那师尊可要好好说一说到底舒服在哪里，爽在哪里？”
唐珏没脸没皮继续道：“阿牧，为师喜欢你插为师的小穴，你的鸡巴这样粗这样大又这样硬。为师喜欢你啃为师的奶子，你撮上两口为师便爽上了天。”
萧牧狠狠碾着二人交合处，出口嘲讽：“徒儿以为师尊是什么清冷高贵的仙人，原来这样喜欢被人压在身下，作出淫靡卑贱的模样。”
唐珏快感几乎飙到顶点，连连胡说八道点头称是：“徒儿弄得师尊爽，师尊自然心甘情愿被徒儿插。”
下一秒，唐珏便抖着身子高潮了，凤眸半阖，露出一副痴态。
萧牧从他身子里抽出来，穿戴衣物。他低头挽发，方见唐珏仰面躺在床上，神情依旧神游天外，便随手拍拍唐珏的脸蛋道：“师尊虽然服侍得徒儿舒服，可徒儿却不能把你从这囚室里放出来。要知道，师尊现在和整个修真界为敌，你要是出去了，我保证你会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他一拢衣袖，带着餍足的神情离去。
又过了一炷香时刻，唐珏才哑声唤道：“你给我出来。我都和他做了几百次，总该合格了吧。”
静室内空无一人，只有一簇纤细的烛火跳了一下，仿佛在回应他。
唐珏原本是个作恶多端的反派，因为身上罪孽太多，某天突然被告知自己绑定了一个系统。这个系统告诉他，要是想洗清罪恶，就只能被罚在不同的世界里体验反派的结局。
最开始的时候，他总是被正义之士殴打，或用臭鸡蛋烂菜叶砸，或用粗鞭子细鞭子抽，严重点又有喝毒酒赐自尽，押进刑场咔嚓一刀。后来，他体验的反派结局渐渐变了，每个世界的正义之士总是想上他，他被那些人当做娈宠，私底下相互传送着玩弄。
日子久了，挨的打多了，挨的操也多了。唐珏原本一双充满戾气的凤眼渐渐清澈了不少，心境也变得如婴儿一般纯良。反正唐珏自己是这么觉得的。
用系统的话来说，就是：“弃巧谗，非苟且。你已快臻入化境，恭喜。”
系统这么评价他的时候，唐珏刚好被操完躺在地上发痴，分不出半点闲工夫骂他。要知道当初刚绑定这个系统的时候，他可是声嘶力竭发问凭什么，那系统只是淡淡道：“恶人需用大枷枷，我从此以后便是你颈上的一道枷锁。”
如今唐珏所在的世界，修真风气蔚然。唐珏被安置成一名清冷仙尊，表面上矜贵优雅，背地里却恶如蛇蝎。他嫉妒自己天分超群的小徒弟，便使出各种绊子折辱人家。小徒弟忍辱负重多年，又得真正贵人襄助，终于问鼎修真界。这时候唐珏多年的恶劣行径也被揭露，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在各个世界挨打行淫多年，这样的套路唐珏没遇上一千也遇上了八百，他熟得很。
早知道违抗旨意会挨打，他何必被操前还要讨一顿在自己身上？
唐珏打定主意躺平。
小徒弟要他叫床，他声音大得能震翻屋顶。小徒弟问他哪里爽，他奋力扭着腰身说全身都被干开了。
他知道在床上适时地流泪，会讨得对方一点顾惜，便每每眼尾湿红，半斜凤眼端的万种风情。他也知道软语撒娇神态痴痴，对方便会失神那么一时半刻。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如果违抗不了生活，那么就闭眼好好享受。唐珏饶有趣味地回味起小徒弟故作镇定的脸孔，心想，他把我用各种姿势干了，可出门看见看守的仙婢还是会羞得脸红。
但说来奇怪，唐珏已经被萧牧狠操了一个多月，这个世界的惩罚理应结束了。他怎么还待在这个幽暗的静室。
唐珏闭了闭眼，睁开又见烛影在黑魆魆的墙上滑动，疑道：“我怎么还在这里？”
“因为你做爱的样子不合格。”一个清淡的、贵气十足的男声回道。
“凭什么不合格？”唐珏针锋相对。下一秒他便讶异地发现静室里缓缓升起一道透明水幕，正中央水流流淌堆叠，缓缓变成一个人影。人影从水幕中走出，每走一步，它便愈发显化成一个具体的人形。
当这个水影走到唐珏床前时，已经变成了一个真正的男子。
男人举起床头烛台，烛火幽幽，眼瞳亦是幽幽，里面盛满了琥珀色光彩。浓红火光下，黑瞳占据大半眼眶，男人的模样几乎近于妖魅。他睫毛很密，嘴唇很润，是很浅的粉白色，宛然一朵轻薄桃花。
平时他和系统联系全靠缥缈的声音，这是唐珏第二次看见系统的原形。饶是如此，唐珏依旧呼吸一滞，惊艳异常。
不过他不着寸缕，两条长腿还没有合拢，被操成小洞的蜜穴正对着系统君一翕一张吐着玉露，唐珏久违地老脸一红，夹紧了还在流水的逼。
已经被千人骑万人操了，还学什么纯情男害羞，唐珏转念过来，心想不合格系统里可是要扣分的，攒不够分数他可永远逃脱不了被玩弄的轮回。他坐起身呛道：“我和他做爱的样子怎么就不合格？他强也强了，春药抹也抹了，我被萧牧翻来覆去地干，凭什么合格你说了算？”
话音未落，那烛台咚一下砸上了唐珏的脑袋，火苗燎伤了唐珏的额角。唐珏捂住伤口立马不吱声了。
系统君斜他一眼：“做反派，要有职业操守。”
唐珏半跪在床上，默默冷哼。多年没见，这个臭男人还是毒蛇一条。
美人系统继续训话：“你是这个世界的反派，行事不端被揭露，岂能轻易投诚？你恶事做尽了，旁人干你两下你就哭天喊地受不了？你武力高强，一上床就嘤嘤嘤哭得梨花带雨？”
唐珏慢吞吞披上里衣，腹诽道，当初刚见面就赏我一顿鞭子，打得我死去活来，我要不是打不过你，早就把你打得嘤嘤嘤梨花带雨。
唐珏翻了个白眼，美人系统发现顺手又扇了唐珏两个耳光，打得他两腮发紫眼冒金星。
唐珏悲愤抬眼：“你又打我干什么？我可没骂你。”
美人瞥他一眼，语气淡然：“我猜你在心里骂了。”
“你上床的样子，腻得像一块肥猪肉，表演已经模式化、程式化了、ooc了。要知道，反派有泪不轻弹。做反派，要有职业操守。做好受，要铁骨铮铮。你什么时候体现了反派精神，什么时候能从这个世界离开。”
唐珏穿好衣服，乖乖坐好，由美人系统给他处理额角的伤口。
唐珏抱着椅背，嘶嘶忍痛，终于忍不住问：“系统君，什么是ooc？”
美人系统君顿了顿，道：“ooc是outofcharacter，是另一个世界的语言”他想了想，换了个唐珏能听懂的说法，“意思大概就是……你变得不像你原本的样子了。”
“我早就忘了我本来该是什么样子。”唐珏抱住系统君的腰，幽幽叹息。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刻，他非常敏锐地感觉到美人系统的身子僵了一瞬。
唐珏被推入后穴的媚药好像在这时候还没有失去效力，他双手缓缓向上游走，勾住美人系统的脖子，情难自禁地吻了上去。
系统君的唇和他想得一样清淡柔软，像水灵灵的嫩菱角。
衣衫半落，美人系统却推开他的拥抱，神情淡然：“不可以哦。”
唐珏有些意乱情迷，半觑着眼道：“为什么？”
“因为我有职业操守，我和你只是同僚关系。”话毕，那系统化作一阵水雾飘然散去，唐珏虚拥了满怀空气。
翌日，唐珏把萧牧狎弄他的淫具和露骨衣物统统打包扔出窗外。自己一身银衫白靴，头发用青绿发带束好，打扮得整整齐齐坐在妆台前，深呼吸，一遍遍练习横眉竖眼的表情。
铜镜内，他的脸孔小而苍白，除了额角黧黑的伤口，唇上几乎没有颜色，唯有一对漆黑睫羽簌簌颤抖。
唐珏心里有些打鼓，自己要是惹恼了萧牧，身上又要添新伤不说，肯定也连带着没饭吃了。虽然唐珏早就入了辟谷之境，但多年的凡人生涯已让他食色欲望深入骨髓。萧牧从小就是他的烧饭小奴，锅灶之间练得一手好厨艺。
萧牧一进门便注意到唐珏手边长剑，他不禁一愣，玩味地将唐珏从头到脚打量一番，终于道：“师尊将尘封已久的饲鬼重新取下，是想教导徒儿不精的剑术？”
饲鬼是唐珏的佩剑，剑身黯红，通体无半点纹饰。
相传上古时代庸烛铸剑成痴，他又恰有上天入地本领，这柄饲鬼被他带进地狱血海淬炼。剑成那日，庸烛被地狱饿鬼生生拖进血池吞食，最终以凡胎肉身饲剑。
此剑吞噬了铸造者，极为邪气，历代主人无一善终。
半年前唐珏拿着它惨败萧牧手底，口中血雾狂喷三尺，血溅飞红天下皆知。如今他这么问，挑衅意味实浓。
唐珏闭眼，脑海中模拟铜镜前凶悍模样。
再掀起眼睫时，眼眸刹那如淬寒霜：“孽徒，你强逼我日日和你行那苟且之事，实在欺师灭祖。为师当然要教导你这不肖小辈！”
萧牧不屑，朝门口示意一眼，一队仙子捧着五色梅花盒鱼贯而入，将盒中精致菜肴摆在桌上。
唐珏喉咙滚了滚，装作不经意勾头去看。
萧牧见状弯唇，两指敲敲桌面，像唤一只动物似地：“别闹，过来吃饭。”
唐珏一时气结：“你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萧牧正色命令：“过来。”
唐珏被那阴森眼神扫得脊背发寒，抿唇正要过去，系统的声音忽然出现：“阿珏，你的职业操守呢？”
“到底我像反派还是他像反派？”唐珏心里都快给系统跪下了，却冷脸蓄力一拍妆台，剑鸣琅琅挣出剑鞘，凌空竖在他身前。
他指尖灵流飞窜，萦绕在饲鬼剑身。与此同时，室内气压暴涨，吹得二人衣袖猎猎而动。
萧牧脸色一沉，目光紧盯唐珏，脚步轻移作出备战姿态：“怎么，是徒儿狎弄技艺不佳，师尊要逃走换人？我记得师尊昨夜还舒服地白眼直翻。”
唐珏一剑刺出，怒道：“污言秽语不堪入耳，我今日便割了你这舌头！”
萧牧扯起桌布旋挡身前，剑意被化了三分，满桌碗碟噼里啪啦摔得精彩纷呈。
唐珏凌空翻身将饲鬼一掌拍出，萧牧跃向半空二人相撞，无数道耀眼的金色剑光暴射……
窗外一树鸟雀惊地四散！
金乌西坠。
唐珏被仰面绑在床柱四角，铁链将他的四肢栓得死紧。他被萧牧当胸击了一掌，余波震碎两根肋骨，嘴角被鲜血洇地近乎妖异。
萧牧没有脱他的衣服，而是将他两层裤子裁了一个洞。大洞圆圆，刚好露出两瓣屁股。萧牧的阳具就是从这个洞里伸进来，再楔进他的身子里，像杵臼捣烂花汁般捣碎他的花心。
萧牧被唐珏用饲鬼剑刺穿了肩胛。饲鬼伤人，伤口难愈，伴随着剧烈的灼烧感。他也没有包扎伤口，第一时间反而是哆哆嗦嗦剪开唐珏的裤子，然后埋进他体中。他一遍趴在他身上干他一边狗哭。
“你又伤我！这次我要是不避，你就刺进我的心脏了是不是？贱人！”萧牧口中嘶吼，满面泪痕，身下不忘疯狂贯穿他。
鲜血，伴着汗液就这样淋淋漓漓滴在唐珏脸上。他舌头卷过嘴唇，尝到一片腥咸。
唐珏被干得白眼微翻，微张无声地发抖，心想何必要惹他发癫。萧牧发疯，殃及池鱼。如今这世道要求人人上进，做反派都不能躺平挨操，而是要直着腰板梗着脖子叫嚣一顿，再挨操。
几十次的律动终于迎来一个顶点，萧牧仰着脖子急促抽搐，两只手死掐将唐珏肋骨断处，将精液尽数射进唐珏体内。
唐珏疼得脸色惨白，嘴唇哆嗦，却不能动弹半分，任由萧牧醉死在他身体里。
死小孩。唐珏终于缓过劲来，有气无力，暗暗骂道。
萧牧缺血，高潮后短暂地昏死在唐珏身上，孽根还留在他的体中。
唐珏目光涣散，默默和系统君说话：“我快死了。”
系统笃定回答：“你暂时还不会死。”
唐珏露出惨艳艳的笑：“我白日里的样子很酷吧，看起来是不是相当反派？”他犹豫了一会儿，补充道“不算……ooc？”
系统陷入沉默。
唐珏的视线渐渐模糊：“我好疼。”
后半夜唐珏脑子时而清醒，时而糊涂。许多事情走马观花从他眼前闪过，他也分不清自己置身何处，他做了许许多多的梦。
他成了一朵花，不，是一大片烂漫缤纷的花海！他被飓风卷过，成了飘扬飞舞的蝶，一张张薄翼背着璀璨的日光低滑，忽然满天的雨水暴虐地把他，他们钉在交媾混沌的淤泥里。
他几乎觉得自己死了，身心变得前所未有地轻松快活。
他的灵魂渐渐升空，骑上一匹白马，在一片浅紫深红的花海中飞骋。在花海的尽头跑着一个紫衣人影，颈上套着一个银项圈，上头铃铛相撞洒落一串脆响。唐珏在后面追，可再怎么着急总是隔了几丈，只好声嘶力竭地呼唤那个紫衣身影：“小——寒——”
现实的窒息将唐珏拉了回来，萧牧掐着他的脖子，眼神阴鸷盯着唐珏：“小寒是谁？”
唐珏梦境惊散，皱眉疑惑道：“什么小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