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半年了,我这间屋子一直空着等你来住。”
抬头。
“思墨轩”三个苍劲有力的字落在这屋的牌匾上,一看就是晏西流亲笔题的。
朝梧阁的其余大小宫殿的屋檐都如同大张着双翅的巨大乌鸦,剑拔弩张,凌厉至极。唯独这间,相较而言就巧制精秀不少了,甚至是按着池非墨的喜好建的,与他自家的屋子都有几分神似。
立在朝梧阁中简直就像是鹤群中进了只小鸡仔,显得尤为突兀。
池非墨脸色变了又变。
“你真变态。”他评价道。
晏大阁主用完膳就借故把他与池卿檀分开了,不由分说一定要亲自领着池非墨四处逛逛。
“这间屋子本座每日都差人清扫,但凡屋里积上一点灰就把负责的下人杖毙。身份低微的奴才更是连踏入的资格都没有。”
“你真残暴。”池非墨再度给予评价。
“思墨轩与本座的寝殿不过距离几步远,将来你住在这儿,本座看你也方便。”
他挥退了左右,领着池非墨就进了屋。这屋子外头看着小巧,不想里面却是别有洞天。
“这些,还有这些都是本座精心为你添置的。”晏西流指着周围的各色精致物件,都是一物难求的稀奇玩意儿,但男人只是轻巧略过,神色也淡淡的,都懒得多做停留,显然这些都不是重点。
他带着池非墨顺着步道长廊一路往里走,整个院落竟是被一层磨得剔透的水晶全然包围住了,让寒气无从侵入。但也不知使了什么招,身处其中竟也不觉得憋闷,甚至还能保持四季如春,栽植了满院常开不败的花。
这满院的春色在毫无生气的朝梧阁中堪称难得。
“如何?”男人殷切地看着池非墨,语气虽是毫无讨好的意思,却让池非墨错觉他很像一条捡了骨头,摇着尾巴等待夸奖的小狗。
“还不错。”
在院落的那棵桃树下,有张摆了茶具的小几,似在等候主人的到来。
池非墨走上前,为自己斟了一杯茶,茶香醇厚,竟还是热的。
“难为你费心。”池非墨盘腿坐着,正寻思就午膳时男人暗地里做的坏事,该给他个什么教训。晏西流那边就率先按捺不住了,左右无人,他也不想再装,竟是将外袍脱去,单膝跪在了池非墨面前。
虽是跪着,腰肢却是笔挺,依旧是上位者的姿态。自降身份毫无卑微的模样,反而像是在故意讨好他的小妻子。
“你这是?”
晏西流两手捧过少年的手,领着池非墨探入自己胯下,他板着脸,一副很庄重的模样。
“啊……”金属的坚硬触感,将男人胯下的炽热完全绑缚住了,过于狭隘的尺寸最大程度的限制了男人的勃起。但又因为不知有多久没有发泄过,那根肉棍一直处于勃起的状态。池非墨毫不怀疑,只要将这金属笼子除去,晏西流能不经套弄地立刻射出来。
他有些惊讶,但细细想来,这事儿放在眼前这人身上,确也合情合理。
“这半年来我没摘下过。”男人面无表情地说,唯有他胯下的炽热激动地又硬了几分。
“你后院那些人呢?你戴着这东西操他们?”池非墨刻薄一笑。
“早就遣散了。”
“啧,我当初就上了你一回,给你矫情的。”他面露不屑,将手指伸进贞操锁的缝隙中,戳了戳男人青筋暴起的赤红色肉棒。在听到一声明显沉重的鼻息后,池非墨心情大好。
“你那次操我,我没忍住差点射出来,就被你数落,跟我说,再控制不住就找个东西把鸡巴绑住。”晏西流语气中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委屈。
“想起来了。”池非墨胡乱揉了揉男人的发顶,将他束得一丝不苟的长发揉乱。
“你这根骚东西只是被我碰了碰,就开始流水了?”好笑地看着他,又叫晏西流张嘴含住了自己沾上了蜜液的手指,用两根指头夹着他的舌尖恶劣玩弄。
俯身凑在男人耳边,“可是又想被我操了?”
“是。”晏西流点点头,含糊不清地承认。
“可是,小爷我还没心情好到要赏你的地步。”池非墨抬手,将半盏凉透了的茶水浇在了男人胯下,又用鞋底狠狠碾了碾,这才转身扬长而去。
……
好不容易等到深夜,又应付完纠缠不休的两人,池非墨终于能办正事了。
他已经基本确定了羽毛埋藏的位置,只是这朝梧阁里防守森严,他夜里贸然出屋,难免被殿中暗卫察觉,到时被抓包,还得硬着头皮跟晏西流解释。
想到晏西流那个难缠的家伙,池非墨只觉得头痛欲裂。
“你可有办法?”他静坐入定,与脑海中的声音沟通。
“我能帮你探测那些人的位置,至于能不能让自己不被发现,就是你的事了。”
“还有,还有,开启本功能要花费500积分。检测到宿主当前积分数为0,是否需要申请先用后付服务?”
“……”
池非墨顿时哑口无言,半晌才吐出了个“是”。
一路上坎坷不断,因为没有丁点武功傍身,又饱受苦寒天气的迫害,躲避守卫的同时,还得避开能印出足迹的粉雪。
快到了,就在不远处。
池非墨被引到了一处偏僻的庭院,看样子已经荒废了。
既然是没有人烟的荒废庭院,那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他长舒一口气,正要采取行动。视线中闪入一个身影,吓得他慌忙躲回树后,一不留神,踹到了树身,枝丫上堆积的雪抖落一地。
“谁在那里?!”那个人影警觉回头,步步紧逼池非墨藏身的位置。
“靠,你有没有办法,有没有办法?”他急出了一身冷汗。
那个方才还在不停唠叨的声音如今到了紧急关头倒是消停了,任凭池非墨如何唤他也不回答。
通过那浩荡而来的无形威压,能感受到对方的武力不会低。就现在的池非墨而言,对方想要杀死他,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在对方出招的前一刻,池非墨噌的跃了出来,老实投降。
“你是,那个池家的小公子?”在看清来人后,容怀玉连忙收势,可就算如此,他的剑气还是把池非墨身侧的那棵树削去了一半,男人握剑的手也被震得微颤。
强行收招的反噬,能瞬间震伤挥剑之人的内脏,而面前的男人却是不动声色,甚至连声音都没打颤。
这人倒是能忍。
面前这男人,池非墨在午膳时见过。似乎,是晏西流的一个手下,瞧着地位并不低,午膳时始终侍奉在晏西流左右,低眉顺眼地替人布菜。
他了解晏西流那阴骛多疑的脾性,布菜这种事,他只肯让心腹做。
可地位再高又能如何?左右也不过是个奴才罢了。
不过这奴才,长相却是可取的。或者说,堪称绝色。
形貌昳丽,顾盼生辉,笑起来勾人,眉眼中隐隐透着的几分傲然风骨却又不让人觉得过分谄媚,光是面无表情静静站着,就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正因如此,午膳时池非墨才多看了他两眼。
只是……区区侍奴,大半夜的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再结合他方才不留神间显露出的那丝慌乱,池非墨好笑地想,怕不是自己恰巧撞见了他在做什么上不了台面的事吧。
容怀玉在认出对方就是那个自家主子心中念念不忘的小公子后,立刻收敛了周身凌厉的气势,也放下了防备,准备好言几句把人哄回去。
还未及开口,就听得池非墨说,“更深露重的,你在这儿做什么?”
或许是没料到池非墨的脸皮那么厚,自己理亏还贼喊抓贼,容怀玉有些诧异,但随即便调整好了心绪,用与孩子说话的语气冲池非墨说:“池公子可是晚间散步时迷路了?可要属下差人送您回去?”
“让我猜猜,你在这儿做什么。”
唯恐冒犯了阁主的心上人,容怀玉喝住了想上前阻拦的影卫,没拦住径直走入荒废庭院的池非墨。
一棵被霜雪覆盖的老树下垂着条白绫,有个少年吊死在上面。池非墨伸手一摸,尸体还有温度,显然才断气片刻。
“啧,还怀着孕呢,你也是心狠。”瞟了一眼不远处站着的容怀玉,对方再也维持不住面上的笑,暗自捏紧了拳。
“这是我阁内的事,池公子是不是管得太宽了?”他冷哼。
“管得太宽?你可知,你们阁主喊我什么?”池非墨灵机一动,忆起晏西流那一声声的“娘子”。
“说到底,你还得喊我一声主母呢。”
见对方吃瘪,他深感驳回了一局,决定暂且放过容怀玉,“放心,对你的破事不感兴趣。”
池非墨离开了那棵老树,目光停留在不远处的一口枯井上。
“可帮我守好门了,别放闲人进来。”
容怀玉对这娇纵少年把他当看门狗使唤的行为嗤之以鼻,却也无甚办法,池小公子在主子心中的地位他一直是知道的,只是从前只当他是个空有皮囊,头脑简单的世家公子。如今一见,这池小公子的身份似乎并不如他想象中的那般简单。
首先,这少年一路摸索到这儿,他手下却无人报信。仅此一点,就不是寻常人能做到的了。
没等他想清楚少年此番到底想做些什么,就眼睁睁看着少年纵身跃进了枯井。
“怎么,见到了死人,你可是也不想活了?”隔着井壁,容怀玉的声音听着很遥远。池非墨这次没与他斗嘴,他能感知到,那簇他要找的羽毛,就在不远处了。
没有办法,又在系统的威逼利诱下,赊了50积分的账换了个轻便的小铲子。
他刨土的时候有些庆幸,容怀玉没把那少年摁死在这口井里。要是那般,现下他得被恶心死。
下人间的勾心斗角,他也是看惯了的。哪儿都有,这很正常。池家这种寻常世家,一年到头湖里井里都能死上几个,更别提朝梧阁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儿了。
只是,那容怀玉……
还真是有趣,本以为他只是个奴颜婢膝的,今夜见识到他的另一面,倒是让池非墨对他更感兴趣的些。
正不着边地胡乱思索着,他就在尘埃与落叶的缝隙中捉见了一束金光。
池非墨眼前一亮,忙又刨了几铲。
就是了,他要寻的羽毛!
……
“你过来,拉我一把。”池非墨从井口探出半个脑袋,冲几步远处的容怀玉挥挥手。
他不会看错。
有那么一瞬,枯井被一束灿金色的光照亮了。更怪异的是,短短半炷香的功夫过去,池非墨的气色就比先前好上了许多,拉他上来时,容怀玉趁人不备探了下少年的脉象,竟能隐约感知到少年身体里涌起了一股初生的,还很青涩稀薄的内力。
“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你管我是什么东西呢。”池非墨不以为然道,“怎么,觉得我是狐狸精,所以轻轻易易就把你主子的魂勾没了?”
这个敷衍了事的回答显然不能为人所信服,那边的容怀玉依旧是没有放行的意思。
“不放我走,是想跟我聊聊你当年是如何害死上任统领,又栽赃给别人的事吗?”池非墨噙着笑,一脸的纯良,说着让对方瞳孔巨震的话。
“你是如何知道的?!”男人眼神一冷,搭在剑鞘上的手也有了拔剑的势头。
如何知道的?难道要他实话实说是方才掘土的时候,系统怕他无聊,凑在他耳边随口讲的小故事吗?
周遭一片漆黑,池非墨却能读出男人那双温润的清瞳中的浓浓杀意,远比凌晨的气温更为冷冽。刀剑出鞘时的嗡鸣,响彻耳际。愣神间,银白的刀锋已然抵住了他的脖颈要害。
“想在这儿悄无声息地杀了我?就像杀他一样?”寻回了些灵力,清楚容怀玉已经没那么容易杀掉自己后的池非墨说话比早些时有底气多了,“那孩子只是个随你陷害的命如草芥之人,你不会以为,我也是吧?”
“据我所知,曾有不少自恃美貌的少年爬过你主子的床。你不会天真的以为,我也是其中之一?”
任凭脖颈被锋锐的剑刃划破,池非墨毫无惧色地望进男人的双眼,他在试探他,试探他到底是狼还是狗,试探他有没有被人拔去爪牙。
他的狗太多了,狼却没有一条。
颈间不断加深的刺痛让池非墨兴奋到发疯,他的猜测经得住检验,是正确的。
“好了,我不说出去,这事儿不会被你我之外的第三个人知道。”他率先作出让步。要真被砍掉了脑袋,那玩笑就开得太过火了。
男人抿了抿唇,他还在犹豫,犹豫要不要放虎归山。
见人那么固执,池非墨叹了口气,拔了根头发握在手中,一晃眼,那根乌发便成了一片赤色的凤凰羽毛,泛着炫目的鎏金。他在容怀玉的诧异审视下,把那片羽毛塞进对方怀里。
“这下你也握着我的把柄了,能放心放我离开了吗?”是少年人独有的软糯声线,带着点倦意。
池非墨懒懒地打了个哈欠,离开了这个耽搁了自己大半夜的院落。
……
临近清晨才宿下的,池非墨一觉睡到了临近午时才醒。
“非墨,可是身子有所不适?”一睁眼,就看到了坐在床边的池卿檀担忧万分的脸,“怎的睡到此时才醒?”
“不打紧,不过是昨晚多看了会儿话本,睡下得迟。”他随口扯了个慌,露出个人畜无害的笑。
所幸少年的面色还算红润,池卿檀并未怀疑,他接过侍从手中的托盘,亲自服侍起池非墨的洗漱。
“又不是小孩子了,兄长怎么还替我做这些?”
“不比在家中,我怕这些人伺候得不好怠慢了你。”男人板着一张不近人情的脸,动作确实细致入微。
“你真是的,老妈子一样。”
池非墨数落归数落,还是乖乖伸出了手臂,让男人为自己更衣。
入眼,是少年白如凝脂的肌肤,细腻柔嫩,姑娘家见了估计都要艳羡不已。无论看过多少次,池卿檀都会忍不住一遍遍肖想少年的身子。特别是数日前后院中的那件事发生后,他更是得了病一般,疯狂渴望到魂牵梦萦的地步。
他屏住了呼吸,勉力抑制自己心底的那点妄念。
“兄长,你觉得这朝梧阁阁主为人如何?”
池卿檀没反应过来,愣了片刻才说,“狠厉决绝,冷虐无情。”
“还有,昨日会面时,我就察觉到,他的眼神总停在你身上,虚虚打量着。”
“似是对你……心怀不轨,非墨你可得小心防备着。”
“心怀不轨……”池非墨重复道,似在细细品味。
再开口时,他嗤笑一声,一手覆上池卿檀那只搭在他肩头为他整理衣袍的手。
“兄长,你难道没有吗?”
一切都发生得那么突然,池卿檀被道破真心后羞得大脑一片空白,开口想要狡辩,舌头却打了结。还没来得及否认,就被坏笑着的少年钻进了怀中。
“啊——”
摆弄着木头似傻站着,羞得满脸通红的男人,轻轻一推,就把人推得仰面倒在了地上。
池非墨昨夜把羽毛上的残魂收进身体时,系统说那个任务已经开启,他可以通过睡男人提升灵力了。
也不知是真是假。
先拿你试验试验!
在池非墨一手伸入他的衣襟时,男人这才大梦初醒般急急挡住了那只不安分的手。
“不行!”他急急道。
“你不愿意?”口气像在询问他的意见,双手却已经不顾他的反对,在衣下拥住了男人的身体。肌肤相贴,他趴在男人的胸口,把脸埋在两乳间的幽深沟壑中深吸一口气。
“不……不行,我们……”
“怎么那么不诚实?不想要,你硬那么快是做什么?”他逼着池卿檀分开双腿,抬膝缓缓上移,抵住了他跨间的炽热。
“可是……”不想听他再说那些不中听的,吻住了男人开合着妄图狡辩的薄唇,灵巧的舌尖横刀直入,把池卿檀没说完的话堵在了喉口,吻得破碎,化为淫荡水声从唇角泄出。
没有料到表面纯良的少年吻技竟如此精进,池卿檀被吻得头脑发懵,更是没有了推拒的力气。
池非墨好不容易才放开了喘成一团的男人,骑在人身上,颇为霸道地撕开了男人的衣裤,剥出衣下肌理分明、劲瘦柔韧的身子。
手指轻轻一刺,就刺破了那点粉红的桃花蕊,处子的身体紧致得吓人,两根手指的进入都堪称困难。
男人一声声喊着不要,不怎么认真地挣扎着想逃离。池非墨只耐着性子逗他,一次次掐着那触感柔软的劲腰,不费吹灰之力地把他拉回近前。
“我不想对你太粗暴,乖一点。”他的耐心总归是有限的,不想再哄这心口不一的男人,见扩张得差不多了,一手按在他小腹上,扶着自己已经有了感觉的硬热就要肏进去。
“不行,这样会……”他摇着头说,用恳求的目光看着身上的人。
“会怎样?”池非墨看着他,挑眉。
“我们之间……会回不去。”他艰难开口。
他不明白,那个他看着长大,会喊他哥哥的漂亮小孩为什么会变成这副模样,变得他都有些不认识了,可是事到如今,他已骑虎难下。
面对他这个弟弟,他顺从惯了,他的池非墨让他做什么他都百依百顺的,甚至于此刻,他都不忍拒绝这个即将要侵犯他的恶劣少年。
“人是往前走的,要回去做什么?”他不以为意,毫无顾虑地挺胯,进入了身下人紧致非常的身体。
好紧,疼痛与快感,令人头皮发麻。
“放松,放松。”他轻抚身下紧绷得快要断掉的身子,“哥哥难道不想跟我在一起吗?”
池卿檀自然是没有心思回答他的,他疼得厉害,从未经历过情事的身子青涩非常。只经过池非墨那几下敷衍的开拓,自然是不够的。再加上少年的物件又是尺寸骇人,这进进出出的抽插可是让他吃了不少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