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认为我追寻的是胜负吗?”我轻轻一笑,说道。“哦,那沈施主所求为何?”无名老僧问道。“俗话说,人生有三百六十五行。我觉得,每行都有每行的道。大师追求的是佛理,是佛道。而我,也许以前不知道自己要什么,但我已经明白了,我正要追求的,便是武道。”我相信,武的极致也是一种道。“武道一说,未免太过虚无缥缈!沈施主,你”不等无名老僧继续说话,我便打断说道:“大师!所谓一理通,百理晓!其实各方面的道理,何偿不是殊途同归呢!大师追求佛法,可成佛之路,比之武道一途,难道不更加虚无缥缈么?大师可以追求佛法,沈某也能寻求武道。这都是一种追求,一个目标,只不过具体内容不同罢了!”“施主说的对,是贫僧着相了!不管他们是否真的存在,我心不变,道即在心。”与无名老僧告辞后,我便找阿紫,只见到盘膝而坐,正在运功。见她正在运功,我试探性的轻声叫她:“阿紫!阿紫!”许是听到我的声音,阿紫睁开眼睛,见了我,一跃而起,说道:“沈大哥,你和那和尚真厉害,我才看了几眼,功力就有这那么大的提高。”嗯!我听的一愣一愣的,看我们比武,好像也只能提升人的武学见解和解开在武学上一些疑惑,那些也都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东西。可阿紫竟说她的功力提高了,这就让我疑惑了!不明白的事,当然要问了。“阿紫,怎么回事?你说说看。”“沈大哥,刚才你和无名老僧打时,我刚看了两招,便觉得头晕脑胀!”说到这里,阿紫不好意思,看了我一眼,然后低下头,说道:“我想起你对我说的,要是头痛,就千万不能看,于是便就地打坐练功。可是在我运功的时候,你和那老和尚的身影一直出现在我脑海里,不停的重复我看到的两招。就在这时候,我体内的纯阴真气突然加快运行度,而且还越来越多!”
我将手搭上阿紫的手腕,缓缓输入一丝水晶真气,仔细一探,这才明白,原来我废掉了她十多年的武功,并不是将她以前的真气消散,而是赶出丹田,散在各处经脉之中。她这些天练九阴真经中的易筋锻骨术,除了自行产生纯阴真气外,最主要的是将那些散在经脉的真气转化为纯阴真气。而刚才我与无名老僧的那两招,刺激了她体内真气的转化,是已她才会觉得功力大涨。我微微一笑,说道:“你原来练的真气已经全部转化为纯阴真气,只要你继续练下去,过不了多久,丁老怪就不是你的对手了!”当然我说丁春秋不是她的对手,仅指在内力方面。如果要在招式或其它方面也胜过丁春秋,她还得继续下苦功不可。“真的吗?到时候我要打得他拜我为师,啊啊!我就是星宿派的掌门了!”“当掌门有什么好的?”我轻轻一笑,说道“好了,我们走吧!”带着阿紫来大雄宝殿之外,却并不进入,同时用水晶真气护住阿紫,使殿内之人无法查觉她的存在。此时,鸠摩智已经在少林寺千余僧人面前施展了以小无相功催动的少林七十二绝技。玄生见了鸠摩智所施展的七十二绝技,暗自对比,觉得他施展的武功无不远胜于己,霎时间心如死恢:“只怕这位神僧所言不错,我少林派七十二门绝技确是传自天竺,他从原地习得秘奥,以致比我中土高明得多。”当即合十躬身,说道:“国师神技,令小僧大开眼界,佩服,佩服!”鸠摩智最后所使的“袈裟伏魔功”玄慈方丈毕生在这门武功上花的时日着实不少,以致颇误禅学进修,有时着实后悔,觉得为了一拂之纯,穷年累月的练将下去,实甚无谓。但想到自己这门袖功足可独步天下,也觉自慰,此刻一见鸠摩智随意拂袖,潇洒自在,而口中谈笑,袍袖已动,竟不怕声而泄了真气,更非自己所能,不由得百感交集。霎时之间,大殿上寂静无声,人人均为鸠摩智的绝世神功所镇慑。过了良久,玄慈长叹一声,说道:“老衲今日始知天外有天,人上有人。老衲数十年苦学,在国师眼中,实是不足一哂。波罗星师兄,少林寺浅水难养蛟龙,福薄之地,不足以留佳客,你请自便罢!”少林合寺僧众却个个垂头丧气,都明白方丈被逼到要说这番话,乃是自认少林派武功技不如人。少林派数百年来享誉天下,执中原武学之牛耳。这么一来,不但少林寺一败涂地,亦使中土武人在番人之前大大的丢了脸面。观心、道清、觉贤、融智、神音诸僧也均觉面目无光,事情竟演变到这步田地,实非他们初上少林寺时所能逆料。玄慈实已熟思再三。他想少林寺所以要扣留波罗星,全是为了不令本寺武功绝技泄之于外。上次赠经于我那也因为同为汉人,而波罗星不同,其为异族,虽然玄慈出家多年,但也知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道理,是以他可以赠经于我,却不能让少林武功泄于外族。但此刻眼见鸠摩智如此神功,虽然未必当真能尽本寺七十二门绝技,总之为数不少,则再扣留波罗星又有何益?波罗星所记忆的本寺绝技,不过三门,比诸鸠摩智所知,实不可同日而语。这位大轮明王武功深不可测,本寺诸僧无一能是他敌手,若说寺中诸高手一拥而上,倚多为胜,那变成了下三滥的无赖匪类,岂是少林派所能为?这波罗星今日下山,不出一月,江湖上少不免传得沸沸扬扬,天下皆知,少林寺再不能领袖武林,自己也无颜为少林寺的方丈。这一切他全了然于胸,但形格势禁,若非如斯,又焉有第二条路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