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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们没有靠近,厉剑茗却是忽然笑了一声,回头看来,“你们在干什么,在那里站桩吗?”

心魔皱了皱眉,走过来问:“你们刚才在上面说了什么?”

“这也要问?”厉剑茗神情恹恹,没有回答心魔的问题,坐起来拍拍身旁,招呼二人道:“坐呀。”

云灼然没动,“脏。”

厉剑茗瞪他一眼,倒不是真的生气,他轻轻吐出一口浊气,俯视着屋顶下的院门,轻声叹道:“跟你认识这么多年,我好像从来没有说过我的身世。其实我小时候是被家人抛弃的,差点饿死在山里,幸好义父在山里采药路过救了我,我故意缠着他喊爹,就是怕以后还饿肚子,想要他带我回家,缠得久了,他果然就成了我义父。”

厉剑茗说着嘿嘿傻乐,仿佛回到了当年无忧无虑的幼年时期,“义父很喜欢小孩子的,师父看中我的根骨要带我回昆吾剑宗修炼时义父可舍不得我了,可他怕耽误我,也没有替我拒绝师父,只是临走的那个晚上跟我叮嘱了好久,我当时就说我不去了,我跟义父学医就好,义父还反过来教训我。不过呢,第二天我们要走时,义父还是跟上来了,后来啊,珈蓝城就多了一个长春馆。”他用炫耀的语气告诉云灼然二人,“长春馆之所以会存在,只是因为义父舍不得我离开他太远。”

云灼然和心魔静静在屋脊坐下,谁都没有打断他的话。

厉剑茗想了想,又笑道:“我师父其实不会带徒弟,他对几个师兄都是放养那一套,说什么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我刚上山才不过几岁,天天就是在大雪天练剑练剑练剑,没日没夜地练剑,终于病倒了,义父知道后很生气,根本不管师父剑仙的身份指着他鼻子骂了半天,师父被骂怕了才多了点人情味,对我总比对其他弟子更用心一些,就是怕义父再骂他。不过他还是老样子,平时也不怎么管徒弟,义父总是很担心我,就让我剑宗长春馆两头跑,也能时不时下山看看他,他每回都会准备很多好吃的给我打牙祭,我每回都是连吃带拿地往山上带,师兄弟们都羡慕我有个好义父,师父知道后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说义父对我比我亲娘对我还好,不如就做我娘好了,还真的喊他娘,他也从来不会生气。”

说完这些,厉剑茗长长松了一口气,提着剑站了起来,引得云灼然和心魔纷纷看向他的后背。

“可是现在义父不要我了。”

厉剑茗背对着他们说。

心魔眨了眨眼,欲言又止。

厉剑茗静静站了很久,终于回头说:“我明日不走。”

云灼然点头,“好。”

“睡了。”厉剑茗对着二人露出一个笑容,摆摆手就跃下了屋顶,仿佛又恢复了先前的活力。

屋顶上只剩下云灼然和心魔二人,心魔呆呆地看着厉剑茗步伐轻松地钻进他们对面的那间厢房。

“他不是很难过吗?”

云灼然道:“谁知道呢。”

心魔神情苦恼,挠了挠脸,“人和人的感情都这么复杂的吗?”

云灼然失笑,“怎么说?”

心魔也说不好,靠着云灼然肩膀想了一阵,忽然睁着明透双眼看他,“哥哥会不会想沛然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