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时此刻——
汪悬光的眼睛半眯着,悬空的颈部绷出一条优雅的弧线,不仅配合着他的撞击,放肆地喘息,还发出奶猫一样的哼唧声。似乎下一秒就要露出害羞的表情,抬手推搡他的肩膀,再要喊出一句软得百转千回的日语。
……我想要什么?
……我为什么会生气?
……她不是一直都这样的吗?
下身快速的抽插,研磨出来了一阵莫名的怒火,甚至秦销也不懂自己此刻的想法。
但是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按在她胯部的手也沉如铁钳。
上一次她在他身上假装高潮,他只觉得这姑娘很有意思。
现在她演得越真,他越是窝火。
秦销闭了闭眼睛,不想再看汪悬光表演,探下身去,亲吻她柔软的嘴唇,后者乖顺地张开嘴,舌尖回勾住他。
很好。
不错。
非常好。
值得给她颁发一个最佳服务精神奖。
他很快乐。
他很满足。
他一点都不生气。
汪悬光把他夹得更紧了,细白的双臂也伸过来,环上他的脖颈,接着绕过他的鼻子,换个角度继续舌吻。
秦销也用力着回应她,半眯的瞳孔深处寒芒瘆亮,就着相连的姿势一下一下地向上顶弄。
这不是做爱,分明是较量。
啪啪——
啪啪啪——
皮肉快速撞击拍打,带起翻飞粘稠的白沫,一声声令人面红耳赤的声响回荡在空气中。避孕套上的油光流到西装裤上,洇湿出大片痕迹。
单面落地窗前洒进来一地的明光。太阳伸进办公桌角落,停留片刻,又挪移开,一切都暗下来了。
秦销发了狠劲儿,每一下挺送都极其深重,以至于桌脚都被撞得滑动几公分。
……
……
……
一轮释放后,他们面对面拥抱着坐回椅子里。汪悬光趴在秦销肩上,凌乱的喘息扑在他耳畔。
秦销对这个姿势很受用,一手揽着她的后腰,另一只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抚摸她光滑的长发。
这么多天没见,他想要的,只是亲吻她的眼睛,抚摸她的脸颊,嗅一嗅芳香的发丝……方才那阵没来由的怒火,也终于在一下下的爱抚中平息了下去。
这时,门开了个缝,一个纸袋被悄悄推了进来。门外的人未置一言,很懂事地离开了。
——那是蓝秘书送进来的女装。
让汪悬光穿他的衣服回家,倒也不是不行,只是秦销接受不了她下面挂空挡,便让秘书去买女装……从里到外的。
“秦先生休息好了吗?”汪悬光的手向下探,摸到了那根半软的东西,又问,“需要我把它吹起来吗?”
秦销把她小魔爪拎出来,恨恨地咬了一口,却也没舍得使劲儿,暗哑的嗓音还带着一丝咬牙切齿:
“甜头很好,但你就别送了。”
汪悬光闻言,像下班一样,立刻就从他身上起来了。
秦销赶紧按住她:“在我身上多待一分钟,你会被感染吗?”
汪悬光意外地没有反唇相讥,搭着他的肩膀,又趴回去了。
秦销托起她的下颌,盯着那双近在咫尺的、冰冷又淡漠的黑眼睛,叹了口气:“只要你开口,什么我都答应。”
其实那晚离开别墅,他只是顺嘴调侃了一句,他也不是第一天知道她厌恶他。
这几天不联系,因为他享受着爱情蔓延出的痛苦,沉浸在牵肠挂肚的陌生滋味中。
甜很有趣。
酸也很有趣。
“花扔就扔了,我没生气,”秦销抬起手,从她美丽冷峭的侧脸上抚过,认真说道,“这几天也不是没有故意冷落你,我在南海丢了一艘船……”
“不用解释,我不在乎。”
汪悬光直接打断他的话,趁秦销分神的瞬间,从他身上下去了,仿佛一分钟的加时已经到了。
浑身一丝不挂没有对汪悬光造成分毫影响。
她的冷漠和强大,与穿没穿衣服无关。就这么坦然地穿过满屋子灿烂的阳光,走到门边,拾起装着女装的纸袋。
“你尝到甜头,我阿姐的电影如期上映,我们都拿到了想要的东西。”
她自然地脱掉红底细跟高鞋,俯身从纸袋里取出内衣、内裤、衬衫、外裤依次穿上,又在秦销复杂的目光中,走回办公桌前,拿起风衣外套。
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她在桌前,慢条斯理的穿上风衣,身影挺拔,气质冰冷,除了脸颊微微有些发红,全然看不出刚在这张桌上与人有过一场激烈的欢爱。
“秦先生别忘了,一周内阿姐的电影要上映,两周内,她团队的所有人都有好去处。”
说完,她转身离开,打开办公室的大门,没有回头再看秦销一眼。
“……”
门被轻轻关上,办公室寂静如水,空气中浮动着尚未散去的情欲气息。
秦销一动不动地靠着椅子,望着面前的空气发呆。
——“不用解释。”
——“我不在乎。”
这两句话音在耳畔萦绕不断,他发汗的皮肤升起一阵轻轻的、细小的、几乎不可察觉的颤动。
日光亮得刺眼,对面墙上的挂画玻璃上一闪一闪地发着冷光。
他的衬衫被撕开,从侧颈到胸膛,露着斑斑驳驳的吻痕。西装裤的拉链也没拉上,那根半勃的东西还耷拉在外面,像极了用完被弃的工具人。
秦销的脑海微微空白,端起桌上的乌龙茶轻啜一口,这才发现咽喉堵得像吞了块冰冷的铅。
冷掉的茶……
苦得让人咽不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