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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汉还是“老样子”,而李妤非则换了杯柠檬水。

“今天新到的资料,你发现什么有意思的没有?”左汉神态轻松地问道。

“有!”李妤非不禁提高嗓门,“荣宝斋有个去年离开的学徒,是胡求之在美院带的学生!叫罗……什么来着?”

“小声一点!”左汉没想到李妤非情绪突变,“罗帷芳。”

“怎么啦?”李妤非从左汉的表现中意识到了什么,赶忙压低声音。

左汉自己倒是松弛下来,但声音依旧不大,笑道:“嗨,没什么。这种地方,你一个警察本来就格格不入,别这么高调讨论案子。”

李妤非虽暗忖必有隐情,但没有深究。她还是对案子比较感兴趣。“我认为这个罗帷芳必须好好查一下。我有个大胆的猜测:会不会是胡求之监守自盗,让他的学生做假画,然后和赵抗美、齐东民合作?”

“假设确实很大胆。现在我们既不明白胡求之是人是妖,也不确定赵抗美到底是不是幕后大佬。但如果你的假设成立,其实一切就说通了。”

“没错!如果不和胡求之合作,赵抗美找谁拿省博储藏室的钥匙!”

“可我还有一个疑问,”左汉皱眉,“赵抗美要给胡求之多大的好处,才能让胡求之冒着大风险与他合作?你是不知道,以胡求之的财力,也足够买好几张真的《渔庄秋霁图》了。”

“不会吧?”

“且不说他家那从顶楼堆到地下室的古玩字画,即便胡教授谈笑间千金散尽,只要还愿意拿起小狼毫,画出来的就是人民币。之前行情好的时候,他的四尺大画一张就是百万起价,买画者还得交了全款再等上个两三年。现在虽然行情不怎么样,可他的手笔也从没掉过价,只不过少了定金和预付这种维护大艺术家脸面的环节。”

李妤非愕然。

左汉又道:“你想啊,《渔庄秋霁图》再贵,拿到黑市上卖,最多也就小几亿。赵抗美扣除给齐东民等小弟的成本、做假画的成本、各种设计打点的成本,他大费周章来这么一道,不挣个八成还不如待着好好卖药卖房,干吗做这违法的勾当?可是,如果赵抗美只给胡求之几百万,胡求之还不如待着好好画画,干吗配合赵抗美做这违法的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