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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左汉,希望你们能把造假者尽快揪出来。你金叔叔的下半辈子就指望你了。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你只管吩咐。”金馆长摸了摸油光锃亮的额头,仿佛上边有一顶摇摇欲坠的乌纱帽。

左汉哪里肯担此重任,搪塞道:“金叔叔,我只是帮警方解决一些书画专业问题,具体侦破都是他们负责,我插不上话的。哦,对了,您饿了吗,要不咱出去吃点儿?”

金馆长自然明白左汉是在下逐客令,兴致索然道:“咳,你俩忙吧,我不打扰了。我去找杨守和喝茶去,再听他叫几声‘金馆长’。”

“不会只有几声的,‘金馆长’永垂不朽!”左汉对着他的背影高呼。

凋零的玫瑰

这段时间,他没有停止对胡求之的监控,一边临摹李唐,一边偶尔看看屏幕里胡求之和他的女学生颠鸾倒凤。当然,他对对方这事并不感兴趣,他只想搞明白,胡求之到底要拿《渔庄秋霁图》做什么,以及进展到哪一步了。

在审完齐东民后,他终于了解了阴谋的来龙去脉。加上目前自己发现的连赵抗美都不明白的真相,他可谓是“知道太多”,甚至不禁赋诗一首,发给了警方。

没错,赵抗美和胡求之间有笔交易。

赵老板不懂画,却知道《渔庄秋霁图》是无价宝贝,决心得到它。齐东民既是一帮小喽啰的老大,又是赵的金牌打手,此番越狱成功,赵抗美自然首选齐东民来办事。可让齐东民出了博物馆就直奔自己,无异于给警方带路,于是他又安插一名亲信中间转手。此外,为确保万无一失,他还重金收买胡求之,让他鉴定一番,好收个踏实。事实上,赵抗美除了专家组组长胡求之,也没法找别人。齐东民作案的一串钥匙以及博物馆的地图,正是这位高风亮节的胡教授提供的。

可赵抗美机关算尽,没算到胡求之也有自己的盘算。

在监控中看到胡求之拿出另一幅《渔庄秋霁图》的时候,他曾一度震惊,但旋即想明白了。毋庸置疑,齐东民从省博大费周章偷出来的,必是真品。那么胡求之从自家拿出的,则定为赝品。赵老板以为钱可以买通一切,但他似乎忘了胡求之的另一面:一个爱画如命的收藏家。

胡求之要偷梁换柱!

一夜又一夜,面对年纪可以做自己女儿的学生,胡求之努力再努力,可毕竟年老体衰,力有不逮,他的身体就像一座雕刻在清朝木制家具上的死板、僵硬的峰峦,终究显得滑稽。即便女学生们个个粉雕玉琢,玲珑剔透,可只要胡求之出现在画面里,还是让人恶心非常,仿佛一只鼻涕虫粘在维米尔《戴珍珠耳环的少女》的唇上。

他还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胡求之每次完事,都要从书桌抽屉里拿出个本子,奋笔疾书点儿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