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纠结三秒钟,还是选了普洱。他取出茶饼,掰下一块,闻了闻,心旷神怡。热水一冲,即刻出汤。他一边倒出深红的茶水,一边慢悠悠拨打卢克的号码。

虽然卢克心里有种半老妃嫔突被皇上翻牌的激动,但声音里还是透着深重的疲惫。左汉捏着茶杯,感觉自己喝下的不是普洱,而是罪恶。他打断卢克的寒暄,道:“卢大队长,有话直说,别跟我客气。”

“我现在碰到个很棘手的案子。调查已经展开,但有些问题,应该只有你能帮我。”

“梅莎莎的案子?”

“你怎么知道?”

“我又不是山顶洞人。当红明星换个发型都能上热搜,何况这女人死相如此创新。我们部门俩小姑娘都议论半天了。”左汉看看周围已经开始努力工作的同事,蹑手蹑脚走出办公室,放低声音继续道,“我还以为你一直忙着接受记者同志们热情洋溢的采访呢。”

“少拿我开玩笑了,和你说正事呢。”

“不是,我就不明白了,这样的案子为啥非得找我?你就一个顶十个,更何况还有丁书俊和张雷他们啊。”

“梅莎莎被害本身并不是什么奇案,但现在公众还不知道,昨天上午我们还在省博地下储藏室门口,发现一张用血和头发画出来的《富春山居图》。现在我们有理由怀疑这幅画就是凶手以梅莎莎的血和头发当原材料做的。而且我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凶手想用这幅画说明什么。我们这边可以解决一些技术层面的问题,但说到画,队里的人连皮毛都不懂。”

“我去,用血来作画,还真是标新立异、匠心独运,该不是遇到变态杀手了吧?”

“很变态,一般人看不下去。”

“画得如何?”

“你果然不是一般人。”

“那我下班了去队里看一下。”

“等你下班,黄花菜都凉了!我马上过去接你。”

“不行不行,这样莫名其妙离开工作岗位,领导非得骂死我。我在这儿做人本来就如履薄冰了,你还怂恿我这样放肆。更何况你是警察,光天化日之下我被警察同志带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