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怎么称呼?”何朔开着车,陶澄却不停地往身后看,恨不得拆了椅子和陈玫坐一块去,还嬉皮笑脸地套近乎。“陈玫。”她淡然回答,眼神却从来不与他交流。“陈美?”陶澄重复了一遍,其实是想吸引她的注意。“玫。”“美?”估计陶澄还是没搞清楚究竟是哪个字,但也无所谓了,知道大致怎么叫也就够了。只是自从他们上了同一辆车,陶澄脸上的笑容就没停下来过,估计等他下车,脸上皱纹都会多许多。“你去城北干嘛呀?”陶澄问。“回来看个人。”陈玫说完,将头撇向了窗外,表示并不想多说什么。“那……”陶澄见她的目光始终都没有正眼看过自己,甚至还撇过头去躲避开来,算了,还是识相一点吧。何朔已经往城北方向开了一段路,只是不知道陈玫到底要去哪里。“你能给我个具体的名字或者路名吗?”何朔问,“要不然我不知道你去哪里。”陈玫回答:“我说不上名字,我只知道怎么走。”陶澄好奇地问:“你是城北本地人吗?”陈玫犹豫了一下:“算是吧。”算是?这个在陶澄的理解中可以这么解释,她应该是从小随父母来这里定居的,在这里长大,所以算是本地人。“那你是看望朋友还是父母啊?”陶澄的问题又来了,跟查户口似的。“我没有父母。”陈玫只是冷淡地回答了一句。“嗯?”陶澄一愣,却发现何朔也同样疑惑了。“你是孤儿?”何朔忍不住轻声问了一句。陈玫抬起眼,从后视镜里看着何朔:“对。”何朔打着方向盘的手突然打偏,还好他一把拉回来了,这时,他只是有些紧张和意外:“那你回城北是?”“收拾点东西。”她又重复了一遍,然后提醒何朔,“前面左拐。”“好。”何朔在路口停下,等待信号灯的指示。灯光的闪动也让他隐隐不安起来,突然有点怕她也是那个孤儿院出来的,但又希望她是,如此矛盾。汽车拐上一条陌生的路,在陈玫的指示下,不知不觉进入了白桦路。这个季节的白桦路已经更是冷漠了,两旁的白桦已经成了黑白两色,白色的树干,黑色的树枝,寥寥几片枯黄的叶子摇摇欲坠。“就这里。”陈玫说。何朔一脚油门停下,差一点自己就奔19号去了。“谢谢你。”陈玫说完,打开车门,准备下车。“不客气的……”“哎?你待会儿怎么回去啊?”何朔还没说完,陶澄又插上嘴了,“要不要我送你回去啊?我可以留个电话给你……”“我有何朔电话。”没想到陈玫这么回答他,然后关上车门,“再见。”陶澄倒是愣了,然后用质问的眼神看着何朔:“你小子……”何朔的目光随着陈玫下车后一直跟着,见她进了一个小区后才回过神来。
“你小子背着我,已经偷偷联系上了啊?”陶澄气呼呼地说。“什么叫背着你?”何朔也不客气,“有人比我们更早认识她。”“谁啊?”陶澄好奇起来。“李维。”何朔说完,开起了车,缓慢行驶在白桦路上,因为前面就是孤儿院的遗址,他还是准备多看一眼。怎么这么巧,陈玫会住在这里呢?何朔思考着,之前遇见的张姨说过她也住这边,目测附近也就这么一个小区,那么她们会不会认识……“想什么呢?”陶澄见他行驶缓慢又发着呆,赶紧打断他的思绪。“没什么。”何朔终于踩下油门,正常行驶起来。“李维怎么会认识她的啊?”陶澄还在纠结。“她在城南开了一家咖啡馆,李维带我去的。”“咖啡馆?”陶澄又惊又喜,但又埋冤起来,“你怎么不带我一起去啊?再说了,你又不喝咖啡,去干嘛?”“我说了,李维带我去的。”“李维……难道也对她有意思?”“你不要乱猜好不好?像个小女人似的。”何朔听不惯了,还是说了他一句。“我哪里像女人了?”陶澄炸了,“老子可是个汉子,而且是喜欢女人的汉子!”何朔无奈地摇摇头,表示没什么好说的。“不过,话说回来了。”陶澄突然认真起来,“调遣到城北这件事件,李维怎么会让你来的?难道他知道对这里的案子感兴趣?”何朔深吸了一口气,算是默认吧,但是也没直白说明,毕竟他来这里李维也是另一种安排。“你不会背着我,跟李维成搭档了吧?”陶澄真是认真不过三秒。“什么话?!”何朔无奈,“他也算是我队长,他安排的,我自然要听。”“是吗?”陶澄不信,“我以为你抛弃我,自己组队了呢。”何朔再度无奈:“你还说自己不像女人,猜忌心倒也是很大的呢。”“错了,这个叫‘敏感’。”陶澄纠正他,“这个就是新闻人必备要素,必须对任何事情、任何人保持敏感,这样才有更多的信息可以挖掘。”“呵呵。”何朔冷笑一声,“你倒是让我想起那些没事找事乱编花边新闻的小记者,喜欢捕风捉影。”“哪有,无风不起浪。”陶澄话到一半突然想起了什么,停顿了一下,“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了一件有趣的事情呢!”“什么有趣的事情。”“好像说是城北的别墅区里有个外地来的土豪……”这类新闻,何朔本来不感兴趣,但是说起城北的别墅区,他突然来了兴趣。“那片别墅区,你也懂的,本来就住的人就不多,所以特别隐秘,别说养小三了,养小四小五都可以。”“说重点。”何朔立马打断他,要不然他没完没了扯些没用的信息。“好好好。”陶澄笑了笑,顺带清清嗓子,准备说个故事了,“记得这事也有七八年了吧,也是个冬天……有一天,突然接到报警说,那里发生了凶杀案。”“凶杀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