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填饱肚子后,他朝海边走去,下了台阶来到马德拉大道,过了马路向西,左边就是沃尔克斯铁路的铁轨,远处是一片荒凉的卵石海滩。他边走边认真思考,但是每隔几分钟身旁就会驶过一辆自行车,叮叮的铃声将他的思绪打断。迎面刮来的西南劲风寒冷刺骨。

如果是他的话,会把优盘藏在哪里呢?他已经搜遍了屋内每个角落,此外还有阁楼和花园棚屋。待在布赖顿让他很不自在。虽然此次来这儿用的是别名,但他知道自己仍然是这个城市的通缉对象。去年从肖勒姆港逃脱后,他上网查看了当地新闻。警方已经发出声明,说他失踪了,可能溺水而亡。但是他在码头上与那个黑人警察扭打过,警方很可能已将他的dna存档。还是越早离开这里越好。

现在他感到漫无目的,很是沮丧。还要等多久,那个贱货才回家?他想回到温暖的家,和尤索林一起待在船上。

他想念那条忠实的狗。

他还没有对哪个人有过这样的想念。

他经过码头前的一个个摊位——全市最棒奶昔哞哞,甜甜圈和吉事果,美味甜甜圈,法式薄饼,热狗小屋——以及入口处的钟楼,前面有一个金字塔标志,上写“布赖顿最美味炸鱼薯条”。他突然想起小时候放假时跟一个养母在大西洋城的情景。炎炎夏日,她在玩老虎机,而他则独自沿木板路漫无目的地闲逛,躲开推着小车的游客。

她一整天都在玩,身边放着一大堆硬币,一手拿盛啤酒的塑料杯,不是猛拽拉杆就是摁下按钮,嘴里一直叼着香烟,眼睛透过袅袅烟雾一眨不眨地看着飞旋的转盘。要是赢了,她就会赏给他一小把硬币,他立即拿到打靶场花掉。

他总是试图获得最高分,通常都能赢。要是没赢,他便火冒三丈,不止一次去砸玻璃,或者猛扭枪柄,把枪弄坏。

右边是水族馆,穿过繁忙的十字路口,是一座奶油色和红色相间的建筑,上写“哈利·拉姆斯登炸鱼薯条”。

前方交叉路口远处,是黄白相间的皇家阿尔比恩酒店。人行道上放着一堆啤酒桶。他继续往前走,经过一家咖啡馆和防波堤。那个贱货到底什么时候才结束游轮之旅?

他穿过自行车道,在斑马线前停下,等着绿灯亮起,心想接下来的时间该怎么打发。干等。他不介意等。让时间悄然溜走。也许他会到市里看场电影,或者在酒店房间看电视。

信号灯变绿。他正要过马路,突然有了一个念头。为什么不去码头看看呢?看看那儿有没有射击场。这样就有事可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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