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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粥端到餐桌上,坐下来,一边吃早饭,一边翻阅《苏塞克斯生活》杂志。过了一会儿,他的手机响了。

“罗伊·格雷斯。”他接起电话。

“早上好,罗伊。”

他立即听出是那位布赖顿—霍夫市女验尸官的声音。“早上好,”他说,“阿纳金督察告诉我你会打电话过来。”他们所有的谈话都直截了当。通常情况下,她不是个爱说客套话和闲聊的人。

“罗伊,我得到消息,布赖顿一个名叫谢尔比·斯托纳的居民,在布赖顿滨海大道发生交通事故后死亡。很多人非常关切他的死因。”

“是的,我对他的死亡也有疑问。”

“救护人员不相信他在事故中所受伤害足以致命,认为他可能之前已经中毒——被毒蛇咬伤,或者患了热带病。一名在非洲工作多年的护理人员说,斯托纳右脚踝上有一个扎孔痕迹,可能是蛇咬的。我们需要请一位该领域经验丰富的内政部病理学家,比如尼克·贝斯特博士。我已经联系过他,他今天晚些时候或者明天有空。他们要先进行毒理学检测,更多的信息还要再等等。我只是想事先通知你一下。”

“谢谢你,”格雷斯说,“我正是这么想的。”

“今天晚些时候我就要出发去度假了,”她说,“我这边目前人手不够,所以西苏塞克斯郡的验尸官彭妮·斯科菲尔德把她的一位警官,米歇尔·韦伯斯代尔,借调给我。她会和你保持联络。”

“我等她的电话。另外,我会联系伦敦动物园,请园方派一位毒蛇专家来,陪同搜查小组去斯托纳家,以保证大家安全。我刚刚确定他和女友安吉·本森一起生活,此人并没有犯罪记录。”

格雷斯结束了通话,继续喝已经变凉的粥。调查凶杀案时,他经常对受害者充满同情。但是对于谢尔比·斯托纳这样可恶的人渣来说,他很难表示同情,因为过去许多孤苦无依的老年人都深受其害。

由于法律制度的不完善,像斯托纳这样让好人生活蒙上阴影的家伙,经常几十年屡脱法网。同时他也知道,对方也是一个人,无论犯有怎样的前科,他也应该和对待其他人一样,对其进行同样深入的调查。毫无疑问,与大多数恶棍一样,斯托纳也会有一个悲惨的过往:生于破碎家庭,父母酗酒或虐待孩子,从未给孩子创造什么机会,更没有给孩子树立好榜样,设定道德界限。格雷斯现在知道斯托纳有一个女友,可能还有孩子,为了他们,他也应该尽最大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