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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每天都对着凯茜的照片仔细端详。随着疤痕逐渐消退,又一个完美的凯茜形象呼之欲出。

她在脸和身体上做的一系列手术几乎花光了她从小积攒的每一分钱,包括多年来从父母那儿偷的钱,以及从假信用卡上提取的钱——但是完全值得!

为了离开父母,经济独立,她在霍夫一家小酒馆当服务生,那些辛苦也完全值得。

整个童年时期他们都把她当丑小鸭,不接受她,却对凯茜宠爱有加。可怜的凯茜,早已长眠不醒的凯茜。

但她跟他们还没完。

几周后,在一个星期天的傍晚,在确定父母都在家后,乔迪开着宝马迷你来到了伯吉斯希尔。她已经几个月没见过他们了,妈妈不时给她发信息,她也不回,让她回来跟家人一起过圣诞也被拒绝。

她没有回去,而是一整天躺靠在床上,一部接一部地看电影,喝普罗塞克葡萄酒直到酩酊大醉,吃了超大一份中餐外卖。她觉得这是自己过得最开心的一次圣诞节。

她把车停在房子外面,经过母亲闪闪发光的崭新奥迪车——毫无疑问,肯定是父亲早些时候洗的——摁响了前门的门铃。叮咚叮咚叮咚响了三声,真是白痴……

屋里面传来微弱的电视声。

门终于开了,母亲站在那里,穿着宽松的套衫、牛仔裤和拖鞋,目瞪口呆地盯着她。

她听到客厅传来父亲的声音,盖过了电视声,“是谁呀?我们今晚有客人吗?”

母亲继续呆呆地盯着乔迪,就好像盯着鬼魂。接着,她开始全身颤抖,泪流满面,嘴巴哆嗦着喊道:“阿拉斯泰尔!阿拉斯泰尔!”

乔迪只是站在那里和母亲对视着。她的头发染成了金发,和凯茜去世当天的发型一样。

父亲走过来,穿着宽松的棕色灯芯绒裤子和蓝色鸡心领毛衣,里面是粉红色衬衫。看见她后,他马上停下,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哦,我的天哪,你都做了些什么呀,乔迪?”母亲说,“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做?”

“哦,”乔迪假装一脸无辜地说,“你知道,嘿,星期天下午嘛!这么久没见到你们了,我就顺路来看看。”

父亲气得脸色铁青,“你这个玩笑开得非常恶心,乔迪。”

乔迪耸耸肩,“哦,我明白了,你们不喜欢我的新面孔。”

“你这个恶毒的贱货,”他破口大骂,“你永远都不会变。绝不会。给我滚。从这里滚出去,滚得远远的。我和你妈妈这辈子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3月1日,星期日

昨天,等图斯终于到达预订的酒店,已经是下午3点多了。他之所以选择这家地处中心位置的大酒店,是因为这样不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

他进入自己的房间,感觉很是疲惫。他知道疲劳时做事容易出差错,于是洗了澡,换上干净衣服,到外面抽了支香烟,然后回到房间,呼呼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