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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米拉与乔迪几乎一见如故,两人一起偷偷抽烟、喝酒,偶尔吸毒。直到几年后,乔迪才明白为什么埃米拉跟她如此亲近。那是因为自己在许多方面都对她有用。长相平平的她更能把埃米拉耀眼的光芒映衬出来。记不清有多少次,她陪同埃米拉踏上征服男人的无尽之旅。16岁时,她明白,只有一个方法能让她不输给埃米拉,那就是把自己拱手交给男人。

她开始陷入一夜情中无法自拔,与那些在聚会上搞不到真正想追求的女孩、喝得酩酊大醉的家伙随便发生关系。在沙发后面,在备用房间成堆的外套上,在妈妈或爸爸的汽车后座上,随随便便与男人搞在一起。还有一次是在散发着蘑菇味的盆栽大棚里。

事实上,她很喜欢自己“公共汽车”的名声。对性,她并不在意。比起性,她更喜欢这个称呼。她在手提包里放了一堆避孕套,时常开心地向埃米拉吹嘘自己如何征服男人,令对方大跌眼镜。

18岁时,她们几乎失去了所有联系。埃米拉去了奥地利的女子精修学校(培养富家女社交能力的学校)。乔迪去了南安普敦大学学习社会学——同时也是为了远离父母。

最后一次见到对方是在埃米拉21岁的生日派对上。派对极其奢华,在她父母的苏塞克斯豪宅举行,来的都是俊男靓女,还雇了曼弗雷德乐队现场演奏。乔迪四处溜达,几乎没有发现一个熟人,不禁越来越生气。第二天黎明时分,她最后发现自己摇摇晃晃地走在家门口的车道上,不确定有没有和送她回家的那个家伙发生关系。

两年后,她翻开一本《你好!》杂志,看见了长达六页对埃米拉婚礼的报道。她嫁给了一个年轻帅气的贵族,丈夫是摇滚音乐会承办人,在伦敦最佳地段拥有大片房产,在苏格兰有一处豪华庄园,在巴巴多斯悬崖顶端有一处豪宅,在费哈岬角还有一幢别墅。

“拥有一架私人飞机真是太棒了,这意味着不论去哪里都不用与一群陌生人同乘飞机了。”文章引用埃米拉的原话说。她还说了下面的话,让乔迪很是自卑:“我真不是一个势利小人。我有来自各行各业的朋友。我就是和这样的人一起长大的,你知道,就是些普通人。”

2月20日,星期五

星期五早上6点30分,飞机在希思罗机场降落,乔迪有一点宿醉,双眼通红,疲惫不堪。飞行途中她精神高度紧张,无法入睡,于是看了几部电影,但也不能集中精力。

她已在到达大厅洗了淋浴,吃过早餐,现在首要任务是回家,开着奔驰车到路易斯附近的宠物店,把心爱的猫接回家。

她要做的第二件事是生意。

格雷厄姆·帕森斯一直在马罗科餐厅等她。餐厅坐落在霍夫滨海区,灯光柔和,座位舒适,墙上张贴了现代艺术画。他的面前有一瓶香槟,放在冰桶里,还摆着一盘牡蛎。

他身材结实,看上去凶巴巴的,马上就要过60岁生日了——在一个周六晚上他们初次见面时,他是这样告诉她的。就在楼下的波希米亚酒吧,这是布赖顿为数不多的单身中年男女酒吧。当时他跟妻子吵了架,一气之下跑出来借酒浇愁,向她倾诉生活苦恼。帕森斯是一个职业坏蛋,犯罪分子,前半生专门持枪抢劫,为此蹲了18年监狱后才“重见天日”。

还有网络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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