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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医者,自然知道再这么吊下去就不是脱臼的问题了,可能整个胳膊都会废掉。

但是其他的伤痛已经让他顾不得手腕的疼痛了。

冰冷的软鞭抽在身上,帯着些细小的倒勾,微微一掀就能帯下来些许皮肉,被这样的鞭子抽上几下,浑身 就会变得血肉模糊了。

只挨了一顿鞭刑之后,江逾白身上的白袍就已经变得红彤彤了,顺着衣摆往下滴答的,分明是红艳扎眼的 鲜血。

江逾白疼得浑身止不住打颤,他救治过那么多人,各种绝症的毒的濒死的,可他却从来不知道,原来临 死之前会这么痛,死反而成了一种解脱。

那两个狱卒不知道哪里得来的药物,可以阻止伤口愈合的,尽数涂在了鞭子上。

因此江逾白身上的伤口久久无法止血,就只能眼睁睁看着皮肉绽开,血水自伤口处不停流下来。

由于失血太多,江逾白脸色变得更加惨白,那双原本喜怒分明的眼眸,现在也蒙上了一层灰色,头发凌乱 的遮挡在脸前,掩去了昔日的光芒。

意识昏沉的晕过去后,一桶冷水就从头顶浇下。

一个狱卒捧着水桶,看样子都有些不忍心了,但是皇后的命令又不能违抗。

“江太医,上面不让您晕过去,只要您晕过去了,就得再浇冷水。这么冷的天浇冷水可不好受,所以您还 是撑着点吧。”

江逾白浑身湿透,那水流下来都是通红的,伴着血色的,他冻得不停打颤,牙龈都快咬碎了去。

“是不是又该用刑了”

那狱卒道,“是到时候,要不您先缓口气再说?”

江逾白摇摇头,“来吧趁着现在麻木了”

那两个狱卒叹息一声,拿起了软鞭就要开始用刑。

鞭子才刚挥了一下到江逾白残破的身躯上,牢房那盏幽暗的烛灯就闪烁了两下,忽的熄灭了。

四周一下子变得漆黑不已,密不透风的牢狱怎么会有风呢?

在烛火熄灭的一瞬间,江逾白眼前就笼罩上了一个黑影,可惜他的眼皮太重了,无法抬起眼来看清楚是 谁。

剑光一闪,江逾白手腕上的锁链就被砍断了,他痛的闷哼了 一声,身子软绵绵的倒了下去,随后就被个怀 抱拥住。

狱卒将烛火重新点燃了,却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牢房内不知何时多了个一身黑衣的人,可是却无人听 到过牢房大门打开的声音。

“你,你是什么人,怎敢,怎敢擅闯大牢?”

乘风扶着江逾白,脸庞在烛光下显露出来,清越紧绷的眉眼,暗藏着浓重的杀机。

他没有理会那两个狱卒的问题,只对着浑身血红的江逾白道,“我帯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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