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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争移开目光,乘风递了块手帕过来让他把指尖的油渍擦掉。

沈欢见识过裴争对小徒儿的细致照顾,竟然觉得这都不算什么了。

但武泉和月奴可没见识过,两人都抬起袖口来自己擦了擦嘴巴。

“吃饱了吗?”

“嗯!”沈十九点点头。

“那岀去玩一会,等着我,好不好?”

“嗯!”沈十九又点点头。

裴争看了眼沈欢,沈欢表示理解。

然后沈欢带着自己小徒儿出了雅间,还带上了月奴,绕开门外的几人,下了楼去,打算去街上逛一逛。

店小二带着好几个帮手很快就进来了,手脚麻利的把桌上吃完了的残羹剩菜撤下去,又换上了满满一桌的山珍海味。

裴争在桌边坐了下来,赵隶棠和钱大人魏大人这才进了门来。

—桌珍f羞,怀揣着不同心思的四人都没怎么动筷,酒倒是喝了不少。

赵隶棠因为身子刚好,喝的少些。

裴争喝的最多,那两位大人只要敬他,他就举杯饮尽,而那两人也只得跟着饮尽。

但是裴争酒量好,并没有喝醉。

那两位大人却喝的东倒西歪了,怕是连自己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裴争派人把二位送了回去,房间内便只剩下了赵隶棠和裴争二人。

“赵将军也听见了,那两位大人邀我们明日同去游湖。”裴争晃了晃手的酒杯,“赵将军去吗?”

“那哪里算是邀请,不过是你逼的他们不得不同意罢了。”

裴争笑笑,“那又如何?好几位朝重臣私下集会,谁知道,是不是暗密谋什么大逆不道之事?”

“大逆不道之事?”赵隶棠看向裴争,“这不是你最拿手的吗?”

“赵将军何出此言?”

裴争还是笑着,手的扇子一下一下的敲着桌面,一派浪荡模样。

“裴争!”

赵隶棠隐忍已久的情绪涌上来,“你还真是忘性大,以前的事情,我看你倒是已经满不在乎了!早知道如此,我那晚就该直接杀了你!”

裴争抬起眼眸,“你怎么知道我忘了?”

“若是记得,你现在就不该是这副无所谓的样子!”赵隶棠指着门外,“你敢不敢说清楚,那个会医术的小徒弟,是谁?”

裴争敛去笑意,眸光冷淡,看着赵隶棠不言。

赵隶棠更加愤怒了,“好,你不说,我来替你说,你是不是对他别有用心?还是说,你们已经两情相悦了?我承认,他们,是有些相像……但是,你就这么容易移情别恋,你的感情就这么廉价?你的愧疚悔恨,就这么容易消失了?”

裴争手的折扇“啪”一声应声而断,他手一松,破碎的扇子掉到了地上。

虽然赵隶棠是因为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才会这么尖锐的质问裴争,但是,裴争还是觉得被深深刺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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