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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踏进内殿,江逾白就嗅出了些残存的酒气,以及空气弥漫的血锈味。

他心里一紧,快步走到床榻前,不由得倒吸了口冷气。

这么多血,这么多伤痕,小殿下该是多么痛,才会痛得晕过去?

真该给他颗毒药

一直忙忙碌碌到正中午,江逾白才得空喘口气,替祁长忆把手心重新包扎好,身上的红痕也一一涂了药。

殿下不是什么疤痕体质,身上一片白皙光滑没有伤疤,就连之前的鞭伤也已经好的利索了。

可是,现下锁骨上这处深可露骨的咬痕,到现在还渗着血迹,怕是不知道还能不能消掉了。

“早知道,就不该给他什么解酒丸……”江逾白看了看站在外殿守候的乘风,“给他颗毒药,要他也受受这些钻心之痛。”

江逾白对祁长忆一直有种帮扶保护的意味,只因他的母妃甯贵妃生前与自己有恩,而祁长忆的性格长相又像极了母妃。

可是他一个小小的太医,没什么权势,只能是在祁长忆受伤之时尽心为他诊治,或者背后骂骂裴争。

乘风对这些话充耳不闻,江逾白大逆不道的话说得多了,他都有些见怪不怪,反正自己主子也由着江太医去。

此时床上安静躺着的小人儿面无血色,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

这个时辰早朝应该也下了,可是裴争仍没有回来,倒是某个不该出现在这的人,眼看着就要推开寝宫的大门进来了。

乘风一个闪身就出了房门,伸手抵在寝宫外的金红大门上,要推门而入的赵隶棠被阵强烈的掌风逼退两步。

“你,你怎么在这?裴争在里面?”

赵隶棠看见乘风脸色就拉了下来,没什么好气的问道。

“赵将军想必是忘了大人上次的叮嘱了,眼下青天白日的,也不用避讳了吗?”

赵隶棠伏在门上的手掌暗暗运功,与乘风的内力相互抵抗了几个来回,乘风另一只手也突然一起运功,赵隶棠被震的喉头一甜。

这个护卫内力惊人,绝非等闲之辈。

“赵将军还是请回吧,今日殿下不便见客。”乘风胸口也在隐隐作痛,他压抑着说道。

赵隶棠静默了半晌,将另一手提的食盒递了过去,“东西送给殿下,这里面是殿下小时候最爱的吃食,军还有要事处理,先行告辞。”

乘风关了寝宫的大门,拎着食盒进了屋内,当即嘴边溢出条鲜血。

江逾白吃了一惊,慌忙将他按在凳子上强行诊脉,末了又命人下去替他熬了服补药才作罢。

待乘风老老实实将补药喝完后,裴争终于行色匆匆的进了殿内。

他一来完全无视殿内行礼的两人,直接奔到床榻边查看小人儿,发现他还没醒之后,脸色更加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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