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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缴费单?”柳思南问。

蓝凌又拍出几张单子,分别是不同的医院,柳思南毕竟在美国待了四年,看了几张后就反应过来,这几家医院的医疗水平都非常高,属于专门为美国有钱的上层阶级服务的医院。

蓝凌在美国有固定的医疗机构,就算偶尔需要去别的医院进行新的测试,也不会在短期内去了这么多家医院。

但这只是缴费单,只能说明有人曾经在短期内在这么多家医院就诊,至于就诊的内容、就诊的结果,一无所知。

“这是……”柳思南注意到其中一个医院,在一众白纸里唯独它是带着黄色的牛皮纸,“宾西理尼医疗院?”

“这是我从小住到大的地方,”蓝凌用一种不怀好意的目光凝视柳思南,语气里有浓浓的诱哄,“我还有与锦屏姐姐的合照呢,就在医疗楼门口的花坛前,你要看吗?”

柳思南注意到牛皮纸下面的日期,是她们结婚的第一年,正是李锦屏与她如胶似漆的时候,如果李锦屏真的得了什么病需要在某个医院进行治疗,她不应该不知道。

“我想……”柳思南把这些纸归拢到一起,上下对着整了整,轻轻放在蓝凌面前,“不用了。”

可万一呢。

李锦屏几乎每月都要出国出差,不可能每时每刻都把柳思南带在身边,而且第一年正是柳思南刚被逼婚,对李锦屏怨念最大的一年。

她吝啬花费哪怕一眼去关注李锦屏。

吝啬用一根脑细胞去记住和李锦屏有关的所有事情。

不闻不问,不管不顾。

只要李锦屏愿意,瞒着她做什么,简直易如反掌。

蓝凌把手机打开,调出一张照片,往柳思南面前晃了一下。

柳思南正要离开的动作瞬间僵住。

过了几秒,她忽然动了,几乎是扑过去抓蓝凌的手机。

蓝凌往后躲开,并狠狠用力把推了她一把。

蓝凌看着瘦小,可不知道是不是疯子的劲儿都很大,加上柳思南体重太轻,这一推,竟然把她推到了门口,门框震动,反弹的力气把她颠得胃里一阵翻腾。

柳思南觉得自己耳边都升起了震动起来的灰尘,可身后只有冷硬的门板。

“那上面的人是不是李锦屏,”柳思南咬牙撑起来,扶着墙道,“你对她做了什么?”

照片上面的人身上插着各种管子,尤其是头皮上,布满了各种五颜六色的线,眼睛紧闭着,毫无生机。

柳思南太过熟悉李锦屏的任何侧影,只一眼就认出了她。

谁料刚才一直没怎么动弹的蓝凌忽然像一头疯狂的野兽扑了过来,她把手从兜里掏出,有什么银色的东西一闪而过。

随后,柳思南就感觉脖颈处有个冷硬锐利的东西抵在她的大动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