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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叔叔还不能吃,我就不客气了。”唐松月不拿自己当外人。陆关清很高兴。

陆关清道:“关省在同学那边,晚饭前回来。”

“好。”

把纸袋子放到桌上,唐松月从里面拿出两个苹果进了洗手间。不一会儿他出来了,递给陆关清一个,另一个他削皮。

陆战烽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唐松月那边,陆关清已经在啃苹果了。唐松月把削了皮的苹果弄成苹果泥,陆关清很自觉地让出床边的位置。唐松月舀了一小勺苹果泥喂陆战烽吃。陆战烽现在还不能自由地咀嚼,食物的质地等同于婴儿,都是软绵好入口的。

陆战烽意识开始清醒之后就不愿意每天吃太多。因为他又有了污物,现在仍是失禁状态,即便不是,他也没有力气下床去洗手间。他不愿意唐松月那么辛苦地给他清理、清洗,也有尴尬在里面,唐松月还是个孩子。可是每次面对唐松月那对弯弯的月牙,陆战烽都只能妥协。

喂陆战烽吃了小半个苹果,唐松月又喂对方喝了水、汤药和老参汤。米粥刚才已经吃过了。唐松月一边照顾陆战烽,一边和陆关清聊天,气氛很轻松。过了十几分钟,唐松月对陆关清说:“关清,你出去一下,一会儿我喊你,你今天可以陪陆叔叔多聊会儿。水果拿到爷爷那边去吧,要吃我过去拿。”

“好。”陆关清没有问唐松月要做什么,起身提了水果出去了。心里,陆关清和陆关省也都拿唐老爷子当爷爷了。

唐松月拉上窗帘,倒了半盆每天常备的用来清洗的中药水,端到床边。陆战烽张嘴想说什么,唐松月的眼睛弯下来,一手放在陆战烽的腹部,缓慢的按照顺时针的方向揉按。

“陆叔叔,您现在还不能随便吃外面的食物,肉也不能吃,等您做完手术,再恢复一段时间,就可以逐渐增加种类了。”

陆战烽抬起右手的食指,唐松月了然地摊开另一只手的手掌,陆战烽在他的手掌上缓慢地写下【听你的】三个字。唐松月的眼睛更弯了。

陆战烽的肚子开始咕噜噜地响了起来,唐松月马上摀住对方的眼睛,陆战烽闭上眼睛,内心又一次纠结起来。从接手陆战烽的治疗到现在,唐松月从来不用清水给陆战烽擦身,全部是中药水。陆战烽现在每次吃完东西就会排泄一次,一天会排泄五六次,每次都是唐松月给他清理。而每一次在唐松月给他清理的时候,陆战烽都想自己能马上好起来。戎马生涯多年,他头一次如此尴尬自己的虚弱,让一个孩子为他做这些,简直……可是,若要再换一个陌生人来做,他又说不清地排斥。

唐松月的动作很快,为的也是陆战烽能少一点尴尬。擦洗干净,垫上干净的棉布,给陆战烽盖好被子,唐松月去卫生间进一步收拾。陆战烽在卫生间的门关上后睁开了眼睛,还不是太有精神的深黑双眸沉不见底。

在卫生间的门打开时,陆战烽看了过去,唐松月出来了。来到床边,唐松月又倒了一杯老参水喂到陆战烽的嘴边,陆战烽却又不肯张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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