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唯洇将那纸条揉成团塞在手心,问冬卉:“冬卉姐姐方才说是二皇子让我来的?”
怪了,为何今日二皇子大婚还要见她?
冬卉点头,“奴婢也不清楚,二皇子的人说是太子殿下的命令。”
太子与二皇子关系还算不错,是以当时二皇子派人来鸣雀园传话时,她也没有多疑。
“奴婢猜测许是太子殿下要见你。”
姜唯洇也没多疑,心想,莫不是殿下那晚在东宫赶她回去就后悔了,特地来找她求和?
“不过眼下宾客众多,殿下似乎被臣子缠着了,咱们先去外头等吧。”
新人被送入洞房后,宴席一下也自由了起来,有一些臣子难得在这种场合见到太子的面,说什么也要拦住灌几杯酒。
谢斐面色冰冷,即便梅良心上来拦,也架不住这场面实在人多,一时难以抽出身。
姜唯洇蔫蔫地道:“行吧。”
冬卉带着姜唯洇去了一个较为安静的地方等人,虽将至黄昏,但外头的光线还极其明亮。
姜唯洇坐在石凳子上纳凉,忽然远远瞧见一个穿着皇子府下人服饰的中年男人远远看着她。
那灼热的目光着实让姜唯洇都觉得不自在。
可那男人看她的眼神又像是含着几分担忧与思念,她看不太懂,虽然不认识那人,但下意识觉得他没有任何恶意。
那男人见她身侧有人,一直也不打算过来。
姜唯洇也不认识他,便没多做他想了。
姜唯洇和冬卉坐着等人,她都等的有些无聊了,趴着将要睡着。
冬卉坐在她对面,“咚”的一声,她好端端的忽然晕倒,吓得姜唯洇小脸一白,“冬卉姐姐?”
冬卉身后出现了一个陌生男人。
姜唯洇惊吓中对上他的目光,确认是方才一直看着她的男人。
她吓得后退几步,“你,你你是谁?你为何要打晕她?”
姜重阶心里大受打击,女儿怎会不认识他了?方才他远远看着她,原来那陌生的眼神并不是他的错觉。
还是说他现在易容了,洇洇没认出来?
这也不可能,洇洇是他的女儿,即便他这张脸换了无数种相貌,只要看眼睛,洇洇也会认出来的。
姜重阶上前了几步,男人挺拔伟岸的身形在昏暗之下尤其吓人,姜唯洇感觉双腿都在发抖。
“你不要过来!我告诉你哦,我跟太子殿下关系匪浅,你不能动我!”
她现在只能拿太子出来唬人了,希望殿下不要怪她。
毕竟她只认识这一个靠山。
太子?姜重阶正想问清楚她怎么住在了太子的别院。
此时忽然一支利箭从暗中射出——
嗖地一声从姜唯洇身侧擦过。
她脑子顿时凝滞,完全停止了运转般。
姜重阶正色肃目,反手从腰间取出长刀挡住了下一支箭矢。
姜唯洇还当面前这个中年男人也是来杀她的。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在长安招惹了许多仇家,上次就出门一趟遇到了两个杀手,这次来了皇子府还是逃不了被追杀的命运。
她怎就这么倒霉!
她吓得泪水奔涌而出,连忙拔腿就跑。
姜重阶心知自己的行踪又暴露了,不敢再追上去,担心会将自己身上的祸事转移到姜唯洇身上。
此时那藏在暗中的暗卫现身想要擒拿姜重阶,刀光剑影,二人一阵厮杀。
姜重阶很想追上去把女儿带走,但又担心那暗卫察觉出什么,只好将人往姜唯洇的另一边引走。
很快,这边的打斗声将皇子府的下人引了过来。
“谁在那?!”
姜重阶趁着混乱时,悄悄从暗处逃离。
不过片刻,方才还发生了一场生死斗争的地方,便只剩一个女子晕倒在石桌上昏迷不醒。
姜唯洇慌乱无措地逃跑,此时天色已然昏暗,方才经历过一场刺杀,她紧张的心脏都要跳出嗓子眼了,根本不敢停下来。
这皇子府偏生大的很,她也不知跑到了何处,就连个下人都没看见。
此时游廊的转角处走来两个姑娘,为首的女子着一身淡蓝色缠枝纱裙,行动间裙裾曳动,飘飘若仙。
“我今日这身是不是与太子殿下登对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