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书号PAPERS(2/2)

「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啦!还等明天咧!」真受不了他的个x。

刚好又有两个看起来弱弱的黑道,要走上去,

我分别用手刀砍了他们的脖子,他们应声昏倒。

「啊!杀人了!」大叔大惊。

「他们只是昏倒而已啦,是没看过电影唷!」

我赶快脱掉他们的黑衣,丢一件给阿柯,

然後再拿出矿泉水,梳成油头样,装男生。

我们走在吱吱作响、感觉快塌的铁梯上。

进屋,灯光全是红se的。

在烟雾弥漫的房间里,有六人,大家都在拿香拜拜,

我和阿柯也乾脆各拿了一支来拜,他们似乎没发现我们这新来的。

很安静,bsi人的寂静,

连呼x1声都感觉很致命。

「好,我们等一下要去东东收款。」

一位感觉是头儿的先发声。

「是!刀疤哥!」众人齐说。

我跟阿柯对他们的默契傻了。

正当大家要走出去时,

我想到,si了,他们还躺在楼下,忘了收屍。

「欸!刀哥!阿文和撇子倒在楼下。」

一个混混说。

「难道被草帮暗算了吗?」一个胖黑道嚼着槟榔说。

「还被扒了衣服。」

「先把他们抬上来。」刀哥套上西装外套,继续说,

「我们先去戏院,等等回来问他们。」

我突然看到了,刚刚抛着红鼻的瘦弱混混。

但是,

现在我跟阿宅,不敢造次。

我们一行人,拿了棍bang,走到了迪化街的东东二轮戏院。

走到里面,我们还没开始办事情,

刀哥就叫我们排排站

「刚刚阿文醒过来打给我,说有两个人,打劫了他们,身分不明。」

刀哥拿着bang球棍,瞪着我们说。

「我老早就怀疑,有人卧底伪装成我们鲨鱼帮,我看是新人g的!」

「蹦!」刀哥一挥,朝着一个理着平头的黑道左小腿打,

平头黑道立刻跪下来,痛到无法出声。

「是不是你!」刀疤哥大喊,戏院内人心惶惶,打算报警。

刀哥瞪了路人一眼,

路人都放下手机,逃走。

工读生都知道,他们是常来的鲨鱼帮,

仍然不敢乱动。

後面两位黑道,急忙地说「刀哥,不是我们……我们有证据……」

他们举证过後,

便躲过了刀哥一挥,没想到刀疤王还蛮讲理的。

我发现我左右两旁的人,害怕到不行,

抖得像全身触电。

一是,阿宅柯;

二是,这位拿红鼻的黑道。

换到询问红鼻黑道时,

他落跑了!

「抓啊!」刀哥斥。

很快地,他被抓到了,

因为他滑倒了,好笨。

而我和阿柯,也被架起来了。

这是当然的,因为我们这两位半小时前来的生面孔,

如不被怀疑也是蛮奇怪的。

「你这什麽啊!弹力球唷!」胖子搜身。

随手就丢了这颗红鼻,还落入爆米花机里!

我跟阿柯,傻眼。

被架住,不能动。

二轮的也不是这样吧!

稍微努力顾一下爆米花的品质吧!

不妙!这个se胖子,下一个要搜我的身。

我用力往下蹲,稍微摆脱了架住我的黑道,而他就是刚刚被打的那个平头。

双手再用力一摆,挣脱了!

我转了一圈,一个後旋踢,落在胖子的脸上,

胖子鼻血不止,倒了。

我再用最快的速度,下压踢,「碰」!

我没绑黑带!但是,我做到了!

平头倒地。

之後,两个混混都抛下红鼻黑道和阿柯,

拿了bang子,对我冲过来。

转瞬,

分别一个侧踢和剪刀踢,

就让他们跌在地上叫妈妈。

「你是李连杰的nv儿唷?」阿柯呆住。

「我跆拳道黑带啦!」我保持战斗位置。

几个大男人,还打不过一个nv高中生。

红鼻黑道,趁乱逃走。

剩刀哥,挥舞着bang子,眼睛像老虎一样锐利,

但没用,因为我转了一圈踢走他的bang子。

再转,打算再一次後旋脚。

「!」我的右脚被刀疤王抓住了!

「啊!」我喊叫着,居於劣势。

刀哥正要把我过肩摔,甩出去的时候,

他怎麽突然昏倒了!

我跌倒,左躯着地。

bang子落地,

我看着慌张的阿宅柯。

我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我杀……杀人了。」

大叔抖音。

「他只是昏过去而已啦!我们赶快走!」我听到警笛声响起。

警察到了。

我们冲到爆米花机,

一起问「红球呢?」

「店经理说脏脏的,整桶拿去丢了。」工读生喝着可乐说。

「丢了?靠!」我搥着柜台。

「丢到哪里?」阿柯急着问。

於是我们循着工读生的指示,走到了戏院後面的大垃圾桶。

翻了好久,

幸好,垃圾车明天早上才来。

找到的时候,

我和阿柯躺在一堆垃圾当中,大笑着。

骑回家的时候,

我们看到那几位黑道上了警车。

隔天上课,累到不行。

昨天好像太用力了,感觉铁腿了。

「欸小贝,你以後要做什麽呀?」一心x1着n茶。

「不知道耶,打跆拳道拿金牌吧。」我托腮,发呆。

「蛤~你都没有什麽梦想吗?唉呀,题组错两题了。」

一心对着英文考卷的答案。

「那你的梦想又是什麽?当街头艺人吗?哈哈。」我转笔。

「我的梦想是要当飞来飞去的空姐,去好多国家,所以我想先考上台大外文系。」

一心拿出英文单字本。

「是喔。」我只回了这两个字。

我想了想,

如果长大後要做的事情,

只是当个漂亮的空姐,一天到晚调时差,

抑或是,考上台大外文的话,

那麽,小时候从产道滑出来的我们,根本就没有长大的必要x。

因为长大这件事情,是多麽廉价的东西。

但是,

如果要我说出b那些目标还要再伟大的事情,

我想我应该也说不出来吧。

我猜,或许有b梦想更强的东西吧,

那应该就是让别人快乐了吧。

「欸大叔,明天加油,打败王力宏!」

我坐在河堤公园的草地上,吃着一包梅甘薯条。

阿柯不语。

夜河映着路灯,也映着对街的七彩霓红灯,

却照不出阿柯的心事。

大叔柯起立,把红鼻当水漂,

咚一声落水。

「欸!神经病呀!这是我们冒生命危险拿到的耶!」

我丢下宵夜,跑到阿柯旁,大力揍他左手臂。

「还有!等一下,卫生所的人会来开罚啦!」

我瞅了他。

「这些问题,真的很重要吗?」

他坚毅的眼神,我之前看过。

我知道,圆规归位了。

後来我才知道,他再也不用红鼻子来证明他有勇气了。

因为他说,

「有些事情,等你要有勇气才来做,已经无法挽回了。」

翌日,

银se星期三被摆了一道。

圆规没来。

留了一大块石头,

刻成「你才是,台北市的街头巨星」。

放在台北当代艺术馆的广场旁,

与「自由男神」并列新现代雕刻作品。

渐渐地,

台北人好像都很健忘,

开始不记得以前有位街艺,

曾经在他们的城市里,驻足停留过。

但,在失忆的人群里,还是有记得的人。

「欸小贝~圆规是不是去纽约当街头艺人了啊?」

一心和我,双手趴在窗台上,看着c枪的仪队。

「或许吧,ga0不好是跑去太yan马戏团了呢。」

我的手指将一心淡褐se的马尾,绕来绕去。

我闭上双眼,听着风声,

秋天好像到了。

还有一个人,也还记得。

我回到家,

「薇啊,有你的信喔!」老妈在洗菜。

「喔好。」我从信箱拿完信後,走回房间。

有两封信,

一是,跆拳道b赛的邀请信;

二是,阿宅柯写的。

小贝:

嘿,我写信给你了唷!

好啦,我现在搬到高雄了,

如果你在高雄读大学的话,我再带你到处去玩。

这边的街艺都超好玩、超ga0笑的喔!

高雄天气真的是热到不行!

听说冬天才两个月,但好处是冬天都、不、下、雨。

跟台北很不一样吧~

我现在在驳二艺术特区有固定的表演,

而我现在也改名字了,叫做「钉书机」。

哈哈,

等你来高雄,我再跟你说原因吧。

欸,我最近在广播里听到一段话,

我想分享给你。

有人说,喜欢和ai是不同的。

喜欢,没有压力;

但ai有,因为ai需要负责任。

如果小贝你,找到非常非常喜ai的事物时,

请不要等,

可以慢慢来,但不能等。

还记得我跟你说的事情吗?

「每次的来不及,都是因为我们一直在等待有勇气的那个自己。」

记得,不要等喔!

行动,要在勇气前面。

bang打刀疤王的大叔

九月二十日

我却不争气地哭了。

臭阿宅。

有时候,我会想起四眼田j的阿柯对我说的那个情景。

「小贝……你有男朋友吗?」这阿宅突兀地问。

这个臭大叔,

该不会对我有兴趣吧?

「没有呀。」我x1了一口面。

我本来想回,我喜欢nv生,

但我又打住了,因为就连我自己也不太知道。

或许,

在长大的过程中,

我会找到喜欢跟ai的人事物吧。

我不想抵达长大的那个终点站,

我只想享受这趟旅程。

他说,喜欢不用负责,但ai要。

或许我喜欢nv生,但是ai大叔吧,呵呵。

管他的,

谁知道呢?

不要等,行动就好啦!

小花都没有枯萎喔。

「我回来了。」

我转开门把,明亮雪白的病房进入到我的视觉里。

我曾经听说一个都市ai情传说:

只要有人能带着一朵花绕着台湾跑一圈,

如果花都没有枯萎,那麽他ai人的疾病就能痊癒。

「说得简单咧……」

我大喘,双手用力扶在两个膝盖上。

一辆小发财车在苏花公路上,

从我身边呼啸而过。

我开始回想,

我根本不ai跑步,也不太能跑步,

国中时的t育课总是贫血,超逊的,

也常常被凶巴巴的蔡宗凌老师用运动饮料瓶以jg准的抛物线k中。

我摇摇头,叹了叹往事。

举起被我放在右脚踝边的一株j蛋花。

我看着她,

也想起了上上上礼拜在台大医院看到梁敬花的情景。

小花很喜欢j蛋花,

白se中带有一小圈鹅hse的点缀,

这样的花味,清丽甜心,惹人怜ai。

我迈开步伐,嘴角上扬了起来,

连铁腿酸痛都忘了呢,脑袋满是小花闻着j蛋花的侧脸。

左手边海浪拍打翻飞,泡沫恣意溅到岸边,

倏然,轰隆轰隆轰隆轰隆声从後方传来。

我转头,「啧」了一声,

原来是人称白帅帅的陈进飙。

飙哥,穿着白衬衫、雪白西装k、亮白皮鞋,

更何况还戴着白se的太yan眼镜!

骑着宝蓝se的档车,闹哄哄地吵荡了这一整条只有我和他的公路。

飙哥放慢离合器,「哈哈」两大笑声,

就用他传说中的「降龙飙哥掌」,狠劲地拍了我的背心,

我「啊」了一声,妈啊,我只差没吐血,这飙哥掌力道还真大呀!

「哈哈哈哈哈,蓝漫路,我又超越你罗!飙哥支持你啦!哈哈哈!」

飙哥扬长而去,我护着花盆,在公路边狂乾呕。

漫漫长路,我终於来到台东,

来到最多人乘凉的金城武树树下休息,

喝着路人送我的矿泉水,我放下包包与小花。

我望着这株j蛋花,

被徐徐的秋风吹得摆动,真的很美,

新生与希望,是小花的花语。

下午两点时分,

叶影与yan光在土地上起舞,

我的眼皮有点沉了,瞌睡虫放上了砝码,

我侧身,两只手抱着小花睡。

梦里,我担心我跑不完,

我一直说,你要等我,我马上就来了,

别怕,小花,有我在。

「嗡嗡嗡嗡嗡嗡」声不绝於耳,

我反sx地挥挥手,厌烦地张开双眼。

「啊!」一只大蜜蜂,离我鼻头不到十公分。

我赶紧抓起包包,手里拿起j蛋花,

拔腿狂奔!

「别怕~」一个只穿绿se内k的小胖,

披着排湾族图腾的旗帜当披风、x口还用奇异笔大大地写了个s。

「那是我养的蜜蜂。」

小胖t1an着霜淇淋,继续说:「阿峰来!」

中指般大的蜜蜂听话地飞了过去,被小胖收进牛n瓶里。

後来我问小胖哪里有电话可打,

小胖带我去了一个小村子。

小胖坐在田埂边,

用狗尾草逗弄一只咖啡se的吉娃娃。

我在一家杂货店借用电话,我拨给小花。

「喂小花,是我,阿路。」我灿笑。

「耶!好久没听到你的声音呢!」

小花在电话另一头呵呵笑,但随後又被脚上的伤口,痛得唉唉叫。

「花儿,你还好吗?我很担心。」我眉宇深锁。

「哎呀,没事没事啦,阿路,你可要连我的份一起跑喔!」

我可以想像小花说这句话时忍痛的表情,光是这样我就心疼难癒。

小花接着说:「吼放心啦,有我在呢!」

我俩蜜语几句後,我挂上电话,

夕yan余晖下,挥别杂货店阿婆与吃着一串烤小卷的小胖。

我继续跑下去。

一直一直一直顺时针跑,

我终於跑到了台中,也跑烂了五双鞋。

第六双,是路过的超马选手林义杰送我的。

我抵达东海大学,

在蔚蓝的天空下,我看着粉白的教堂,衬着浪漫气息高高站着。

我想像着,未来有一天,

我和小花也要在这里结婚。

朦胧地,我看到新娘子与新郎手g着手,下阶梯。

所有亲友,为他们拉了花pa0,五彩缤纷的,

个个好不兴奋,喜不胜收。

新郎往我这边看了一下,

我全身脏兮兮抱着一盆花,脸上胡渣遍野。

他对我竖起大拇指,

露出亮白的虎牙。

我笑笑点点头。

新郎他们一行人,下了小山丘,

纷纷坐上好几辆跑车上,开着车,欢畅地向我道别。

「会不会是赛车选手与赛车nv郎的婚礼呀!哈哈。」

我喃喃,便00小花的neng白花瓣,於是启动双脚。

我跑得很累,超级累,

好像浮在水面上一样,身t根本不是我的!

全身软趴趴地,我蹲坐在桃园火车站前喘气。

陡然,「啊是要不要给保护费啦!」

一个中年矮胖男人对着一位买冰糖葫芦的阿婆叫嚣着,

另一个高瘦男子在旁ch0u烟。

我悄悄地走过去,躲在金石堂前柱子後,

矮胖男依然斥骂,路人纷纷避而远之,高瘦男还是无所谓貌。

我矮身前往,举起小花,yy的红花盆k在矮胖男天灵盖上。

矮胖男,「噗通」一声,颓然昏倒。

高瘦男,愤力扔烟,

拿起在旁的银se球bang,挥舞了过来。

我害怕,想逃,

但来不及了,他的脸孔直直b近,球bang马上就要亲过来了。

这时,我看到夜se的空中有着绿se的物t,

不停快速旋转,飞了过来。

「碰」一声很大,

下一秒,高瘦男跌在矮胖男身上。

我看着地上不断旋转的东西,

我的捡起後,笑了一下,是一瓶运动饮料。

我抬头,蔡宗凌老师一身亮hse运动服,

站在对面百货公司门口,笑着向我挥挥手。

我当然开心不已。

这时我跟老师借了手机,

打去台大医院。

小花没来听。

老师用力拍拍我的肩膀,一边说「有我在啦!」

我点点头,我难过地跟老师分手後,

又在万华跟路人借了几十元打公共电话。

「嘟嘟嘟嘟嘟……」声音依旧空洞,

随後几秒,有一位护士向我说,

十八号房的梁敬花小姐现在正在急诊室里急救。

我手汗淋漓,满头冷汗像个融化的蜡像,

我面情可怖,抖抖抖地挂上电话。

我只想冲去医院,见小花一面!

就在这时,两个高低不等的影子映在我面前,

我转头,是那两位混混!

高瘦男嘿嘿两声後,说:「敢打我桃园苏哥!好大的胆子啊!」

「旺来,你说该怎麽办?」苏哥扭扭脖子,握紧双拳。

旺来随後帮腔:「打爆他啦!」

他俩急冲,我脚底抹油狂跑!

他们狂叫嘶哑,但声音越来越远。

「咦?」我停下脚步,回头看看。

他们不住挥舞双手,好似赶苍蝇一般。

我笑了,抬头看着站在电线杆上的小胖超人,依然只穿内k,

这次是红se的。

小胖啃着j排对我bya。

「啪」的一声,

他们两个混混最後用路边的安全帽,打si了阿峰。

j排在我眼前掉了下来,「啪踏」一声。

小胖除了错愕,还有怒吼。

伴随着小胖之吼,来了一连串「轰轰轰」巨响。

哈哈哈哈四连声,加上飙哥两掌施力,

苏哥与旺来,哀鸿不起。

「阿路,快跑啊!」飙哥用他白帅帅的上排牙齿,对我大笑。

飙哥过来安慰小胖,示意小胖上车。

小胖红了眼眶,向我说掰掰。

於是我就这样一直跑一直跑,

我想着,小花我来了!我都一直抱着j蛋花喔!

小花都一直好好的,没有枯萎喔!

傍晚五点半,忠孝西路,

下班下课人cha0,最挤、最没氧气。

捷运,太多人,我等不及!

完了,马路是问题,我过不去呀!

「刷刷咻咻」声响传来,

一台深红se跑车一个大甩尾,挡去了台北所有车辆的去路。

左车窗摇下,是东海新郎!

戴着墨镜,向我举起大拇指。

我开心地拔奔,

我抱着小花冲进台大医院,

从一楼,等不及搭电梯,急跳脚,

我慌张着,狂爬楼梯,心中想着,

小花你一定可以的,一定还可以跑马拉松的!

我闪过点滴架、

我矮身避过家属、

一个旋转绕过两三个护士、

突如其来的跳耀躲过迎来的hse滑板、

我爬过一个横在路中央的病床。

我一个箭步,看到十八号病房。

「我回来了。」我停下来,大声喘气。

我转开门把,明亮雪白的病房进入到我的视觉里。

「没关系,有我在。」我落泪,我抱着小花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