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2)

“啊、啊、啊是死、死人!”寒晴晴一见到地上的尸体,不但发出一连串乌鸦般的尖叫声,而且还软绵绵地瘫在阎铭阳的怀中。

“死人有什么好大惊小敝的?”寒姥姥不以为然地掏了掏耳朵。去!明知道老人家不禁吓,还叫得那么大声。

“晴晴,你好吵哦!”寒旻旻精神抖擞地埋怨。

如果不是她手臂上包着一块渗血的布条,她那生龙活虎的模样几乎让人看不出她有受伤。

“看来对方真正的目标应该是寒旻旻。”阎铭阳若有所思地盯着沉海冰的尸体。难怪他总觉得事情不对劲,就好象一个大圆缺了个角似的,原来他们的目标根本不在晴晴身上。

寒旻旻是一宫之主,如果有人想杀她,那就合理多了。光是那个宫主之位就足够有心人士宰她一百遍。

“怎么说?”卢武衫不解地猛搔头。

“这还不简单。”阎铭阳有些不耐地抬起冷眼来,不料却瞧见房里的每个人都露出纳闷的眼神来,不禁无奈地叹口气。“对方故意暗算晴晴失败,引得我们集中人力来保护晴晴,而对方正好可以趁这时候刺杀正主儿,增加成功的机会。”

众人不明白地面面相觑,只有寒晴晴捧场地“喔”了一声。

“喔我懂了。”

“为什么有人要杀我?”寒旻旻气呼呼地跺了一下小脚。真是令人生气!她的人缘有这么差吗?

“为了权势、财富、仇恨、嫉妒,甚至那可厌的宫规,只要构成其中一项,就足以令你丧命了。”阎铭阳语重心长。

他来自最富有,同时也是最复杂的阎王岛,关于人性的丑陋面,他看多了。

“可恶!”寒旻旻还是一脸气嘟嘟的模样。“我又不认识这个人,他为什么要杀我啊?要不是我武功高强,不就死翘翘了!”

“他是受人指使的。”沉海冰向来有野心,自然也容易遭人利用,只是对方大概也没想到他会这么“肉脚”吧!

被一个小女生打败也就算了,他竟然还付出惨痛的代价——小命一条。唉,死了活该!

“谁?”大家异口同声地问。

“我怎么晓得?”该死!他们全把他当成无所不知的神仙啦?阎铭阳忍不住翻起白眼。

“你怎么可以不晓得?”寒旻旻埋怨地偷瞪他一眼。

阎铭阳冷冷地瞪回去。“谁叫你把人给打死了。”人死了,线索当然就断了,这么简单的道理,她不懂吗?

“我哪知道那男人这么没用啊?我只不过随便打他几拳而已,他就吐血身亡了。”难道武功高强也是一种错吗?早知道那男人的身体那么弱,她就不要用那么大的力气了。

“阎公子,我们现在该怎么做?”寒绍芸轻柔的嗓音中充满担忧。

“你放心,主谋迟早会捺不住性子,他会再次出手的。”反正不关他的事,他不想插手。寒月宫内部的家务事就由寒月宫的人去解决吧!

寒晴晴忧虑得白了一张小脸。“那大姐不就随时都有危险?”

“大概吧!”阎铭阳不置可否的牵起她冰冷的小手。“我们回去吧!”

“拜托!阎公子,求你救救大姐吧!”寒晴晴不肯离开,哀求地摇晃他的大手。“求求你”现在唯一有办法救她大姐的人,只有阎铭阳了。

阎铭阳本来想硬着心肠拒绝她,但是一望见她那满担心的清灵脸蛋,那些拒绝的话才刚冲到喉咙顶端又吞了下去。

“寒月宫内武功最高的宫女是谁?”先找个贴身保母保护那女人好了。

“小吧!她是的贴身丫环,从小苞在身边,耳濡目染下,也学得一身好武艺。”卢武衫毫不犹豫地答道。

“那就由她继续随身保护寒旻旻吧!至于那名主谋,我自有办法对付他,就等他露出马脚了。”阎铭阳冷酷地环顾众人一眼,像是在威胁。

事实上,除了他和寒晴晴外,寒月宫的每个人都有嫌疑,其中又以在场的核心人物嫌疑最大。

回房后,寒晴晴立即忙碌地喂起小猫来。

“阎公子,我一直有个问题闷在心里,不知道该不该问?”她试探地出声。

“问吧!”阎铭阳臭着脸。都已经要生下他的孩子了,这女人还喊他阎公子,她就不能自动改口吗?

“那我要问!”寒晴晴口头上先警告他一下,才好奇地问:“为什么你刚来的时候没有像其它人一样吵着要回家?”

阎铭阳顿时沉下俊脸。“我不想回去成亲。”

“咦?你是什么时候有未婚妻的?我怎么都不知道?”一股沉重的罪恶感像石头般重重压在寒晴晴的心上。

好想哭哦!她竟然在无意间抢了别人的男人。呜她是个狐狸精。

“你用不着内疚,我并不打算娶那个女人。”阎铭阳用脚底板想也知道她为什么哭丧着脸。

“为什么?你不喜欢你的未婚妻吗?”寒晴晴强忍着泪,不是为他感到难过,而是为自己。

“不是。”

“那你为什么不想成亲?”寒晴晴发挥兔子啃红萝卜的毅力继续问下去。

阎铭阳那寒光闪闪的鹰眸意有所指地盯着她。“我痛恨被人胁迫去做我不想做的事,就算那人是我爹也一样。”

他父亲向来喜爱用强硬的手段操纵所有人,他什么都不爱,只爱他的阎王岛,为了扩展阎家的事业规模,他不但娶了一堆来头不小的妻妾,现在又把主意打到他身上,根本毫无亲情可言。

在他父亲的眼中,他只是一枚可以利用的棋子罢了。

寒晴晴被他盯得心慌慌、意乱乱,像做错事的小孩一样赶紧低下脑袋忏悔。

“那你一定很生气我们把你抓来?”

“当然。”阎铭阳倒是想看看她要如何安抚他。

“噢!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寒晴晴垂头丧气地喂好猫后,洗了洗手,接着又垂头丧气地爬上床。

阎铭阳看到她那无精打采的模样,不禁暗暗觉得好笑。“怎么做!”

“我我去求大姐放你走”寒晴晴把脸埋进枕头里,闷闷地猛流眼泪。

虽然他离开以后,她会很孤单、很寂寞,但是为了肚里的宝宝,她一定要坚强起来,不过,在坚强之前,就让她再哭一次吧!

“你在胡说什么!?”阎铭阳坐在床边,哭笑不得地敲了敲她的后脑勺。他要走,随时都可以走,她以为寒月宫真的关得住他吗?

光凭他在书斋找到的地图,他就可以破解宫外的迷阵来去自如了,更别说他先前曾多次独自一人乘着巨鹰去药铺打好关系,如果他要离去,那时便可以走了,哪里还需要她去求情啊?

“你放心大姐很疼晴晴的,她一定会答应的。”寒晴晴偷偷地流眼泪,生怕被他发现自己很没用地哭了出来。

“我走了,你肚里的孩子怎么办?”阎铭阳继续逗着她玩,像猫逗老鼠一样。

呜他果然要走“我我会含辛茹苦养大宝宝的。”寒晴晴呜咽一声,勇敢地咬着拳头默默饮泣,不让哭声泄出去。

阎铭阳低沉的声音抹上一层调侃。“万一你把孩子养得和你一样是个爱哭鬼怎么办?”

这丫头明明哭得死去活来,还想隐瞒他,他又不是瞎子,怎么会看不出她的肩膀在那里震过来、抖过去的呢?

寒晴晴的香肩又剧震一下。“我我不是爱哭鬼”呜心好痛哦!他都要走了,干嘛还捅她一刀?

“那你还哭!”阎铭阳的眸底敛着笑意。

“谁说人家哭了”寒晴晴抽噎了两下,努力地把泪水逼回去,可惜徒劳无功。

“死鸭子嘴硬!”阎铭阳拎起她的衣领,指着她脸上那明显的哭痕,似笑非笑地问道:“那这是什么?”

寒晴晴用袖子慌乱地擦了擦脸。“没有啊!”“傻瓜!既然舍不得我走,干嘛故作大方?”阎铭阳揉了揉她散乱的鸟窝头,那炯亮的黑眸中含着一丝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疼惜。

寒晴晴的美眸闪着善良的光辉。“人家怕怕你想家嘛!”如果换成是她被关在陌生的地方,她一定会哭得淅沥哗啦的。

“家是不想,我只放心不下两个人。”阎铭阳的眼眸倏地转为幽暗。

“谁?”寒晴晴窃喜地问。太好了,听他的口气似乎不打算走了。她哭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觉得眼泪这么有用。呵“我母亲和妹妹。”阎铭阳的嗓音低哑了起来。

“那你想不想回去看看她们?”寒晴晴硬是违背自己的意愿,含着可怜的泪水问道。呜她要将心比心,不可以为难阎公子阎铭阳摇了摇头。“我已经回去看过了。”

“结果呢?”寒晴晴抓了抓螓首,总觉得好象漏了什么——啊,对了!他是怎么偷偷跑回去的?好厉害哦!

“我母亲还好,她出身名门望族,我父亲不至于会亏待她,但是我妹妹铭柔的状况就不好了,她变得更封闭了。”阎铭阳深深感到一股无力感。

寒晴晴同情地瞅着他。“阎公子,你妹妹是不是生病了?”难怪他的脾气那么别扭,原来是被不幸福的家庭害的哦。

“嗯!”阎铭阳轻轻颔首。“可惜她医不好了。”

“你要不要把她带来给二姐诊断?”寒晴晴直觉地开口建议。“二姐的医术很厉害的,还有,爹也快从唐门回来了,就算二姐没法子,还有爹在。”

虽然她爹和二姐用毒的本领很强,但是医术也不弱,她相信爹和二姐一定有办法的。

“再说吧!”阎铭阳一下子被她套出一堆心里话,怪不习惯的。

况且,事关重大,他得再想一下。

十天后,阎王岛上飞来了两只大鹰,它们在黑夜中盘旋了一阵子,便直接落在位于岛上西方的“随云居”上。

阎铭阳抱着面色惨白的寒晴晴跳下巨鹰,然后拍了拍阿树的身体,示意它带着阿木飞到隐密的地方躲藏。

“丫头,你还好吧?”阎铭阳那紧抿的那紧抿的严厉唇线透露着一丝心疼。他真不该一时心软带她出来的。

“晕晕的”寒晴晴虚弱地埋怨。“都是阿树害的!它飞那么快做什么?”

“别怪到阿树身上,是你自己身体太差,明知道会吐得七荤八素的,干嘛还硬要跟?”阎铭阳已经数不清他们中途停下来让她吐多少次了。

“爱哭爱踉跄”大概就是形容她这种赖皮的女人吧!

寒晴晴可怜兮兮地瞥了他一眼。“人家已经够难受了,你还骂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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