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2)

“喂!你挡到我了啦!”寒旻旻烦躁地怒瞪著坐在她前面的高个子。“还不快让开。”

朱丁玺从棋盘中抬起脸,面无表情地提醒她。“你再往前走就是墙壁了。”

本来他也很气愤被关在房里,但是一见到这女人比他还气,为了不让她太得意,他勉强装出云淡风轻的模样,仿佛一点都不在乎般。

三天了!这女人害他整整被关了三天了,她到底犯了什么滔天大错啊?不然为什么连他这个无辜的局外人都得连带受到惩罚?

“噢!我知道了。”寒旻旻瘪著小嘴,垂头丧气地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

从一开始的针锋相对,到现在的尴尬、不自在,寒旻旻已经找不到话可以和他对骂了。

他们怎么会落到这种无话可吵的境界呢?那多不自在啊!

“说吧!”朱丁玺挑起话题,试图打发一点时间。

“说什么?”寒旻旻意兴阑珊地玩起棋盘中的象棋。

怎么会这样呢?这惹人厌的家伙明明有很多缺点,她应该还挤得出一些骂人的话来才对啊!

唉!好烦哦!

“你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坏事了?”朱丁玺一点都不怀疑她惹是生非的本领。

“那不算坏事。”寒旻旻自然明白他在问什么,只是不太愿意回答罢了——因为有点丢脸。

“那你就说啊!吧嘛扭扭捏捏的?”这女人现在才开始矜持会不会嫌太晚了?况且,这一点都不像她的个性!

寒旻旻郁闷地瘪了瘪红滟的唇儿。“我只是溜到外头去玩而已,哪里算是坏事啊?”

她压根儿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气得抓狂。

“他们就为了这点小事生气吗?”朱丁玺那深黑炯亮的瞳眸眯了起来,摆明就是不太相信她的说辞。

“是啊!你现在知道我有多可怜了吧!”寒旻旻无辜地嘟嚷著。

“你这个宫主真没威严。”朱丁玺懒洋洋地弯起嘴角,若是换成他,绝不会让底下的人有机会爬到他头上来。

“何止没威严!每个人都把我当作惹祸精一样,将我管得死死的,好像我是那种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女人,简直气死人了!”等待多年,寒旻旻终于找到可以诉苦的对象了。

“嗯”朱丁玺颔了颔首,他能理解其他人的顾虑。

“反正我是全天下最可怜、最不自由的宫主了。”寒旻旻埋怨完后,怏怏然地下了一个结论。

朱丁玺不置可否地清了一下喉咙,已经无话可说了。

“喂!你说是不是?”寒旻旻积极地寻求“牢友”的认同。

为了耳边的安宁,朱丁玺只好飞快地随便点一下头。

“听说你跑到宫外是为了躲一项义务?”

什么“溜到外面去玩”?他要是信了她的胡诌,他就不姓朱。

“拜托!我寒旻旻是那种胆小如鼠的女人吗?”一双灵动的美眸凶悍地瞟过去。可恶!是哪个叛徒告诉他的?

“你到底在躲什么义务啊?”她愈是虚张声势,朱丁玺就愈不信她的话。况且,阎铭阳没有必要骗他。

寒旻旻垮下娇艳的俏脸。“哎呀!说了你也不懂,别问了好不好?”这么丢人的事她哪有脸说啊?

“该不会是和我有关吧?”朱丁玺的嗓音低沉了下来。瞧她那诡异兮兮的态度,八成有鬼。

“一半、一半啦!”寒旻旻勉强透露了一些些。

“那就说出和我有关的那一半吧!”朱丁玺也不强人所难。

“说就说嘛!”寒旻旻索性豁了出去。“朱丁玺,我问你,你知不知道我们寒月宫的宫规?”

反正那丢人的宫规又不是她订下的,她有什么好怕。

“知道一点。”朱丁玺?这女人居然直呼他的名。

朱丁玺不是很满意地皱了皱眉,但是他转念一想,这总比她老是喊他“喂”好多了吧!

“因为某些因素,我们寒月宫内没有男丁,为了延续下一代,我们每个人都有一次机会到外头去抓一个喜欢的男人回来,向他们借一点东西,而你——”寒旻旻忿忿地瞪他一眼,才继续说下去。“把我唯一的机会给用掉了,所以我的家人一定会逼我和你做那件事,你说,我能不躲到外面去避祸吗?”

现在这家伙总该明白她为何那么讨厌他了吧?

“既然是避祸,你干嘛又跑回来自投罗网?”朱丁玺没啥好气地质问她。这女人把他当成什么洪水猛兽了?就算她肯,他还不见得愿意呢!

不过,关于寒月宫的这项宫规,他倒是曾经听闻过,只是从来没放在心上罢了,因为他一直以为那只是传闻,不可能是真的。

“我突然肚子饿,回来吃消夜不行吗?”寒旻旻的口气冲得很。

“你三更半夜大老远地跑回来,就只为了吃消夜?”别说他不信她的鬼话,就连三岁的小孩也不会相信的。

寒旻旻仰起俏美的鼻尖,高傲地横睨著他。“我就是喜欢吃宫里的消夜不行吗?”关他屁事啊?

“随你高兴。”朱丁玺那俊美斯文的脸庞泛著冷冷的气息。“不过,我警告你,不准打我的主意。”

他是来治病,不是来借她“东西”的!

“放心!你根本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对你,本姑娘还看不上眼呢!”寒旻旻骄傲地抛给他一个挑剔的眼神。“不然你以为我干嘛急著送走你啊?”

唉!他怎么还没搞清楚状况啊?可怜的男人!

咚!一枝锋利的箭镞狠狠射进朱丁玺的心窝。

“是吗?”朱丁玺的男性自尊大大受损,他心有不甘地问:“那你说看看,你喜欢哪一种类型的男人?”

寒旻旻故意弯起甜蜜的唇角。“本姑娘欣赏的是充满男子气概的男人,不好意思,正好与你相反。”她说得脸不红、气不喘,根本不觉得这有什么好害躁的。

“怎么样才算有男子气概?”朱丁玺冷冷地一笑,心里莫名其妙地不是滋味。

他大概是被周遭的女人宠坏了,才会一时不习惯她没有迷恋上自己吧!朱丁玺只能这样解释自己复杂的心情。

寒旻旻的美眸旋即闪著晶亮的光彩。“他要武功盖世,打遍天下无敌手。”这样他们每天才能切磋武功,增进感情。

“那种莽夫有什么好?”朱丁玺发现她的品味似乎有点怪怪的,他这种翩翩美男子不要,她竟然考虑那种没长脑袋、肌肉偾张的大猩猩。

“说了你也不会懂。”寒旻旻勉为其难压下回嘴的冲动,硬扯出一抹笑容,保证地拍拍他的肩膀。“总之,我不会向你下手的,你尽管放心好了。”

为了得到他的合作,她只好释出一点善意来,而且这也没什么好吵的——她喜欢什么人,关他这闲杂人等什么事啊?他又不是她爹。

“最好如此。”朱丁玺恼怒地抿著唇。放心?叫他放什么心啊?他一个大男人难道还怕被她“强占”吗?

哼!她可真会践踏男人的自尊啊!

寒旻旻本想多安慰他几句,不料——

“朱丁玺,你有没有觉得肚子突然热热的?”寒旻旻柳眉一弯,神色古怪地摸了摸腹部。

“没有。”

“不会吧!”寒旻旻忍不住犯起嘀咕来。“没理由我吃坏肚子,你没有啊!”今天中午他们明明是一块吃著“牢饭”他怎么会没事呢?

真是不公平!

“因为你是女人,我是男人。”朱丁玺回答得理所当然。男人的肠胃本来就比女人强多了。

寒旻旻受不了地趴在桌上哀叹。“又来了”这家伙可不可以一天不要那么大男人啊?当男人就很了不起吗?嗟!

“别趴在桌上。”朱丁玺迳自拨开她有气无力的身子,将她弄乱的棋子重新摆好,自个儿下了起来。

“真是无情”寒旻旻叽叽咕咕地抱怨一声,但她还是挺起了酥暖的身体——慢著!酥暖!?

一双黑灵明亮的美瞳倏地瞠得老大,那圆呼呼的模样简直可以媲美天上的圆月。

“喝!”她惊喘出声。

“你又在鬼叫什么了?”朱丁玺冷冷地抬起眸来。

因为身上的怪疹,他特别喜爱清静,不太与人相处,可是这女人却像麻雀一样聒噪,整天吵个不停,不是好斗地找话和他抬杠,就是,就是净说一些没营养的话,害他想不跟她熟,都熟了起来。

“我问你,你今天午饭吃得多不多?”顿悟之后,体内那股热气益发地嚣张起来,在寒旻旻身上唤起恼人的反应。

“和你差不多。”朱丁玺的俊眸闪著警觉的精光。“你问这个做什么?”

诡异的地方、邪门的宫规和一屋子的女人,在在都提醒他要小心谨慎,晚上别睡得太熟。

“呃”寒旻旻搔了搔鬓发,又清了清喉咙,忙碌得不得了。“那个”

惨了!身体好热、好烫、好不舒服哦!

“那个什么?快说!”朱丁玺最讨厌别人在他面前吞吞吐吐。

要命!懊怎么委婉地告诉他呢?

“呃等一下你记得要忍著点,可能会很难受。”寒旻旻死命地绞尽脑汁,才挤出这两句暗示。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朱丁玺不耐烦地拢起双眉。她的个性不是毛毛躁躁,说话不用大脑吗?怎么这回又婆婆妈妈起来?

“总之,你忍耐一点就是了。”寒旻旻同情地瞄了瞄他。听说男人“憋”起来挺痛苦的,希望他能熬得过去。

“你把话给我说清楚!”阴森森的凶光不留情面地杀了过去。

“好吧!那我要说罗!”寒旻旻先警告他一下,让他作好心理准备。她本来打算拐弯抹角地暗示他,可惜这件事实在太大条了,她短时间之内根本挤不出委婉的话来,只好遗憾地直接告诉他了。

“快说。”

寒旻旻吞了吞口水,滋润一下乾涩的喉咙。“呃我怀疑饭菜里被下了凤玉丸。”

“凤玉丸是什么鬼东西!?”没听过!

“凤玉丸是我们寒月宫的镇宫之宝耶!你怎么会不晓得呢?”寒旻旻对他的孤陋寡闻感到十分吃惊。

“你以为那鬼药丸很有名吗?”朱丁玺的眸底含藏著不屑。

“当然啊!”寒旻旻回他一个骄傲的笑容,然后迳自下了结论。“反正凤玉丸对我们很重要就是了。”

凤玉丸是由数十种天山稀有的药材炼制而成,除了可以滋补身体外,它的主要功能是增加生女儿的机会,因为寒月宫向来是留女不留男的。

朱丁玺那漂亮狭长的凤眼闪过一道怀疑的光芒。“那你干嘛怕成这样?”

“谁说我怕了?应该怕的人是你吧!”寒旻旻以那种“你死定了”的眼神睨了他一下下。

“你可不可以直接说重点?”朱丁玺不耐地抹了一下俊脸,她的废话还真是多!

“好嘛!”寒旻旻朝他偷偷扮个鬼脸。“重点就是凤玉丸含有一点催情的效果,若是只吞一颗还好,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影响,怕的是我们刚才已经不知不觉吃了很多颗碾碎的药粉了。”

朱丁玺难以置信地低咒一声。“该死!你们竟然对我下春药!?”

他堂堂一个男子汉竟然被一群杀千刀的女人设计了!?老天!这要是传了出去,他还有脸做人吗?

“拜托!我也是受害者好不好?”寒旻旻不高兴地白了他一眼,小手忍不住揉起发热的肚皮来。

糟糕!她的身体已经开始感到不舒服了。

“简直太荒谬了!”朱丁玺的眼中射出火爆的寒光。

“对啊!他们那群人最爱胡搞瞎闹了。”寒旻旻点头如捣蒜地附和道。

“该死!”随着急速爬升的怒火,朱丁玺的体内同时泛起了一波悸动的热流,让他的男躯不由自主地起了反应

“你现在那么火大也没用,不如把力气省下来,免得待会儿熬不下去。”寒旻旻好心地建议他。

“闭嘴!”朱丁玺怒不可遏地横睇了她一眼,接著起身连灌了好几口凉掉的茶水,试图冷却体内那沸腾的血脉。

“真是不知好歹”寒旻旻不满地埋怨几声后,就把双腿给盘起来,藉由运功打坐来分散注意力。

不久,当她缓缓睁开迷蒙的水眸时,她赫然发现朱丁玺那张俊容已经红得像娇艳的红辣椒了。

“朱丁玺,你还好吧?”寒旻旻瞠大一双惊恐的剪水秋瞳。她真担心他再这样“红”下去,他的脸会像油锅一样炸开来。

“你别那么吵行不行啊?”朱丁玺痛苦地怒瞪向她,他好不容易才压下腹中熊熊燃烧的欲火,没想到这天杀的女人一出声,就把他的努力给毁去大半了。

“可是你的脸很红耶!”寒旻旻有趣地戳了一下他那俊美的脸颊。“你是不是快撑不住了?”

“关你什么事?”朱丁玺气吼吼地撇过脸去,不让她的手指乱摸自己高贵的脸。“还有,把你的毛手离我这一点。”

寒旻旻不以为杵,反而把双肘撑在棋盘上,好奇地倾向前去。“你是不是憋得很难受啊?”她的黑瞳闪著同情的笑意。

朱丁玺困难地挪动一下发疼的身躯,下意识地避开她那愈来愈近的笑脸。“就算难受,我也不会让你得逞的。”他嘴硬地低声咆哮。

“你确定吗?”寒旻旻笑吟吟地往他的鼻尖一抹,然后将沾血的纤纤玉指往他的面前送。“可是你已经流鼻血了耶!”

本来她就没打算便宜这个男人,但是看到他那“抵死不从”的模样,她反而有了玩玩他、逗逗他的兴致。

朱丁玺捂著流血的俊鼻向后缩,并且气急败坏地怒吼。“可恶!你别靠那么近。”

“如果你熬不过去的话,我还有别的办法解决你的特殊状况。”寒旻旻的眸光流转,荡漾出一圈贼贼的笑纹。“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为了迎接这一刻,她请教不少人,也偷偷研究了不少秘戏图,所以她这方面应该比他“强”很多吧!

朱丁玺的俊颜突然红得像煮熟的螃蟹一样,只差没有喷出热气来。

“你——你这女人知不知羞啊!?”

天杀的!她那毫无廉耻的态度不但没有吓退他,反而令他更加灼热地挺举起来,而最令人气愤的是,他现在居然开始在考虑她的建议了。

寒旻旻闻言,立即优雅地拉长娇躯,越过两人中间的棋盘,坏心地半趴在他那结实的胸上,然后吐气如兰地问:“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吗?”哇!这家伙脸红的样子挺好玩的耶!

“该死!这是你自找的!”朱丁玺倏地抱下她的身体,怒气冲冲地吻住她那恼人的小嘴,同时粗暴地撕掉两人的衣物——像抓狂的猛兽般。

“唔唔”寒旻旻先是呆了一下,接著她的花拳就咚咚咚落在他的身上,以显示她的气愤与惊愕。

可恶!这家伙该不会是玩真的吧?他不是宁死不屈的吗?

朱丁玺的舌长驱直入,报复地舔舐她的贝齿,用力地纠缠她的香舌,恶意地撩拨她所有的感官。

他非得让这小恶魔自食恶果,晚上哭著捶枕头入眠不可。

“唔——”寒旻旻挣扎了一会儿,才懊恼地发现男人的蛮力果然比女人大很多,最后她只好改捶为抓,在他皮肤上留下一条条红色的抓痕。

突然,一只大手火热地覆在她的胴体上,而且还邪恶地揉拧起她的肉来,把寒旻旻吓得差点从他的膝盖上滑落。

见鬼了!这男人怎么也晓得用这招对付她?莫非他曾经看过那些秘戏图?

“啊”朱丁玺从喉咙深处发出低嘎的呻吟,在尝到她甜蜜的滋味后,他的手就舍不得离开她的胴体了。

他的大手情不自禁地抚摸她曼妙成熟的娇躯,本以为她的肉摸起来会很腻,没想到竟激起他更强烈的欲火。

寒旻旻娇吟一声,一股奇异细腻的颤栗从他抚摸的地方辐射开来,害她差一点就把持不住了。

不行!她得赶紧想一个更厉害的招数对付他,她不能输给他!

寒旻旻的美眸狡猾地转了一圈,随即亮了起来。“等一下!”

只见她蓦地伸手推开他的俊脸,低下螓首,柔软的舌头细细滑动,有时轻吸,有时重吮,心中唯一的念头就是要给他一点厉害瞧瞧。

“你在做什么!?”朱丁玺艰困地抽了一口气,原本想推开她的大手突然僵在她的柔背上,他再也无法抗拒地闭上黑眸,任由她对自己的身体忙碌地舔来舔去。

一察觉到这男人的屈服,寒旻旻得意地轻笑一声,虽然舌头有点酸,但是只要想到能打败这男人,那她所付出的努力就值得了。

“别玩了”朱丁玺咬牙拉住她下滑的身子,将她重新安置于自己的膝盖上。

他一手扶住她的蛮腰,然后迫不及待地顶入她———

“啊”两人不约而同地呻吟出来。

只听朱丁玺那低沉浊重的呻吟声中充满了畅意与舒爽,而寒旻旻的娇吟中则满布著愤怒与挫败。

“痛死人了”寒旻旻气愤地拍打他的头。

“别动”

“喂!快放开我”寒旻旻酥疼难耐地扭动俏臀,拚命想从他的身上爬起来。早知道这么不舒服,她刚才就该见好就收,不向他挑衅了。

“你别乱动好不好?”朱丁玺索性含住她聒噪的小嘴

“唔”当一股可怕的剧痛将寒旻旻贯穿时,她那懊恼的泪水也随即喷了出来。

这杀千刀的臭男人怎么不乾脆直接杀死她算了?

朱丁玺一达到目的,便松开她的红唇,没有浪费任何时间,就急切亢奋地前后摆动她的玉臀,毫无怜惜地驱策起她僵硬的娇躯。

因为他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他就像出柙的猛兽般,只想以最快的方式得到满足。

“停快停下来”寒旻旻那清艳的小脸顿时血色全无,她浑身又酸又痛,连最后一丝推拒的力气都在他狂猛的抽撤下蒸发殆尽了。

“不准吵!”朱丁玺低哑地嘶吼一声,滚烫的热汗从额头淌下。

“姓朱的我命令你立刻给我停下来”寒旻旻咬牙切齿地苦哼,他所制造出的痛楚与撕裂感,害她眼前逐渐发黑起来,她知道再过不久,她就要昏厥过去了

不行!她不能昏过去,她这辈子从来没有昏倒过,她不想在这可恶的男人身上破纪录。

“啊”寒旻旻无助地拱起香汗淋漓的娇躯,小嘴频频发出娇柔的呻吟声,最后,她再也受不了地恶狠狠咬住他结实的肩膀,几乎将他的肉咬了下来。

“该死!”在突如其来的剧疼之下,朱丁玺的身躯猛地一震,不高兴地喷出了充沛的种子

“听那声音,小爆主应该已经破身了吧!”门外,寒姥姥那苍老的声音有经验地响起。

只见寒旻旻的香闺外挤满了一堆“听”热闹的人群。

“可怜的大姊。”寒晴晴红著俏脸,像土拨鼠一样奋力挤到最前头去。

“晴晴,你在做什么?”寒姥姥不满最佳的位置被她占去,臭著一张老脸问道。

“我送药膏进去给大姊啊!”寒晴晴简直善良得让人痛哭流涕。“大姊现在一定非常疼痛。”

她身为过来人,最能了解个中滋味了。

“你管她那么多!回来。”阎铭阳赶紧把她叫回来,怕这丫头冒冒失失地闯进去,将来肚里的宝宝会长针眼。

“是呀!不用麻烦了!旻旻壮得跟头牛一样,不会有事的。”为了继续听壁脚,卢武衫也顾不得父女之情了。

寒晴晴眨了一下美眸。“可是——”

“哎哟!”

突地,房内传来一个充满怒意的叫声,和肉体撞击地板的声音。

“咦!是大姊喊痛的声音。”寒晴晴一听,立即抱紧怀里的药罐,心急如焚地要往房里冲进去了。

“晴晴。”阎铭阳快手快脚地上前捞起她娇小的身体,一脸头痛地带走她。“你别多管闲事了。”

众人同情的目送阎铭阳抱走晴晴后,又飞快地将耳朵贴在门上,聚精会神地偷听起来。

“大胆!你竟敢咬我!”房内,朱丁玺难以置信地瞪著他肩膀上那圈“摇摇欲坠”的肉块。

她真是心狠手辣啊!

他怏怏不乐地低头算了一下,发现自己身上的伤痕不计其数,根本算不完,除了咬伤外,最多的是抓伤,而且每个伤口上都带著血。

“谁叫你不停下来!”寒旻旻揉著疼痛的臀部,像老太婆一样缓缓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都能把她摔到地上了,她为什么不能咬他?她还恨不得多咬他几口呢!

“为什么要停下来?你们向我下药,不就是为了做这档事吗?”朱丁玺打死不承认自己当时已经失去控制。

“喂!我可没有向你下药哦!”寒旻旻不满地提醒他一声,然后从衣柜内翻出乾净的衣物,走到屏风后清理身子。

朱丁玺黑著一张俊美的面容,起身套上残破的白色锦裤。

“你敢说你没有份吗?”他那低沉的嗓音中夹带著一丝冷诮。

“我当然没有份啊!”寒旻旻气冲冲地从屏风后杀出来,衣衫不整。“拜托!本姑娘还不屑向你下药呢!我早就说过了,我对你不感兴趣。”

“是吗?”男人的面子霎时岌岌可危,随时有掉下来的危险。

“当然。”寒旻旻抬起秀致的下巴。

“那你刚才为什么像发情的小猫一样瘫在我腿上娇喘?”朱丁玺冷冷地反击回去,直想为自己的男性尊严挣一口气。

怒火登时熏黑了寒旻旻那张美艳的娇颜。“你的眼睛瞎了是不是?我明明是痛得快晕过去了,你难道看不出来吗?笨蛋!”

这男人讲话怎么一点口德也没有啊?

“你喜欢怎么说都行,就是别再打歪主意在我身上了。”朱丁玺冷淡傲慢地瞟了她一眼。

“你真的很番耶!”寒旻旻气得差点口吐白沫。“我都说药不是我下的了,你还想怎么样?吃亏的人是我耶!”

真受不了他!

“我警告你,你最好不要再犯,不然我绝不饶你。”朱丁玺此时正气凛然得有如青天大老爷。

寒旻旻柳眉倒竖地冲到他面前,毫不客气地猛戳他的肋骨。“我寒旻旻要是再碰你一根寒毛,我的头就摘下来给你当球踢。哼!”语毕,她那火爆的娇躯飙到门前,用力地拍打冰门。“外面的人快放我出去”

“喀嚓!”门外的铁锁立刻被解了开来,显然是被她的怒气给震慑住了。

只见寒旻旻那红色的身影就像一团鲜艳的火焰,卷著热腾腾的狂风冲了出去。

门外,寒姥姥闪避不及,还被踩了好几脚呢!

“我的老天啊!”寒姥姥哀哀叫地弯著腰,猛揉发疼的脚丫子。“小爆主怎么火气那么大啊?”

“大概是被闷坏了吧!”寒绍芸笑着摇头。

“小旻,快跟上去看好旻旻,别又让她溜了。”卢武衫粗中有细,赶紧叫人追上去。

“不可理喻!真是太不可理喻了”

寒旻旻气呼呼地边跑边骂,她漫无目的地横冲直撞,最后奔出了前门的迷阵,跑到外头去了。

而那座“寒阴八卦古阵”也在她的怒火摧残下,被破坏了大半,再也无法担任“顾门”的重任了。

“这杀干刀的大笨蛋”寒旻旻用力地猛踹地上的白雪,将气发泄在无辜的雪块上头。

“啊”她握紧小小的拳头,对著灰蒙蒙的天空鬼吼鬼叫了一会儿,才稍稍冷静了下来。

好!算她倒楣,遇到了这种没天良的男人,以后他休想再有甜头可以尝,她是不会再和他有任何牵扯的。

寒旻旻忿忿然地转过身,没想到却瞧见一个白衣蒙面人早已无声无息地站在自己身后了。

“喝!?”寒旻旻下意识退了一步。“你是谁啊?”

只见那名蒙面人穿著一套紧身的白色劲装,凸显出她那玲珑有致的身材,让寒旻旻想不猜出她的性别都很难。

&蒙面人一听到她的声音,如大梦初醒般,身体微微震动一下,眼中的挣扎与矛盾立即褪去。

“要你命的人。”她冷厉的声音刻意压低。

她手中的长剑蓦然飞掠,迅如闪电地刺往寒旻旻的胸口。

“喂!把话说清楚再打。”寒旻旻的身形一闪,避开她那凌厉的一剑。

不妙!非常的不妙!她能够毫无声响地站在自己后头那么久,可见她的武功高得可恶,若是平常她还可与她一较长短,可是今天她连把剑都没带,而且身体隐隐作痛,她拿什么跟她拚命啊?

旻旻脑中的思绪飞快闪过,身形亦丝毫不慢,她仗著一双肉掌,和一身不太灵光的轻功,勉强和对方周旋著。

雪花如絮!

冷风呼啸!

白茫茫的雪花落得更密了,但是,飞舞在空中的白雪却飘不进劲气回荡的中央,仅在她们的周围回旋翻舞。

忽地,寒旻旻脚底踉跄一下,她虽然及时稳住身子,没有被松软的雪块给绊倒,不过伤害已经造成了——

“该死!你刺中我的肚子了!”她痛得直抽一口凉气,小手立刻捂住鲜血直流的伤口。

天!好痛!这只见人就咬的疯狗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啊?

蒙面人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抖手之间,用的全是狠辣果决的招式,看得出来她是一心想取寒旻旻的性命。

“可恶”寒旻旻低咒一声,本来已经不灵活的身子在受伤后变得更加笨拙了。

她闪没几下,身上就多了好几道火辣辣的伤痕,随著不断滴落的鲜血,她的脸色也逐渐发白

“宫主!小心!”小旻那清脆的嗓音穿透呼号的狂风,传到两人的耳中。

蒙面人的利剑在空中停滞了一下,就在她分神望向急奔而来的小旻时,眼中闪过了一抹懊恼。

“哼!算你命大!”她毫不迟疑地把滴血的长剑丢在雪地上,然后不情愿地匆忙逃逸。

这声音好熟

寒旻旻还来不及思索她是谁,人就已重重摔倒在地了,雪地慢慢染成一片刺目的猩红。

“宫主”小旻的声音由远而近传来,充满了惊慌与紧张。

寒月宫霎时混乱成一片。

“快快快快去叫旻旻的爹来。”卢武衫那威武的怒吼声惊动了整座冰宫。

他连忙从小旻手中接过寒旻旻的身躯,健步如飞地奔往她的寝房,而一堆关心的人也紧跟在他身后奔跑,造成不小的声响。

“砰!”卢武衫一马当先地撞开了门,直接越过朱丁玺那老大不爽的视线,将寒旻旻安置在床上。

“下次麻烦你先敲门好吗?”朱丁玺丢下手中的书册,清俊的脸庞上露出厌烦且认命的神情。

他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远远望着卢武衫抱著一个红色的东西走到床边,接著,像是母鸡带小鸡般,一群女人也叽叽呱呱地跟著走进来,她们将房间挤得水泄不通,简直比市集还要热闹!

这群人又在玩什么花样了?

“爹爹和二姊怎么还没有来?”寒晴晴一边哭哭啼啼地掉泪,一边绕著圆形的冰桌打转。

“别急,铭阳已经派人去找了。”寒绍芸镇静地启唇,由于她是匆忙赶来的,所以无可避免地冒了一身热汗。

“不行!小爆主流了好多血,再不想点办法就来不及了。”寒姥姥心急如焚地皱起了老脸。

寒旻旻流血了!?

朱丁玺闻言,那精瘦颀长的躯干微微一僵,他情不自禁地起身走向床边。

“发生什么事了?”

真是诡异!她怎么会生龙活虎地冲出去,然后要死不活地被抬回来呢?

“旻旻在外头被一个浑球刺伤,现在奄奄一息。”卢武衫克制地粗著嗓门,忍住咆哮的冲动。“要不是小旻动作快,恐怕旻旻早就去见阎罗王了。”

如果让他逮到那个天杀的臭女人,他非宰了她不可。

“好像挺严重的。”朱丁玺轻轻拢起了眉,来到床边,只见到寒旻旻面色惨白地平躺在床上,她紧闭著眸,肚子上破了一个洞,鲜血直流,火红的衣衫上已经分不清是鲜血还是雪水了。

“那还用你说。”寒姥姥的口气冲得很。

朱丁玺冷冷地瞥了寒姥姥一眼,声音透著不悦。“你们先替她止血吧!”再等下去,这女人的血就要流光了。

“怎么止?”

“谁身上有带止血的药粉啊?”

“快去找止血的药来!快一点!”

众人七嘴八舌,吵成了一片,就是没有人去找止血药。

朱丁玺抿著唇,黑眸内燃烧著一簇冰冷的火焰。“全给我闭嘴!”他从怀里掏出一只玉脂小瓶,轻轻拔开塞口,登时,满室充满了浓烈但不呛人的药香,令人闻后精神为之一振。

“这是什么灵药啊?”卢武衫识货地耸了耸鼻头,忍不住多闻几下。“味道好香哦!”朱丁玺没有回答,他仰喉将玉瓶中的汁液含在嘴中,然后低头缓缓哺入寒旻旻的嘴内,直到确定她全吞咽下去了,他才抬起头来。

“你们看,宫主的伤口已经止血了耶!”小旻惊喜地指著寒旻旻的腹部,引起大家的注意。

仿佛奇迹似的,寒旻旻的血渐渐止住了,她肚子上的那一个大洞也慢慢地收口,像是在伤口盖上一层透明崭新的薄膜一样,如果不是亲眼目睹,任谁也不会相信她前一刻还血流不止、性命垂危呢!

“怎么可能!?”寒姥姥不敢相信地揉了一下眼睛。

“真是太神奇了!”卢武衫赞叹道。他奶奶的!澳明儿他一定去买个三、四瓶回来放著,以防万一,他活了那么大把的年纪,还没见过这么厉害的药呢!

“好可怕的药哦!”寒晴晴情不自禁地搓了搓手臂,她的鸡皮疙瘩全冒出来了。

“什么可怕?晴晴,你到底会不会说话啊?”趁著阎铭阳不在,寒姥姥赶紧敲了她一记响头。“去去去闪到一旁去,别在这里碍手碍脚的。”

寒晴晴只好瘪起了小嘴,满腹委屈地走到一边去。呜早知道她就紧紧跟著她家相公,姥姥就不敢欺负她了

倏地——

“怎么会有九心兰涎香的香味!?”唐秉儒人还没走进来,那儒雅的声音便已先传进来了。

“九心兰涎香!?”在场有一半的人是惊呼出来,至于另一半则是因为年纪太小,没有听说过九心兰涎香的名字。

“你怎么会有九心兰涎香?”纵使卢武衫见多识广,此时也不禁微微动容起来。

相传,九心兰涎香是多名大内御医遍访名山、搜尽奇药,费时九年才萃取出来的琼浆玉液,一共只有九瓶而已。

听说只要服下一滴九心兰涎香,就能脱胎换骨,起死回生,何况寒旻旻是喝下了一整瓶,难怪她的伤一下子就好了。

“家母所赐。”朱丁玺冷淡地道,一副不想多谈的模样。

“那”

“好了,所有人全出去,别挤在这里。”阎铭阳蹙著眉站在门口。“岳父和小旻留下来就行了。”

“是。”

“走了!走了!”

在阎铭阳的一声令下,没被点名的人全部作鸟兽散,连最难缠的寒姥姥也都摸著鼻子,乖乖地走出去。

半夜——

“呜娘不要丢下旻旻”床上,寒旻旻突然涌出一堆泪水,并且不停地挥舞四肢。

朱丁玺立即被这阵鬼哭神号给惊醒。

“该死!”他拉长著臭脸,低声命令寒旻旻。“不准哭了!”然后他翻过身去,打算继续睡他的觉。

“呜不要走”寒旻旻彷佛没有听见他的低咆,依然浸在冗长的恶梦中,无法自拔。

“天杀的!你到底要哭到什么时候啊?”朱丁玺不耐烦地捶了一下枕头,蓦地坐起身来。

女人就是这么麻烦!原以为这女人好强跋扈,没有女人家那些做作的毛病,他才对她稍稍刮目相看,没想到她竟然也会哭。啧!

“呜娘”在哭喊中,寒旻旻不小心挥到了他的手臂,接著像是找到依靠般,她的双手飞快地黏上他的手臂,抱著它狠狠地痛哭。“娘啊”“笨蛋!我不是你娘。”朱丁玺脸色难看地抽回手臂。

“呜娘”寒旻旻七手八脚地攀回他的手臂,哭得像个泪人儿一样。“旻旻一定会呜照顾好爹爹和妹妹,娘呜你别走”

“我说过我不是你娘,你听不懂是不是?”朱丁玺气急败坏地再次抽回手臂。他哪一点像她的娘了!?这个笨蛋!

“呜旻旻好怕”

朱丁玺终于受不了她那恐怖的哭嚎,一脸僵硬地摇醒她。“女人!你给我醒一醒”

天杀的!她还嫌他不够累吗?现在竟然要他当起奶娘来!

“嗯”在朱丁玺恼怒的摇晃下,寒旻旻缓缓睁开一双兔子眼,没啥好气地埋怨道:“你半夜不睡觉,吵醒我做什么啊?”

这家伙是不是白天睡太饱啦?

“你还好意思说?”朱丁玺的俊脸瞬间转为阴黑色。“你没事哭哭啼啼的,叫我怎么睡啊?”

“谁哭了!?”寒旻旻不假思索地否认。“我才没有哭呢!”她打从十岁起就没再掉过眼泪了,唯一例外是她母亲去世的那一晚。

朱丁玺伸出修长的食指,用力地抹了一下她的脸。“那这是什么?”他的手指上沾满晶莹的泪水。

寒旻旻认真地研究了一下。“我的汗吗?”

奇怪!她什么时候半夜有盗汗的毛病了?难道是前天被刺了那一剑所留下的后遗症吗?

“笨蛋!这是你的眼泪!”朱丁玺气得几乎咬碎牙龈。

“噢!”寒旻旻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红通通的美眸。“对了,你那个九心兰什么东东的还有没有?”

“是九心兰涎香。”朱丁玺冷冷地纠正她。她的小命是九心兰涎香所救,她就不能放尊重一点吗?

“对!就是九心兰涎香,你还有没有啊?”寒旻旻不自觉地摸著如今完整无缺的肚皮,没有经过正常的疗程,她的伤口就直接痊愈,害她老觉得肚子怪怪的,好像有个洞没有补平似的。

“已经被你一口喝光了。”早知道她这么不知好歹,他就把九心兰涎香全省了下来,让这没良心的女人早日去投胎,省得把自己气死。

“噢!”寒旻旻一脸惋惜。

“你问这个做什么?”朱丁玺被她这么一闹,原有的睡意全消,只好悻悻然地起床,点燃桌上的烛火。

望着他优雅的举动,寒旻旻无聊地打了一个哈欠。“也没什么啦!我只是觉得好像还有点后遗症,所以向你要一点九心兰什么东东的喝喝。”

朱丁玺眯起黑眸,开始怀疑这女人究竟知不知道九心兰涎香有多珍贵,不然在她的口中它怎么变得这么一文不值。

“什么后遗症?”朱丁玺咬牙认栽。算了!九心兰涎香都已经糟蹋在她身上了,现在说那么多有什么用?

“我晚上睡觉会盗汗,而且肚子一直觉得空荡荡的,感觉怪难受的。”寒旻旻睡眼惺忪地埋怨著。

这是哪门子的后遗症啊?朱丁玺不禁瞪了她一眼。

“我看你是肚子饿了吧!”

寒旻旻揉著肚子。“拜托!我是吃完消夜才睡的,怎么可能肚子饿啊?”这两天小旻简直温柔得像换了个人似的,不但对她呵护备至,而且还每顿都亲自下厨煮她最爱吃的菜,让她每餐都吃得饱饱,像极了一只快乐的小猪。

“说得也是。”朱丁玺轻哼。

“明天我再请爹帮我看一下好了。”寒旻旻抱著被子猛打哈欠,一副对九心兰涎香没啥信心的模样。

“随你高兴。”对于她的不识货,朱丁玺决定不予置评,免得把自己给气死。

“嗯”寒旻旻自作主张地终结谈话,双眸一闭,便开开心心地再次沉入甜美的梦乡。

朱丁玺满脸不平衡地瞪著她安详的睡容。可恶!这女人将他吵得没有睡意后,竟然还好意思当着他的面呼呼大睡!世上还有没有天理啊?

“不准睡!”一只愤怒的手臂坚决地摇动寒旻旻的细肩。

“别吵”寒旻旻像赶苍蝇一样挥开他的手,根本舍不得睁开双眼。

“我不准你睡!寒旻旻,你快给我醒来。”朱丁玺知道自己很没有风度,但他就是咽不下那口气。

这女人简直欠人教训!

寒旻旻敷衍地睁开一只美眸。“干什么啦?”她的口气非常差。

“起来,我们聊聊。”朱丁玺的语气也没好到哪里去。

“三更半夜有什么好聊的?”寒旻旻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小嘴,那美艳的娇颜上带著浓浓的睡意。

他真的很烦耶!

“谁叫你把我吵醒。”朱丁玺的下颚咬得喀喀作响。

在别人的眼中,他一直是个冷静斯文的人,但是自从和她扯上关系后,他的脾气就一天比一天还坏,丧失了以往最令他自豪的自制力。

“到底是谁吵谁啊?”寒旻旻只记得是他先摇醒自己,对自己先前作恶梦的事压根儿没有任何印象。

“废话!当然是你。”

寒旻旻蹙著眉翻过身子,并且把被子盖到脸上去。

“我不聊了!”这家伙根本是想找架吵嘛!她干嘛陪他浪费时间啊?

“你——”

“快睡吧!明天有你忙的了。”幸灾乐祸的嗓音从被窝内传出,隐约中,还泄出几声窃笑。

一早,卢武衫铁面无私地出现在寒旻旻的房间内。

“朱公子,我们可以走了吗?”由于对方曾救过他的乾女儿一条小命,所以卢武衫的态度非常客气。

“乾爹早。”寒旻旻笑容可掬地向他打招呼。“早。”卢武衫颔首。

“走去哪里?”朱丁玺将筷子拦下,漂亮细长的单凤眼闪过一抹警戒之色。身处在这么奇诡的地方,他最好时时提高警觉,别掉以轻心。

“旻旻,你没跟朱公子提过吗?”卢武衫望向坐在一旁偷笑的寒旻旻。

寒旻旻漾出一朵叫人毛骨悚然的甜笑。“乾爹说的是冰奴那档事吗?”她体贴地特地加重冰奴两字的音,免得朱丁玺漏听了。

“冰奴是什么!?”朱丁玺淡漠地凝睇著他们。

“冰奴是我们寒月宫的一种制度。”在卢武衫的示意下,小旻口齿清晰地开始解说。

“举凡住进寒月宫的男子,都得从事六个月的劳动工作,以帮助我们维护寒月宫的正常运作。”

这也是不得已的办法,因为寒月宫的男丁实在太少,而粗重的工作却是那么多,总不能全叫宫女来做吧!

“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寒旻旻笑咪咪地把手搭在朱丁玺的肩上,和蔼可亲地问。

“你未免笑得太开心了吧?”朱丁玺冷冽地拨开她的手。他总算明白这女人昨晚为什么笑得那么诡异了。

哼!

“没办法,我只要想到你等会儿累得像头老牛一样,就止不往脸上的笑意。”寒旻旻抱著肚子大笑。“哈哈哈”太爽了!

“你笑得太早了,谁说我要去了?”朱丁玺本来还想遵循这里的规定去工作,顺便消耗一下多馀的体力,但是瞧见这女人笑得那么嚣张,他只好遗憾地放弃这个练身体的机会了。

“你不能不去,这是我们寒月宫的规矩。”寒旻旻的笑容顿时凝结在脸上,她万万没想到这男人竟然会赖皮。

朱丁玺的嘴角翘起一个畅快的微笑。“笨蛋,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啊?”很好!她笑不出来最好。

“我才不想知道呢!”寒旻旻高傲地斜睨了他一眼,为了女性尊严,她费了天大的劲才压下蠢蠢欲动的好奇心。

&nnbsp;卢武衫赶紧开口。“旻旻,让朱公子说下去。”他可没有女性尊严要维护,况且,他早就对朱丁玺的身分好奇死了。

他能够拥有九心兰涎香,可见他的身分非富即贵,可是,不论他怎么不著痕迹地向阎铭阳套话,阎铭阳就是不肯上当,害所有人都对朱丁玺的来历好奇得要命。

他到底是何方神圣啊?

“不想知道就算了。”朱丁玺挑起黑眉,那似笑非笑的俊脸像是在取笑她的口是心非。

“朱公子,别理旻旻那丫头,快告诉我,我真的很想知道。”卢武衫连忙表明他强烈的意愿。

可惜,没有人理会他。

寒旻旻呆了一下,幸好她随即萌生一计,才没让他给看扁了。

“唉!没想到你是这种人。”她故作失望地摇头晃脑。

“哪种人?”

“那种白吃白喝的无赖啊!”寒旻旻露出天真无邪的甜笑。虽然要她装白痴有点困难,不过,她还是扭曲著脸上的肉办到了。

朱丁玺克制地眯起寒光闪闪的黑眸,咬牙切齿地问:“你说谁白吃白喝了!?”他长那么大,还没受过这种屈辱呢!

“你啊!不然还有谁。”寒旻旻轻蔑地扫了他一眼。“你吃我们的、住我们的,这不叫白吃白喝,叫什么?”

“丫头,话不是这么说——”

朱丁玺先是面无表情地盯著她良久,接著只见他缓缓地起身,踏著优雅的步伐走出房间。

“丫头,你的脾气该收敛、收敛了。”卢武衫责难地敲了一下她的额头。

寒旻旻毫不在乎那不痛不痒的力道,她调皮地歪著螓首,彷佛被什么难题给困惑住一样。“乾爹,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什么很奇怪?”卢武衫头痛地叹了一口气。

“男人为什么那么容易被白吃白喝给激怒啊?以前阎铭阳也是这样上当的。”寒旻旻发现自己真的搞不懂那些雄性动物的脑袋长在哪里。

不过,老实说,这招还挺好用的!

卢武衫闻言,只有无言以对的份了——因为这招曾经是他想出来对付阎铭阳的,而且还成果非凡。

“你有没有认出那个人?”

在忙了两天后,阎铭阳终于找出时间盘问寒旻旻那天遇刺的细节了。

“没有耶!”寒旻旻大剌剌地拿起桌上的点心啃著。

“你还记得对方所使的剑法吗?”阎铭阳换了一个对她来说比较低难度的问题。

寒旻旻立即双眸一亮。“那女人用的是回春剑法,动作非常纯熟俐落,由此可知,她在剑法上的造诣应该有十年以上了,尤其是她使的倒数第二招,真是漂亮极了,要不是我反应快的话,早就死在她的剑下了。”

她愈说愈兴奋,最后还露出佩服的眼神。

阎铭阳翻了一下白眼。“下次请你说重点。”他只是问对方使的是什么剑法,可没叫她讲评对方的剑法如何。

“你——”基于长期对他的“尊敬”寒旻旻硬生生地咽下反唇相稽的冲动。“好啦!”

不行!她说什么也要忍下这口气,万一得罪了这小心眼的男人,他绝对会撒手不管寒月宫的财务,那寒月宫就玩完了。

她才不想当千古罪人呢!

“对方说了什么?”阎铭阳继续冷著俊脸发问。

“嗯”寒旻旻搔了搔头,努力地回想。“第一句是要你命的人,然后第二句好像是哼!算你命大。”因为发生的时间有点久远,所以她几乎是抓破了头,才把这两句话给凑齐了。

阎铭阳颔首,从这两句话他没发现任何破绽。

“有没有听出那是谁的声音?”他不带希望地问。对方虽然是仓促行刺,但是掩饰功夫做得不错,况且,要瞒过像寒旻旻这样粗心大意的女人实在太简单了。

“呃她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熟”寒旻旻陷入一阵苦思。“到底是谁的声音呢”

果然!他不抱希望是对的!

阎铭阳立刻明白他再也无法从她身上问出东西了,只好果决地转向房里另一人。“小旻,你说。”

“是!那个人的高度和宫主一般高,身材纤细姣好,而且她的身手好得惊人。”小旻滔滔不绝地描述下去。“除了宫主外,小旻在寒月宫没见过武功这么高强的女人,而一般宫女是不可能有机会学到外头的武功,可见那名蒙面人的身分非比寻常。”

她描述得非常精细,只差没指名道姓地说出那个蒙面人的大名而已。

听完以后,寒旻旻不禁汗颜地衔著糕饼,认真地反省。

她和蒙面人对峙那么久,竟然抵不过小旻那短暂的一瞥,好丢脸哦!

“我明白了。”阎铭阳的黑眸掠过一抹异芒,心里大概有个底了。

“你明白什么?”寒旻旻一脸狐疑地瞅著他,连她这个当事人都有听没有懂了,她不信他会明白得比她多。

阎铭阳不耐地拢起眉来。“明白你的丫鬟比你聪明太多了。”如果现在告诉她蒙面人是谁,这女人一定直接冲去和她算帐,造成一堆不必要的麻烦,他得好好斟酌一下才行。

一块乌云飘到寒旻旻的头顶上,在她那娇艳动人的脸上形成一片阴影。

“你讲那么实在干什么?”她撇了撇红唇。

这男人的嘴巴跟朱丁玺一样坏。

小旻忍俊不住地抿著唇儿偷笑。“宫主,你别生气。”

“我才没有那么小气呢!”寒旻旻朝小旻扮了一个鬼脸。就算要气,她也是气阎铭阳的臭嘴,怎么可能气小旻呢?

阎铭阳没时间和女人闲话家常,本来已经起身要离去了,但是他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又停了下来。“对了!朱兄呢?”

“朱丁玺吗?”寒旻旻先确认。

“废话。”在寒家姊妹的磨练下,阎铭阳如今的耐心只比圣人差了一点点。寒旻旻、寒晴晴都是天生少了半颗脑子,至于寒沅沅则比较好一点,她只是少了半颗心而已。

“噢!他被乾爹叫去修补大门前的阵式。”寒旻旻神色愉悦地又啃了一口糕饼,至今还沉浸在整到朱丁玺的喜悦中。“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你说什么!?”阎铭阳简直不敢相信他才出去两天,这群笨蛋就能捅出这么大的楼子。

天杀的!他们是不是还嫌他不够忙啊?

“你的耳朵很背耶!”寒旻旻白了他一眼。

“寒旻旻,这是谁的主意?”这群不知死活的蠢蛋!他们居然敢叫“逃婚公主”的独子去做苦力!天啊!

阎铭阳的太阳穴突然剧烈地抽痛起来。

“当然是乾爹啊!”寒旻旻怎么好意思跟长辈抢功劳呢?“乾爹为人最铁面无私了。”

“那叫愚蠢,不叫铁面无私。”阎铭阳那低沉的嗓音中含著明显的挫败与愠怒。“该死!你怎么不阻止他呢?”

“我暗爽都来不及了,干嘛阻止乾爹啊?”寒旻旻粗鲁地直话直说。

阎铭阳揉了揉疼痛的额际。“你快去向朱兄道歉。”

“我为什么要向姓朱的道歉?现在才要他去当冰奴,已经很便宜他了耶!”寒旻旻实在非常不服气。

阎铭阳冷冷地提醒她。“你好像忘了他刚救了你一条小命。”她竟然这样对待救命恩人,真是毒辣呀!

“那又怎么样?我又没有求他救我。”寒旻旻傲慢地拍掉手上糕饼的残渣,心中一点愧疚也没有。

如果不是他存心和自己吵架,她也不会连武器都没带的就冲到外头去,因此她的受伤,姓朱的小子得负完全的责任。

况且,她舍身让他医好自己,使他可以减轻心中的罪恶感,已经算是对他大发慈悲了。所以,应该感激的人是他吧!

“你别得了便宜又卖乖。”阎铭阳一脸冷酷地警告她。

“好嘛!”为了赶紧摆脱阎铭阳这号难缠的人物,寒旻旻不得不委屈一点。“要是朱丁玺真的吃不了苦,那就叫他别做好了。”

这样,够大方吧?

“那我就先替朱兄谢谢你了。”言不由衷的冷言从阎铭阳的齿缝中挤了出来。

“不用客气了,反正朱丁玺那病猫大概也撑不了多久,要是他不小心累出病来,我们还得浪费药材呢!那多划不来啊!”我咧

惹上这种无情无义、没血没泪的女人,阎铭阳只有一句话送给朱丁玺——

请节哀顺变吧!

当晚。

寒旻旻刻意洗了一个香喷喷的澡,还吃了一顿丰盛美味的晚膳,然后她好整以暇地坐在椅子上,等待朱丁玺累得像狗一样喘吁吁地爬进来。

不久,朱丁玺吹著口哨,容光焕发地走了进来,他虽然全身都沾满了灰尘,但是他的神情却是疲惫中带著愉快。

当场,寒旻旻的下巴垮了下来。

“呃你今天过得怎么样?”她试探地问。

“还不错。”朱丁玺在经过她时,摸摸她的脑袋瓜子。“乖!去叫你的丫鬟帮我送桶热水和晚膳来。”接著他钻到屏风后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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