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龙隐的痕迹(下)(1/2)

“在我所知的人中,除了承影教官还有一个人同样掌握了doubletap!”妖瞳摩挲着手中的两颗子弹头,说道。

“谁?!”

“狂龙罗昊!”

妖瞳缓缓地吐出那个曾经带给他们无数震撼,不管时间如何冲刷也只会淡化却无法抹除的名字。

“是他?!不可能!”火狐在心头狠狠一震的同时,几乎是下意识的否认妖瞳的说法,“他怎么可能无缘无故会出现在这里?”

“学生!如果我的推断没错他应该跟着那些野营的学生进入丛林的,但可能发生了一些意外到了这里,又恰巧被秃鹫和火蚁发现,双方因为一些利益产生了矛盾,狂龙被迫开了杀戒,将秃鹫和火蚁两个人格杀。”

如果罗昊在场一定会对妖瞳这个“鬼才”竖起大拇指,他简短的几句猜测几乎还原了事情的真相。

“你确定是他?不会是其他人?”火狐皱了皱眉,他的心中还是存在着一些怀疑。

“如果单以doubletap确实很难肯定是罗昊,但结合带有明显龙隐痕迹的诡雷和陷阱这两条线索,那答案就呼之欲出了。”

妖瞳异常肯定的说道,“还有,秃鹫和火蚁身上的武器弹药都消失了,所以不会是承影教官,如果是龙隐部队有意伏击我们,那绝对是有备而来,不会取走他们的武器装备。”

火狐信服的点了点头后,又产生了一些疑惑,朝着妖瞳问道:“但我与狂龙接触那么久从没有见他使用过doubletap,甚至当初在伏击‘八面佛’巴郎,被巴郎重重包围的时候,他也没有使用。”

“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会把自己的底牌全部摆上桌面。”妖瞳瞥了火狐一眼继续说道,“他从小跟随承影学习特战技巧,承影更是对他倾囊相授,毫不夸张的说,承影会的他基本上会!”

“包括doubletap?”

“包括doubletap!我曾经在龙隐基地的射击训练场看他使用过一次。”

“真他娘的不公平!”火狐狠狠地一砸拳头,语气中充满了不甘,“没想到他离开龙隐部队三年,还能把枪玩得那么溜。”

“肌肉记忆不是那么容易就消除的,更何况罗昊从小就被承影当做自己的接班人训练,他对枪械的熟悉程度绝对远超一般人。”妖瞳忍不住唏嘘道。

龙隐部队战术组的每一个队员都经过所有教官的技能传授,但是像罗昊那样得到某一个教官的单独面授,是那些只有被教官选中的队员才能享受到的待遇,这样的队员本就是凤毛麟角,更遑论是被“龙刺”承影亲手教导,诚如同火狐说得那般,这老天真他娘的不公平!

“火狐,我记得你和他好像还有一场没有完成的较量?”妖瞳挑了挑眉毛,看着火狐问道。

火狐点了点头,“本来约定在‘地狱火’历练完成之后,要和那家伙来一场近身格斗较量的,但没想到,他中途就被开除了。”<了。”

“如果这次的对手真是狂龙,你们或许可以完成当年的约定。”

“当然!”火狐摩挲着自己的龙牙军刀,眼中闪过一道精光,“我也很想知道,这家伙离开龙隐部队三年,当年的身手还剩下几分!”

在妖瞳和火狐分析那个神秘对手的时候,作为副队长的乌鸦已经开始调派人手,四处搜寻线索,确定罗昊的逃逸位置。通过残留在地面上的脚印,来确定离开的方向和位置是最好的选择,一些经过专业训练的特战队员,甚至可以根据残留在地面上的脚印获得离开人员的人数、性别、以及离开的时间等重要信息。

在乌鸦队伍中就有这样一个代号叫做“山猫”的队员,他出身于一户苗族的猎户人家,从小在丛林中长大,他的嗅觉极其敏锐堪比猎犬。无论敌人做了什么样的伪装,山猫都能用他的鼻子闻出隐藏在其中的蛛丝马迹。

山猫在用眼睛环顾四周的同时,不时的嗅着自己的鼻子,试图从周围充满草木气味的空气中闻出一些什么。他根据一些被折断的植物枝叶来到一条通向丛林深处的小路边,看着泥土小路上那几个连鞋底纹路都异常清晰的鞋印,山猫心中一阵激动。

他通过耳麦联系到了乌鸦,“乌鸦,我在这边小路发现几个鞋印!”

得到消息的乌鸦迅速带着几个人赶到山猫所在的位置,有几个队员正想靠近脚印看个清楚,却被山猫大声喝止住:“都站在原地别动!”

山猫半张脸几乎贴到了地面上,用食指和拇指丈量着鞋印的大小后,对着站在自己身后的乌鸦说道:“两个人,一男一女。根据鞋底纹路判断,男人穿的应该是一双四十三码的bckhawk作战靴,女人是一双三十九码的511战术靴。”

“按照人的身高是鞋子大小七倍的推算,男人的身高在一百八十二公分左右,女人的身高在一百七十公分左右。而且男人的脚印较女人的脚印略深,说明那个男人携带着重物,这也符合秃鹫和火蚁身上武器弹药消失的现象。”

“你的意思是这两个人就是杀死秃鹫和火蚁的凶手?”乌鸦握在aug突击步枪前手柄上的左手,不自觉的握紧,他的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焰。

蹲在地上的山猫点了点头,“应该不会错。”

“能知道他们离开了多少时间吗?”乌鸦继续问道。

山猫抓起一把鞋印周围的泥土放在鼻子下闻了闻,然后不屑的笑道:“这个很简单,他们大概在……”

山猫话说到一半,突然觉得自己的鼻腔中有湿热感传来,用手背在自己的鼻子下一擦,手背上顿时出现一抹诡异的暗红。吧嗒,一颗血珠从他鼻子中滴露,在他脚边溅起一缕尘土,渐渐地山猫觉得自己的眼睛也被蒙上了一片深红色。

他转过头看着自己身后的乌鸦,他从乌鸦的眼中看到了震惊和恐惧。山猫的身体轻微的晃动了一下,跌倒在地上,逐渐失去生机,他的眼睛、鼻子、嘴巴、耳朵中不断有黑血渗出,死状和那只被妖瞳拿来做实验的野兔一般无异!

“山猫!”

看着从那具口、鼻、耳中不断有黑血流出,甚至从皮肤毛孔中都有黑血渗出的尸体,乌鸦龇目欲裂。短短一个小时,就有两个队员在他的眼皮底下丧生,前后间隔不超过三十分钟,而最重要的是他连对手的身份都没有调查清楚。

陷阱、诡雷、投毒,虽然乌鸦必须承认对方的暗杀手段异常诡异,令人防不胜防,但是这种被人暗中放冷箭的感觉还是让他觉得无比憋屈。

“复合毒素竟然霸道如斯,真是出人意料。”妖瞳缓步走到乌鸦身后,看着地上那具染满黑血的尸体,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你知道山猫中的是什么毒?”乌鸦看着妖瞳问道。

“我不但知道他中的是什么毒,我还知道是出自谁的手笔。”

妖瞳瞥了乌鸦一眼,继续说道:“这是一种成分复杂的复合毒素,毒性是氰化物的一千倍,粉末状态下可以被鼻腔粘膜吸收,中毒到毒发的过程只需要三十秒,而且无药可解!而设计这一连串陷阱诡雷的人,叫罗昊,和我一样曾经都是龙隐部队的一员。”

“罗昊?”乌鸦捏着下巴将这个名字反复念叨了几遍,眼睛猛地瞪大,看着妖瞳说道:“你口中的罗昊,难道就是被龙隐部队开除的那个罗昊。”

“你居然认识他?”乌鸦的话让妖瞳有些诧异。

“我只是一次偶然的机会听眼镜蛇老大提起过。”乌鸦摇了摇头,有些不可置信的说道:“离开龙隐部队三年,这个罗昊还有如此手段,真是令人诧异。”

“嘁,这有什么好奇怪的,狂龙可是我们这期学员中训练成绩全优的学员!”火狐在旁边冷哼一声说道。虽然已经和罗昊分属于不同的阵营,但提起他的名字,火狐的语气中还是忍不住带上了一丝骄傲。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乌鸦看着妖瞳问道。妖瞳所展现出来的能力,已经让完全收起了对这个年轻军师的轻视。

“按照原定计划和‘八面佛’接头!”妖瞳抿了抿嘴说道。

妖瞳的话再次令乌鸦心头火起,血红着双眼一把揪住妖瞳的衣领,狠声问道:“你说什么?跟‘八面佛’接头?那我这些兄弟怎么办?就这么白死了?!”

面对乌鸦的质问,妖瞳表现得波澜不惊,掰开他揪在自己衣领上的手,语气平淡的说道:“本来我们此次出来的任务就是帮‘八面佛’护送货物,队员被人暗杀是意料之外的情况。虽然以眼镜蛇的力量不用顾忌八面佛,但是做生意讲究的是诚信,如果这次我们放了八面佛的鸽子,势必会影响‘九头蛇’的声誉,长此以往谁还会与我们做生意?这种事情我想你也不好与眼镜蛇交代吧?”

妖瞳看了眼低头陷入沉默的乌鸦,抚平自己的衣服,继续说道:“如果你执意要去追罗昊,我不会拦你,但是我要提醒你,那样做只会让你失去更多的兄弟,龙隐部队最具潜力的学员绝非浪得虚名。”

“那我们就这么算了?”乌鸦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甘心。

妖瞳伸出右手食指冲他晃了晃,“只要他还在这片丛林里,我们就还会有机了会相遇,我想或许他还会主动找上我们,别忘了他和‘九头蛇’可是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八面佛与八面佛与罗昊有瞎眼之仇,他手下有不少精兵强将,联系上他,还能助我们一臂之力。”

乌鸦点了点头遵从妖瞳的意见,将四具尸体就地掩埋后,让通讯员联系上八面佛后,十四个“九头蛇”成员继续上路。

……

混凝土结构的二层楼小楼房内,坐在子弹箱上的巴郎手中拿着一杯红酒,轻晃两下后,仰头将杯中如鲜血般的红色酒液倒入口中,闭着眼回味着酸涩的酒液在流过味蕾后,残留在舌齿间,淡淡的果香味。

这个时候房间门被人从外面推开,穿着丛林数码迷彩服,背着一支ak自动步枪的刀疤从外面走了进来,对坐在子弹箱上巴郎微微一躬身,“老大!”

“你救过我的命,是我兄弟。所以平时没人的时候不用那么拘谨,我不喜欢这一套。”巴郎站起身,走到桌子边在给自己倒上一杯红酒后,又倒了一杯递给刀疤,“尝尝,这酒虽然贵了点但确实不错,等出完这批货,我去买它十几二十箱摆在家里慢慢喝!”

刀疤也没矫情,接过高脚杯一饮而尽。

“刀疤,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没情趣,难怪到现在还是孤家寡人一个。”

看着跟喝白开水一样喝红酒的刀疤,巴郎忍不住皱眉,故作心疼的说道:“他们都说红酒要品,你这驴嚼牡丹似的喝红酒,简直糟蹋了我的好酒。”

“我不好那一口,拿着一杯酒坐在桌子边晃荡半天,懂行的人知道是在品酒,不懂行的还以为是不舍得喝呢。大老爷们那就应该大块吃肉,大口喝酒,品酒那是娘炮玩儿的。”

“哈哈……”

巴郎听罢仰头大笑,拍着刀疤的肩膀说道:“还是你对我胃口,刚才我坐在那儿学着网上的教程品了半天,就腻歪了半天。还是你说得对,大块吃肉大口喝酒那才是爷们干的事!等这次事情完了,咱俩一人一箱,嘴对嘴的吹!你这么急着找我有事?”

刀疤擦了擦嘴角的红酒,说道:“二十分钟前,‘九头蛇’那边传来消息了。”

“他们怎么说?”

“他们说会按照原定计划与我们接头。”刀疤抿了抿嘴,说道:“另外‘九头蛇’还带来一条消息。”

“什么消息?”

“那边传来消息说,这片丛林里有你的一个老朋友。”

“谁?”

“狂龙罗昊!”

啪!巴郎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手指一用力直接捏碎了手中的高脚杯,他的手抚上戴着眼罩的左眼,右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焰,数年来,他从没忘记自己的瞎眼之仇,当年的事情如今还历历在目。

“他现在在哪儿?”

“不知道。”刀疤摇了摇头,“‘九头蛇’传来消息说,罗昊杀了他们四个人后逃进了丛林,所以他希望可以跟我们合作把他找出来。”

巴郎的拳头捏的嘎吱作响,就连手掌被酒杯碎片刺得鲜血淋漓也浑不在意,语气冰冷的对刀疤说道:“你去告诉‘九头蛇’传话的人,合作不是问题,但有一个前提,我要罗昊的一对眼睛!”

云熙不知道罗昊带着她在丛林里走了多久,只知道自己的两条腿就好像不属于自己的一样,又酸又痛。又往前走了大概两百米后,实在迈不动腿的云熙向罗昊提出了休息的请求。

罗昊看了看手表,从早上开始他们就一刻不停的在丛林中行走,除了中午吃饭的时候停顿了半个小时,他们差不多已经步行走了十个小时。此时天色渐暗,考虑到云熙的身上还带着伤,便同意她休息的要求。

两个人走到一颗树下,取下云熙背在身上的背包放在地上,扶着她在上面坐好,从自己的背包中取出一份单兵口粮。

这是从火蚁和秃鹫背包中搜出来的美国陆军专用的单兵口粮,这种采用无火焰加热的单兵口粮有汉语字典那么大,里面包含了一份肉酱意大利面,一袋黑椒牛排,一袋玉米饼,两小包花生酱,一袋干果,一袋彩色糖豆,一袋速溶咖啡,一袋芒果干,一袋加热剂,还有盐、胡椒、糖等各种调味料和一套一次性餐具。

“为了不暴露,今天晚上我们就不生火了,你将就下。”罗昊把加热好的单兵口粮递给云熙,又从背包中取出酱牛肉切下一块递给眼巴巴看着自己的牙,然后才挨着她坐下。

“嗯。”云熙轻声应了一句,用叉子拨动着餐盒中的意大利面,她吃的很慢,即使是在这危机四伏的原始丛林中还是保持着她一贯的优雅。

罗昊则取出一段鲜血淋淋的“鸭脖子”慢慢啃着。

“罗昊,要不你吃我这个吧?”看着生吃蛇肉的罗昊,云熙轻声说道。

“不用,这东西挺好,纯纯的野味,不比你那美国大兵吃的口粮差。”将一段啃干净的蛇骨扔到一边,又拿起一段接着啃,看他津津有味的样子,真的就像在吃美味大餐一样。

云熙拿起那袋加热好的黑椒牛排,递给罗昊,“这个给你吃。”

“不用,我就吃这个挺好。”罗昊把云熙手中的袋子推回去。

两个人拿着一袋黑椒牛排玩起了太极推手。趴在一边的小狼牙则盯着那袋牛排,发出一声低嚎。

“你到底吃不吃?!”云熙把牛排塞进罗昊的手中,瞪着他说道。

看着有些生气的云熙,罗昊讪讪地把举在半空的真空袋收了回来,在牙的小脑袋上拍了一下,“就知道吃,你这个吃货!”

“嗷呜。”牙十分委屈的低嚎一声,走到一边继续趴着。

噗嗤!看着和小狼打闹的罗昊,云熙忍不住轻笑出声。她笑的时候就想是冰山上绽开的雪莲花,不妖艳,但却美得惊心动魄。发现罗昊的视线转向自己这边,云熙又马上将脸上的笑容收起。

她把吃完的餐盒放到一边,脱去军靴,揉着自己酸痛的双脚。罗昊将牛排吃了一半,剩下一半丢给了牙这个馋虫,晚上没有火堆的情况下,还要靠这家伙驱散那些蠢蠢欲动的野兽。牙对于普通野兽有着天生的威慑力,这是罗昊亲眼所见的。

看着眉头微蹙的云熙,罗昊在她的惊呼声中抄起她抄起她的双脚,放在自己的大腿上,按压着她脚底心的穴位,替她缓解双脚的酸痛。看着她有些发红的双脚,罗昊心中有些不忍,连续的赶路对这个因为天赋而特招进龙隐部队的公主来说,确实有些过于强求她了。

感受着罗昊略显粗糙的双手和自己双脚零距离的接触,虽然这不是第一次,但云熙还是忍不住的有些脸红。一丝别样的气氛在两人之间悄然孕生。

“罗昊,你也连着走了差不多十个小时,为什么我看你似乎好像并不疲惫?”终于,感到不自在的云熙忍不住出口打破两个人之间的沉默。

“累?”罗昊替云熙按摩着双脚,抬头看着漆黑的夜空,缓缓说道:“我早就已经忘了累是什么感觉。我从十岁就开始负重训练,我还记得最开始是三公斤的背囊,每天跑五公里,每次跑完都要耗尽我所有的力气,我每天几乎都是爬着回到床上休息。”

“随着我的年龄增加,我的背囊越来越重,跑的路程也越来越长。在我十五岁加入龙隐部队时候,我每天的负重课程是负重二十公斤,跑十五公里。”

“五年的时间你从未间断?”云熙有些诧异的问道。

“只要天上不是下铁钉,风雨无阻。”这是罗昊第一次对别人说起自己小时候训练的事情。

云熙有些唏嘘罗昊童年的经历,在“最具潜力学员”这个光环背后有着他人并不了解的艰辛,没有谁是可以在不付出努力的情况下随随便便成功,即便他再有天赋。

“云熙,其实笑起来真的很好看,为什么总喜欢冷着一张脸?”说完自己的事,罗昊又回味起刚才那抹让他忍不住心头一颤的微笑。

“习惯了。”云熙缓缓的叹了一口气,“特别那种男人在看到你美貌时,隐藏在虚伪的笑容和风度下的赤-裸-裸的。”

“所以你选择了用冰冷拒人于千里之外。那么美的笑容却无法被人欣赏,真是太可惜了。”罗昊忍不住叹息道。

“那以后我只对你一个笑,好不好?”云熙不自觉的脱口而出道。

罗昊抬头看着那近在咫尺的绝美容颜和诱人的双唇,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她缓缓靠近……,直到四唇相接。吻,微凉。

不知过了多久,云熙才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一样慌忙退后,感受着残留在自己唇边,独属于罗昊的气息,云熙的脸绯红一片,自己的初吻还是给了他么?

罗昊也觉得有些尴尬,只得拿着pda研究起上面的地图,过了好一会儿才对云熙说道:“早点休息吧,明天一早还要赶路呢。”

如果云熙的电脑没有故障,他们能有更好的选择,但是在跌下悬崖的时候,云熙电脑的内置卫星接收装置出现了故障,链接不上卫星信号,所以在无法用电脑查看地图的情况下,罗昊所能依靠的只有这台从秃鹫背包中找出来的pda。

至于上面那条标准的路线通向哪里,罗昊并不知道,他总觉得这是一条通往未知危险的路,可以不管前方的路有多危险,他也一定会用自己的双手保护身边女人的安全。

罗昊将背包挪到大树旁边,这样方便他可以用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靠在树干上。靠在树干上的罗昊瞥了眼一旁坐也不是,躺也不是的云熙,一伸手把她揽入自己怀中。

“你干嘛呀?”云熙嗔怪的瞪了他一眼,扭捏着想要挣脱开他的怀抱。

看着脸色微红,显得有些局促的云熙,罗昊咧嘴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亲都亲过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了。”

“那、那不算!”云熙带着一丝羞怒说道。

“这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怎么能不算?”听到云熙的话,罗昊立刻咋呼道,“这是我的初吻,你可不能不认账!”

初、初吻?云熙的嘴角忍不住抽搐,真想上去咬他一口。就你是初吻,难道本姑娘的就不是?再说了,男人的初吻值几个钱?就跟滚床单似得,从床上爬下来擦擦干净还是第一次。

云熙伸出手指掐住罗昊腰间的软肉,顺势一拧。虽然不疼,但罗昊也非常配合的表现出面目狰狞、痛苦不堪的样子,逗得云熙咯咯直笑。

“没个正经。”云熙在罗昊身上轻拍一下,安静的靠在罗昊怀里,轻声说道:“当初看你档案的时候,看你照片上不苟言笑的样子,还以为真跟上面说的是冷面杀神,铁板一块,原来还是和那些口花花的男人一样,男人果然没一个是好东西!”

罗昊哈哈一笑,在云熙光洁的额头上吻了一口,“要不是装得那么冷酷无情的样子,怎么能吸引你这个小公主的注意,摘下你这朵冰山雪莲?”

“坏蛋!”云熙又在罗昊身上轻拍一下,随后却又娇羞着说道:“不过我喜欢被你骗。”

云熙的话让罗昊更得意了,捧着她的俏脸连着在上面亲了好几口,直到云熙有些受不了的用狭长的美眸瞪着他,才罢手重新把她搂进怀中,向她保证:“我向你发誓,从今以后,我一定不会再骗你了。”

“嗯。”云熙轻轻的点了点头,安静的靠在罗昊的怀里,她发现自己似乎喜欢上了这种被他保护的感觉。过了好久,才幽幽地问道:“罗昊,你难道不好奇我家里是做什么的吗?”

“你既然能被特招进龙隐部队,要说你家里只是普通的工薪阶级,我肯定不会相信,所以我想你的家庭背景不会简单。不管你家里做什么的,都无法阻止我喜欢你。”

“如果我家里不同意我们之间的事呢?”云熙抬起头看着罗昊,有些无奈的说道:“既然你猜出我家里背景不简单,那你也应该知道,出身在那种家庭的子女,未来是不受自己掌控的。”

罗昊抱着云熙的手微微用力,话语中的透出一股坚定,“我会让他们同意的!”

“我相信你!”

罗昊一只手握着4a1自动步枪,靠在树干上,看着怀中闭着眼睛,呼吸轻微,似乎已经熟睡过去的云熙,缓缓地吐出一口气,在心中做着选择,就算是为了云熙,自己是不是也应该回到龙隐部队呢?虽队呢?虽然现在还不知道,但罗昊能感觉到问题很快就会有答案。

“罗昊,你第一次杀人是什么时候?”良久,看似睡着的云熙突然开口问道。

“十三岁。”罗昊十分肯定的说道,“对方是一个恶贯满盈的死刑犯,师傅找了很多关系,让我给那个死刑犯行刑。出发前师傅亲手给我做了一碗豆腐脑,白嫩的豆腐上点着红色的辣椒油,看着就垂涎欲滴。”

听到罗昊的话,云熙已经能大概猜出会发生什么,颤声问道:“你真的吃了?”

“吃了,还吃了两碗,那时候我才十三岁能懂什么啊。吃饱喝足就跟着师傅去了刑场。师傅给我的枪是一把国产的56-1双折叠突击步枪,我那个时候个子也就一百六十公分的样子,拿着枪的样子十分不着调,为了装酷我甚至还偷偷戴上了师傅的墨镜,那样子现在想想真是十分可笑。”

罗昊没在意云熙脸上怪异的表情,轻笑一声继续说道:“师傅给我的枪里面只有一颗子弹,一颗我在那个时候还不知道什么叫做达姆弹的子弹。”

“你说承影教官给你的枪里面装的是在国际上被禁用的达姆弹?!”此时云熙的脸色已经彻底变了,她觉得自己的胃在不受控制的翻腾。

“就是那种打哪儿,哪儿开花的达姆弹。我用枪指着那个死刑犯的后脑勺,等行刑时间一到,我扣动了扳机。在枪响的瞬间,我整个人都愣住了,那个死刑犯的整个脑袋直接被枪打爆了,那红的白的热腾腾的糊了我一脸,就跟我出发前喝的那两碗豆腐脑一样。”

哇——,云熙突然挣脱开罗昊的怀抱,转过头对着一旁的草丛大吐特吐,一直到把胃里的东西都吐空了,还在不停的干呕。

罗昊从背包中拿出一个竹节,用刀钻开一个口子,递给她,“喝点水,漱漱口。”

脸色苍白的云熙接过竹节,刚把带着竹子清香的水喝下,立刻又吐了出来,连着折腾了好几次才勉强把水喝了下去。

罗昊抚着她的后背,带着歉意说道,“对不起,我不应该对你说这些的。”

云熙冲着他摆了摆手,“我没事,你那个时候才十三岁,一定比我现在更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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