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2)

幽雅寂静的t大校园一角落,有许多浓密的大树及馥郁花草,构成了一片苍劲翠绿的美。这里很少有人来,几乎大半天只有她独自在这里徘徊、踱着方步。

蓦地,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响起,令夏语岚惊慌失措。

"岚ii"冷傲严见她有意要逃离他的视线范围,便紧箍住她的手腕。"告诉我为什么你这几天都把我当隐形人?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吗?""放手!再不放开我,我就要大叫了。"她见他仍紧握着没有松手的意思,便大喊:"救唔"冷傲严失去理智的吻住她,那狂野不羁的舌尖滑入她的口中与她的舌瓣纠缠,欲火燃烧着他的全身。一阵热吻过后,他深情的望着她,而她娇喘不已,本能的想推开他,却发现自己已虚弱无力。

"别讨厌我告诉我,我做错了什么?让我有改过自新的机会吧!"他搂着她,把脸埋进她芳香的长发里,低哑的说着。

夏语岚迷惘了。她看着他深情的眼眸,似乎像一只受伤的老虎在暗地里舔舐伤口;是她误会了他吗?

"你真的喜欢我吗?"她试探的问。

他十分认真的点头。"我爱你,在你撞了我的车、两人见面的刹那间我就爱上了你,不管在何时何地我都爱你。"她感动的流下眼泪,"我最讨厌你了"她语意含糊不清,"如果你不说明那天晚上和罗雅绮为什么在一起,我就一辈子不再理你。""别哭,你这一哭,我的心都纠结在一起了。"他缓缓地解释:"那天她利用她父亲的名义邀请我吃饭,等我到达时才发现被欺骗了,我愤怒的转身离开,后来就是你所看到的情形。""真的?"她有些不相信。

"你该不会为这件事而吃醋吧?""我才不会为你吃醋。"她双颊绯红。

其实他看得出来,她也爱上自己了,这个想法让他原本不安的心转为踏实。"那你还会讨厌我吗?""会!"她拭去泪水,"我要一辈子都讨厌你。""好。"他爽快的答应。

这个人有毛病吗?她觉得不可思议。

"我要你生生世世讨厌我一人。"她噗哧一声笑了出来。"笨蛋。""是啊!我就是笨嘛!才会爱上你。"夏语岚一听,马上面红耳赤的扠腰地说道:"你说什么?"她嘟起小嘴的模样真可爱。

"说我爱你三个字。"他深情的望着她。

假日总是令人感觉愉快,夏语岚一大清早便舒服地躺在庭院中的吊床上,享受着清晨的凉风,看着蔚蓝的天空偶尔悠悠飘过一朵如絮的白云,不知不觉她又悄悄地进入睡梦中。

然而,事事并不是这般如意,放置她身旁的电子手錶发出了哔哔响声。

"哪个没品的青仔丛?好不容易全家都出去,可以清静一下,却挑准这个时间来,真是讨厌。"她不满地咕哝了几句,拿着手錶道:"贱仔,是什么人?"她睡眼惺忪的揉揉眼眸。

贱仔就是那部滑稽可笑的高科技电脑。它拥有人性化的程序系统,可将所吸收的资讯完全消化,并且自我成长。

"一个查甫人,好像速找你的。"它的语调稍带暧昧。

"你一定要用这种语气说话吗?"说着,她便在电子手錶上按下显示萤幕键,以便从小萤幕上看出来者是何人!

冷傲严将车子停在夏公馆的大门前。自己到底有多久没来到这儿了,两个礼拜?或是一个月?为什么有些景物都变了呢?

他摇下车窗仔细地观察眼前这一幢古老的白色洋房。它破旧的外表给人阴森森的感觉,犹如一幢令人毛骨悚然的鬼屋。

然而,他有要事在身,逼不得已还是下了车,准备进屋拜访。

当他伸手去按墙上的门铃时,不禁犹豫了一下。"哪有人装置这种蝙蝠型的门铃?"他皱起剑眉。虽然诡谲,可他并没有退缩,反而提起勇气豁出去了。

冷傲严伸手一按,从蝙蝠的口中吐出一口鲜红色的液体,同时也发出巫婆般恐怖的奸笑声。"天哪!"他拿出手帕擦拭着脸上的液体。

骤然间,一只乌鸦在他的上头顶盘旋。

老天,他今天是倒了什么楣?一会儿蝙蝠,一会儿乌鸦。不过这鸟型监控器可是高科技产物,台湾怎么会有这种东西?他搔着脑袋想着。

过了半晌,那只乌鸦似乎不耐烦的开口:"哈啰!会叫的野兽请别站在我家门口,真是有碍观瞻。"这些话是来自乌鸦的尖嘴中。

冷傲严惊愕的看着乌鸦,总觉得它的口气与声音非常像夏语岚,便开口问道:"岚,是你吗?"正要走回工作室的夏语岚憋住笑看着萤幕,对扩音器说:"你扰人清梦,罪该万死。"他这下更肯定是她了,除了她之外,还有谁会这般顽皮、喜欢捉弄人。"岚,请你开门好吗?"他见乌鸦不吭声,又接着说:"我有重要的事找你谈。"乌鸦依然默不作声;忽然,大铁门"卡"一声,大锁自动打开。

他推开吱吱作响的大铁门,才踏入一步,砰!大门又自动关上。

他一阵头皮发麻,心想:哇塞!幸好是早上来,要是晚上不被活活吓死才怪。

终于,他来到红木制的大门前,迳自伸手一推,才踏进屋内几步,大门便又自动的合上。

冷傲严扫视四周一圈。"老天,我该不会走错地方吧?"他张着黑眸,以为自己看错了。"骷、骷髅!"没错!骷髅管家从厨房里端出咖啡来,递给冷傲严道:"请喝咖啡。""对、对不起,我好像走错地方了。"他语带结巴地说完,便转身想要离去。

"你不喝咖啡就想回去了吗?"管家拦住他的去路。它最不喜欢糟蹋粮食的人类,如果他不喝掉咖啡,那就永远别想出得了这个大门。

倏地,一串清脆的笑声从楼上传来。"嗨!有没有觉得很好玩?"夏语岚坐着楼梯的扶把滑下楼。

"小心。"他惊慌失措的冲向前,却来不及阻止,"你还是不改喜欢恶作剧的个性。""你没听过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吗?"她露出调皮的微笑,"一大清早来找我有事吗?""你一个人在家?"他温柔的问。

"废话!你哪只眼看到还有其他人在这儿?""有,、鸡眼还有肚脐眼"他幽默的说。

夏语岚闻言微惊地抿起双唇,随即打破沉默,做出送客的表情。"我家不欢迎噁心的客人,请先生赶紧回家去治疗你的鸡眼吧!"顺便送他一个大白眼。

"其实我是来向你道别的。"他平静的说。

她的脸色霎时刷白。"你要去哪里?""你很关心我?"他挑眉问道。

"那当然,因为你是我最讨厌的人嘛!""对哦,我说过要你生生世世只讨厌我一个人。"冷傲严慢慢地迫近她嫩若凝脂的粉颊,只差一寸之遥。"我的记性可真差。""你、你别靠我太近"她连忙垂下脸,不敢让他察觉自己的燥热。

冷傲严在她的耳畔轻吹出热气。"你可不可以请你的管家别盯着咱们瞧?"他出乎意料之外的扫兴,不过老实说有副骷髅直盯着他们,也满奇怪的。

夏语岚转头看向距离只有半步之遥的骷髅管家,惊慌地推开冷傲严。"呃!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她双颊的红晕未退。

他明亮的黑眸打量着她。"美国!我父亲的秘书前天拨了通长途电话给我。他说我父亲病了,要我回去。""阿伦和依伦知道这件事吗?""不!"他摇头,深沉的看着她,"时间太匆促,我明天就得上飞机。"她别过头。"去多久?"他扳正她的头,强迫她面对自己。"你愿意陪我一道去美国吗?"他温柔的张臂拥住她。

"不行。我不能陪你去,我在这里还有未完的学业。"她必须找个理由搪塞过去。

"学业到那边也可以继续啊!"她闻言便挣脱出他的怀抱。"我的家人也在台湾,我不能离开他们。""我知道,可这只是暂时性,我们还是会回台湾。"他直视着她。

夏语岚其实也很想陪他去美国,但她不能,她现在有任务在身,不能为了儿女私情而害其他无辜的人牺牲。

冷傲严见她犹豫不决,无奈的叹口气。"算了,我不勉强你"他失望的眼神,让夏语岚心疼。"你到底去多久?"她重複刚才的话题。

"要视情况而定,或许一辈子都不回来了。"他想试探她的反应。

无奈,她就是迟钝。"你不是只去看看伯父吗?"她迷惑的问道。

"有这么单纯就好了。""为什么?"她愣了一下。

他低哑地说:"我父亲早就希望我尽快接管冷氏企业集团。""这样啊!不过,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她的语气透着失望。

哔ii哔ii夏语岚的电子手錶发出响声。

"什么事?贱仔。"她小声的对着手錶问。

"有人回来了,速阿多仔。""呃拖延他,先别让他进来。"她对贱仔说。

雷家扬怎么这时候回来,要是让冷傲严这醋罈子发现就糟了。

"发生什么事?"冷傲严困惑的问。

"你跟我来ii"她硬拉着他往后门走。

冷傲严在搞不清楚状况的情形下,已跟随着她来到后门。

夏语岚似乎有预谋地将藏在草丛中的木梯搬出来。

他的眉毛高高扬起,半揶揄地说:"你好像早就知道咱们会从后门出去。"他看到一扇门,便问:"为什么不从矮门出去,反而要爬围墙?""那扇矮门老早就被我爸封死了。"她洋洋得意的又道:"他特地为我封死那扇门,原因是怕我做完坏事后落跑。""的确!"他轻语低问:"那又为什么我们要偷跑?我们有做坏事吗?""没有。"她摇摇头,自顾自的爬上围墙。"不过要是被你瞧见他,后果我可不敢想像。""他?"冷傲严也跟着爬上去,"谁啊?"他决定打破砂锅问到底。

"等你跳下去再说"她神秘的微笑着。

冷傲严往下一看,"真的要跳下去吗?"这面墙少说也有半层楼高。

"对!"说完,她便往下跳,犹如专业的体操选手,在空中做出一个漂亮的前空翻,划出美丽的弧度,然后安全落地。

"你学过体操?"他不敢置信的望着她。

夏语岚不理会他的问题,催促地说:"快下来。"他犹豫半晌,所得到的结论是ii紧闭双眼,硬着头皮,不怕死的往下一跳。

"哎哟!"咦?奇怪,这叫声并不是他的啊?而且这地上还软软的,冷傲严睁开眼睛,仔细一看,原来他将夏语岚压在下面,所以那一声哀嚎理所当然是她发出的。

"笨蛋!请你把尊臀移开我的身体好吗?"她死瞪着他。

"啊!对不起"他还呆呆的坐着,似乎没有一点想离开的意思。

"快走开,你不知道我很痛吗?"他站了起来,并且扶了她一把。

"你是故意的。"她怒声指责。

冷傲严大笑。"是你叫我跳下来的。""那也不必对准我跳呀!"她拍拍身上的灰尘。

他委屈的说:"难道你愿意看我受伤吗?""你受伤总比我受伤来得好。"她没同情心的走到她的跑车旁,打开车门。"上车!"冷傲严一见这辆非常眼熟的红色法拉利,直觉便告诉他,这部车就是上次车赛中赢了天野拓史的那部跑车。

冷傲严紧皱着剑眉。"这辆法拉利是你的?""当然是我的。"她感觉到一股不祥的预感。

"确定?"他瞇起眼睛。

"你怎么了?"她反问。

为了确定这部法拉利是不是车赛中的那一部,他做了一个决定。

"我想这样好了,由我来驾驶可以吗?""你行吗?"她怀疑的问。

"不要怀疑我的能力,世界上并不只有你会开跑车而已。"他微笑的保証。"不过要是职业赛车专用的跑车,那我可能就没办法了。"他故意说给她听。

"好吧!"她勉强的点头答应,心里却是非常的不安。

在车行一阵之后,夏语岚忧心地说:"傲严,我希望你别太勉强自己。"她看着他那不纯熟的开车技术,不禁为爱车泛起一阵阵心疼。

"果然!"他突然一句没来由的话,让夏语岚不解的直视着他。

"这车子的引擎还有性能跟一般跑车有着极大的差异。"他打开方向灯,把车子驶至路旁停下。"你有事瞒着我,对不对?""没没有啊!"她心虚地别过脸去,不敢正视于他。

冷傲严沉默了一会儿。"我不勉强你,但是我希望有那么一天,你认为能完全信任我之后,再把你心中的秘密告诉我,这样我就心满意足了。"听他这一说,夏语岚内心更是愧疚,其实有很多事情不知道比知道来得更好。

不想看他失望的表情,于是她缓缓地说:"事实上,我一直很喜欢赛车,当我的双手握住方向盘时,我就有一种自我解放的冲动;尤其是车子在跑道上奔驰时,能让我感到快乐并且遗忘心中的悲伤和压力。"实际上她是为了赚零用钱,但为了博取他的同情不得不这么说。"你不也是在痛苦的时候,一个人独自躲在小木屋里发泄不稳的情绪。""你"他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睛,"你那夜没睡着?""嘿,和一个相识不到几天的男人共处一室,你教我哪里睡得着?况且你还在我耳边嘀嘀咕咕了老半天,吵得我烦死了。""太过分了,你居然装睡!"他的唇角扬起一抹苦笑,唉!秘密都被发现了。

"怎么样?不行吗?"她把嘴嘟得半天高。

"你是在引诱我犯罪吗?"糟了!她真不该在他面前噘起小嘴,尤其是在如此近的距离内。

不过,好像有点来不及了冷傲严的大手已固定好她的后脑勺,他那冰冷且性感的薄唇也随即紧贴住她柔软的红唇。

"不、不要"她无力的挣扎与扭动,却引来他更强烈的拥吻。

霎时,一个声音浇熄了傲严体内的欲火。

"哇靠!速kiss耶!偶还速头一遍看到。"贱仔还真会选时间,偏挑这种天时地利人和的节骨眼上出来泼冷水。

其实夏语岚早就预料到会发生这种尴尬的情形,虽然它只不过是部电脑,但它是名副其实的广播台。早知道她当初改装这部法拉利时,就不把贱仔连线到车上了。

"你有没有听到谁在说话?"冷傲严四处寻找声音的来源。

"速偶啦!"贱仔厚颜无耻的个性是来自夏语岚。

夏语岚身子一僵。"它是我老爸託人在美国买的电脑,很好笑吧!"她羞涩地笑笑,不敢告诉他电脑是她制造的,随手按掉这"广播台"的开关系统,以免它说出更令人气愤的话来。

"你家怪事特别多。"他解开安全带。"换你来驾驶。""我等这句话等了好久。"她微笑地点头,"我家那秀逗老头有些怪癖,真不知道我母亲为何会嫁给他?"她把过错全推给她老爸夏锦豪。

"有句实话我说了你可别生气。""我才不会这么容易生气。""那我就不客气了。"冷傲严兴致勃勃地道:"你怪异的个性完全承袭了夏署长,而萝却遗传到你母亲的温柔。"她狠狠地瞪着他。"难道我连温柔都谈不上吗?"他浅笑不语,心底默认了。

"看你的表情,我就知道答案了,呜我真可怜。"她有些自怨自艾的放下手煞车,猛踩油门。

"我又没说你不温柔,况且你答应不生气,我才说的。"冷傲严发现车子的时速表正逐渐增加中。

"我没生气,而且我也不是度量狭窄的人。"虽然她嘴巴这么说,心里却不这么想。

"开慢点,小心有警车。""太迟了。"她反而加快速度。"后面已有两部警车在追我们,如果不开快一点,会被当场逮住。"冷傲严转身往后看,的确有两部警车正紧追不舍。

天啊!他真后悔出门前忘了去翻农民历。

甩掉警车后,车子碰到红灯停了下来,她瞥了他一眼。"你可以告诉我,咱们到底要上哪儿去?""海边,我希望今天一天是在海边度过。"一路上,夏语岚尽可能的找他闲聊,深怕此次离别后,可能还得等上好长一阵子才能和他见面,或许就此永别了也说不定,干她这一行的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谁能预料下一刻不会死于非命呢?

她看到路边有个车位,将车子驶进,然后转头对他一笑。"到了。"她打开车门,踏了出去。

冷傲严钻出车子,抬头才发现眼前的景色,粼粼波光的浪潮沖刷着沙滩,激起白茫茫的浪花,无边无际的海面,水连天、天连水,成群的海鸥在天空上飞翔。

"很美是吧?"她问。

"是啊!"他含笑地俯视着她。

夏语岚发现在他的注视下,她很难集中精神。"你为什么要我陪你来?""因为我要你的陪伴。""我不懂。"她茫然的道。

"你一定要懂吗?"在阳光下,她那乌黑的秀发显得更加耀眼。他把手指伸入其中再捧起她的脸。

夏语岚的心脏怦怦地跳着。"是的。"在她说出话的同时,他的唇已经覆盖了下来,顿时她的脑海一片空白,没了思想;他的吻好柔、好甜,她只觉得一阵阵温柔的感觉随着他的吻扩散再扩散。

冷傲严微微放开她,只见她那双如梦似幻般的迷濛眼眸中,那层迷雾逐渐在变淡,彷彿就要走出梦中。

不要!他不要这甜美的梦就此结束,因此他又再次攫住她那柔软诱人的朱唇。

"岚,跟我一起走我需要你,别离开我,让我好好的爱你。"他将她搂得更紧,生怕她消失。

这话让她从梦境中惊醒,她将他略微推开,抬眼凝视着他。"不行!我说过我不能和你一道去美国,别逼我,拜託。""为什么?让我去跟你父亲说明,他会体谅我们的。"他握住她的一只手。

"算我求你,不要这样"她踉跄的退了几步。

他不死心的跟上前。"理由!我要一个足以让我放弃的理由。"她摇头。"没有理由。""难道你不爱我?"话一出,他立刻后悔了,因为他发现自己是多么害怕她为了拒绝而说出令他不安的话来,他真是无药可救了。

"我爱你。"她肯定的说道。"但,我不会和你一起到美国。"夏语岚坚定的语气逐渐软化他的心防,他再次将她紧紧地拥入怀里,这感觉就像对着大海发誓他会永远永远爱她,此情永不变。

"大哥,不好了ii"一位有双绿眸的男人匆忙地闯入办公室。

"有话慢慢说。"傑不愠不火的说着,他以一双宛如黑豹般,极具攻击性的蓝眸看着前来报告消息的班。

"我无意间发现一样颇似监视器的东西。"班从袋子中掏出一只栩栩如生的鸟型监视器。"我想咱们的行踪已被监视。"他将它交予傑。

"又是她。"傑突然大发脾气的将鸟型监视器摔个稀烂。

"谁?"班问道。

"夏语岚。"他紧皱双眉,"没想到她会回台湾。""要暗杀她吗?""不急。"傑瞇起蓝眸,双手紧握,冷冷地一笑。"她对咱们有利用价值,去叫赫克进来。""是!"班退了下去。

"哼!夏语岚,只可惜你太聪明了,聪明到处处与我作对;然而,破坏我游戏规则的人一律难逃一死,你也不例外。"傑喃喃地道。"不过在那之前你必须付出一切的代价。"他的蓝瞳射出充满杀气的目光。

叩叩!

"进来。"傑说道。

赫克走到他的面前坐下。"大哥找我有事吗?""我要你调查夏语岚的资料。""夏语岚?她来台湾了?""没错。"他不理会赫克的表情,迳自说下去:"还有,目前咱们的行踪已被怀疑,所以要更加小心防备。""是!""看来必须更换另一个交易场所了。"傑直视着远方,喃喃地低语。

夏语岚和夏语萝送冷傲严到机场后,才一踏进家门,雷家扬便慌张的拉着夏语岚到工作室去,留下一脸茫然的夏语萝。

"妈,那个人是谁啊?"夏语萝冲进厨房找寻母亲的身影,却见到一副骷髅在炒菜作饭,她用力的揉揉眼睛再看清楚。

管家一颗头颅缓慢地做着一百八十度回转,双手依旧没闲着继续炒菜。"二小姐,赶快洗手准备吃饭啦!"它以平板而无力的声音道。

夏语萝不仅看到它在炒菜而且还对她说话,然而她忘了如何大声尖叫,因为她已躺在地上"睡觉"。

骷髅管家无奈的叹口气,"真是的,睡觉也不回房,随便就躺在地上睡。"李惠玲碰巧从楼上走下来。"咦,这不是萝吗?怎么躺在这儿?"夏语萝逐渐转醒,矇矓中见到母亲关心的脸庞,心中的大石头顿时放下。

"妈!"她坐了起来,紧抱着母亲,"我好像遇见鬼了。"她的声音依然颤抖不已。

"你是不是看见它了?"李惠玲指着刚从厨房端出饭菜的管家。

"啊ii"夏语萝歇斯底里地大叫。

李惠玲摇头笑道:"那是你天才姊姊的傑作,她怕我累着,特地为我做了这个管家好替我分担家事。"她解释着。

"管家?"她挑眉不信。

"它是机器人。"她松了一口气。"真讨厌,才一阵子没回家,家里居然全走了样。"突然间,她想起一件事。"妈,咱们家哪时候收留了房客?""房客?"李惠玲深思半晌,微笑道,"哦!他是岚的同学,名字叫雷家扬,暂时住在我们家。""原来是老姊曾经提到过的死党,我还以为是她的二号男友呢!""二号男友?"李惠玲不解地问。

夏语萝赶紧否认:"没有啦!"她可不想破坏她老姊的名誉,原因是她还想活长久一点。

夏语岚被雷家扬急急的拉进工作室,才踏入便发现气氛不对劲,只见已端坐在里面的三个人脸上的表情都不太好看。

"发生什么事了?"她问道。

夏锦豪严肃的望着女儿。"在旧校舍的鸟型监视器被人破坏了。""什么时候的事?"她的脸突然变得异样的苍白。

"今天上午。"阿威说道,"起初是受到不明干扰而收视不清,最后我们赶至现场才发现鸟型监视器早已不知去向。"雷家扬双臂抱胸,苦恼地说:"会不会被学生误认为是小鸟而用弹弓打下来?""总而言之,还是那一句老话,在还未察清他们的底细之前千万不可经举妄动。"夏锦豪平静地说。

雷家扬温柔地轻拍语岚的肩,凝视着她,"如果真的是傑破坏的,那他可能已猜到你来台湾的事。""岚,你可要多留心些。"夏锦豪也不知怎么搞的,对于女儿这次的任务特别担心。

"放心吧!我又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她尝试着安抚父亲。

"他们的确是不可能轻易对岚下手,但是"伍凯翔欲言又止。

"但是什么?你快说啊!"夏锦豪急躁的问。

"他意思是既然歹徒不能和我正面起冲突,他们当然会转移对象来威胁我。"她替凯翔回答了。

伍凯翔的目光越过夏语岚,直视着夏锦豪说道:"岚说得没错。"夏锦豪震惊地退了一步,跌坐在沙发上。"难道他们会对那些无辜的人下手?""嗯!"夏语岚点点头。"如今咱们只能加倍小心了,不过让傑知道我回国的消息也好,这样就可以引蛇入甕,省得我去找他。"雷家扬叹息着,"下楼吧!以免让下面的两位女士久等,而起了疑心。"夏语岚瞇起眼睛,往窗外望去,轻叹了一口气,不知为什么,她的第六感告诉她,有事要发生了。看样子,该来的总会来

美国。波士顿"傲严,自从你来到美国之后,就一直闷闷不乐的,真令人担心。"冷天浩关心地说道。

"别净说我,倒是您的身体不好还到处乱跑。"冷傲严缩紧眉心道。

"看到你能有一番成就,我的病早就无所谓了。"冷天浩话锋一转又问:"既然你都愿意接掌家族企业,婚姻大事也该快了吧?""以后再说。"他现在正受着相思之苦呢!

"有意中人了吗?"冷天浩看得出他的心思;想必他这一向冷血、没感情的宝贝儿子已无可救药地掉入爱情的漩涡之中。

冷傲严苦笑着,"有,但是我和她的感情似乎还不是很稳定。""不稳定?是你,还是她?"冷天浩想知道更多有关那女孩的事,毕竟她是唯一让儿子心动的女孩。

他低下头,沙哑地说:"我们相识的时间太短,在我来这里之前还和她发生误会。""你跟她都解释清楚了吗?"冷天浩紧张的问道。

他点了头,"要不然我怎么可能还有心情待在这儿。"呼!冷天浩暗自松了一口气,在他的心目中,事业和未来的媳妇两者之间,当然是媳妇比较重要。

"她叫什么名字?""夏语岚!"冷傲严眼中泛起温柔、多情的光芒。

"夏语岚?"冷天浩似乎听过这个名字,但却一时想不起来。"好像在哪儿听过。""你认识她?"怎么可能?他记得自己并未在父亲面前提过她的名字,今天还是第一次耶!

"不,只是觉得熟悉。"冷天浩叹了一口气,"人一旦老了,脑筋就跟着不灵光。"冷傲严支肘沉思。

突然,冷天浩似乎想起些什么似的,高兴地看着儿子。

"有了!"他顿了一下,"你还记得在你十四岁生日那年,我有个忘年之交的好友带着他两个年幼的宝贝女儿来参加你的生日宴会吗?"冷傲严静静地看着父亲,印象虽有些模糊,但那却是一辈子想忘都忘不了的记忆。"太久了印象不是很清楚。""我那位好友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警官,当他告诉我,他的两位千金是双胞胎时,我还真吓一跳,因为她们俩的长相和个性简直是南辕北辙;老大活泼、顽皮、聪明,而老二文静、有礼、乖巧,后来想想双胞胎也有异卵的,我真是少见多怪。不过,我还依稀记得你那年的生日可说令人永生难忘。"冷傲严经父亲这一提醒,过往的"惨事"一幕幕浮现在眼前;那年可说是他一生之中难忘的耻辱,他从没见过如此恶劣的坏小孩,就在生日当天,父亲的好友带着他的两位女儿来访,当时他一眼就对老大有着特别的感觉,于是想尽办法接近她,逗她一笑,而她也不负众望的笑得非常开心,只不过那笑靥中略带诡异,烁亮的眸底更有丝狡黠。

谁会晓得一个不满四岁的小女孩有那么多古灵精怪的念头。原来她找他玩是别有用心,不但将他倒挂在树上,还几乎将他最宝贝的木屋给毁了;就在那时,他发誓一定要找她算这笔烂帐,可他一直地等待,却始终等不到她的出现,也就逐渐将这件事给淡忘了。

"爸,过去的糗事就让它过去,别旧事重谈。""你果然还记得,虽然她小小年纪,但智商却远超出我们的想像,也就因为如此,她的父亲便把幼小的她送来美国接受更好的教育,我们也渐渐跟夏家没有联络了。唉!之后,便没有她的消息。"冷天浩叹息地摇摇头,感叹那小女孩在这么小的年纪就得接受那年龄不该有的压力。

难怪,他一直等待机会找她报复,却不见她的出现,是有原因的。

"你该不会认为她就是夏语岚吧?"冷傲严突然讶异地问。

"我只不过是这么觉得而已,并不确定,况且同名同姓的人多不可数。""是啊,她再怎么看也不像是天才,倒有点像白癡。"他在心底偷偷窃笑着。

虽然她们的父亲当时同是警官,而且她们又是一样活泼,但她们绝对不会是同一人,冷傲严如此的深信不疑。

"你又怎么确定她不是天才?"冷天浩问道。

"如果她是天才,为什么她还要参加补考?为什么当我问她问题时,她却一问三不知?""所以我不是说过可能是同名同姓。"冷天浩说道。

冷傲严突然想起一件事。夏语岚的补考成绩教人意外的竟是满分,而且课堂上又时常与他作对;问她问题,她会安分回答,那才有鬼呢!

现在,他开始思考她们是同一人的可能性了。不过话说回来,她们俩是同一人也不错,因为冷、夏两家是世交,如果他想至夏府提亲,那可方便许多。嘿嘿!夏语岚呀夏语岚!你还是认命吧!这辈子,不!下下辈子我都要将你紧紧地系在我身边。

傑面目狰狞的看着赫克。

"大哥,真对不起!请原谅属下办事不力。"赫克结巴地道,"夏语岚自五岁起的所有资料一片空白,好像有人故意消去资料。"他敬畏得不敢抬头。

"不可能ii"傑反手一拍桌子,发出重击声,"你再给我马上去调查清楚,否则你也不用回来了。""大哥"赫克紧张地道,"她有个妹妹叫夏语萝,要是抓她当人质,就不怕夏语岚不听从咱们的话。"傑斜睨着赫克半晌,"继续说下去。""夏语萝在t大就读,我们可趁她在上学或放学途中绑架她。""难道夏语岚就不会时时刻刻保护她吗?笨蛋!"他板着面孔,一脸寒霜。"万一下手失败,你可知后果?""那就更好不过了,两个都抓反而省不少事。""混帐!"他沉着脸忍不住再度咒骂。"如果夏语岚好解决,我们就不必躲着她,莫非你忘了上次的教训。""是啊!夏语岚的身手好比职业杀手,如果稍有不慎,咱们都玩完啦!"班也同意傑的说法。

"我没忘记,永远也不可能忘记,只是气不过,难道咱们连报仇的机会都没有吗?""当然不!我们机会多得很,没必要急于一时。"傑拧着眉头道,"赫克,如果你这急躁的性子不改,日后必难成大事。""大哥ii""现在我们只要见机行事。"傑注视着赫克,"你可别坏了我的大事。""我知道!"赫克低下头说道。

张依伦带着一脸笑意走进夏语萝的教室,她实在迫不及待想告诉夏语萝一件破天荒的大消息,她的大哥张仕伦不知发什么疯,突然想邀请夏家两姊妹到他的pub去品尝他新研究出来的菜单,过去她大哥和语萝一见面便是大吵大闹,只差没大打出手,如今他却性情大变肯邀她,真是一大奇闻。

"萝,放学后有空吗?"她点头的笑问:"有事吗?"还真稀奇,她竟会来找她。

"我大哥想邀请你和岚到他的pub去坐坐。"张依伦看着瞪大大双眼的夏语萝,相信她也和自己当初一样讶异。"最近他的店更换新菜单,希望有人去试吃。""他该不会想乘机毒死我吧?""喂,他再怎么说也是我大哥,你别把他想得太龌龊,虽然他平常很无耻。"哈,还不是一样。

"对不起嘛!我只是想不到他会这么好这么好心,你也清楚我和他简直是八字犯沖,一见面便斗嘴对了,我姊呢?她也要去吧?""岚老早就翘课,也不知跑到哪儿去了?"张依伦嘴上如是说着,心里却不断咕哝着:语岚,对不起啰!为了促成这对冤家,只好牺牲你了。

"翘课!?"不会吧!

"对,她翘课了,每天她只会到校点个名,便不见人影。"张依伦双手扠腰一副生气貌。

"她真不怕死耶!要是让我老爸知道,她可能会被剥掉一层皮。"语萝叹道:"既然她不在,我们只好抛弃她啰!"张依伦微笑,心想计划成功,不过还是要看她老哥如何去制造机会,赢得美人归,可千万别一见面又忍不住的大吵一架,那他准备一辈子当个王老五好了。

夏语萝瞥见张依伦暗自偷笑,背部一阵发凉。"你在笑什么?"她蹙起眉问。

张依伦赶紧摇头,免得泄露自己想促成大哥和她的好事的念头。"没有,我哪有笑?是你看错了。"见她语带结巴,夏语萝不禁起疑。"没有吗?"她扯扯嘴角。

张依伦点点头,行色匆匆地丢下一句话,便急忙离去。"下课后校门口见。"奇怪,她明明见张依伦在暗笑,为何她要否认呢?莫非有阴谋,嗯!还是小心为妙。

放学后,夏语萝按照约定在校门口等待张依伦的到来,可是左等右等就是没见到她的身影。

真讨厌,明明是自己约好的时间,她却偏偏迟到。夏语萝开始有些不耐烦了。

"萝!"张仕伦一只大手从她背后拍了一下。

"啊ii救命!"张仕伦被夏语萝尖叫的嗓音吓得跳开一步。"萝,是我啊!"他很可怕吗?不然,她怎会吓成这等模样?他心里实在啼笑皆非。

"你别吓人好吗?难道没人跟你说人吓人会吓死人?"她死瞪着他,"我的细胞不知死了几十万个。"可恶!

她东瞧西看,眉头紧皱。"依伦呢?""她有事先走了,要我来接你。"原来她是在找依伦,他还以为她在找什么?

"我的车在那儿。"他比向一辆白色的福特,并温柔地凝视着夏语萝,"我们走吧!"夏语萝瞪大双眼,很难相信这是真的,他居然也有温柔的一面,这是另外的惊喜吗?一向对她恶言相向的男人在看着她时,那眼神竟是充满着柔情。

柔情?好奇怪的字眼,是她看错了吗?

"你怎么了?"他发觉她在发呆时竟是如此的美丽。

"没有啊!"张仕伦牵着她的小手,往车的方向走去,并且很绅士的为她打开车门。

"谢谢!"她感觉很不自在,他一点也不像今天之前那个"龌龊"的张仕伦。

"我觉得你今天好奇怪,是不是生病了?""没有啊!我没生病,难道你不觉得我今天很绅士吗?"他微笑道。

"对啊,我也觉得你今天得了绅士病耶!"张仕伦的脸开始抽筋,他今天好不容易能让自己不和她吵架,可是她却一直找他麻烦。

车子开了一会儿后,骤然间,他用力猛踩煞车。

"怎么回事?"夏语萝问。

"我好像撞到什么东西了。""那你就下车看看嘛!"可恶的女人。张仕伦深深地吸一口气,然后告诉自己,镇定!镇定!不可以生气。于是,他下了车查看。

"撞到什么东西了?"夏语萝问道。

张仕伦上了车,笑得非常诡异,"今天我们可以加菜了。""加菜?"她一脸茫然。

他慢慢地将手掌打开,露出一只已血肉模糊的麻雀。"你看是不是一只非常可口美味的小鸟?"夏语萝看着那只所谓"可口美味"的麻雀,不禁一阵反胃。

她咬牙切齿地道:"是啊!我还真想踹你下车ii去死吧!"说着,她便立即行动。

"哎呀!"被踹下车的张仕伦委屈道:"我只不过问你要不要吃而已,你就踹我!"不愧是一代暴力女王的妹妹,真是有其姊必有其妹。

"到了。"张仕伦的声音拉回她飘远的思绪。

夏语萝才一下车,就看见玻璃门挂着"暂停营业"的牌子。

"今天不营业吗?"他点点头,"对,从明天起要内部整修,所以今天不营业。"这时,玻璃门顿时被打开。

夏语萝见出来的是张依伦,心中有些气愤,不禁在心里低咒一声:叛徒!

"萝,对不起!"张依伦双掌合十,求饶道。

她知道夏语萝还在气头上,心里一定想把她大卸八块,要是再让夏语萝晓得她姊姊并没有翘课,而是自己为了让大哥和她有更多单独相处的时间,而没把这件事告诉夏语岚;夏语萝可能不只把她大卸八块,更甚者,她可能会死得妻惨。

夏语萝冷哼一声,"你还晓得对不起我。""我真的有事嘛!"张依伦一脸的委屈。"况且,我也请大哥过去接你啊!""是啊!那我是否要好好的感激你才行呀?"她挑起双眉,龇齿咧嘴道。

"好了!你们别光站在这里,快进去吧!"张仕伦出面打圆场。

他晓得妹妹这么做全是为了他这位没用的大哥,谁教自己不争气,明明喜欢人家,却又管不住自己的嘴巴,老是和夏语萝一见面便吵架。

此时,一辆黑色轿车悄悄地在pub门口的斜对面停了下来。

"大哥,夏语萝现在进入pub里,身边没跟着夏语岚。"班手一执着行动电话说道。

"很好,等她出来时,你和赫克再下手,现在你们只要等待就行了。"班冷冷的一笑。"好的!"

晚餐后,pub的电话铃声响起。

"喂,请问找哪位?"张依伦问道。

依伦,我是语岚。萝有在你那边吗?

张依伦呆了一下,又恢复镇定的说:"她没来。"她尽量压低声音,以免夏语萝听见。"发生什么事了?听你的语气好像很紧张。"没错!夏语岚的确非常紧张,因为她把语萝看丢了。

"喂,岚你还在吗?"张依伦感到不对劲。

没事!我要挂电话了。"等等!你还没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为什么急着找萝?"她内心有些内疚。

因为萝从没有太晚回家过,所以我父母亲很担心,要我打电话问问看。太晚回家?张依伦看着壁上的挂钟,时针刚好指着七点整。"现在才七点耶!真是败给你了!"什么?才七点吗?夏语岚叹了一口气,为何她觉得犹如过了一世纪之久?如果再这样下去,她迟早会精神崩溃,也许妹妹没事,她会先累死。

多谢你的提醒,没事了我还得去办一件事,by-bye!夏语岚挂上电话后犹豫了一会儿。要打回家问吗?万一妹妹还没回到家,那老爸岂不就操心死了。可是,如果妹妹已回到家了呢?

啊!烦!真烦!她现在真的六神无主了。

唉!还是先回去吧!要杀要剐随老爸的意了。

"什么!你把萝看丢了。"夏锦豪跌坐在沙发上。

"她还没回家吗?"夏语岚泄气地问道。

李惠玲摇头。"她到现在都还没回家。""我不是把她交代给你吗?"夏锦豪问。

"嗯!可是""夏伯伯,现在不是责备岚的时候,最重要的是如何找到萝。"雷家扬真为夏语岚打抱不平。

夏锦豪看着正在反省的女儿,"打电话问过萝的下落吗?""她的朋友和同学都问过了。"李惠玲叹了一口气,"你们父女俩为何要瞒住此事呢?现在搞成这样难怪从以前你就反对我们到美国探望岚。""妈,别怪老爸,他是为了你和萝好,才瞒住此事,为的就是不想让这件事情发生。""如今说这些有何用呢?当初我一直反对他把你送到美国去,可他却坚持己见偷偷将你送出国,甚至不让我知道你在美国的地址"李惠玲难过的啜泣起来。

"我们会找到萝的,就算把台湾翻过来也要找到她。"夏语岚安慰母亲。

"对!我们会找到她的,你放心!"夏锦豪低语地道:"一定会的。"接着,他们一群人便匆忙出门,只留下李惠玲在家中等待消息。

她双掌合十祈求道:"老天爷啊!请保佑他们能平安找到萝"

张仕伦和夏语萝一上车没多久,就有辆黑色轿车紧跟在后,就在车行至人烟稀少处时,黑色轿车驶到他们的前方,紧急煞车。

随后,从轿车内出来了四个男人,向张仕伦和夏语萝的车走近。

"怎么回事?"夏语萝低声问道,内心却异常的紧张。

"不要害怕有我在。"张仕伦紧握住她柔软的小手安慰。

班喝斥道:"下车!"车内的两人均屏住呼吸,静观其变。

"叫你们下车,没听到吗?"他再次命令。

怎么办?夏语萝已控制不了情绪,眼眶里的泪珠也不争气的一颗颗流下来。

张仕伦镇定的问:"你们想怎样?""把那女孩交给我们,你就没事。"班把枪口对准张仕伦的脑袋。

"休想。"他仍护着夏语萝,不肯让歹徒有机可乘。

班冷哼道:"由不得你作主。""你跟他们啰嗦个什么劲?乾脆把男的杀了,带女的走。"赫克烦躁的说。

班命令手下强硬拉他们下车。

"不要!救命呀!"夏语萝挣扎着并放声尖叫。

"住手!"张仕伦眼看她被带走,于是赶紧冲上前,击了对方一拳。

就在那一瞬间,班举起手枪,往张仕伦的胸前射去。

砰!巨大的枪声散开来,子弹不偏不倚的射中张仕伦的胸口,湿热的血液不停的自伤口流出,使得他因剧烈的疼痛而昏了过去。

"不!阿伦"夏语萝看着他就这样倒下,惊慌的大叫。

她的胸口好痛、好痛如果他死了,她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赫克露出满意的冷笑,"把女的带走。"夏语萝哭喊道:"放开我放开我"班一掌击昏她。"妈的,吵死人了。"

"岚,方才你有听到枪声吗?"雷家扬问道。

"好像是从那个方向传来的。"她感到有不祥的事发生了,"快!咱们赶紧过去看看。"到了现场,他们发现一部车,而地上躺了一个男人,看来那个人的伤势颇为严重。

夏语岚毫不犹豫的下车察看。

"阿伦!"她惊讶的大叫,然后转头看着雷家扬。"他中枪了,必须立刻送医急救,否则性命难保。"雷家扬二话不说,便把张仕伦抱上车,而夏语岚则先帮他做基本的止血治疗。

"不行,他的血止了又流。"她对前座的雷家扬道。

"我记得附近有家医院,很快就到了。"夏语岚将在学校所学的止血方法全用上了,但他的血液就是不凝固的流个不停。

车子以飞快的速度到达医院。

"我先扶他进去。"雷家扬转头对夏语岚说:"你去办手续。""好。""医生ii"雷家扬费尽力气的扶张仕伦前进,边扯开喉咙大叫,几乎全院的人都听到了。

医生从病房内走出来,看见中了枪伤、血流不止的病人,便马上召集所有医护人员将张仕伦送入手术室。

夏语岚盯着手术室外的红灯,不安地来回踱步。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阿伦应该没和人结怨呀!怎会中枪呢?该不会是妹妹

不!不可能!夏语岚摇摇头,挥去这个荒唐的念头。

仕伦和妹妹可说是八字犯沖,一见面便吵得你死我活,妹妹怎么可能和他在一块儿?可是

夏语岚开始纳闷,天底下没有什么事是不可能发生的,凡事总有个万一吧!

"夏语岚!你必须往好的方面去想。"她警告自己。

回过头,她瞥见雷家扬朝她走来。"有打电话通知阿伦的家人吗?"她问道。

雷家扬点头,"有,他们已经在赶来的途中了。""那就好。""手术如何?""医生和护士进进出出,谁也都没开口,好令人担心。""放心吧!他吉人自有天相,应该会渡过难关的。""希望如此。"不久,张仕伦的双亲和妹妹均到达手术室外。

"岚,我大哥怎样了?"张依伦吸吸鼻子,有点哽咽。

夏语岚转头看着雷家扬。难道他没把实情告诉张家两老吗?

果然!雷家扬只是耸耸肩。

她回过头注视着已泪眼汪汪的张依伦道:"他中了枪伤,子弹还卡在胸口,至今仍昏迷不醒。"张母听了后放声大哭。"阿伦一向与人无冤无仇,为何会会受到枪击呢?""是啊!他平常又没和人结怨。"张父搂着张母,老泪纵横。

张依伦在一旁愈想愈不对劲。"奇怪,萝呢?为何不见她的人影?"夏语岚睁大眸子,激动的抓住她的肩膀道:"你说萝是和阿伦在一起?""岚,你抓痛我了。"她的力气何时变得如此大了?

"快说!"夏语岚大吼。雷家扬见情形不对,赶忙阻止夏语岚再继续抓下去,否则张依伦那纤弱的肩膀准被她给捏碎。"住手!"他紧紧的抱着她,"一向冷静自持的你今天是怎么了?""放开我,雷!"她挣扎着,并对张依伦说道:"快告诉我,她怎么会和阿伦在一块儿?"在场的人都为夏语岚的失态而讶异的不能言语。

"你不是说萝不在pub吗?为什么要欺骗我?"她大吼着。

"我"张依伦的唇抖动不已,发出的声音模糊难辨。

夏锦豪从远处走来,见女儿如此的失控,也吓了一跳。

"岚,你闹够了没?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爸,萝她恐怕凶多吉少了。"夏语岚黯然地看着父亲。

"我晓得你担心萝的安危,可是你也吓到依伦了。"夏锦豪向大家致歉:"非常抱歉,岚如果有冒犯之处,请原谅。"张父摇头,"没关系。"他轻拍自己的女儿的肩,示意她说明一切原由。

她哽咽道:"是这样的,我知道大哥其实很喜欢萝,可是后知后觉的他根本就没发觉自己已爱上她了。"她顿了一下,擦拭眼角的泪水继续说:"他曾经有许多女朋友,但从没有一个是他认真的对象,直到萝的出现。一向对女性非常温柔又轻声细语的大哥,居然只对萝恶言相向;当时,我就认定大哥绝对是爱上她了,因为他看萝的眼神总是不一样。"夏语岚冷冷地道:"所以你就鸡婆的想当红娘,促成他们的好事,对不?"雷家扬看不惯她的态度,插嘴道:"岚,你说话太过分了,她是无辜的。""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会变成这样。"张依伦又再度流泪。

夏语岚也心软了,她深知错不在别人,而是她自己,只要她不回台湾,也就不会发生这种事。只不过她必须发泄情绪,否则她会崩溃、会发疯。

"该说抱歉的人是我。"张依伦摇头。"不,是我错了,我不该欺骗你。"她依然有着深深的愧疚。

三小时过后,红色的手术灯熄了,医生和护士人员也陆续地走出来。

一群人慌张的冲过去询问张仕伦的伤势。

"医生,我儿子没事吧?"张父问道。

"已经没事了,现在我们要把他送入加护病房观察一阵子。"张家两老吁了一口气。

"不过,他现在的身子还很虚弱,希望你们先别打扰他。"医生叮咛道。

"好的,谢谢医生。"张母说。

此时,夏锦豪搂着女儿的肩。"岚,我们该回去了。"夏语岚的沉默不语令人害怕,每当她异常沉静时,就是暴风雪即将来临的前兆。

这些日子夏语岚除了躲在道场练武外,就是去寻找线索,她曾去过医院找张仕伦却被父亲阻止,反而对她说:"萝的案子不用你再插手管了。"为什么现在才要她收手呢?

她不甘心,绝对不甘心,她不愿就此罢手。

夏语岚一个旋转踢,踢断木桩,一拳接着一拳打在沙包上。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停下来,躺在地板上喘着气,她好累、好累汗水已模糊她的视线,脑海中却浮现出一个人的面孔ii冷傲严。想必他已晓得台湾这边所发生的事吧!

每天他总是在繁忙中拨出时间打电话给她,可是她现在没勇气和他说话,总在听到他声音的一刹那挂掉话筒,生怕一旦听到他的声音便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而软弱的泣诉。

铃ii又来了,一定是他,为什么他就不能死心呢?

铃ii吵死人了,她摀住耳朵。

铃ii难道家里都没人吗?

她走到电话旁,拿起话筒。"喂!"她的语气非常不耐烦。

"夏语岚吗?"不是冷傲严的声音,而且还稍带外国腔。

"我就是!""我还以为你已经不管你妹妹夏语萝的死活了。"傑!她整颗心震了一下。"你对她怎样了?"夏语岚心急如焚。

"她好得很,别担心。"傑回答道,阴狠的奸笑声真令人作呕。

"你想怎样才肯放了她?""听说你最近发明了一种人性化电脑,对吧?"夏语岚一惊,这件事除了雷家扬外没人晓得,他又如何得知此事呢?

"如果想要夏语萝活命,就交出电脑芯片来。"她冷哼道,"你又怎么知道我发明了这种东西?""这消息多亏你那宝贝妹妹的提供,哈哈!""她?"夏语岚蹙起双眉。妹妹去过她的工作室?可恶!"你要我怎么把东西交给你?"夏语岚心中想着办法,一个能救出妹妹,又能将他们一网打尽的好法子。

"明早五点,郊外附近的废工厂,一手交人、一手交货。""好,我答应你,希望你别食言。""还有,只能你一个人来,不准带任何武器,否则就不要怪我手下不留情,你老妹的脑袋就此不保。""我知道。"她冷冷地道:"希望你也要遵守约定,不然我会让你脑袋搬家。""不愧是夏语岚,明天见。"

次日凌晨四点,夏语岚全副武装、带着电脑芯片,静悄悄地驾着车出了门。

"贱仔,待我到达目的地后,你再通知老爸他们来支缓。"她对着电脑说。

"这样你会很危险。""你照办就行了。""哦!""还有只要傑一启动芯片后十五分钟,就是爆炸时间。"反正她今天已抱着必死的决心赴约。

"可速你来得及逃掉吗?有可能连你都会受到波及,你希望如此吗?"它可不想失去制造自己的主人。

"我无所谓,只要萝得救就行了。"她喃喃地道:"这回就算同归于尽,我也要傑陪葬,他曾经杀了我最要好的搭挡,我要他一命抵一命。""你很悲伤!""他为了救我,替我挡了一枪,就这样死在我眼前"不知不觉,她的泪水已滴落在衣襟上。

"你哭了。"它第一次见主人如此悲愤。

夏语岚已经可以看得见前方不远的废工厂。她将放置身旁的一把迷你小手枪绑在脚踝上,以长裤遮盖住。

"到了。"她低声道:"贱仔,别忘了你的任务。""偶不会忘的。"她下了车,四处观看地形,以做好逃脱的准备。

"嗨!夏语岚博士,好久不见了。"傑示意赫克去察看她的身上有无武器,等赫克表示没有任何武器时,他才说道:"你很守约定嘛!""我没你卑鄙,萝呢?"她不屑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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