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1/2)

晚上的试胆大会即将开始。

唉!我这是不是叫自讨苦吃?看着他们一对对的,心里实在不是滋味。

“思雅——”任宇凡走到我面前。

唷,你还记得我啊!我以为你心里除了娜妲,根本没把旁人当人看呢!当然,那个“旁人”就是敝人、在下、我。

“你你找到伴了吗?”他吞吞吐吐地问道。

废话,我要是有伴,还用得着待在这儿当孤单老人呀!

想到前几天他把我当成“隐形人”一肚子的火气又升了上来。

可又想到不好在公开场所破坏形象,于是我挤出一丝假笑“没”

不过,我话都还未说完,娜妲那个大妖女就像牛皮糖般又粘了过来,把他粘得又紧又结实。“凡,快轮到我们这对出发了。”

气气死我了!哺乳动物竟又叫他“凡”

任宇凡不自在地说道:”可是我并不是和你”不等他把话说清楚,我便替他接了口道:“是啊!就陕轮到你们了,还不赶快去准备。”我说得咬牙切齿,几乎每个字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当然啦!脸上的假笑可不能少。

忍忍忍,我是“忍”者,所以绝对不能生气。

“可是”任字凡好像还有话要说。

我觉得自己脸部有些僵硬,已经快笑不出来了:“去啊!”你就去嘛!和那个妖女一起去送死嘛!我会为你们祈祷暴风雨赶快来的。

任宇凡黑亮的双眸直勾勾地盯着我看“等我”

“凡!我们快走啦厂娜妲不等他说完,便匆忙地拉着他离开我的视线。

我瞄子一下手表又看看已是乌云密布的夜空-差不多了,看来暴风雨马上就要降临这个大地-

我也该回季家了,免得成了落汤鸡外加重感冒,那多划不来。他们要去洗“暴风浴”可不关我的事,我已经尽人事了,淮教他只顾着应付妖女。

我转身就要离开,却猛地撞上-个结实的胸膛;抬眼一看,原来是任维扬。

我揉着额头“你怎么突然冒出来?”

“你见到小婷了吗?”他紧张地问。

“季婷?她不是早就和你一起出发去探险了?”我反问,他们这一组不是刚刚就出发了吗?

他神色慌张地说道:“没错,可是到了半路地突然不见了,我怎么找也找不到,以为她先回来休息,所以才立刻赶了回来,可是找了半天也没见到她的人、”

听他这么说,我内心也开始不安了,眼看暴风雨就要来了,季婷偏偏挑这个时候失踪。都怪我!若我早点通知他们,也就不会有这种事发生了。

“快,去找其他人回来,再晚就来不及了。”我匆忙地推着他说道。

“什么来不及?”他不解的望着我。

我翻了个白眼,指着上方。“你自己看看天空。”

“天啊!怎么会这样?”任维扬也不可置信地叫道。

“要变天了,这雨下起来可不小,”

“既然知道。就快派人去找他们回来——”这句话我几乎是吼出来的。

所有参加试胆大会的人都回来了却不见季婷的踪影。

窗外阵阵的狂风夹带着大雨,无情地打击着无力抵抗的大地,阵阵的寒意也直直地窜人我的心底。

这时,任宇凡等人皆穿上雨衣,准备地毯式地搜寻季婷。

“让我跟你去找吧!”我焦急地挡在任宇凡的身前。

季婷的事我无法坐视不理。

“不行,外面风雨太大了,你跟着去反而会增加我们的负担。”任字凡一口拒绝我的请求。

“拜托你让我去,我不会替你们添麻烦的?”我焦急地抓着他,仍然不肯放弃。

全怪我太任性了,没有告诉他们有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不过,任性归任性,在事前我也仔细计算过他们回到活动中心的时间,为什么上天要捉弄人,偏偏让我失算,让季婷失踪?哦!婷,对不起,对不起——

任宇凡被我吵得不耐烦,最后大吼一声:“你跟去只会带给我们麻烦,我们还得分心照顾你,你会变成我们的负担!”

负担!他说我是负担

他的话击溃了我伪装的坚强我身子一震,泪水竟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为什么我会那么在乎他的话呢?除了小学的那件事,再也没有任何事能逼得我在人前落泪如今我竟为了他的话而落泪,我是怎么厂?难道我真那么在乎他;

“宇凡,你说得太过分了,”一旁的任维扬替我打抱不平。“思雅只不过是想帮我们忙,你不应该对她大吼大叫。”

任宇凡没说什么,只是回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我们走——”他大喊一声,便率领众人离去,

此时的我根本无心去思索他眼里的感情,只是一味地哭泣。

任维扬摸摸我的头“不要难过了,我一定会找到小婷的,她的失踪,我必须负全责。”

我边流泪边自责地说:“不!是我的错,我早该告诉你们今晚可能会变天的。”

婷!对不起,我不该让任性冲昏了理智的,你在哪里?

“我不和你多说了。你只要乖乖地待在这儿,等我们的好消息就行了。”他在离开之前,递给我一个要我放心的微笑。

我走到门口,看着他逐渐消失的身影,默默祈祷他们能快点找到季婷,

外面的雷声轰隆隆大作,大雨倾盆而下,时间每过一秒,我的心就揪紧一下。

这时,娜妲突然面无表情地走到我面前,使力地抓起我的手腕。“你是害季婷的罪魁祸首!都是你,都是你害的,杂种!”她撒泼地摇着我叫骂。

杂种!她骂我杂种

我紧抓着胸口,整个人像是被卡车辗过般痛苦,所有不愉快的记忆又再次浮上我的脑海,我好恨

恨不得将眼前的女人撕碎?

在屋内的人一听到娜妲的口不择言,都急忙地过来解围,将我们俩分开?

“娜妲,冷静点厂任宇凡的母亲安抚地说道:“不关她的事,你不应该乱骂人,”

“是啊!不关思雅的事,是小婷自己不小心。”季妈妈也替我说话?

“是她——”娜妲瞪大双眼的指着我。“全族人都知道季婷从小就非常喜欢宇凡,而这女人一来,不仅从季婷身边抢走宇凡,还想陷害她,我看今天季婷会失踪说不定也是她设计的。”

在场的每一个人听了娜妲的片面之词,都在一旁窃窃私语了起来——

“真的吗?她看起来一副柔弱的样子,没想到却是个心如蛇蝎的女人,好厉害,我们都受骗了。”我听到有人这么说。

天啊!怎么会变成这样?不是,不是这样的!我没有抢走任字凡,我没有陷害婷。

我捂着耳朵,猛摇头“我头“我没有我没有”

娜妲冷笑:“哼!你没有才怪!你就是这种专门耍心机陷害别人的女人,”

这时,那个小男孩亚鲁跑过来边哭边捶打着我。

“都是你,坏女人、坏女人!把婷姐姐还给我。”

“对,把婷姐姐还给我们!”小孩们都围了过来,一双双小拳头就像外面的暴雨一般,打得我的心好痛。

“我没有这么做!”我愤怒地大叫。瞪着屋内一张张布满怀疑的脸孔:

娜妲尖锐地高声叫道:“你终于露出本性了吧!”她又转向众人“各位,这就是真正的蓝思雅,我们之前都被她给欺骗了。”

在大家不信任的眼光与指指点点的恶言相向下,我也不管外面的风雨有多大,就像夹着尾巴落荒而逃的小狈,冲了出去。

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那种人脑海里、耳畔里,全都是挥之不去的残酷话语与嫌恶的目光——

“老姐——你去哪里?等等我。”一个声音忽地响起。

雨水、泪水交错在我的脸庞,也模糊了我的视线,只见有个人影向我追来我仿佛再次陷于童年的那场噩梦里;四周似乎布满了可怕狰狞的面孔,一个个都张牙舞爪地扑向我,我正待转身逃跑,不意却重重地摔了一跤。那些狰狞的面孔压得我快喘不过气。

我爬起身也不管衣服已全湿透,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想将那人推开——

“老姐,看清楚!是我,少非啊!”他蹲下身:“你的膝盖跌破了:”

我打掉他的手,双臂抱膝,歇斯底里地疯狂大叫:“走开,恶魔——”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他关心地问道:

我伸手拭掉脸上的水珠,这才看清楚眼前的人:“少非!”我躲人他的怀抱中啜泣着。

不!现在不是我哭的时候,季婷还没找到,我不能在这时候倒下去。

我仰起头“季婷失踪了,你快帮我找她。”

少非俯视着我,一脸惊诧:“她怎么不见的?”

我摇了摇头“我不晓得,风雨这么大,我好担心她的安危。”

“没关系,我去找她。”少非撕下一块布,帮我包扎伤口“你先回去等我的消息,”

“不!我们分头去找-”我拉住他的手,紧张地说道。

“可是你受伤了。”少非忧心地看着我的膝盖。

“这点小伤没事的。”我固执地说道。

“好吧,如果你出了事,记得要发射信号弹,我会赶去救你的。”

“嗯,我答应你。”

他将我扶起身后,便快速地消失在我眼前。

我也要快去找季婷,要是她出事,就算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而且这辈子我都会良心不安的。

载思索了一下,决定往西边方向寻找。

狂风暴雨一直没停过,而我也已身心疲惫。

“季婷——”我已经快喊破喉咙了,可是却仍找不到她。

好累哦!头也好重。由于风雨太大,我无法在树林间疾行,只能在山林里以步行方式找寻。

可是雨势实在太大,连步行都十分困难,这一路找来,耗去我太多体力,再加上膝盖的伤让我愈走愈吃力,

走着走着,身体就像不听我使唤似的倒了下去-我使力地爬起身,不管身上是否沾满了烂泥巴,仍不放弃地继续往前寻找着季婷,

骤然间,一道银光闪过只见好几十支的箭朝我飞射而来;我一个纵身利落地闪过飞箭,却不小心被埋在草丛中的捕兽器给夹个正着。

“啊——”剧烈的疼痛从我的脚踝蔓延至全身。

看来,我是进入邵族的猎兽区了,我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这里处处都设下陷阱,看来我必须加倍小心才行?

我蹲下身查看伤势,不看则已,这一看连我自己都吓子一跳。

捕兽器的大巨齿夹着我的脚,鲜红色的血液不停地自伤口处流出,那种椎心的痛让我痛到快停止呼吸了。

我忍着痛,用力地将它扳开,撕下身上的衣服包扎伤处,然后再找了根较直较粗的树枝好支撑住我沉重的身体。

“婷——”我一跛一跛地向前走着,大声喊叫,心里一直告诉自己,这伤不算什么,又死不了人,没关系。

可是,为什么我的头好重、好晕

我摇了摇头,想把那股晕眩感给甩掉,不料我愈用力甩头,天就旋转得愈厉害,使我站不住脚又滑了一跤。

我咬紧牙根,又爬了起来?我觉得自己快撑不下去了,于是拿出信号弹发射了出去。

我继续向前走,但走没几步,却因地上太滑,一个不留意,我整个身体顺着泥坡跌进深邃陡峻的峡谷中。

“救命啊——”我放声尖叫,希望有人能听到我的声音而来救我。

我的身子顺着泥坡不断往下滑,我又惊又急,如果我就这样连翻带滚地落下去,岂不是粉身碎骨?于是我死命地抓住一块较突出的石头:

就这样,我的身体高悬在牛空中,双脚踏不着地;阵阵的狂风飕飕地吹过,使我觉得自己随时都可能被狂风卷坠深崖,在这种情况下我只能牢牢地攀住那颗石头,

糟糕!石头太湿、太滑了,我的手似乎快抓不住了。

“救命啊——”我嘶哑地大喊着,希望自己能支撑到有人来救援。

喊了牛天,显然并没有人听见我的求救声,我觉得我的力气已用尽,一个不小心,我松开了手,感觉沉重的身子就要往下坠——突然间,似乎有人抓住了我的手。不可能的,我一定是在做梦。

顿时,黑暗吞噬了我,将我带进另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中。

任宇凡一行人终于顺利地找到季婷,并且将她送到山下的医院。当任宇凡回到活动中心时,才知道蓝思雅居然不在了:

“这种天气你们为什么让思雅一个人跑出去?”任宇凡大发脾气地吼叫道:“外面风雨这么大,你们是瞎了眼是不是?”愤怒与焦虑让他口不择言地发泄着情绪。

娜妲假惺惺地用手背拭了拭眼眶。“我们也只不过说了她几句,她就不管后果任性地冲了出去,这不能怪我们呀!”

任宇凡怒气冲冲地大喊:“你们真会给我找麻烦,现在可好了,找到小婷,却不见了思雅”他忿忿地捶打了墙壁一下“可恶!”

“你们还待在这儿做什么?”任维扬气急败坏地对众人下命令:“快分头去找啊!”见任宇凡如此关心蓝思雅,娜妲气得尖声大叫:“不用找了!是她自己耍脾气跑了出去,就算出了事也是她自己活该。”

任宇凡望向她,射出仿佛可以杀人的锐利目光。

“你给我闭嘴!”他回身对任维扬说:“小叔,我们走!”

任维扬伸手按住他的肩,安慰地说道:“放心,她不会有事的。”

“希望如此”任宇凡难过地将头撇向一旁,不想让他见到自己欲哭的表情。

我努力地睁开双眼,只觉得眼皮好沉重;模糊之间,我看见了任宇凡我大概又是在做梦吧!不过,他为什么老是出现在我的梦境中呢?

“宇”望着那张帅气的脸,我想伸手去触摸他,他却像泡沫-样,突然消失不见。

我死了吗?可是,为什么我觉得喉咙又痛又干涩?我想喝水

“水水”我虚弱地低喃。

“老姐,你终于醒了。”有人用力地握住了我的手,听这声音像是少非。

“你要水是吧?”

一会儿,我感觉有一滴一滴的水,点在我干燥的唇上。

“该死!我怎么会这么不小心让老姐受伤?”那声音懊恼地呢喃着。

没错,是少非的声音。

“少非”我虚弱地唤了一声。

“我在这儿。”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出现在我面前;

“我死了吗?”

他摇头。“别乱说话!你并没有死,你看——”他紧握着我的手伸到我面前“你的手都还是温的,怎么可能死了呢?”

我微微一笑。“真的”

“你不要再说话了,保留体力。”

“婷找到了吗?”我觉得自己的气息好弱、好弱

“找到了,她目前在山下的一家医院疗养,没什么大碍。”

我放心地点点头。“她没事就好。”

我动了一下双脚想下床,倏地,脚上阵阵的疼痛却袭了上来。“好痛!”我的眼角马上沁出泪水。

“当然会痛,你被大型的捕兽器给夹到,又差点坠人山崖,幸好你及时放出信号弹,加上我们心灵相通,听见了你的呼救,因此才能及时救了你,要不然现在躺在这里的可能就是你的尸体了。”

嗯,这么说起来,真的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你的伤势很严重,不过我已经替你做了一些处置,还在你的伤口上涂了药草,暂时不会有事的,不过疼痛是难免的,你必须忍耐一下。”少非说道。

“药草?”

“嗯,这是我上一回去日本时,外公给我的,他还嘱咐我要带一些在身边,发生意外时可以利用。这种药草可以消毒、消炎,对外伤很有效。”

我对他眨了眨眼,虚弱地笑道:“我看你这辈子就只有做对这件事。”

少非瞪着我,随即也笑了。“你既然可以揶揄我那就代表你的伤已经不是那么严重了。”

“这里好像不是我替你找的那个山洞。”我望了望四周,发现里面和之前少非住的山洞不同。

“这里是深山内,当然不是原本我住的山洞。”

“为什么跑到这里来?”我困惑地问。

“你受了重伤,而风雨又持续下了三天三夜,外面的道路又湿又滑,太危险了;我不敢冒险送你到山下的医院去,只好先带你到这里疗伤。”

我点点头,又看了看自己身上干净的衣服。

他似乎明白我的疑惑,便替我解答:“是我偷偷回到季家拿出你的衣物替你换上的,要是你再继续穿着那身破破烂烂又湿答答的衣眼,我看你的病情一定会更加严重。”

我露出感激的眼神。“少非,真谢谢你,你果然是爱我的。”在这个时候,我更相信只有家人能与我共患难。

“你少恶心了。”他佯装要吐的模样。“我不爱你,也没有恋姐情结,请你别抹黑我。”

“你说什么?”才称赞你几句,又爬到我头上来了。

哼!要不是我受伤,你会逃得出我的魔掌吗?死小孩!

突然,少非恢复正经的表情看着我。“我想知道你那天为什么会像受到惊吓的野兽,从活动中心冲了出来。还有,村里的人似乎都很不谅解你。”

我低下头,沮丧地说:“那是当然的。”

“你没回答我的问题。”

“你没忘记我小学四年级那年所发生的事吧?”我见他点头,才缓缓地继续说:“那天,我就像回到童年的噩梦里,大家讥笑我、咒骂我,我好害怕”

我激动地抱头哭泣,少非见状紧搂着我。

“好好!我不再问了,事情都过去了,等你伤一好,我就送你回日本去。”

我仰起头望着他“不,我不要回日本,那样只会使爸妈担心,而外公也不会再让我回来了。”

少非沉默了半晌才道:”好吧!不过你要答应我,如果再发生类似的情形,我会马上送你回日本,还有我要和你一起住进季家,好方便保护你。”

我点了点头,抹去眼泪,故意俏皮地说:“嗯,我答应你,亲爱的。”

“我警告你,别再叫我‘亲爱的’,我的鸡皮疙瘩都快掉光了。”

我非常不淑女地大笑:“捡起来再贴上去,不就行了。”

好快乐!真的!只要有少非在,悲伤和痛苦就会离我远去。也只有他才是最了解我的人,因为我们是双胞胎,心灵永远是相通的。

至于任宇凡我们只是会彼此伤害而已。不过,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我这样突然失踪,他是否也会焦急地四处寻找着我呢?

“宇凡,找到思雅了没?”季婷躺在病床上已有五天了,她从父母亲口中得知,思雅为了自己自五天前那个暴风雨后便下落不明,再也没回来过,

“已经五天了,搜山队的人员只差没把整座山都翻过来找。”任字凡沮丧地把指尖插入柔软的黑发中,沙哑地说道!

一旁的任维扬则是冷静地说:“我们找了五天,都没见到思雅的人影,大家认为她”他低下头,沉默了半晌,才淡淡地道:“死了、”

任宇凡抓住他的衣领,眼神似在喷火,气愤地大叫:“我不准你这么说。”

“宇凡,你清醒一点好吗?”任维扬摇晃着他的身体“遇上这种情况,再怎么强壮的人都撑不下去的,更何况思雅是个女孩子?”

季婷听了任维扬的话,不禁泪如雨下。“不!思雅不会死的。”她捂住耳朵,哭喊着道:“都是我,要不是我贪玩,要不是我被人打昏”

任维扬闻言,震惊地看着她。“你说有人把你打昏?”

“为什么你之前都没告诉我们?”任宇凡也惊讶地俯身至床前。

季婷摇摇头。“我根本没看清楚那个人是谁,只晓得有人从我的后脑勺打了一棍,之后我就不省人事了。”

“难怪医生说你有轻微的脑震荡。”任维扬想起那天医生说过的话。

任宇凡若有所思地说:“我们是不是该报警?”

季婷马上出声阻止:“不行!”但一察觉自己的失态,她立即解释:“呃要是把事情闹大不太好吧!况且我现在也已经没事了,”

任宇凡望了她一眼,总觉得心中有股疑虑,她是真的没见到那个打昏她的人还是不肯说?

“如果那个人也想伤害思雅呢?”任宇凡故意说道。

为了逼季婷说出实话,他换了个方式。

季婷身子一震,虽然心中也很担忧害怕,但表面上却装得很平静。

“那个人的对象应该是我才对,不可能是思雅”她垂下眼。不敢直视任宇凡和任维扬。“而且,我相信思雅应该会没事的。”说着,她不禁又啜泣了起来。

任维扬递给季婷手帕,安慰着她:“别哭了,思雅一定会平安回来的。”他又低语道:“只希望我们找到的不是她的尸体。”

“是我对不起她”泪水又再次地自季婷的脸庞滑下。

任宇凡和任维扬互相对视了一眼,便离开了季婷的病房。

出了病房后,任宇凡立即问道:“你是不是也认为小婷在说谎?”

任维扬点了点头。

“她在维护某个人。”任宇凡肯定地说。

“而且,还怕那个人会受到伤害与责备?”任维扬补充道。

任宇凡紧皱着眉,俊美的脸庞笼罩着一股怒气。

“看来是我们村里的人所做的!”

“如果那个人也想伤害思雅的话,你会放过他吗?”

任宇凡坚定地摇头。“不会!”

任维扬闻言,叹了一口气。“在还未找到思雅之前,我先不回德国了。”

“你不是有事要处理吗?”

“现在找到思雅才是最重要的事,其他的事再说吧!”

我的脚伤已无大碍,烧电退了,终于可以走一走稍微活动一下筋骨。

不愧是少非,他最会照顾人了,有了他万事ok。

“老姐,我不是叫你不要随便乱走动吗?你是故意找我麻烦是不是?”他紧张兮兮地扶住我,

“亲爱的,你好粗鲁哦!都不会怜香惜玉。”我嫌他的力道太大了。

“我不是说过,不要叫我‘亲爱的’,你这样会害我交不到女朋友的啦!”他双手叉腰,不满地说道。

“亲爱的,你已经有喜欢的女孩了吗?”我好奇地问。

“你还敢说,记得上学期有个女孩向我告白,结果你左一句‘亲爱的’、右一句‘我爱你’,就把人家给吓跑了不打紧,还到处乱说我们是未婚夫妻,害我无论怎么解释,大家都不相信我。”

“我是因为想打发那些追求我的人,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的。”我笑弯了腰说道。“我还记得你对大家说我们是双胞胎姐弟,可是大家却不相信,反而说我们俩是夫妻脸,十分速配哦速配哦!”少非瞪着我“你还笑得出来。”

“不过当时你还真有勇气,竟敢说我们是姐弟。你不怕他们反过来说我们俩是‘近亲相奸’吗?”

“近亲相奸?天啊!我怎么会有这样的姐姐呢?我觉得好可耻。”

我拍拍他的背,安慰地说:“不会、不会i有我这样的姐姐不会‘可耻’,反而是你三生有幸。”

正当我瞎掰之际,他忽然挑起眉瞅着我看。

好好暧昧的眼神哦!哎哟!被他这么一瞧,寒毛全都竖了起来。

“你不怕任宇凡误会吗?”他故意加重任字凡这三个字。

我先是一怔,然后把视线瞥向另一旁。“我干吗要怕他误会?”

“少来了啦!你这几天做梦都喊着宇凡、宇凡的。”

我一惊,立即拉着他的手臂,一颗心扑通扑通地猛跳。“真真的吗?我说梦话都喊着他的名字吗?”

不会吧!我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

少非眯起双眸,邪邪地一笑:“你说呢?”

我往后退了几步。“你你该不会想以此威胁我口巴?”

“你说呢?”他露齿奸笑。

又是一句“你说呢”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一定会抓住这个把柄,好好地利用一番。

我瞪着他,正色说道;“我说蓝少非啊!你要是认为抓住我的弱点,就代表我事事都得听你的话,那我劝你最好打消这念头,回家睡你的大头觉!否则你该知道我会怎么回报你的。”

少非先是离我远远的,然后以颤抖的声音说:“你你看你,又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好可怕!”

“我的座右铭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人家对我好,我就对他好;对我坏,我就加倍奉还给他。”见他愈怕我,我心里就愈是高兴。

“大姐头,你你别靠近我,我很脆弱的,经不起一点摧残。”他跑到大树后面。

我目露凶光地向他招手“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过来——”

“你一脸凶狠,现在说不会伤我,到最后还是会照样打我、踢我。”

我瞪大眼睛,冷声喊道:“你不听我的话了吗?”

一听我这么说,少非立刻“咻”的一声,连滚带爬地来到我前面,

“嗯,这样才乖嘛!”我捏捏他的俊脸,再摸摸他的头,然后狠狠地、重重地踹了他一脚。“你要是敢将那些梦话泄露出去的话,你就完了!”

少非揉揉被踹中的,一脸委屈。

呵呵!在我这宝贝老弟面前,我还真像是威风的武则天呢!

少非打听到消息,说季婷今天要出院,季家的人都会去迎接她回家,而我就趁着他们都不在家的这段时间回到子季家。

我回到住了一阵子的客房,静静地坐在窗边。

倏地,我突然感觉到他们已经回来了。才这么想的时候,就听见笑声与谈话声从门外扬起——

我从窗边凝视着他们走进屋内,这群人似乎把我这号人物给遗忘了。

我听见季婷步上二楼的脚步声,忽然,她在我门外停了下来,接着,房门被打了开来。

我背对着阳光,淡淡地朝季婷微笑。“你没事了p巴?”

季婷用力地点了点头“思雅你真的回来了刚才我就直觉到你会回来,没想到是真的。”

我没说什么,只是定定地看着她。

她屏住呼吸,朝我走来。“太好了,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是啊,我平安地回来了。”

季婷走近我,摸摸我的脸颊。“他们告诉我,你失踪了八天,他们到处都找不到你。你一定吃了很多苦口巴?”

“他们找了我八天?”我皱着眉,困惑地问。

“嗯,尤其是字凡,他这阵子为了找你,憔悴了好多。”

我心一紧,连忙转移话题。“我想问你一件事,你一定要老老实实地告诉我。”

“什么事?”

“你在八天前为何会突然失踪?”

她犹豫了一下,才说道:“那天我和小叔出发后走了一段路,突然想提早回来,没想到却在中途被人打昏了。”

“有见到打昏你的人吗?”

季婷神色不定地道:“没没有。”

哼!她这种演技还真差劲,我一眼便能看出她在撒谎。好吧!就暂时别拆穿她好了,看她似乎有着难言之隐,我相信她一定有苦衷。

“婷,我有件事想拜托你,因为这里是你的家所以必须经过你的同意。”

“你尽管说好了,什么事我都会答应的。”

我深吸了一大口气“其实,这件事我有点难以启齿”看她以热切的眼光望着我,让我更不好意思开口了。“是有关”

季婷不等我把话说完,便打断我的话说道:“是有关宇凡的事对吧?我有听妈妈说过那晚的事了。娜妲真不应该这样说你,还有亚鲁他们”她急急地又说:“我代他们向你道歉,你别为他们生气好吗?”

我看了她一眼,望向窗外的景物,沉默不语。我一向恩怨分明,要本小姐原谅娜妲,那是不可能的事!

“我不是要和你谈他们的事。”我回身,面无表情看着她-“我想拜托你的事,是有关我老弟的-”

“你指的是那个和你有夫妻脸的‘校草,蓝少非?”

她不解地看着我。“到底是什么事?他不是跟你父母去旅行了吗?”

“他回来了,可是家中没人在,我怕他一个人在家无聊,所以希望他能来这里住几天,”

她欣然同意:“好啊!你就叫他来嘛!”

“谢谢你!”

“有什么好谢的,我们是死党耶!”季婷突然瞥见我包裹着药草的脚踝,讶异地说:“你的脚怎么了?”

“不小心受了点伤。”我淡淡地回道、

“你受了伤却没有到医院治疗。”她拧着眉心道:“不行!我马上叫他们带你去医院”

“不必麻烦了,是我自己活该。”我半调侃地自嘲道,

没想到季婷一听,顿里泪水泛滥。“我对不起你是我害了你,”

“这不关你的事,而且事情过了就算了。”我替地拭去眼泪。

季婷还真爱哭,我要是男人也会受不了她;难怪娜妲会爬到她头顶上。

“嗯!”她拭去泪水“我带你下楼去见他们-”

“改天吧!我想休息了。”

“不行?”她噘起嘴固执地说道:“就现在,大家都很担心你。”

我偏着头,对她的拗脾气实在没辙。“我才不要去,会很‘监介’的,”

她硬是拉着我朝门外走去“不是‘监介’,是‘尴尬’!你不善用的言词最好别乱使用,否则会笑掉别人的大牙,”

“我不要——”幸好我及时抓住门把,才阻止她继续拖着我下楼去-

“思雅,你再不放手,我就直接叫他们上来哦!”一听到她的话,我只好松开手。

“这才乖嘛!”

季婷牵着我的手慢慢下楼,来到客厅,果然——场面真的很“监介”

只见大家先是一怔,然后便是纷纷地关心询问。

“思雅,你回来了?你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季妈和季爸像是怕我会消失似的紧紧拥着我。

“思雅”任宇凡朝我缓缓地走过来,

他真的瘦了,胡子也没刮,整个人看起来好狼狈?

也不知道我中了什么邪?我竟会为他难过,一颗心揪疼着。

“思雅——”任维扬抢先他一步冲了上来把我抱了个满怀。“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这位美丽的姑娘了,我好为你担心哦!”他牵起我的手,摸着他削瘦的脸颊。“你看,我都瘦了。”

当我碰触到任维扬的脸庞时,心里真的对他深感抱歉;因为我的目光从刚才到现在就一直注视着宇凡,而忽略了任维扬也是关心、担心我的。

我不自在地摸摸他“你真的瘦了”

“呃,思雅,我看你也累了吧!我扶你去休息。”

季婷突然走了过来拉住我,然后,不给我开口说话的机会,将我拉回房间。

“婷,你在做什么啊?”我不解地问道,

她没好气地瞪着我。“你真不怕死耶!罢才宇凡的双眼都快冒火了,你还和小叔抱在一块儿,净说些不该说的话。”

“不该说的话!我哪有?”我委屈地噘起嘴。

“怎会没有我的大小姐。”她叉腰说道:“你和小叔的动作及对话未免太过暧昧了吧?我看宇凡快气疯了。”

“他疯了关我屁事。”我负气地说。

她紧蹙着眉头。“你是真不懂还是装傻?他喜欢你的事,早就传遍村里了。”

我一愕,双颊通红。“你别跟我开玩笑了,他才不会这么大嘴巴,到处跟别人说他喜欢我。”

“他的确没这么说啊厂季婷努努嘴。“只不过他在全族人面前,向自己的祖父发誓说,如果他没找到你,就此终身不娶。”

听了季婷的话后,我脑筋一片空白,跌坐在床上,久久不能言语。

他怎么可以随便乱发誓?而且他发誓干吗扯上我?

任字凡离开季家后,就没给任维扬好脸色看-

“你怎么啦?”任维扬闷着满腹笑意,装傻地问道-

任宇凡狠狠地瞪着他。“你还好意思说:”

任维扬的双眸转了一圈,促狭地道:“哦,原来你指的是我方才霸占思雅,而没让你好好地抱抱她,向她诉说这几天以来你为了她茶不思、饭不想,像丢了魂魄似的,整天魂不守舍、精神恍惚。”

任宇凡感觉到自己的双颊顿时燥热了起来。“你非要这样捉弄我才高兴是吗?”

“你放心吧!她是你的,没人敢跟你抢她。至少邵族里的人不敢!”

“为什么?”

“未来的酋长都对他的族人立誓非她不娶了,我想是没人敢对她有意思的。”

仟字凡先是一愣,随即双颊染上红晕。“她该不会也听到传言了吧?”

“很难讲哦!”任维扬伸出食指和拇指,托着自己完美的下颚。“按照常理来说,小婷应该已经向她说明这几天所发生的事了。”

任宇凡蹙着浓眉,担忧地说:“那怎么办?她曾经说过不喜欢我,甚至有可能到现在都还在为娜妲那件事而生我的气-现在如果再让她知道这件事,不知她会有何反应?”

“你忘了我给你的几个建议吗?”

“我没忘。”

“既然没忘,你还怕什么?”任维扬拍拍任宇凡的肩膀:

“我我不知道,我从来都不知道爱一个人会这么困难重重:”

“这就是你的问题了,我已经告诉过你该怎么做了,接下来全都得靠你自己,还有,不管你们是否有结果,都要打通电话到德国知会我一声。”

“你要回德国了?”

任维扬帅气地拨拨他那头微卷的黑发。“大概是明后天就走厂

任宇凡诧异地看着他?“这么快。”

“看到思雅没事,我就放心了,而且也没有理由死赖在这里不走,”

“这里是你的家,没人会赶你走。”

任维扬突然粗声地道:“不,这里不是我的家。”

“你非要气死爷爷吗?”任宇凡不以为然地望着他。

任维扬冷笑一声:“我只不过是他的私生子而已,我的存在与否他从不关心。”

“你怎么知道爷爷对你漠不关心?”任宇凡恼怒地低吼:“他为了你的事,经常暗地流泪,难道你就不能可怜可怜他老人家吗?”

任维扬低下头,却只是淡淡地说:“我本来是预计明后天要离开的,看来,我必须赶在明天回德国。”

“你”任宇凡真想揍他一拳。“我简直是在对牛弹琴,你真是不可理喻。”

“对牛弹琴也好,不可理喻也好,总之,我已经一个人流浪惯了,不喜欢被束缚。”

任维扬把话说完便转身离开,丢下一脸无奈的任宇凡。”爸、妈!他叫蓝少非,是思雅的双胞胎弟弟,这一段期间要暂住咱门家,”季婷为父母介绍着少非。

“季伯父、季伯母,您们好!”少非只是简单地向两人打了个招呼。这话既短又俗气太丢我的脸了。我使力地在他大腿上拧了一下。

“咦?少非,你的脸色为什么这么难看,生病了吗?”季妈妈看见少非脸上的痛苦表情,关心地问道。

他摇摇头。“不不,我没事。”然后瞄了我一眼,揉着我送给他的”纪念品”

活该!我才不会可怜他呢!

“呃,他可能累了,我先带他回房休息。”

我拉着他准备离开时,却被季妈妈叫住、

“思雅”她面有难色地说:“这里地方小,你就把他带去小婷的房间,而小婷就暂时和你挤一间房,好吗?”

“不用了,我们姐弟俩在这里打扰你们已经很过意不去了,怎么好教小婷委屈呢?就让少非和我同一间房就好了。”

季爸也猛然起身道:“这怎么行?少非已经是男人了,就算是姐弟也不能同房而睡。”

“思雅,你就不用太客气了。”季婷山试图说服我。

我摇头坚持着“没关系,我睡床他睡地板,我们事先已经分配好了。”

“你让他睡地板,会不会太委屈他了?”季婷问道,

“是”少非本想开口说话,却被我再次替他的大腿“按摩”了一下后,而把未说完的话当空气吞回肚子里-

“不会,他已经习惯了。”我瞪了他一眼。

少非赶紧远离我几步。“对对对!我在家里都已经习,惯了。”

是啊!他是习惯被我欺负,习惯让我以捏功替他”按摩”

“既然你们都这么说了”季爸和季妈对看了一眼,勉强道:“好吧!你和少非就同一间房。”

“谢谢!”我转头向少非低语“跟我来。”

少非这会儿可听话了,完全不敢忤逆我,算他聪明,懂得应变之道。

我们上了二楼后,来到我睡的客房前。

“就是这间房。”我竖起拇指,比了比背后的门。

“老姐,刚刚很痛耶!”少非咕哝着,一边还不停地揉着大腿。

“是你自己不好,”

“大姐,你什么时候才能变得较温柔点呢?”

我眯起眼睛看着他。“你是觉得我对你不够好吗?”

“不是。”他无辜地摇头“你知道我的意思”

“还是你想要变换一下口味?”

“算我求求你好不好?”

我故意沉吟了一会儿,才斜睨着他道:“那我可不可以叫你‘亲爱的’?”

少非——阵错愕,最后只得翻翻白眼,举白旗投降、

“成交!”他顿了一下,义道:“不过我有条件,你不能在别人面前喊我亲爱的。”

我伸手轻捧着他的下巴“亲爱的,你害羞啦?”

“才才不呢!”他连退了好几步。“我是怕交不到女朋友啦!”

哈!真可爱,看见他害怕、紧张的模样,是我最快乐的时候。

听见“喀”的一声,我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揉揉惺忪的睡眼,只见壁上的时钟正好指着二点半。

可恶,又来了!最近每天晚上都是这样,总有人拿小石子打窗户的玻璃,但我打开窗户一看,却都看不到人?

半夜不睡觉做这种无聊事,真是混蛋加三级!

正想着时,又是“喀”的-声。

我慵懒地伸脚踢踢睡在地下的少非。“喂,麻烦你去看看是谁?”

少非只是翻了个身,继续睡他的觉,压根儿连理都不理我。

这个死少非,睡得像只死猪一样,怎么叫都叫不醒,看来也只有我亲自出马了。

我在黑暗中下床,静静地走到窗边。

嘿嘿!王八蛋,今晚就是你的死期!

我站在窗边,把身体整个靠在墙壁上,静静注视着窗帘缝。

首先要确认那个王八蛋的长相,即使被逃脱,日后也有机会算账。

只见银白的月光下有一个。人影,是谁啊?我用力地眨眨眼睛。仔细一看——

哇!一惊之下,瞌睡虫全飞光了。

我很快地伸手开窗“喂,任宇凡”

再往下一看,却没见到半个人影只是一片被月光照得清亮的地面而已。

可恶,溜得可真快,只不过一瞬间就已经看不见那家伙的身影了。

“算了,夜已深,改天再找他算账。”

我关上窗户,再度躺回床上,虽然合上了眼,脑海里却尽是任宇凡的影像。

唉!今晚恐怕又是个无眠的夜了。

翌日,我照例到果园帮忙,只不过跟往常不一样的是多了个少非在身旁、

“老姐,你怎么有黑眼眶又失眠了吗?”他好奇地问-

我打了个呵欠,揉揉眼睛:“嗯,昨晚被吵醒之后,就没办法人眠。”

“发生什么事了?”他一脸茫然,显然不知道昨晚发生什么事。“我昨晚睡得很好,也没听到任何声音g阿!”

我微扬起眉“你睡得跟死猪没两样,又怎会知怎会知道发生啥事?”

“你明知道我一旦睡着了,怎么叫都叫不醒,不能怪我。”

“真羡慕你,一觉到天明、”简直是只幸福的小睡猪,

“没办法,淮教我‘天赋异禀’难自弃嘛!”

“你少恶了。”

少非突然笑着说:“怎样?要不要和我下山去?”

“下山做什么?”

“整天待在山上太无聊了,我想下山去走走。”

“嗯,我也颇有同感。”我若有听思地点点头。“那我们趁现在赶快走吧!”

“不约季婷吗?”

“她身体才刚好,最好不要出外随便走动。”

“那你咧!”少非挑起两道浓眉“你的脚伤也还没完全好啊!”“哦喔!没办法,谁教我‘天赋异禀’难自弃嘛!”

我学他的口气讲话。

少非睨着我笑道:“超级无敌自恋狂”

“少在那‘龟笑鳖无尾’,你自己不也如此?”

“可是我的脸皮比你薄啊!”当我们俩讲得正高兴时,瞬间,一道银光反射过来——

“快趴下厂我整个身体向少非扑了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一支锐利的箭不偏不倚地射中树干。

“哇,好危险,是谁恶作剧?”少非惊魂未定地叫道,

我站了起来,镇定地说:“不是恶作剧,是有人故意放箭。”

“你认识的人吗?”少非睁大了眼问。

“不能确定。”我看了看四周,想找出可疑的人。

“这里不安全,我们赶快离开?”

哼!别以为放箭就可吓唬我,我可不是那么容易吓唬的,

“老姐,我们不如回家算了,待在这儿太危险了,”

少非劝着我。

“不,好戏才要开锣,我止等着看好戏呢!要我现在回去是不太可能的,况且你不也说日子过得挺无聊,如今有人要陪我们玩玩,可不要辜负人家一番好意,”

他激动地说:“玩玩?人家是要我们的命耶!你还这么悠哉。”

“放心吧!他不是真要我们的命,只是想赶走我们。”

“既然他们不欢迎外地来的客人,咱们何必拿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少非不以为然地说道,

你以为我想啊!要不是怕季婷成为下一个被放箭的靶,我还真懒得待在这儿受苦受难咧!

“思雅!”

我转向声音的来源“宇凡”

他怎么会知道我在这儿?幸好有少非在,否则场面又要很“监介”了。

我回头要拉少非时,赫然发现这死小子早就不见人影。啊!大叛徒!

没办法,只好佯装镇静。“有事吗;”

“你到底想折磨我到什么时候?”他开门见山地说,话里充满了热切的情意。

我不敢直视他的眼,而是转身背对着他,将目光移至远方。“我哪有折磨你”应该是你折磨我吧!”你别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好不好?”他突然从背后紧紧地拥着我,声音沙哑地道:“这阵子我有多痛苦你知道吗?我我”

这时,我感到肩上一阵湿热。

难道他在哭?我转身面向他,却在这时,好巧不巧地碰上他的双唇、

天啊,怎么会这样?

我有些述眩,愣厂好几秒,就在这几秒的空档,任宇凡毫不迟疑地吻住我的唇瓣。

这乍然的亲密接触让我的心神为之一震,整个身子几乎快瘫软。

“你”当他的唇稍稍移开后,我却只能张着嘴愕然地瞪着他。

任宇凡眼眸深处闪着意味深长的光芒,让我心中有某种莫名的悸动?

“我爱你!”他突然坚定地说道,让我怔愣住,整张脸都燥热了起来。

“我到底哪一点值得你爱?”我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问道。

“爱的感觉是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爱你就是爱你,没有任何理由,只要可以和你在一起,去哪里我都愿意,一起死也可以。”

我的身子一震,心里强烈地想告诉他:我也是我也是但我却说不出任何话来。

“你为什么不说话?难道你讨厌我、不愿意接受我的感情?”

我垂下眼“不,我不讨厌你。甚至甚至”

“甚至什么?”他迫切地问。”不要逼我。”我实在无法将心意坦白告诉他,

“你是爱我的对不对?”他再一次问道。

我紧闭着眼睛,用力地点了点头。“嗯!”我不想再伪装下去了。”太好了!谢谢你终于肯接受我对你的爱。”任宇凡忽地捧起我的脸,热气吐在我泛红的双颊上、

“不过你可别收回你对我的爱,否则我一辈子也不会原谅你的。”这一点我得先声明。

他的嘴边漾起一丝笑意。“不会的!我爱你都来不及丁,岂会收回?我又不是疯了!”“打勾勾,”我伸出小指紧紧地勾住他的手指“如果你说谎以后生孩子没,”

“喂,太毒了吧!”

“你反悔?”我收起笑容,瞪视着他。

他无可奈何地摇头“不,我担心往后要是我对你撒了个小谎,那咱们的小孩岂不是没。”

“我有说要嫁你吗?”我嘟囔着,心里却有一种莫名的幸福感觉。我们的小孩我和宇凡的小孩,真是不可思议!

“没有吗?”说着,他那俊美的脸庞又靠了过来。

“别靠我太近,不然你会倒霉的。”

“是。马”话还未完,他便将那柔软的双唇轻轻地覆上我的唇“这是给你这个多话的女人一个小小的惩罚。”

他的吻好甜蜜,几乎要让我醉了、晕了,再也不想醒来。

半晌,他移开唇,温柔地搂着我道:“说真的,你是不是很早就已经对我动心了,就像我对你一样?”

好吧!既然已经坦诚地表白了我的感情,那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我点点头,轻声地说:“是啊!”任宇凡拥着我的力道加深?“你啊!既然如此,为什么要一直逃避我对你的爱?你知不知道为了擒住你那颗逃避的心,我有多辛苦?”

“我”是啊!我一直是个爱情逃兵,不过现在我不想再逃了。

“你你会嫁给我吧?我已经在所有族人的面前宣誓了我的心意,你可不能不嫁给我,否则我就惨了。”他轻声低喃道。

“我我不知道,再说吧!”嘴上虽这么说。但我心里可是千百个同意。因为我知道自己早已不可自拔地爱上他;除了他,我大概也不会嫁给任何人了。

一进门,季婷便唤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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