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婷,你在做什么啊?”我不解地问道,
她没好气地瞪着我。“你真不怕死耶!罢才宇凡的双眼都快冒火了,你还和小叔抱在一块儿,净说些不该说的话。”
“不该说的话!我哪有?”我委屈地噘起嘴。
“怎会没有我的大小姐。”她叉腰说道:“你和小叔的动作及对话未免太过暧昧了吧?我看宇凡快气疯了。”
“他疯了关我屁事。”我负气地说。
她紧蹙着眉头。“你是真不懂还是装傻?他喜欢你的事,早就传遍村里了。”
我一愕,双颊通红。“你别跟我开玩笑了,他才不会这么大嘴巴,到处跟别人说他喜欢我。”
“他的确没这么说啊厂季婷努努嘴。“只不过他在全族人面前,向自己的祖父发誓说,如果他没找到你,就此终身不娶。”
听了季婷的话后,我脑筋一片空白,跌坐在床上,久久不能言语。
他怎么可以随便乱发誓?而且他发誓干吗扯上我?
任字凡离开季家后,就没给任维扬好脸色看-
“你怎么啦?”任维扬闷着满腹笑意,装傻地问道-
任宇凡狠狠地瞪着他。“你还好意思说:”
任维扬的双眸转了一圈,促狭地道:“哦,原来你指的是我方才霸占思雅,而没让你好好地抱抱她,向她诉说这几天以来你为了她茶不思、饭不想,像丢了魂魄似的,整天魂不守舍、精神恍惚。”
任宇凡感觉到自己的双颊顿时燥热了起来。“你非要这样捉弄我才高兴是吗?”
“你放心吧!她是你的,没人敢跟你抢她。至少邵族里的人不敢!”
“为什么?”
“未来的酋长都对他的族人立誓非她不娶了,我想是没人敢对她有意思的。”
仟字凡先是一愣,随即双颊染上红晕。“她该不会也听到传言了吧?”
“很难讲哦!”任维扬伸出食指和拇指,托着自己完美的下颚。“按照常理来说,小婷应该已经向她说明这几天所发生的事了。”
任宇凡蹙着浓眉,担忧地说:“那怎么办?她曾经说过不喜欢我,甚至有可能到现在都还在为娜妲那件事而生我的气-现在如果再让她知道这件事,不知她会有何反应?”
“你忘了我给你的几个建议吗?”
“我没忘。”
“既然没忘,你还怕什么?”任维扬拍拍任宇凡的肩膀:
“我我不知道,我从来都不知道爱一个人会这么困难重重:”
“这就是你的问题了,我已经告诉过你该怎么做了,接下来全都得靠你自己,还有,不管你们是否有结果,都要打通电话到德国知会我一声。”
“你要回德国了?”
任维扬帅气地拨拨他那头微卷的黑发。“大概是明后天就走厂
任宇凡诧异地看着他?“这么快。”
“看到思雅没事,我就放心了,而且也没有理由死赖在这里不走,”
“这里是你的家,没人会赶你走。”
任维扬突然粗声地道:“不,这里不是我的家。”
“你非要气死爷爷吗?”任宇凡不以为然地望着他。
任维扬冷笑一声:“我只不过是他的私生子而已,我的存在与否他从不关心。”
“你怎么知道爷爷对你漠不关心?”任宇凡恼怒地低吼:“他为了你的事,经常暗地流泪,难道你就不能可怜可怜他老人家吗?”
任维扬低下头,却只是淡淡地说:“我本来是预计明后天要离开的,看来,我必须赶在明天回德国。”
“你”任宇凡真想揍他一拳。“我简直是在对牛弹琴,你真是不可理喻。”
“对牛弹琴也好,不可理喻也好,总之,我已经一个人流浪惯了,不喜欢被束缚。”
任维扬把话说完便转身离开,丢下一脸无奈的任宇凡。”爸、妈!他叫蓝少非,是思雅的双胞胎弟弟,这一段期间要暂住咱门家,”季婷为父母介绍着少非。
“季伯父、季伯母,您们好!”少非只是简单地向两人打了个招呼。这话既短又俗气太丢我的脸了。我使力地在他大腿上拧了一下。
“咦?少非,你的脸色为什么这么难看,生病了吗?”季妈妈看见少非脸上的痛苦表情,关心地问道。
他摇摇头。“不不,我没事。”然后瞄了我一眼,揉着我送给他的”纪念品”
活该!我才不会可怜他呢!
“呃,他可能累了,我先带他回房休息。”
我拉着他准备离开时,却被季妈妈叫住、
“思雅”她面有难色地说:“这里地方小,你就把他带去小婷的房间,而小婷就暂时和你挤一间房,好吗?”
“不用了,我们姐弟俩在这里打扰你们已经很过意不去了,怎么好教小婷委屈呢?就让少非和我同一间房就好了。”
季爸也猛然起身道:“这怎么行?少非已经是男人了,就算是姐弟也不能同房而睡。”
“思雅,你就不用太客气了。”季婷山试图说服我。
我摇头坚持着“没关系,我睡床他睡地板,我们事先已经分配好了。”
“你让他睡地板,会不会太委屈他了?”季婷问道,
“是”少非本想开口说话,却被我再次替他的大腿“按摩”了一下后,而把未说完的话当空气吞回肚子里-
“不会,他已经习惯了。”我瞪了他一眼。
少非赶紧远离我几步。“对对对!我在家里都已经习,惯了。”
是啊!他是习惯被我欺负,习惯让我以捏功替他”按摩”
“既然你们都这么说了”季爸和季妈对看了一眼,勉强道:“好吧!你和少非就同一间房。”
“谢谢!”我转头向少非低语“跟我来。”
少非这会儿可听话了,完全不敢忤逆我,算他聪明,懂得应变之道。
我们上了二楼后,来到我睡的客房前。
“就是这间房。”我竖起拇指,比了比背后的门。
“老姐,刚刚很痛耶!”少非咕哝着,一边还不停地揉着大腿。
“是你自己不好,”
“大姐,你什么时候才能变得较温柔点呢?”
我眯起眼睛看着他。“你是觉得我对你不够好吗?”
“不是。”他无辜地摇头“你知道我的意思”
“还是你想要变换一下口味?”
“算我求求你好不好?”
我故意沉吟了一会儿,才斜睨着他道:“那我可不可以叫你‘亲爱的’?”
少非——阵错愕,最后只得翻翻白眼,举白旗投降、
“成交!”他顿了一下,义道:“不过我有条件,你不能在别人面前喊我亲爱的。”
我伸手轻捧着他的下巴“亲爱的,你害羞啦?”
“才才不呢!”他连退了好几步。“我是怕交不到女朋友啦!”
哈!真可爱,看见他害怕、紧张的模样,是我最快乐的时候。
听见“喀”的一声,我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揉揉惺忪的睡眼,只见壁上的时钟正好指着二点半。
可恶,又来了!最近每天晚上都是这样,总有人拿小石子打窗户的玻璃,但我打开窗户一看,却都看不到人?
半夜不睡觉做这种无聊事,真是混蛋加三级!
正想着时,又是“喀”的-声。
我慵懒地伸脚踢踢睡在地下的少非。“喂,麻烦你去看看是谁?”
少非只是翻了个身,继续睡他的觉,压根儿连理都不理我。
这个死少非,睡得像只死猪一样,怎么叫都叫不醒,看来也只有我亲自出马了。
我在黑暗中下床,静静地走到窗边。
嘿嘿!王八蛋,今晚就是你的死期!
我站在窗边,把身体整个靠在墙壁上,静静注视着窗帘缝。
首先要确认那个王八蛋的长相,即使被逃脱,日后也有机会算账。
只见银白的月光下有一个。人影,是谁啊?我用力地眨眨眼睛。仔细一看——
哇!一惊之下,瞌睡虫全飞光了。
我很快地伸手开窗“喂,任宇凡”
再往下一看,却没见到半个人影只是一片被月光照得清亮的地面而已。
可恶,溜得可真快,只不过一瞬间就已经看不见那家伙的身影了。
“算了,夜已深,改天再找他算账。”
我关上窗户,再度躺回床上,虽然合上了眼,脑海里却尽是任宇凡的影像。
唉!今晚恐怕又是个无眠的夜了。
翌日,我照例到果园帮忙,只不过跟往常不一样的是多了个少非在身旁、
“老姐,你怎么有黑眼眶又失眠了吗?”他好奇地问-
我打了个呵欠,揉揉眼睛:“嗯,昨晚被吵醒之后,就没办法人眠。”
“发生什么事了?”他一脸茫然,显然不知道昨晚发生什么事。“我昨晚睡得很好,也没听到任何声音g阿!”
我微扬起眉“你睡得跟死猪没两样,又怎会知怎会知道发生啥事?”
“你明知道我一旦睡着了,怎么叫都叫不醒,不能怪我。”
“真羡慕你,一觉到天明、”简直是只幸福的小睡猪,
“没办法,淮教我‘天赋异禀’难自弃嘛!”
“你少恶了。”
少非突然笑着说:“怎样?要不要和我下山去?”
“下山做什么?”
“整天待在山上太无聊了,我想下山去走走。”
“嗯,我也颇有同感。”我若有听思地点点头。“那我们趁现在赶快走吧!”
“不约季婷吗?”
“她身体才刚好,最好不要出外随便走动。”
“那你咧!”少非挑起两道浓眉“你的脚伤也还没完全好啊!”“哦喔!没办法,谁教我‘天赋异禀’难自弃嘛!”
我学他的口气讲话。
少非睨着我笑道:“超级无敌自恋狂”
“少在那‘龟笑鳖无尾’,你自己不也如此?”
“可是我的脸皮比你薄啊!”当我们俩讲得正高兴时,瞬间,一道银光反射过来——
“快趴下厂我整个身体向少非扑了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一支锐利的箭不偏不倚地射中树干。
“哇,好危险,是谁恶作剧?”少非惊魂未定地叫道,
我站了起来,镇定地说:“不是恶作剧,是有人故意放箭。”
“你认识的人吗?”少非睁大了眼问。
“不能确定。”我看了看四周,想找出可疑的人。
“这里不安全,我们赶快离开?”
哼!别以为放箭就可吓唬我,我可不是那么容易吓唬的,
“老姐,我们不如回家算了,待在这儿太危险了,”
少非劝着我。
“不,好戏才要开锣,我止等着看好戏呢!要我现在回去是不太可能的,况且你不也说日子过得挺无聊,如今有人要陪我们玩玩,可不要辜负人家一番好意,”
他激动地说:“玩玩?人家是要我们的命耶!你还这么悠哉。”
“放心吧!他不是真要我们的命,只是想赶走我们。”
“既然他们不欢迎外地来的客人,咱们何必拿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少非不以为然地说道,
你以为我想啊!要不是怕季婷成为下一个被放箭的靶,我还真懒得待在这儿受苦受难咧!
“思雅!”
我转向声音的来源“宇凡”
他怎么会知道我在这儿?幸好有少非在,否则场面又要很“监介”了。
我回头要拉少非时,赫然发现这死小子早就不见人影。啊!大叛徒!
没办法,只好佯装镇静。“有事吗;”
“你到底想折磨我到什么时候?”他开门见山地说,话里充满了热切的情意。
我不敢直视他的眼,而是转身背对着他,将目光移至远方。“我哪有折磨你”应该是你折磨我吧!”你别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好不好?”他突然从背后紧紧地拥着我,声音沙哑地道:“这阵子我有多痛苦你知道吗?我我”
这时,我感到肩上一阵湿热。
难道他在哭?我转身面向他,却在这时,好巧不巧地碰上他的双唇、
天啊,怎么会这样?
我有些述眩,愣厂好几秒,就在这几秒的空档,任宇凡毫不迟疑地吻住我的唇瓣。
这乍然的亲密接触让我的心神为之一震,整个身子几乎快瘫软。
“你”当他的唇稍稍移开后,我却只能张着嘴愕然地瞪着他。
任宇凡眼眸深处闪着意味深长的光芒,让我心中有某种莫名的悸动?
“我爱你!”他突然坚定地说道,让我怔愣住,整张脸都燥热了起来。
“我到底哪一点值得你爱?”我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问道。
“爱的感觉是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爱你就是爱你,没有任何理由,只要可以和你在一起,去哪里我都愿意,一起死也可以。”
我的身子一震,心里强烈地想告诉他:我也是我也是但我却说不出任何话来。
“你为什么不说话?难道你讨厌我、不愿意接受我的感情?”
我垂下眼“不,我不讨厌你。甚至甚至”
“甚至什么?”他迫切地问。”不要逼我。”我实在无法将心意坦白告诉他,
“你是爱我的对不对?”他再一次问道。
我紧闭着眼睛,用力地点了点头。“嗯!”我不想再伪装下去了。”太好了!谢谢你终于肯接受我对你的爱。”任宇凡忽地捧起我的脸,热气吐在我泛红的双颊上、
“不过你可别收回你对我的爱,否则我一辈子也不会原谅你的。”这一点我得先声明。
他的嘴边漾起一丝笑意。“不会的!我爱你都来不及丁,岂会收回?我又不是疯了!”“打勾勾,”我伸出小指紧紧地勾住他的手指“如果你说谎以后生孩子没,”
“喂,太毒了吧!”
“你反悔?”我收起笑容,瞪视着他。
他无可奈何地摇头“不,我担心往后要是我对你撒了个小谎,那咱们的小孩岂不是没。”
“我有说要嫁你吗?”我嘟囔着,心里却有一种莫名的幸福感觉。我们的小孩我和宇凡的小孩,真是不可思议!
“没有吗?”说着,他那俊美的脸庞又靠了过来。
“别靠我太近,不然你会倒霉的。”
“是。马”话还未完,他便将那柔软的双唇轻轻地覆上我的唇“这是给你这个多话的女人一个小小的惩罚。”
他的吻好甜蜜,几乎要让我醉了、晕了,再也不想醒来。
半晌,他移开唇,温柔地搂着我道:“说真的,你是不是很早就已经对我动心了,就像我对你一样?”
好吧!既然已经坦诚地表白了我的感情,那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我点点头,轻声地说:“是啊!”任宇凡拥着我的力道加深?“你啊!既然如此,为什么要一直逃避我对你的爱?你知不知道为了擒住你那颗逃避的心,我有多辛苦?”
“我”是啊!我一直是个爱情逃兵,不过现在我不想再逃了。
“你你会嫁给我吧?我已经在所有族人的面前宣誓了我的心意,你可不能不嫁给我,否则我就惨了。”他轻声低喃道。
“我我不知道,再说吧!”嘴上虽这么说。但我心里可是千百个同意。因为我知道自己早已不可自拔地爱上他;除了他,我大概也不会嫁给任何人了。
一进门,季婷便唤住我。
“思雅,有你的航空信。”她紧张地说道。
我接下信后,径自走到房间,在书桌前小心翼翼地将信拆封,展示在眼前的竟是一堆日文,一看见这些日文字不禁让我倒抽了一口气。
信的内容并不多,只写着——思雅小姐:
老社长病情日渐严重,他要我通知大小姐,暑假一结束立即回日本举行伊贺家族的继承仪式。
祝安康
律师大东直树
我看着眼前这封信,心里直怨着:为什么上天总是要捉弄人?我好不容易才接受宇凡的感情,现在却要我们永远分离。
泪水不知不觉地掉了下来,我擦了又掉、掉了又擦,竟像是擦不尽似的。
“思雅,你怎么丁?”季婷静静地出现在我背后。
“信上写了些什么让你这么难过?”
我闻言赶紧收好信,将它塞进抽屉内。“没有啊!只不过外公太久没写信给我,所以让我一时感动罢了,”我随口胡诌。
季婷半信半疑地看着我:“哦那就好。”
“你找我有事吗?”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没有,我只是来看看你还好吗?”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
“那我出去了。”季婷又看了我一眼后才步出房外。
等季婷走了之后,我又把抽屉内的信拿出来,一个字一个字地又重复看了几遍。
唉!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接下来的两个星期,我的心情简直比下十八层地狱还要难受,日子一天天过去。我的心也愈来愈沉重;而善于观察的宇凡似乎发觉到我的不快乐-他问过我好几次,但我总是说没事,顾左右而言它,
今天下午,我绕过小径来到谷地里,温暖的阳光照着我让我的心情顿时轻松开朗了起来。
蓦地,我瞥见不远处的美美,只见她孤单地坐在石头上,看着亚鲁和其他孩子们在河里戏水。
“美美!”我轻声唤她,并且向着地走去?
美美回头,一看到是我后脸上立即露出欣喜的笑容。
“怎么了?”我关心地问,在她旁边坐下。
“亚鲁他们不跟我玩?”美美委屈又羡慕地看着正在戏水的那群小孩。
我很了解那种被其他孩子拒绝的感受,不禁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你还是可以去玩啊!”我温柔地说道“小河又不是他们的。”
“可是我不会游泳,”美美神色黯淡地道“总有一天我一定要学会游泳,让他们吓一跳。”
我给她一个鼓励的笑容。“对!这样才有出息。”
“思雅姐会游泳吗?”她天真无邪地望着我。
“会啊!”而且还是校队呢!
美美的眼眸里露出期待的光芒,呃,她她该不会要我教她吧
倏地,有个非常不受欢迎的声音自我背后响起——
“嗨,蓝思雅。”娜妲冷冷地看着我,
“有事吗?”我原本的好心情,霎时消失不见。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吗?”她不友善地睨着我。
我调侃地笑说:“当然可以,面对面的话,至少我不用担心你暗地里放箭。”
“你”娜妲怒眼瞪视着我,似乎有些讶异我会挑明着说。她继而冷笑“放箭!哼,那已经算便宜你了。”
那个想置我于死地的人果然是她。“不过话说回来,我真庆幸我命大,摔也摔不死,放箭射也射不死。
像我这么幸运的人,很少见吧?”
出乎意料之外地,她居然没有被我的话气得跳脚,反而狂笑了起来,这令我非常不安,不知她又要耍什么阴谋了?
“没错!你命是很大”她一步步逼近我。
“你又想怎样?”因为她的靠近,使我不得不跟着后退。
这时,我才赫然发现,她已将我逼到河边、“别过来”我瞪着她
娜妲嘴边泛起一丝邪恶的笑,当地伸出双手想要将我推入河里的同时,我纵身一跃,翻过了她的身体。
她一愕,显然没有料到我的反应,但伸出去的手却收不回来,不慎将一旁的美美推入水里-
“啊救命”美美死命地挣扎着“思雅
姐”
“美美——”我惊慌地瞪大眼睛,奋不顾身地跳进河里,好不容易游到美美身边抱住她。
美美死命地挣扎,让我有些力不从心,我拼命地游向河边,抓住河边的杂草。
娜妲跑了过来,冷冷地笑道:“你们一起下地狱去吧!”说着,她将高跟鞋使力地朝我紧抓住草丛的那只手砸去。
“啊——”好痛!虽然我知道这种情形下绝不能放手,但疼痛还是让我忍不住松开了手。
亚鲁和其他孩子们瞧见娜妲对思雅及美美所做的事,便立即跑去通知村里的人。
“不好了,不好了”亚鲁喘着气,满脸泪水地紧紧抓住任宇凡的手“思雅姐和美美”
任宇凡蹲。下身,安抚着他道:“别急,先喘口气再说,”
“娜妲把美美推人河里,思雅姐为了救美美,也跟着跳进去”
“什么?”任宇凡猛然站起身,朝季婷说道:“你看着亚鲁,我去救她们。”
接着,他便快速地飞奔离去,消失在林间——”亚鲁快告诉婷婷姐事情的经过-”季婷急忙拉着亚鲁问道。
亚鲁和其他孩子们便你一句我一句,抢着说出娜妲的罪行。
“你们说娜妲是故意推她们下水的”季婷恼怒地大吼。孩子们面面相觑后点了点头,他们从来没见过婷姐姐发这么大的脾气。
季婷忿忿地握紧拳头-可恶的娜妲!简直欺人太甚,本以为你会改过,没料到你却愈来愈变本加厉,连美美也不放过。这次就算我不找你,宇凡和族人也不会放过你的。
任宇凡将美美放到床上,替地盖好棉被:
“她没事了。”他松了一口气,爱怜地转向我说道:“要不是你救了这孩子,她早就没命了。”
我皱着眉道:“我想,我并不适合继续待在这儿-”
看着美美小小的身躯躺在床上,我实在很过意不去本来只是我和娜妲之间的过节,没想到会连累无辜的小孩。
任宇凡伸手轻捧起我的脸庞,正想开口安慰时,却被人屋的人声打断。
“美美”美美的父母走到床边轻声地唤着她?
“她只是多喝了几口水,没事的。”任宇凡安慰着他们。
趁大家把注意力转向美美时,我悄悄地退出房间。
“老姐,你想去哪儿?”少非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后。
“时间到了,是我该回日本的时候了。”
“你舍得吗?”他挑眉问道。
“不舍得又能怎样?”我叹了一口气“两个星期以前,老头子派人送信来了。”
“你怎么没告诉我?”他诧异地望着我。
我垂下头,紧抿着唇。“我不希望被别人知道。”
“我是别人吗?”少非皱着眉,有点生气地道?
“你现在不是已经知道了。”
“那你决定怎么跟他们解释?”
我淡淡地一笑“告诉他们快开学了,我们也该回家了。”
“季婷会相信吗?任宇凡会相信吗?”
我认真地看了他半晌才缓缓地道:“只要你不说,他们不会知道的。”
“ok!我不说,不过你应该明白纸是包不住火的、”
少非无奈地耸耸肩?
是吗?纸包不住火
“什么时候走人;”
“明天!机票他们已经替我准备好了,”
少非扬起眉。“明天的班机?”
“对!”我低声说道:“如果我不回日本,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你应该了解老头子的脾气,他为达目的可是会不择手段的。”
“这一点我可不敢否认!”他苦笑地点点头?
季婷连房门都没敲便闯了进来,她一脸兴奋地拉着我的手。
“思雅,娜妲所做的事亚鲁他们全都告诉我们了。
谢谢你救了美美,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
我微笑地摇了摇头。“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不!你救回了一条小生命。”她不争气的泪水倏地扑簌簌地流下“我知道娜妲的恶行却没能力阳止”
我寒着脸,眯起眼睛冷冷地看着她“你知道她想杀我,而你竟然没告诉我?”我冷哼道:“真不晓得是我做人太失败还是”
我话未说完季婷立即慌张地猛摇头解释道:“不!不是的!娜妲她警告过我如果我说了,她就会对你不利?我以为她只是想吓吓你而已”
“吓吓我而已?天啊!她差点杀了我和少非耶!”
我转过身继续整理行李,算了!敝她也没用,单纯的季婷怎么斗得过娜妲。
“你干吗收拾行李?”季婷紧张地问:“娜妲已经被警察带走了,你不要走啊厂
我旋身直视着她“不是她的原因是因为快开学了我必须和少非先回家。”
“可可是距开学不是还有一个星期吗?”
我并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径自将衣物放入行李箱里。
“不,不行厂季婷把已整理好的衣服又拿了出来。
我见状,赶紧拉住她的手。“季婷,住手!”
该死的!看她干了什么好事,居然把我辛苦整理好的衣物全翻了过来,害我又得重新整理一次?
我叹了一口气道:“听我解释,我父母已经回来了。”
“真的吗?”
我用力的点点头。“对!他们已经回来了,所以我和少非必须回去。”
季婷看看被她弄乱的衣物,再看看我一脸郁卒的表情,有点尴尬地笑笑:“真对不起。”
“没关系”
“咦,这是什么?”她的”她的眼光望向我的夜行衣,正要伸手去拿时,却被眼明手快的我抢先一步将它拿了起来。
“不,只不过是一件黑色的衣服。”
要是让她知道这一件黑衣服就是所谓的“夜行衣”那岂不是会拆穿我隐藏了多年的秘密。虽然她有可能不知道什么是夜行衣,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别让她看见比较好。
“既然是件普通的衣服,你干吗那么紧张?”她半信牛疑地看着我。
“呃你不会懂的。”我灵机一动,掰了个谎话。
“因为那是一件很土的衣服,所以我不敢让你看见。”
季婷失笑“是吗?既然你不想让我看,那我就不看-!”
“我明天一早就要走了。”
“明天一早?”她讶异地惊叫了出来。
我点了点头。”对!明天一早我们就离开这里。”
“太快了!”她握住我的双手。“宇凡知道吗?”
我微笑地摇摇头。
“你不去向他道别?”
“那只会使我们更加依依不舍,更加难过,”
“以你们现在的关系,你至少也要去说一声吧!”
我的回答还是摇头:“就由你代我去说。”
“这是不一样的,你去说和我去说意义不同。”
“季婷!”我直视着她的眼睛。“又不是生离死别、永远见不着面,干吗那么慎重嘛?”
她喃喃地道:“可是我怎么觉得我们好像永远都没办法再见面了似的。”
“你你说什么傻话,开学后咱们不就又见面了,”我心头一悸,说起话来电开始结巴。
“嗯,开学后见!”她点点头又说:“那宇凡”
“好吧!我待会儿就去告诉他。”
季婷毫无心机地笑了开来,一点也没有怀疑我的话。
望着她单纯的笑容,我心里的愧疚更深了。因为我根本就没打算去找宇凡!
日本京都
“老头子,你不是要死了吗?”我忿忿地瞪着眼前这个看来身子骨硬朗,一点也不像要上西天极乐世界的老人——伊贺崎,也就是我的外公,
“哎呀!你这不孝的孙女,就这么希望我早点归西吗?”他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可怜兮兮地说道。
又在装可怜了,唉!真会演戏,难道我这一点是遗传自他?“你急着找我回来,为得就是要我听你抱怨?”
“当然不是!”他的眼泪说停就停,一脸坚决地否定。
不愧是从小调教我的高手,姜还是老的辣,佩服!佩服!
我注视着外公。“如果是要说继承的事。免谈!”
我才不想当什么莫名其妙的继承人呢!
“这是各长老所决定的。”
骗淮耶!如果没有你,他们哪能做决定?
“不管是谁决定的,反正我就是不要-”我的态度di很坚定,
“由不得你!”他严厉地低吼,
我噘起嘴,一副欲哭无泪的模样-随即大吼:“我要回家!”
“不准!”外公眯起双眼,恼怒地道:”如果你想动脑子逃跑的话,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我瞪视着他,心中暗骂他冷血!
“别瞪我。”他起身缓缓地走到门口。“要怪就怪你那不争气的小舅吧!”他丢下这句话,便叹息地离开房间,并命人将门反锁。
我追了上去,用力敲打着门“开门啊!冷血动物。”
不过,无论我再怎么用力地捶打门板,他依旧不理、
可恶!小舅还不是你逼他离开的,如今找不到适当的人选便拖我下水。
难道我就活该倒霉啊!
蓝宅
任宇凡和季婷两。人忿忿地瞪着蓝少非,将一封日文信摊在他面前。
“怎么回事你应该很清楚才对!”任宇凡皱着眉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蓝少非深吸了一大口气,心里早有准备,只不过有点意外那封信竟会落人任宇凡手中。
“那封信怎么会在你们手上?”蓝少非不敢抬首看任宇凡。
“要不是我觉得思雅看了信之后整个人怪怪的,我也不会偷偷将它藏起来。”季婷说完,斜睨着蓝少非好一会儿,才道:“后来我才知道信的内容竟是叫思雅回日本,这件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这是我们伊贺家族的事,不能随便泄露给外人知道。”唉!他也是很为难啊!
“伊贺家族?”任宇凡略带惊讶的瞥向他。“你可不可以讲清楚一点?”
“我母亲是日本人,这点季婷应该知道吧?”蓝少非见她点头后,又说:“伊贺是非常有名的忍者世家,思雅就是在那种环境中长大的,尤其在我小舅离家出走后,她竟成了服部半藏伊贺第十五代正统继承人,所以从小就必须接受比一般忍者还要严苛的训练。如今她已届临二十二岁,伊贺家的长老们急忙召她回日本,为的就是要她继承领导人的位子-”
“这么说思雅岂不是要永远留在日本了?”任宇凡粗嗄地嘶喊着-
“其实她是逼不得已的,就算她想留在这里生活。
日本那群老头子也会想尽办法,不择手段地把她弄回去-”他喃喃地道“我想,她现在必定被软禁了起来。”
“我不信!”任宇凡痛苦地摇着头,一脸沮丧。“一定有办法”
季婷见他如此痛苦,于心不忍,便央求蓝少非道:“少非,你平常鬼点子最多,一定有法子救思雅回来的,对不对?”
“是有办法啊!不过”蓝少非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他们异口同声地问道,眼里重新燃起希望的光芒-
“这件事需要你们和我配合才行!”
蓝少非很清楚自己姐姐的能力,只要她真的想离开,就算外公布下天罗地网,她也能够逃走。要不是发生这次的溺水事件让她心寒,那么就算打死她,她也不会自动回日本的。
季婷兴奋地握住少非的双手。“没问题!只要能救思雅回来,要我们怎么配合都行。”
“那请你们附耳过来”
蓝少非在他们的耳畔轻轻地道出他的计划。
“明早我会和父母一同出发到日本参加老姐的继承仪式,如果顺利的话,我想她很快就会回来,你们得做好准备工作。”
“没问题,这边就交给我们俩了。”季婷拍胸脯保证。
任宇凡也点点头,在心里下定了决心,思雅可是他心目中新娘的惟一候选人,他怎么可以让她逃掉呢?
翌日,蓝少非跟着父母来到日本,才一踏出机场大门,便有一群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来接他们。
“天啊!这么大的排场,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是黑社会的呢!”蓝少非低声咕哝道。
虽然他已经尽量小声了,但还是被一旁的母亲大人伊贺久美子听见。
“少非,饭可以多吃,话可不能乱讲。”伊贺久美子瞪了他一眼。
蓝少非被狠狠地瞪了一眼后,赶紧噤声。
“老婆啊!来接咱们的该不会全是”蓝杰话未说完,马上被妻子给打断。
“——全是伊贺家族中的一流忍者。”她接下去说道,
蓝少非点点头,难怪他们个个全是一副酷样。他不禁在心底庆幸母亲及时阻止他继续自言自语,否则得罪那群脾气古怪的忍者,可不是好玩的。
不久,车子驶向郊区,来到——栋日本式的古老建筑物前——
在建筑物的门前,伫立着一位老者。
“父亲!”伊贺久美子微笑地走到伊贺崎面前?“我们进大屋吧!”
伊贺崎点点头,看向外孙“少非,长大了不少。”
“您的身体也是像从前一样硬朗得很,外公厂蓝少非也笑道。
“你一定很想见思雅吧?”伊贺崎慈祥地笑了笑。
他点子点头:“嗯!”当然哕!如果可以的话,他要马上见人。愈快进行那个计划愈能让他们来不及防备。
“她就在内院。你去陪她聊吧!”伊贺崎苦笑道:“顺便劝她吃点饭。”其实他还是非常疼爱这外孙女的,要不是她这么固执,坚持不愿继承他的位子。他也不会舍得将她关起来的。
“她在绝食?”蓝杰和伊贺久美子惊讶地异口同声问道。
“她吵着要回去,不愿继承领导人的位子。”
“如果她不要。就别勉强她嘛!”伊贺久美子皱起眉,为女儿心疼不已。
“不行!”
伊贺崎一声咆哮,让众人噤若寒蝉,不敢再为蓝思雅打抱不平。
我睁开了眼,慢慢地醒了过来。
老天!我竟然饿昏了头。
那老头子还真是吃子秤砣铁了心,不管我死活。
呜他到底还没有没人性啊?
倏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门外响起,接着是敲门声。
叩!叩!
可恶!这个家伙是白痴吗?明知道我是被反锁在里头还敲门。
“对不起,少爷!”一个女声歉然地道:“这门是反锁的,我立刻去拿钥匙,”
少爷?啊!难道是少非?
我一个箭步来到门后,轻声说:“少非,是你吗?”
“老姐!”他抵着门板。“你怎么像犯人一样被关在里面?”
“先别说了,那个女佣回来了。”
“你怎么知道?”他不解地问。
他才刚说完,那个女佣果然拿着钥匙来到门外。
“少爷,请您进去之后劝小姐多少吃一点,否则像地这么瘦弱很快就会支撑不住而病倒。”
瘦弱我皱着眉,看了看自己的身材,会吗?
扪心自问,我这几天的确是”减肥”成功,但也不至于到病倒的地步吧!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他说。
“是!”等那女人离去之后,少非才拿起钥匙将锁打开。
“少非”我一见着他,便忍不住泪如雨下地扑进他的怀里。“我好想你哦!”“哇!你怎么瘦成这样?要是任大哥看到,不心疼死才怪。”他大惊小敝地嚷着。
我摸摸自己削瘦的脸颊笑道:“是瘦了点,不过能博取同情就值得。”
“要是外公不来看你,就算你饿死了。他山不知道,”
“不可能的。”我拿起少非带来的食物,用力地咬子一口。
“看看你,饿成这样”
我喝了一口茶。“没办法,我不信任其他人,幸好你来了。”
“怎么说?有人要害你吗?”他一脸严肃地看着我。
“不是啦!”我摇摇头。“我怕外公在食物里下药,让我胡里糊涂听了他的话,那我岂不就永无翻身之日?”
他点点头:“说的也是!”“不过,那些都无所谓了。现在你既然来了就会帮我脱离苦海。”
“你想回去?”少非试探地问道。
我咬着唇,摇摇头。“我必须先到意大利去办一件事。”
“你知道吗?有个人发生了意外”他欲言又止地说。
“谁发生意外?”听了他的话我的心扑通扑通地猛跳,充塞着不安与焦虑。
“这教我怎么讲呢?”他瞄了我一眼后,转过身背对着我“你有重要的事要去办,如果告诉你谁发生了意外反而会耽搁要事,那就不好了?”
我转过他的身子,急躁地问道:“你不要吞吞吐吐的,快告诉我啊!”“任大哥他”
“他怎样了?”我扯着他的衣领,
“你离开后,他就生了一场病,现在还昏迷不醒。”
我放开他“你耍我啊!好端端的怎么会生病?”
“我也不清楚,季婷说他每天都坐在高台上等你,后来淋了一晚的雨。而且他在昏迷中,还一直喃喃叫着你的名字呢!”
“别开玩笑了。”嘴里虽这么说但我的心却开始慌乱了起来,希望他不是真的有事。
“是真的!”少非认真且严肃地注视着我。
“那他现在怎样了?”我半信半疑地问。
少非按着我的肩“现在只有你能救他。”
“怎么救?”我不解地道。
“他心里只想着你,你如果出现在他身边,对他来一段爱的呼唤,他一定能感应到而清醒过来的?”
“可我逃不出去啊!”“你以为我是来干吗的?当然是来帮你的!”奇怪,他这一次为什么答应得这么快?我狐疑地看着他。
“别再犹豫了,就使用伪装术吧!我扮成你,你扮成我,鞋子穿高一点不就成了?不是太熟的人一定不会发现的。”
我迟疑了一下,点点头,我现在已经乱成一团,暂时也想不出较好的办法,只好听少非的了。
“这里有把剪刀和鞋子。”他从带来的袋子中取出一把剪刀和一双鞋子。
鞋子的用途我当然知道。但是剪刀呢?是用来做什么的?莫非要我自杀不成
他见我瞪大眼睛,不疾不徐地道:“老姐,别紧张!我只不过是要你把那头乌黑亮丽、毫无分叉的长发喀喳而已。”
哇拷!我的宝贝头发岂能说剪就剪?”不要:”我立即回绝,
“那算了,你就继续待在这儿等着参加继承大典吧厂他转身朝房门的方向走去。
这怎么行呢?我急忙地扯住少非的衣角,紧闭眼睛、抱着忍痛割发的决心说:
“你剪吧!”
他望着我,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这才乖嘛!”
一小时后,我和少非看着镜子,只见在镜内映出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和相同的发型。
“简直太像了。”少非不禁叹道、
废话!别忘了我们是双胞胎。
“快换衣眼,不然会被发现的。”说完,我们又匆忙地换了衣服。
哈!太帅了,到目前为止都没被发现。我得意地走着,边东张西望。
“咻——”
突然一道闪光朝我飞来,幸好我及时发现,头稍微偏了一下,差那么一点点就被射中。那东西掠过我,射中我身后的树干。
天啊!是谁在玩这种游戏,实在太危险了。我转身望着插入树干中的东西——
手里剑!糟糕,莫非我的身份被人发现了?
“少爷的身手果然进步了不少。”一个低沉有磁性的男声在我背后响起。
好耳熟的声音。
那男人走到我眼前。“好久不见了,少爷!”
完了,是外公的律师——大东直树,也是从小和我一起长大的男人?
“好久不见。”我刻意压低声音说道。
“小姐她有吃东西吗?”
哟!还挺关心我的嘛!“有。”我应了一声,话还是不要太多,以免露出马脚。
“她还是和从前一样,只信任你一个人。”大东直树叹了一口气说道。
不,现在的我也开始相信宇凡了。
“我还有事要办。”我匆匆地说道。不快溜的话,铁定会被他发现。
“要我陪你吗?”他微笑,
“不需要。”我回绝他的好意。“还有,以后请不要再玩危险的游戏。”
他眯起眼睛,笑容中带有几分疑虑。
“你的脾气真像思雅小姐。”
我心头一惊“我们是双胞胎嘛!”他该不会看出什么破绽了吧?
“刚才见你进步不少,我想和你比划比划。”
下挑战书啊!谁怕谁!不过现在不;是时候。“没问题,不过我目前还有事,改天吧!”还是先溜为妙。
“不,现在!”
开玩笑,我才没有那个美国时间和你比划呢!“呃为什么?”我想我现在的笑容一定非常僵硬。
他扬起一道眉。“因为我怕你逃掉啊!思雅小姐。”
果然被直树识破了。看来只好跟他硬拼哕!
“好,没问题!不过在这之前”我跳到树上。
“你必须先追到我。”
说完,我马上以最快的速度逃离现场。
“想逃没这么简单。”他立刻追了上来。
“你”可恶!还真死缠着我不放呢!我从腰带中掏出手里剑朝他射出,再使用遁术中的烟雾遁——
霎时,一阵烟雾四起,我趁着烟雾未散时迅速逃走。
跑了半小时后,我喘着气在林子里停了下来。“应该没追上来吧!”
“是吗?”忽然从我的头顶上端冒出一句话。
可恨啊!他的忍术实在进步不少。
我仰头瞪着他。“外公到底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这么为他卖命。”
“他对我有养育之恩、”
真是愚孝,一点也不懂得变通-我笑了笑,说:“好吧!要我跟你回去可以,不过得看你的本领。”我自腰际抽出一把从江户时代所流传下来的流月刀。
“流月刀!”他粲然一笑。“玩真的啊!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大东直树收起笑脸,自背后抽出一把极为锋利的剑。
“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剑厉害,还是我的流月刀强。”
“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好个狂妄的小子!我胸中的斗志全因他那句嚣张自信的大话而燃烧了起来?
一场龙争虎斗于焉展开——
就在他一波波的攻势下,我也一一地拆招,正当我们打得难分难解时,却猛然想起我还有一项绝招尚未使用。嘿嘿!死直树你就认命吧!
我在他一剑落下时,故意放水,让他砍伤我。
“啊——”那一剑直落在我的手臂上,鲜血一滴滴地流出。
“思雅”他神色紧张地收回剑。“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会突然停了来?”
趁他急忙向我走过来时,我顺手向他投出几颗催泪弹,而在同时我也赶紧捂住口鼻逃开。
“咳!咳!”他眼泪直流且不停地猛咳嗽“你好诈!”
而我早就跑得远远的了,我掩嘴笑着大叫道:”彼此、彼此啦!”
谁教你笨嘛!喔呵呵!
凝视着脸色苍白、直冒冷汗的宇凡,我心里觉得好难过,没想到我不在的这段期间,他竟将自己折磨得不成人形,搞成这样值得这样值得吗?
我伸手触摸他那发烫的额头再次替他把脉-看来他如果再不清醒,继续高烧不退,那可就麻烦了,不但会转为肺炎,甚至会危及到性命。
“字凡高烧不退已经三天了。”季婷泪眼汪汪地看着我“虽然医生替他打了退烧针,但他始终没醒过。”
我伸手轻抚着他那张俊美却眉头深锁的脸庞,低声轻喃道:“凡我回来了,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啊!”他依旧紧闭着双眼,静静地躺在病床上,一动也不动,
“你别不说话好不好?我知道我不该不告而别,都是我不好!”我努力控制即将滑落的泪水。
望着他苍白的脸色,我终于难掩心中的悲痛,泪水纷纷滑落脸颊。
“好吧!你就继续像这样躺在病床上,一辈子都不要醒来厂我沮丧地放声大吼。季婷走到我身后,伸出双手揽着我的肩安慰道:“别这样,思雅大家都很伤心难过,而宇凡最想见的人就是你,如果连你都放弃他,那教我们如何是好?”
“思雅”此时,宇凡突然虚弱地呢喃道,
见字凡唤了我的名字,我兴奋地握着他的手“我在这儿!我在这儿!”
他缓慢地睁开眼睛,气息微弱地微笑道:“你终于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我用力地点头。
季婷见字凡清醒,高兴地说:“我去告诉任伯母宇凡醒了,你们慢慢聊。”语毕,她随即退出了房间。
我看着他,伸手拨开他额际的发丝:“幸好你没事,否则我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别说傻话了。咳!咳!”他掩嘴咳了几声?
“你才刚醒来,先不要说太多的话。”
我才要起身,他便马上拉住了我的手“别走——”他眼带乞求地望着我:
我咧嘴而笑;“我只是去拿药,一下就回来。”
他摇头坚持说:“不,我不需要药,我只要你啊!”“你别任性了,又不是小孩子,”
他还是不放手。
“你还在发烧耶!”我想要把手抽回,他却握得更紧。
面对他的拗脾气,我实在无可奈何。“好吧!我答应你永远留在你身边。不过,先决条件是你必须治好你的病。”我必须先安抚他激动的情绪。
听了这句话,他才面露微笑地道:“真的?””是真的!”我点了点头,主动抱住他在他的耳畔低声呢喃:“其实,我在京都时也一直想着你,可是我被外公软禁,出不了房门。”
“你知道吗?”他将我搂得更紧,好像怕我再度消失似的。“没有你的日子,我真想一死了之。”
“我不要你死——”不知不觉中,泪水竟从眼眶里溢了出来。
“不要再离开我,好吗?”
我顿了一下,并没回答他的话。我竟然被爱情冲昏了头,差点忘了自己还有重要的事要去办。
“你怎么了?”字凡见我不语,拧着眉头问道。
可以说吗?我可以直接告诉他,我必须要离开他一阵子吗?
看着他深情的眼神,我居然开不了口。“没有”我敷衍地摇摇头。“我去拿药给你服用,”
“好!”离开字凡的房间后,我来到厨房,将远从日本带回的药汁倒人碗中。
“思雅——”
我猛然旋身,看着身后的季婷。
“你不会再离开了吧?”她问。
“这”我轻叹了一声。“你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所以我并不想瞒着你。”
“什么意思?”
“我只不过暂时回来见你们一面,明天就要前往意大利去找我小舅。”望着季婷的瞪视,我还是必须把话说完。“别恨我!这是情非得已的,我逃走一事,一旦被他们发现,他们会马上派人来抓我回去:”
“那你要怎么办?”
“去意大利将我小舅带回日本。”只有把小舅押回日本,让他继承外公的位子,我才不必老是被那老头子烦得要死。
“他在哪儿你知道吗?”
我点头道:“我知道,上回他寄明信片给我时,是在意大利,我相信他不会这么快就离开。”
“那他知道吗?”她指的是宇凡。
“我怎么可能告诉他。”我捧起装药汁的碗,碗中映出我愁眉不展的表情。“依他目前的状况,我很难开口。”
“你又要演一场失踪记?”季婷蹙眉道。
“我不晓得该怎么做才不会伤到他的心。”
“老实向他说明,他会体谅你的苦衷的。”她回答。
我摇头叹道:“没用的!罢才你没见到他的情况。”
季婷看着我“是啊!如果你再度失踪,不知他会变成怎样。这一次我们原本是计划好让他装病骗你回来,却没想到他会真的病倒。”
“我知道,但是只有找到我小舅,我才有可能和字凡在一起。”
“你这一走要多久?”季婷低下头,无奈地说。
“幸运的话几天就能回来。”
“那不幸的话呢?”
“如果不幸,有可能花上几年的时间吧!”
季婷按着我的肩膀。“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找不到你小舅,我希你也一定要回来。”
“会的,我会回来。”我点点头,承诺道:
“至于宇凡方面,我会替你向他说明。”
我点点头,激动地流下泪,哽咽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挤出一句话:“谢谢谢谢你!婷。”
她摇头。“赶快拿药去给他,以免他起疑心,到时你就走不了了。”
“嗯!谢谢”
“傻瓜!”季婷拿出手帕,拭去我脸上的泪痕。“快去吧!”
回到房间,宇凡已起身坐在沙发上等我。
“一进门,你的眼光就直盯着我看感觉好奇怪。”
我把药汁吹凉,再递到他的手上。
“我发觉你真的好美。”他捧起碗喝了一口药汁,却皱着眉道:“好苦——”
“良药苦口啊!”我替他倒了杯清水,让他把口中的苦味冲淡。
“你答应我要永远待在我身边对不对厂他突然低下头问道。
“为什么要这么问?”难道他发现什么了?
“因为我心里非常不安,总觉得你似乎又要离我而去,”
这次换我哑口无言了,对他,我实在有太多太多歉意。
“凡——”我紧紧地抱住他“对不起,我让你太没安全感了。”
他伸出修长的食指,轻轻地点住我的唇。
“不,是我的错。”他眼神灼亮地俯视着我。“我应该信任你对我许下的诺言?”
对不起字凡,是我对不起你
此时,泪水又夺眶而出,我赶紧伸手抹去,最近我似乎变得很爱哭、很容易落泪!
“你怎么哭了?”他心疼地道。
“没没有”不知为什么的,眼泪就是停不了。
宇凡温柔地一一吻去我脸上的泪珠。“你是我的宝贝,你哭了我会很伤心。”
“你会永远爱我吗?”我在他耳边低语道。
“我当然会永远爱你啊!傻瓜?”
谢谢,希望你能如你所说的话——永不变心。
旭日尚未东升,我便起床收拾行囊,匆匆走出门外,却看见季婷等在那儿。
我讶异地看着她“婷,你怎么会在这儿?”
“让我送你一程如何?”地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径自提起我的行李箱。
“不用了。”我谢绝她的好意,却见她红了眼眶,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别哭!否则就不吉利了,即将上飞机的人最怕送行的人哭泣。”
“对对不起!”她忍住即将滑落的泪水,吸吸鼻子。
“你不用道歉,反过来我还要向你道谢呢!”
她摇头,叹了口气才问道:“你在哪个机场搭机?搭几点的班机?”
我不解地注视着她。“你问这干吗?我不是说不用你送了吗?”
“这”她吞吞吐吐了牛天,却说不出话来,
见她似乎有口难言,不禁令我起了疑心。
“旧机场,十二点半的飞机。”我原本的确是打算在新机场搭机,可是又担心外公他们会在那个地方守株待兔,只好临时更改到旧机场搭机往香港后再转机。
为了不让季婷有机会告诉宇凡,我不打算告诉她实情。
季婷似乎松了一口气“祝你早日找到你小舅,出希望你早点回来。”
谢谢!我向她颔首微笑,在心里说道。
你的祝福以及宇凡对我的爱将是我最大的原动力。
送走思雅后,季婷开着父亲的车匆促地来到任家,急忙拍着门板。“快开门呀!宇凡。”她心急如焚地叫道。
任宇凡听见她的声音,也勉强抱病起床开门。“小婷,这么早有事吗?”
“快没时间了!”她不由分说地拉着他上车,快速地开着车往山下去。
“怎么回事?”任宇凡莫名其妙地问、
“思雅今早就要到意大利去了。”季婷-边开着车,一边说道?
“为什么你到现在才告诉我?”任宇凡一惊,激动地吼道。
“她有说不出的苦衷。”季婷顿了一下,又说:“可是我想了想,如果我真的不阻止她,让她这么离去的话,那么她就有可能这样一去不回。”
“谢谢你告诉我。”
任宇凡将指尖伸入发丝中,烦躁地耙梳着头发,只觉胸口一阵阵的刺痛袭了上来。他相信她一定是爱自己的,她的心里一定有他的存在。只是她为什么总要逃离他的爱呢?
任宇凡望着窗外。一颗心仿佛高悬着,只希望时间来得及,这一回他要紧紧地将她圈在怀里。再也不让她逃离,不论她有什么原因
一年后-
卜课钟声响起,响彻整个校园
“各位小朋友,今天的课先上到这里,如果有问题,可以到办公室找我,现在自行下课。”任宇凡对着一群顽皮的小表说道。
其实根本不用他说,那群小表早巳闹翻天了。
这时,突然从扩音器中传来校长的声音:“任宇凡老师,请到校长室一趟。”
“奇怪,校长找我有什么事?”
任宇凡收拾好书本,快步地往校长室行去。
叩叩!他敲着门。
“请进。”自校长室内传出老校长那沙哑低沉的声音。
“校长,您找我有事吗?”任宇凡步人校长室,礼貌地问道。
“给你介绍一位今年才刚从学校毕业、准备来本校任教的女老师。”老校长咧嘴一笑。“相信你绝对有兴趣。”
“校长!我”任宇凡不知拒绝过多少次相亲了,没想到这回连校长都想插一脚当媒人。
“千万别说不哦厂校长别有深意地笑笑。“否则,你会后悔的?”
校长这么一说,任宇凡也对这位新来的女老师有了点好奇心,
“我先叫她进来吧!你一定能跟这位新来的老师处得很好的。”
校长说完后,便对着办公室门口叫道:“蓝老师!你可以进来了,”
蓝思雅带着一颗忐忑又兴奋的心走进办公室,就在任宇凡身旁止步。
任宇凡缓缓地转头看向她,整个人为之一愣。
“你”他已经惊诧得说不出话来了。
“嗨!好久不见。”蓝思雅微笑道。
老校长站起身“呃,我想你们一定有很多话想说吧!我不打扰你们了。”
老校长走后,任宇凡还是没开口,只是静静地看着蓝思雅,眼神里有着复杂的情绪。
“你怎么不说话?”还是她先开了口。
他转过身背对着她,冷哼道:“你要我说什么?三番两次弃我而去,我还能怎样?”其实他心底的欣悦与兴奋远胜于责怪。
“对不起”她歉然道:“这次,我是来实现我当初所许下的诺言。”
任宇凡并没有回头,只是径自说道:“我已经被你伤成这样了,你说我还能相信你吗?”
“对不起!一切的确都是我的错,如果你如果你要我
永远在你眼前消失的话,我会立刻消失。”蓝思雅低下头,掩嘴啜泣。这是地自己所犯下的错必须由地自己承担后果与痛苦。
任宇凡听到她这么说,身子震了一下,猛然回身将蓝思雅拥人怀中,激动地说:
“你知道你把我害得多惨吗?现在你说出这种话,教我如何相信你”蓝思雅把头埋人他的怀中,泪流满面地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再也不会做出伤你心的事了,请你原谅我,原谅我”
“要我原谅你可以,不过”他深情且期待地望着她“你还欠我一句话,记得吗?”
蓝思雅露出浅浅的微笑,在他的唇印上深深的一吻。
“我爱你,永远爱你”“你知道吗?为了这三个字,不管要我等多久我都愿意。”任宇凡望着她娇艳欲滴的唇,显然对刚才那个吻还觉得意犹未尽。”傻瓜!”她笑着低斥。
“告诉我,这一年你都在做什么?”
“这一年呀!我忙着把其他男人甩掉,忙着完成学业好到这里陪你教育这些小朋友。”其实她当初一找到小舅回日本继承外公的位子后,她就回到学校继续她的学业。不过,为了给宇凡一个惊喜,她要季婷帮她保守秘密,她要将自己这个大礼送到他面前,并且告诉他,她永远都不会再逃。
任宇凡微微一笑,俯身给了她深情温柔的一吻。
也许,爱一个人就必须像傻瓜一样,痴痴地、无怨无悔地付出,不求回报。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这傻子他是当定了——
在全族人的见证下,任宇凡和蓝思雅终于依照邵族的婚礼仪式成丁夫妻。这天,整个小村落都沉浸在喜气洋洋的气氛中,热闹的场面甚至不逊于丰年祭呢!
“恭喜你,思雅,你们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季婷握着蓝思雅的手,衷心地说道。
“是啊!虽然我得不到美人心,不过肥水不落外人田,思雅能嫁给宇凡也不错啦厂任维扬打趣道。他特别为了他们俩的婚礼从德国返家,
任宇凡与蓝思雅脸上都漾着幸福的笑容,面对众人的祝福,他们心中对未来早已有一幅美好的蓝图。
“我终于捉住你了,亲爱的小逃妻。”任宇凡轻声在蓝思雅耳边说道。
“什么意思?”她抬眼,不解地望着他。
“你呀,让我追了好久,先是逃避我的爱,又是逃避我的人,我可是迫得好辛苦啊!不过从今以后,你可别想再逃了。”说完,他深深地吻住她,锁住她的红唇,也锁住她的一生一世
一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