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云槿心中一暖,她一直知道这人轻狂霸道,自视甚高,今日却觉得这份肆意狂傲,张扬执拗,不可一世足以凌驾这世间一切,这样深藏不露的男人等他真正亮在世上面前,又该是何等的风华绝世!
水怀泉阴深深地脸紧绷着,果然物以类聚,他只恨当年一时心软留她一命!
皇甫珩亦是阴云密布,怒不可遏,心中愤怒似要将他燃烧殆尽。
水云槿瞧着几人丰富的脸色,嘴角戏谑地一笑,皇甫玹身上那股浑然天成的气势这世间又有几人,对他们来说已经不止是震慑而已,而是畏惧和忌惮。
就算有什么阴谋那也要先掂量掂量,无形之中也给了皇甫珩一个下马威,纨绔并不是不敢接招,只是不屑!
万簌俱静,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硝烟过后的火药味,还有股沉重让人窒息。
水云槿扬眉看向天边的火焰,只一眼她收回视线,神色自然!
今日也算畅快,这对黑心爹娘吃了大亏,脸面尽失,心里恨不得将自己千刀万剐,多说亦是无益,清淡含笑的声音传出,“事情的经过珩王都看在眼里,想知道我如何狠毒你们就问他吧,若我真的伤了他的王妃,他又怎会置之不理呢!”
话音一落,水怀泉打量质疑的目光直直射向皇甫珩,似是想到了什么。
王爷怎么也去了园子?还看到事情的经过,茹儿是不会骗他的,却并没有听她提到王爷也在场,那就是水云槿在说谎,可看她的样子似乎胸有成竹,而王爷似乎也不愿辩解?更没见他发作?怪哉!
皇甫珩猛地抬头看向水云槿,这一眼幽深带着清凉,她是真的恨他才会如此不择手段吧,紧抿的嘴角露出煞气,他费尽心机终是白费了。
“今日发生那么多不顺心的事,我想母亲也不愿留我在府中过夜,那我还是识趣些早点离开好了。”
她故意把皇甫珩抛出去,就是想让水怀泉心生疑惑,若是皇甫珩证明亲眼所见,而他袖手旁观,这样他们也就有了间隙。
若是不为水欣茹证明,那就更没自己什么事了,且他们互相猜测去吧,再不想看那两人的脸色和深沉,抬脚向院门走去,柔弱的背影婉约又坚韧。
还站在原地的皇甫玹眉眼微扬,柔柔地笑着,她比他想像的还要聪明,根本不需要他给她的庇护所,凭着她的那份心智足可以让皇甫珩和老谋深算的水怀泉吃鳖,相互猜忌。
这个小女人的行事作风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够相比的,今日她可是玩够了,临走又挖了个坑,结果如何不知,能让他们心中不痛快也不错!
水云槿脚下轻快,不出片刻便走出了院子,她下了台阶背对着侯府,扬头看着万丈金光的太阳浅浅一笑,春天的太阳照在身上暖暖的柔柔的!
可这仅仅只是个开始,炎热的夏天很快就会来到,那时烈日似火,这繁华的京城会变得像蒸笼一样,热浪滚滚,干涸了土地,失了水的鱼终会暴晒而死!
忽然她转身,正对着大门上高高挂起的侯府二字,嘴角溢着若有似无的笑意,不知在想什么。
皇甫玹走出院子就见水云槿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轻扬的小脸,眉目灼灼,清丽脱俗得宛如一朵清雅芬芳的百合,她就只那样站在那里,就如同一抹自然秀美的风光!
想起那日清晨日清晨的初见,一抹暖意溢出,嘴角微微一勾,几步上前,与她并肩站在一处,“在想什么?”
水云槿目不转晴,半晌才道:“在想什么时候把这块烂木头给拆了!”
皇甫玹扬眉,“若你想,现在也不是不可。”
水云槿摇头,“有句话叫寿命未尽,先挂着吧!”
皇甫玹莞尔一笑,“这说法新鲜,那就先挂着吧,到时我亲自帮你拆。”
现在说这话的皇甫玹并不知道,真到了那日他怎么拆的又怎么赔笑再挂回去的!
水云槿听着他清泉般甘冽的笑声,转头看了他眼,“今日要你陪我回门,是否给你惹麻烦了?”
“为何这么问?”皇甫玹笑意隐去了几分。
“今日我来纯粹就是搅合的,而你…这些年的伪装怕是都白费了!”水云槿好看的眉眼轻皱了下。
皇甫玹看着这样为他担心的水云槿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悲,喜的是她还是关心他的,悲的是她跟他分得如此清楚,无奈苦涩淡去,他好听的声音信誓旦旦,“只要你信我,那就不算白费,澜王府总有一日会站在人前!”
水云槿心知他说得对,只是不想因为她让他这么快站在人前,沉着的小脸有些凝重,一言不发地朝着马车走去。
皇甫玹看着她的背影,清泉的眸子染上幽深,她若没有这般聪慧倔强该有多好,那样会快乐很多,而他就是想让她笑、让她一世无忧!
不待如琴搀扶,水云槿抓住车榬就欲上车,忽然身子一轻,她竟然整个人被抱了起来,清雅甘冽的杜若香含着一股暖热幽幽地吸入鼻息间,叫人心头一颤。
她屏住呼吸朝后看去,正看到皇甫玹眉眼清华,瑰姿艳逸的玉颜,那嘴角的笑意仿若冬日春阳那般的璀璨夺目,灼灼生辉,美得叫人沉醉,感觉着扑通扑通的心跳,她赶紧收回了视线,在他松开的一刹那,赶紧钻进了车内。
看着有些落荒而逃的水云槿,皇甫玹低低一笑,跟着进了马车,在她对面的软垫上坐下。
“你的脸红了!”
水云槿暗骂一声,不用看她也知道自己脸红了,只是暗恨明明知道自己长得美还到处放电,真的是他的不对,扬眉瞪着他道:“我热的!”
“为何我没感觉热?”皇甫玹温和地笑着。
水云槿白了他一眼,“不是要去看看何管家那边吗?还不走。”
皇甫玹又是一笑,只是不再打趣已经炸毛的水云槿,车轮驶动,缓缓前行。
车中静静,好闻的檀香依依飘散,这样静谧的午后怎么都是怡人舒爽的。
“你没有信他的挑拔,我心中很高兴!”皇甫玹忽然开口,俊美无俦的玉颜眉眼飞扬,像盛开的雪莲。
水云槿撇了撇嘴,“一个人渣的话有何可信的,一番费尽心机的挑拔并不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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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揭密侯府往事!
皇甫玹会心地笑了笑,虽说并不怎么高明,可让他控制不住欢喜的是她的信任!
“你真的信我!”
“当初我也是这么问你的,你说信我,我相信自己的判断自也信你,咱们也算是一条船上的人,守望相助是必须的!”水云槿扬声道。
皇甫玹无奈一笑,她信他只为他们同在一条船上,只为一场算计后的不得己,他的话她从来就没放在心上过,或许她听到了,只是不愿细想面对,她终究还是把他防在心门之外,这个小女人的心真硬!
且看她能硬到几时,已经上了他的船,还能跑得了!
“你信我就好,今生不管发生什么,我都绝不会害你,更不会利用你!”
水云槿眸光微闪,心中触动一时无言。
半晌,车外吵杂人声沸腾,神思飘远的水云槿听着瞬间收了神,想到京中的形势,蛾眉微蹙,“太子为人如何?”
皇甫玹面色淡淡,眸色淡淡,不紧不慢地道:“心机叵测,玩弄权术,比之皇甫珩不相上下!”
水云槿无语,这都什么货色!
忽然她想到什么,戏谑一笑,“所以那晚他找你,是想拉拢你,伺机挑拔你与皇甫珩,更以美色相诱!”
皇甫玹面色一黑,他的定力向来很好,什么美色能入他的眼,这小女人又在想些乱七八糟的,还笑得那么欠收拾,他真的好想收拾她!
“家有美妻足矣!”
水云槿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她心里清楚皇甫玹不是浅薄喜色之人,也只是随意调侃下罢了。
更何况是目的不纯的太子,他就更不会上当了。
“他既是太子,定是有一定的势力和拥臣,而皇甫玹的呼声在朝中也不低,这两人明争暗斗,就等于朝中有两股暗藏的势力,可无论是哪一方似乎都不是上上之选,而一旦让皇甫珩得到了皇位,那澜王府的日子只会鸡犬不宁,倾覆也未可知,而你就更没有活路了,你有没有想过怎么解啊?”
皇甫玹挑眉,不置可否,“哪有那么容易,不然你以为他非要冒着欺君的罪名将你调换。”
水云槿撇嘴,“不就因为我不得水怀泉看重呗!”
“不得宠是真的,他需要水怀泉的支持也是真的,你跟他的婚约是皇上亲口所赐,但凡走露一点风声,那他欺君之罪可就要做实了!”
皇甫玹似乎想到了什么,忽然一笑,“可如果让他知道将你调换是最大的错误,不知他会不会悔不当初!”
水云槿挑眉,怪不得当初将她调换还要杀人灭口,原来是要做到滴水不露,只是她还是不懂皇甫玹的意思。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难道你不知道这些年水怀泉为何会得皇上宠信?你们侯府这些年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皇甫玹嘴角的笑意意味不明。
水云槿眨眼,她哪里知道?
“皇上还不是皇上的时候,当时身边有三位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其中一个太傅府的大公子水明晖与皇上最是亲厚,不仅仅是伴读还整日形影不离,那份情义自不用多说,可不幸水大公子在对付邪教时身受重伤,下落不明,皇上大发雷霆,御林军、禁军派出去数番,依然毫无结果!”
“可这份感情皇上一直存在心里,老太傅死后,整个太傅府只太傅府只剩下一位庶子,这名庶子为人小心翼翼,恭敬守礼,不用科举也没有大的作为,却一下子升为礼部侍郎,在那之后兢兢业业,屡建新功,一时间小有作为,为人所看重!”皇甫玹慢悠悠地说着。
水云槿听得小脸直皱,“你说的这个人是水怀泉!”
皇甫玹点头,嘴角勾着淡淡的笑意。
水云槿只觉诧异,在侯府活了十五年,她从来没听人提过侯府还有一位大公子的事。
“水怀泉还真是走运,有个好大哥果然升得快!那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水大公子消失数年,皇上不忍他后继无人,为此烦恼数度,最是识是皇上心意的水怀泉,将年幼的你抱到了皇上跟前,言愿为大哥留一后人,将你当殿过继给了水大公子,当时御书房只有几位大臣在场,皇上甚是高兴,当场将你赐给了皇甫珩为正妃。”
说到最后一句皇甫玹脸色有些黑。
水云槿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原来是这么回事,“为讨皇上欢心,水怀泉也是挖空心思啊!”
皇甫玹点头,继而变得有些凝重,“我想贵妃娘娘定是没将这些事告诉皇甫珩,不然……”
水云槿撇了撇嘴,不以为然,“水欣茹是水怀泉心头的宝,皇甫珩也算是娶对了人,左右衡量下当然是娶水欣茹比较划算!”
“那可未必,这次皇甫珩算是押错宝了,你这些年在侯府过得怎么样你心里明白,可还是让你平安地长大了,你不想想为什么?”皇甫玹幽深中的眸子里溢着一抹高深。
水云槿灵台忽然像明白了什么,从小到大苏倩对她的死活毫不在意,几个月甚至半年不见一面也是常有,可从不会饿着她,可如今一想原来是怕自己不小心死了,惹得皇上不满。
而成亲那日,自己若死在了澜王府,那皇上势必会有所迁怒,果然是好计策,这样一来,可以除掉自己,也可以帮助皇甫珩对付澜王府,果然歹毒!
只是水怀泉为何会恨不得自己死呢!
皇甫玹心知水云槿想到了什么,眸中一痛,他也想过不告诉她这些,可她越是心思通透、越是接近政治阴谋的漩涡,势必会受到波及,哪怕是那个谨小慎微的她不也是被人利用,何况是如今的她!
澜王府虽然是她的依仗,可也称得上是非之地,更是凶险之地!
“有些事情想不明白就别想了,总会知道的!”皇甫玹温柔温和的好听声音传出。
水云槿苦笑,“我在想我会不会是他们捡回来的!”
“如果这么想你觉得舒服些,也行!”皇甫玹低笑道。
“你看我这样子哪里是他们能伤的了的,我心里别提多自在了,只是稍微感叹下而已!”水云槿挑眉,无所谓地道。
皇甫玹墨玉的眸子眨了眨,至亲血缘任谁也割舍不了,偏她如此潇洒决绝,这样瘦弱又坚韧的人儿,心止不住一阵抽痛,那个乳娘…他想找个人应该不难吧,哪怕她下了地狱,他也会扒拉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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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看阿玹费心思掳获云槿心两人领着嫁妆绕京城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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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占地广阔,各王府大臣的府邸建筑大多都是京城园林式,整体差异不大,邻街相隔。
马车里再无声音传来。
两盏茶的时间,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水云槿掀帘朝外看去,就见气势磅礴的王府大院巍然屹立,阳光下珩王府三个大字金光闪闪。
何管家正安排侍卫将一箱箱嫁妆装上车,侍卫们力大无穷,又谨慎小心,不过片刻的功夫,就己装备妥当,整个过程如行军打仗般严格有纪律,看得水云槿直咂舌,用得着这么多的侍卫出动吗?
这是来抢嫁妆的吧!
“他们是爷爷的亲卫,闲着也是闲着,出来抬抬箱子练手,省得手脚不灵活!”皇甫玹靠在车壁上淡淡道。
水云槿既佩服又无语,抬箱子练手,这样一批训练有素的亲卫突然冲进去,任谁都会如临大敌,难怪如此顺利!
把何管家拉出来还不算,还要拉出一批冷峻严肃的亲卫,不过依这人的黑心,恐怕又在打着别的什么心思吧,否则在这急流礁石的京城他为何要如此大张齐鼓,惹人注意,想着被这人暗地里黑了一把,她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这样大费周章地换来换去,我是不是又成了这京中的名人了!”
“想换就换,只要咱们乐意就成,有你夫君的名头压在那里,你能高到哪里去!哪天你觉得不高兴,咱们再换一次,如何?”皇甫玹一副拽上天的眉眼。
水云槿气极反笑,这下可好,两人的名头都在你追我赶了!她喜欢这种口气够无赖够霸道,“若是让皇甫珩和那两人知道,八成要气得吐血!”
“你开心就好,其它人的死活管我何事!”又是一副拽得天下无敌的狂妄。
水云槿看不惯地轻嗤了声,这时车外响起何管家的声音,“公子,少夫人,所有嫁妆清点完毕,随时可以回府!”
“出发吧,顺着京城绕一圈,不急,日落前回府即可!”皇甫玹淡淡地回了声。
“是,老奴明白!”何管家似乎笑了声。
一声令下,马车驶动,整齐的脚步声稳而不乱,水云槿蹙眉看着若无其事的男人,问道:“为何还要绕一圈,你又想玩什么把戏?”
“你猜!”皇甫玹笑了笑。
水云槿白了他一眼,猜个毛线啊猜,甚是嫌弃地道:“我怎么猜得到你的黑心黑肺,你不成为这京城人人瞩目的焦点,你心里难受呗!”
皇甫玹挑眉显得有些无辜,“我在你眼里真的有那么黑!”
水云槿差点没买块豆腐撞死得了,他以为呢!
这个腹黑神一肚子的坏水,在她眼里漂白剂对他都没用,瞪着他怒骂了声,“黑心鬼!”
看他还是那副无辜含笑的眉眼,真是碍眼的让人有些控制不住想踢他,心里明白他不想告诉自己,挑眉嫌弃地嗤了声,转身一把拉开车帘,这一看小脸瞬间变了颜色有些呆住。
只见守在马车两旁的侍卫不知何时身上都缠了条红绸,明明身着战甲偏偏一抹红色缠身,反倒生出一抹壮丽,连何管家也是,她以为自己看错了,伸着头朝后看去,顿时傻眼了!
身后长龙似的马车上都裹上了鲜艳丝绸,阳光明媚下,更显璀璨艳丽,这什么情况?
就在水云槿怔愣时,身后响起皇甫玹清泉般甘冽好听的好听的声音,“三日前,我该亲自上门接你,抱你坐上我的花轿,领着你如此时这般回澜王府,虽然不能挽回什么,可我依然想这么做!”
水云槿听着他柔柔低哑的声音,心头一紧!
据她所知,这翌阳城里的女儿出嫁,男方都会亲自上门迎亲,可对这些皇室子弟却不然,他们不会亲自迎亲,只是派些德高望众的大臣或嬷嬷们随行,走个排场罢了。
可他却说得如此稀松平常,难道他不是皇室中人吗?还是不在意所谓的礼节或是……
她一时有些怔住了…
车厢里全是他身上甘冽清雅的杜若香和男人炙热的呼吸肆意游走,水云槿只觉得呼吸困难,连空气都稀薄了,眼前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凭着本能随口道:“若是今日坐在你面前的是水欣茹,你也跟她说同样的话?”
皇甫玹温和的玉颜瞬间就变了颜色,这个女人平时看起来挺聪明的,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开始和稀泥了呢,若是换了别人他还会赖在云阁不走?
还会日日受她的嫌弃?还会陪她回门?
原来在她心里他对她的心意,可以是对任何一个人!她竟然是这么想的!黑着脸闷声道:“你说呢?”
“我怎么知道!说真的,我还没问你当初皇上赐给你的是水欣茹,你自己也都知道,后来变成我,也没见你有什么反应,那是不是皇上让你娶谁都行,或者说现在坐在你面前的只要是个女人就行,反正都是陌生人,感情可以培养的,我去,这么一想你的心胸可真够宽广的!”水云槿眨着大眼睛越说越起劲了。
皇甫玹眸光几变,深如老井般的眸子忽暗忽灭,一副想掐死水云槿的样子,显然被气得不轻。
他真的很想封了那张利嘴,让她又胡扯,看她一副神采飞扬的模样,温润修长的大手藏在衣袖里紧了紧又松开,“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
话落闭上了眼睛,鬼斧神工的玉颜清清淡淡。
水云槿看他真的闭上眼睛,不再说话,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难道她说错了吗?至少她看到的就是这样!
看着他微拧的眉眼偷偷一笑,难得见他生闷气,这次终于报复回来了,原来看别人无可奈何怒极无处可发泄的时候这么有趣,难怪他总是不亦乐乎地欺压自己!
其实她心里也清楚,皇甫玹有多狂傲挑剔,从不以真面目示人,他藏得有多深谁也不知,若是入不了他的眼绝对会被他打入尘埃,对于自己……
他只是不讨厌而已,所以她有自知之明,做个不让他厌恶的人就行,毕竟她和他还没有那么深的交情,其它的,她不会想太多,现在也容不得她想太多!
看着他真的不理自己,水云槿扬了扬眉,倒也乐得自在,看着窗外的人流景致,自个津津有味!
皇甫玹长长的睫毛轻眨,睁开眼睛墨玉的眸子一片清明,对着水云槿的背影,看了半晌一动不动,清幽的眼眸开始变得浮浮沉沉,几经辗转,终于凝住变得坚定!
还有着一抹情愫悄然变化,细细的凤眸明光辉映,在这一刻绽放着光华如星辰明月般夺目,随着他闭上眼睛,淡淡流光华彩幽然飘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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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子们不急哦,两人的感情会渐渐明朗起来的…哈哈
下章:夫妻游湖,又会遇到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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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整齐有序的队伍终于停住,沿街的哗然声也终于散了去。
何管家走近马车,“公子,咱们到了,还请少夫人先行入府。”
“不用,我带她出去,谁也不用跟着,晚膳前不回来,你将少夫人的嫁妆安排妥当即可!”皇甫玹闭着眼睛淡淡回了声。
水云槿闻言不解地回头看他,他要不要这么酷啊,总是给她惊吓!
事先也没听他提过只字半语要带她出去,这人不是心血来潮就是早有预谋,挑着眉也不着急坐等他交待。
“是,公子放心,老奴定会妥善安排!”何管家含笑的声音提了几分,当下命人将所有的嫁妆都抬了进去。
如琴也会心地笑着进了府。
马车里皇甫玹慢悠悠地睁开了眼睛,看着水云槿不满质问的目光浅浅一笑,“又在想我的黑心会把你怎么样?”
水云槿眨了眨眼,她能说他猜对了吗!方才还气他来着,这么快就又变了笑脸,还笑得这么勾人,他不知道有句话叫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本想带你去见见这京城入夜后的景色,你既然不愿,那就算了!”皇甫玹面色淡淡,话落慢悠悠起身,大手抚过衣摆。
“你如此好心我又岂能不领,那就去吧!”水云槿顿时笑道,眉眼弯弯。
她早就想出去看看,看看盛世下锦绣繁华的古代京城如何壮丽,这一方水土又养了一方什么样的人!
皇甫玹哑然失笑,看着她眉目灼灼,一副向往的神色都写在脸上,他知道带她出去是对的,却还是不忘纠正她心中对他的偏见,“知道我对你好就好,以后别再说我黑心,细想我何时黑过你!”
水云槿暗暗吐舌,亏他说得出口,他随时随地都想着坑她黑她,每次气得她挠心挠肺的抓狂,他就得意,如果这都不叫黑,那什么才叫黑!
“只要你不气我,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皇甫玹无奈勾唇,她本就存了别的心思,他若再不主动些,难道真的如她所愿,可这些在她眼前都成了故意气她,他可真是有理说不清,等着,等他把她那颗想飞的心定住,他再跟她好好算账!
车外赶车的已经换成亦森,听到里面的动静,他一挥马鞭,调转车头,向着繁华的街市驶去。
此时无限夕阳正浓,火红的太阳悬在厚重庄严的城墙上,那墙头的飞龙栩栩如生,似染上了一层金色,更是庄严辉煌!
街道上三三两两的人群悠闲缓慢地走着,摊贩上少女小孩精心挑选着摆件,比之正午里更加热闹了些,水云槿一路只顾看车外的人流景色,也不知道行了多久,才终于在一处碧湖前停下。
被皇甫玹拉着下了马车,只觉一阵阵清风幽香袭来,怡人心神,扬眉看去,湖边杨柳依依柔柔地垂在白堤上,堤上文人墨客作画呤诵,身着华衣的少男少女并肩而站,初识情滋味羞涩得模样映在他们喜上眉梢的脸上。
走到湖边向远处望去,蔚蓝色的湖水连着淡蓝色的天空浑然一体,映着漂浮在空中的几朵白云,湖水是那样湛蓝,那样晶莹透澈,像一块无暇的翡翠,微风拂过,湖面泛起层层涟漪,在阳光的照射下,波光粼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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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中央轻荡着数不清的泛湖小舟,最引人注目的是迷乱人眼的精致画舫,远远的就能看到轻纱丝带飞舞,雕梁画栋,装扮粉嫩,极是奢华,阵阵悠扬婉转的琴声好像就是从画舫上传来的。
岸边酒肆林立,一片鼎盛繁华之象,水云槿看着入眼的景致不免失了神,她想着在现代再也找不出这样一片净土美色自然风光来,处处诗情画意,比之那些名家手下的山水墨画不知要生动多少倍,美到多少倍!
闻着空气里淡淡的花香,水云槿眸光水润似水,嘴角微微勾着,“这湖有名字吗?”
皇甫玹静静地守在一旁,笑道:“琉璃湖!”
“名字不错,这里的人似乎都喜欢泛湖舟上,不过还好这湖够大!”水云槿眸光停留在琳琅满目的画舫上,打趣了下。
忽然一声娇媚婉约似百灵鸟吟唱的声音传出,顿时吸引了水云槿的注意,那声声勾人心魄的声音正是从那艘红纱遮掩的最大最花俏的画舫里传来的,“歌声似黄莺出谷,绕梁三日不绝,里面坐着的应该是个女子,那个画舫为何如此特别?”
“那是清月阁的花船,里面唱歌的应该是清月阁的歌妓!”皇甫玹淡淡道。
“原来如此!”水云槿这时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如此花俏艳丽,原来是花船。
她早该想到在这繁盛的古代,花般歌妓最为繁盛,突然转身看着皇甫玹笑得那叫个不怀好意,“你知道的还挺多的!”
皇甫玹闻言睫毛轻眨,一时竟没听出来水云槿话中的深意,抬脚朝身后的茶楼走去,“走吧,在高处看得更清楚。”
水云槿点头,跟着他朝茶楼看去,青灰色的外墙,共有五层,雕梁画栋,奢华典雅,悬挂在半空中的招牌上写着“斑影琉璃”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张狂肆意,大器天成,彰显写字之人不拘奔放的性子。
此时里面人头涌动,呈鼎沸之势,看着这些水云槿止不住地感叹,“谁这么有经济眼光把茶楼开在碧湖之上,这简直就是银楼才对!”
皇甫玹听着她唏嘘赞扬的口吻,嘴角微勾,当初只为有处清静之地,难得她能看得上!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茶楼,茶童恭敬地引着两人直接上了五楼靠里的雅室里,水云槿看着犹如贵宾级的房间,不禁咂舌,这绝对算得上是前世的高级会所,这个茶楼的老板还真不是俗人。
越过入门的镂空雕花屏风,青一色的楠木桌椅,珍珠为帘,临窗的榻上铺着一层厚厚的刺绣软枕软垫,供人歇息,品茶赏湖,榻上茶几茶具一应俱全,几步上前,一眼望过去就是琉璃湖。
有风有景,还有这么绝佳的观赏点,水云槿笑了笑,退了鞋直接上榻,清丽的小脸上溢着少有的欢快轻松,倚在窗口薄纱处眺望着更远的青山绿水,风景如画。
皇甫玹温柔的目光注视着宛若空谷幽兰的身影,见她流露出难得的少女情怀,水色的薄唇微微扬着,学着她的样子,退了鞋也跟着上了榻,修长白皙的大手持壶泡茶,动作不紧不慢,那双手像在琴弦上跳动一般,“你尝尝,可是喜欢?”
皇甫玹端起茶杯递向水云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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