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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杀人?”郭有富顿时慌了,说,“你是说唢呐吗?唢呐胆小,他不会杀人的,绝对不会。”

看来这个“唢呐”就是郭有富的儿子了。

“啊,唢呐他,他没事吧?他今天早上八点钟才去上班啊。”郭有富似乎又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自己的儿子不会是被害人吧。

“他没事,他好得很。”冯凯想起了去发电厂调查的民警带回来的结论,于是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郭有富和老伴吓得发白的脸,突然有了些血色。

“我们还是说说烤鸭的事情吧。”冯凯拉着郭有富坐了下来,说,“大概四五天前,你做给谁吃了?”

郭有富想了很久,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我真该死,这种社会主义蛀虫干的事情我真的不该干。上个礼拜几我忘记了,也就是四五天前吧,食堂买了只鸭子,准备做给大家吃。结果被我那不孝顺的儿子看到了,他说自己的大哥非要吃红皮烤鸭,让我克扣下来半只做给他和他大哥吃,不然他大哥会找他麻烦。唉,我这个儿子啊,交友不慎啊,和这个混混勾搭上了,还不知道会出现什么事情呢。”

“你说的他大哥是谁?”

“就是我们镇子上的郭金刚,天天不务正业,游手好闲,没人敢得罪。”郭有富说完,又有些后怕,说,“你不会和他说,是我说的吧?”

“放心,绝对保密,他永远也不可能知道这些。”冯凯说道,“那天,只有你儿子和郭金刚吃了红皮烤鸭吗?”

“那肯定,我只留下半只鸭子的后腿做了烤鸭,其他的部分,还是剁碎了烧大白菜给乡亲们吃。晚上他俩边吃边喝到晚上七点多,天都黑了。”郭有富说,“之所以只弄那么一点,是因为我也不能苦了队里的乡亲们啊。当时郭金刚还说我小气,只做了这么点儿。”

“那,郭金刚这个人,还有他的家庭是个什么情况?”冯凯趁热打铁。

郭有富见公安们居然不追究他贪污的事情,似乎放松了点,说:“是个坏人,彻头彻尾的坏人。三十来岁了,天天就是偷鸡摸狗、打架斗殴,镇上的人都怕他,绕着他走。我那不孝子唢呐一个月不到四十块钱的工资,估计有一半都‘孝敬’给那家伙了。哦,对了,他看到唢呐的制服不错,就要去穿,唢呐买了条的确良的裤子,还没穿热乎呢,也被他‘借’去了。你说,衣服裤子都给他扒了去,再这样下去,不就是给他当狗的份儿了?”

冯凯和顾红星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眼,两人的眼神里都充满了兴奋。

“郭金刚的家里人,我不是很了解。”郭有富说,“就知道有个老婆,在市里当护士,比他小十岁,年轻漂亮。听说每个月工资也都给他挥霍得差不多了。刚结婚没一年吧,还没孩子。真不知道这姑娘是咋被他骗到手的。”

“做完烤鸭后的最近几天,你看到他了吗?”冯凯说,“你儿子有提过他吗?”

“没看到过了,我儿子这几天连续上班,到下礼拜才能连休。”郭有富连忙说,“不信你去发电厂问问,我家儿子绝对不会干杀人放火的坏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