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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五岁之前,长吉几乎没什么记忆,但是有三个画面她清晰地记着,仿佛刻在了脑子里,想忘都忘不掉。
不知是自己臆想还是父亲的照片看多了,她总是能梦见她还是个小婴儿的时候,她被小毯子围着,躺在铺着碎花小褥子的炕上,一个异常美艳的男人拿着长命锁逗她笑。
是的,那个男人极其美艳,狭长的狐狸眼,高鼻梁,漆黑深邃的眼眸,他笑着用长命锁在她面前晃啊晃,轻声细语地哄着:“长吉,小长吉,爸爸的小宝贝儿,永远吉祥,吉祥长在……
银色的长命锁,上面雕刻的花纹极其精美,精致的锁链相互轻轻地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她伸出两只小小的手,想要抓住那长命锁,每次快要抓住,男人就笑着又将手抬高了些。
第二个场景,是她五岁的时候,父亲死了,她母亲一身白色孝服,眼睛哭的肿得像桃子,整个人柔弱如细柳,不施粉黛却异常妩媚,她流着泪,手里紧紧握着那个长命锁,她的爷爷奶奶对她拳打脚踢,母亲就是不松手,小长吉哭着跑去抱母亲,却被不停谩骂的奶奶一脚踹到旁边的木桩上,怎么也起不来。
长吉的母亲一边哭一边向她爬来,这时一个高大的男人推开生锈的大门,将她母亲扶了起来,那个人很高,长得很帅,但是一脸冷漠,他转过身又走到她的面前将她抱在怀里,从她母亲手中拿上那个长命锁亲自戴到了她脖子上。
“我叫沈长遇,是你大伯,你愿意带上你妈妈和大伯去北京吗?”
男人的声音低沉但很温柔,长吉不自觉地点了点头。
第三个场景,她记忆更深了,那是她第一次去“宫殿”,是的,就是宫殿,那房子和动画片中的宫殿一模一样,尖尖的城堡,白色的大理石雕刻的雕像,以及自己从未见过的喷泉,一切的一切,仿佛爱丽掉入了仙境,美得不真切。
最重要的,那是她第一次见沈煜,小小的年纪让她想不出用什么来形容他的美好,只知道他很干净,长得漂亮,睫毛纤长浓密,眼睛幽静,和那个男人一样,眼睛的深处有一种令人难言于表的情绪,是冷漠的,抑或是悲伤的。
“沈煜,你的堂哥。”
哦,是堂哥啊。
她喜欢堂哥,她喜欢追在他的身后,她喜欢听他讲话,喜欢看他笑的模样,喜欢他认真的神情,长吉很高兴,很庆幸她有这样一个堂哥。
可是这份庆幸,随着年龄的增长被那个将“自尊”的家伙碾碎了。
“那小姑娘怎么总是来找少爷。”
“谁知道呢,听说是董事长的亲侄女儿。”
“董事长入赘,还哪来的亲侄女儿?八成是穷酸亲戚像狗皮膏药一样粘过来的……”
那时候她十岁,她不懂,只觉得她们的眼神不友善,让她不舒服,等她回去把这件事告诉母亲后,只见母亲脸色苍白,强忍着眼泪,抱着她摸着她的头安慰:“没事的,长吉,没事的,以后不要去找沈煜玩儿了,他很忙的。”
再后来,她长大了,她才知道,她那个所谓的大伯是入赘豪门,当初离开村子的时候已经和家里断绝了关系,所以这个大伯其实已经不算她们的亲戚了,她和母亲就是死皮赖脸贴上去的。
而沈煜的母亲沈佳喜,最讨厌的就是她们母女俩,说什么她和她的母亲都是狐媚子,喜欢勾引男人,她父亲的死就是因为她母亲是个狐狸精。
再大一大,沈佳喜亲自跑去她的班级大闹了一场,彻底撕开了遮盖在她和她母亲身上的羞耻布,她也彻底明白了,她母亲的工作,她能够去顶尖中学读书,都多亏了她的大伯。
话里话外还嘲讽她妈妈是个卖的。
唯唯诺诺的长吉第一次打架,两个女人揪着彼此的头发,老师,主任来拉架,拉的还是偏架,贵妇和穷酸学生,自然向着贵妇,谁还管她这个穷酸学生。
她挨了好多耳光,多到数不清,直到自己快昏死过去,她才被劝得住手。
事情闹得很大,她记得母亲跪下来给女人磕头,哭泣,她还记得沈煜看着她,眼神里有道不明的情绪,她还记得最后是她大伯来,才平息了这件事。
再后来,一切都变了,她没有朋友,多了“娼妓”这一外号,被人欺负,年龄越来越大,少女的心也越来越清醒。
幼时被奶奶踢坏跛了的脚,没有父亲的单亲家庭,身上穿的洗白的衣服,倒数的成绩,越长越不正经的样貌身体,同学们恶意的眼光,都驱赶着长吉向暗处走,做阴沟里的老鼠。
一切的一切,压得她直不起腰,抬不起头,也不敢大声说话。
靠着沈长遇的关系她进了顶尖贵族学府,穿着与她气质不符的高级制服,一瘸一拐地独自走在校园的梧桐小道上。
天气下着暴雨,长吉打着破旧的伞,伞骨断了几根,雨水顺着伞面淋湿了她的肩膀,后背。
激烈的雨水拍打着地面,溅起来的水花弄脏了她的皮鞋,丝袜,她躲在梧桐树下,等待着雨停,眼神麻木地看着四周,忽然她看到了一辆黑色的豪车。
几个穿黑色西装的人打着伞去迎接教学楼的那个少年。
长吉瞳孔一怔。
少年很高,身形优越,他的皮肤清白,带着一丝冷调,额前细碎的黑发隐约遮住眉眼,五官立挺清冷,一举一动都散发着贵族气息。
他的堂哥沈煜,沈氏集团的独子,一出生就站在金字塔的顶端,享受着人们崇拜和敬仰。
他是天之骄子,未来是上流社会的精英,云端上的人。
少年像感应到什么一样,他看过来了。
隔着巨大的雨帘,明明视线模糊,可她似乎还能看到那漆黑深邃的瞳孔。
也就一眼,沈煜移开了视线,在仆人的恭敬下上了车,车速由慢到快地行驶,很快在大雨中形成一道黑色的残影。
长吉心里难受得厉害,心中的酸涩怎么也缓解不了,冰凉的手颤颤巍巍地抚上了脖子上的长命锁,咔嗒一声,雨伞彻底折断了,少女站在雨中瑟瑟发抖,黑色的裙摆被水浇湿紧紧贴在她纤细笔直的腿上,胸脯鼓鼓的,脸上满是水渍。
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长吉只知道,味道又苦又涩,和她一样。
——
“长吉,娼妓,嘿嘿嘿~”
“娼妓……”
这些话她已经听麻木了。
沈长吉缩在角落,尽量低着头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她的母亲被骂是妓,她“自然”也是妓,她辩驳,她反抗,她据理力争,她试图讲道理,最后还来的还是嬉笑轻飘飘的一句:“娼妓。”
娼妓,她才不是。
“沈长吉,你哥找你。”
门外传来不爽的声音,他们讨厌她除了她喜欢自慰浪荡以外,还有一个原因,她有一个堂哥。
沈煜,全校第一,长得帅气,家境优越的尖子生。
性格好,学习好,家境好,这样一个完美的人,是她的堂哥。
她穷,学习差,更重要的是她浪荡,骚到去厕所自慰,她们嫌弃她有病,污染了校园环境,至今那个厕所也没有人用,也不允许长吉用别的厕,所以慢慢地那个就成了长吉的专厕。
两人明明是云泥之别。
她觉得委屈,她们就是嫉妒,有雌竞女那味儿了。
沈长吉低着头唯唯诺诺,含胸驼背,低眉顺眼地走了出去,她的气质和她的容貌判若两人,她长得好,典型的巴掌脸,狐狸眼,唇红齿白,很媚。
因为她的脚带一点儿跛,所以像一条瘸了腿的流浪犬。
“长吉。”声音平淡,但像是门口的男生见她过来,轻轻唤了一声,顺势拍了拍她驮着的背。
“哥。”
沈长吉怯怯地叫了一声,眼神巴巴地看着眼前的少年,身修腿长,身形极其优越,简单的黑白校服被他穿得像是定制一般,若不细看根本瞧不出那些微小的褶皱。
他很白,骨相好,长得很帅,眉眼带着几分寒意,里典型的高冷少年。
周围的人看着沈煜,再看看沈长吉,就不明白,明明骨子里流着同样的血脉,怎么一个像清白的官家子弟,一个像妓院里的小姐。
“直起腰来。”沈煜皱了皱眉,然后看了一眼背后窃窃私语的人们,眼神极其冷漠。
旁人被吓得转过了身。
沈长吉直起腰,看着他低声音:“哥,怎么了。”
沈煜从兜里拿出一把钥匙,放在她手中:“拿着,今天晚上我送你。”
沈家都嫌弃他们母女丢人,可偏偏沈煜,总是用私房钱资助她们。
“伯母……”
“我的房子。”沈煜摸了摸她的头:“有什么困难和哥哥说,那里离学校近,你可以去那里住,我不会去的。”
鼻子微酸,沈长吉抬眸含泪看着他,张了张嘴,没发出声。
媚眼如丝,脸色微红,兰舌露粉,沈煜眸色一暗,视线移过她的头顶,嗓子微微有些哑:“等会儿一起放学,我来找你。”
“嗯。”
长吉低着头转身,刚准备走路腰又塌了下来,沈煜叹了口气这才离开。
教室内,脏乱的声音又来了。
“哥~”
“嗯~哥哥~”
几个男的围在一起笑着打闹:“可算是沾着亲,这要是没有血缘,估计都感动地献身了。”
“又是钱又是哥的,你们想。”
“说不定在厕所还叫沈煜名字呢!”
“哈哈哈!”
班上的人看沈煜走了,又肆无忌惮地笑了起来。
长吉低着头驼着背,她身子微微发抖,透过发锈的铁质的铅笔盒看着自己那张苍白的脸,手中紧紧掐着那把钥匙,五指泛白。
——
“沈煜喜欢那类型的妹子?”
二楼的扶手上,少年吸着烟,额前的碎发长的有些遮住了眉眼,左耳上戴着一颗黑色的碎钻,折射着光。
他打扮得极其嚣张,校服松垮的搭在身上,里面是一件白色的t,最重要的是在吉川这种严格的学校,他竟然顶着一头红色的卷发,明目张胆吸烟。
“不知道啊,学霸爱这种?”他的小弟们跟着他凝视着楼下的一男一女,从这个角度看,刚好能看到她鼓鼓的胸脯。
“挺辣的。”
“好像是他堂妹,叫长吉。”戴眼镜干瘦得像个猴子的男生扶了扶眼镜:“沈家不认。”
”沈煜还有个堂妹?江为来了兴趣。他爹是倒插门儿,还有亲戚?他吸了口烟,眼神淡漠的看着楼下两人。
少女转身进了班,江为移开视线盯着沈煜,看他快要经过自己楼下的时候,指尖一抖,几滴蓝色的烟灰不偏不倚落在了他的头上。
烟味儿。
沈煜有鼻炎,对不良的气味敏感得多,他抬头,冷淡地看着二楼那张玩世不恭的脸。
江为吐了口烟圈,挑衅地笑了笑,冲他贱飕飕地说了声:“rry啊~”
沈煜皱眉,没理会他,径直离开,他不屑于和那群纨绔的富二代计较。
“啧,假正经。”
他的那个圈子全是假清高的垃圾。
“李园儿,你刚刚说那妹子叫什么来着。
“长吉,沈长吉。”
长吉,名字既普通又特别,蛮好记的。
——
少女,青春期,对于这个阶段的她来说,有一颗种子,悄然无声地埋进她的心里,在最深处汲取养分,发芽,开花,等意识到的时候已经结出了暗恋的果实。
可是这颗果实对于世俗来说是肮脏的,龌龊的,恶浊的。
夏季多雨,外面乌云密布,哗哗啦啦的雨声让人压抑,雷声混着闪电似乎有要把外面的梧桐树劈焦。
长吉看了眼外面,纤长卷密的睫毛眨了眨,原本黯淡无光的瞳孔因为那把程亮的钥匙而亮了起来。
她背上书包,再次打开已经被自己揉着皱巴自己模糊的纸条:放学,来休息室找我。——沈煜。
他的私人休息室。
贵族学校,每个少爷小姐都会有独自的更衣室,休息室,那是绝对私人的,保密的。
长吉心里莫名地紧张起来,他对自己好,照顾她,也仅仅因为她是他的堂妹,很有分寸,这还是第一次,让她去他的私人空间。
明明没什么,或许是暗恋的那颗心在作祟,长吉整个人不自然起来,心莫名地咚咚咚跳了起来,她拿起那把灰色的伞,步伐轻快地迈出了教学楼。
雨极大,雨伞被倾盆大雨打得发颤,她一瘸一拐地穿过两栋教学楼,鞋子被淋湿了,裙子,半个肩膀都沾上了雨水,她冻得瑟瑟发抖,唇都青了,可还是满心期待地向那座高贵的,奢侈的贵族楼走去。
长吉站在楼前,她艰难地站在水里,任由雨水在她脚下汹涌肆流,黑色松垮的马尾被淋湿贴在雪白的颈窝,她的眼睛是妩媚的,可是眼神却是纯洁的,可怜的,仿佛蒙了一层水淡淡的,透明的水光。
那层水光下隐藏着欣喜期待的情绪,可是那些少爷小姐的休息室怎么会随便让人进去呢?长吉打着哆嗦,她仰望着那座楼,期待着她心心念念的那个人下来接她。
雨还在持续下着,黑压压的天空偶尔被闪电刺亮,照在她那张冻得发青的小脸儿上。
休息室的视野开阔,透过玻璃,他们能清晰地看到雨中那个瘦小的身影。
五分钟,十分钟,十五分钟……
那个身影还在。
江为吐了个烟圈,瞥了一眼楼下,忽然觉得好玩儿,轻笑:“世上还真有傻子。”
“她们母女俩好不容易抱了棵大树,自然会乖乖地顺从。”
江为顺着声音看去,棕色的卷发,五官深邃,海蓝色的眼睛平淡如水,一脸的无趣,宽大的手掌随意地把弄着银色的打火机。
顺势低头看去,只见他腿间有个浑身赤裸,撅着屁股给他吃着鸡巴的女孩子。
那女孩儿长得极为纯情,皮肤雪白,如今当红的童星,也就是十六七岁,网络上受人们追捧的国民初恋,此刻为了取悦她前方的男人卖力地甩着臀晃着奶,反倒是陆衍性质缺缺,手中把玩儿着打火机。
江为将烟蒂摁灭丢在桌子上,某处也渐渐涨大,瞥了眼还在雨中等待的少女,她的身子摇摇晃晃,似乎有晕倒的趋势。
江为随意地点了几下手机,吩咐楼下的管理员给她打开门,让她进来,倒不是他怜香惜玉发了善心,只是单纯的鸡巴硬了,需要人给他弄出来。
沈煜的堂妹,就算他们家不认,也算是变相地侮辱了沈煜,又能解决生理问题,一举两得。
长吉期待紧张的心逐渐变得失落,两只手紧紧地抓着快要被打破的伞,雨水流进了她的眼里,然后再从眼眶里流了出来。
她不断地安慰自己,这是正常的,沈煜学习好,模样正,无论是男生还是女生,他又受欢迎,有时候她匆匆路过他的教室,大多数时候都是一群人围着他问习题。
肚子饿,身子冷,头也有些晕,大约过了七八分钟,门前出了动静。
“沈长吉。”
戴眼镜的女生不满地打开大门,语气带着一丝鄙夷和埋怨:“507,过去吧。”
长吉急忙点头道谢,此刻她的心又跳动了起来,刚才悲伤的情绪已经烟消云散,她收起伞,跑上楼不顾自己累得气喘吁吁,却在被擦拭的程亮的瓷砖墙壁上看着自己模糊的身影,整理自己的形象,即使没什么好整理的。
长吉怕他等得太久,急匆匆地走到门前,轻轻地敲了敲门。
屋内的两个人彼此心照不宣地对视了一眼。
“噔噔噔”,长吉又敲了一下。
门忽然被打开,长吉闪了一下,她迅速地抓住门框,她刚准备抬头,耳边就传来声音。
“这么慢啊,小长吉。”
声音慵懒,带着几分不着调,长吉一愣,抬头看去,只见一头红发的少年漫不经心地靠在门边向她招了招手。
她认识他,经常打架被通报批评的【纨绔子弟】,和她的表哥不对付。
这种人不招惹得好。
少女的慌乱肉眼可见,她急忙低下头,轻声道歉:“抱歉,我找错了。”
怪不得他们都说她和她表哥一点儿不像,确实,她不像他表哥那么“假正经”,反而很“不正经”。
江为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儿的一样,伸出手强行抓起她的下巴抬起头,细细地打量着:很白,有些营养不良的白,脸很小,五官很漂亮,尤其是那双眼睛,眼型狭长微微上挑,纤长的睫毛慌乱地眨动着,黑色的眼眸流露出紧张害怕的情愫。
他个子高,整个人把她罩住,压迫感十足。
“怎么就错了?”他兴奋地笑着:“沈煜是你哥,我和沈煜一样大,不也是你哥哥?反正都是哥哥,找他找我都是一样的。”
“你,你干吗……”长吉打掉了他乱碰的手,慌乱地抱起书包站起来,一瘸一拐就准备往外走。
从小到大,哪个女的会不识抬举地拒绝他?
“啊。”江为阴阳怪气地叫了一声,大掌拽住她的后领往自己身边带:“怎么,跑什么。”
江为的力气极大,丝毫不给她反应的时间,长吉的腿脚本就不便利,在没有防备的时候更是直接倒在地上,右侧的胳膊磕到了门框,“咔嚓”一声,疼得她眼泪顿时就掉了下来。
“啧。”江为不屑地鄙夷:“碰瓷呢?”
“得得得,走,进来,好好玩儿。”
不顾长吉的拒绝,江为连拖带拽地就拉她,长吉叫着哭着不走,最后竟然大声喊起了沈煜的名字。
沈煜,在她心里无所不能,除了母亲,沈煜就是她的依靠。
双手紧紧抠着门框,指甲与红木发出刺耳的声音,只要这手一放,她就知道,自己完了。
“妈的。”
江为最烦的就是沈煜,看着她哭得惨兮兮的模样,耐心早就耗尽了,索性一把将她抱起来捂住嘴巴就是往里拖。
少女眼睛蓦地睁大,两滴眼泪在门合上的刹那瞬间滴落。
“哐”的一声,大门重重地关上。
她被用力地丢在地上,就像是在一件随便的玩意儿,随后他转身利落地锁了门,没有指纹,休想解锁。
江为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被雨水浸湿的制服裙子,丝袜早就浸透露出了腿的肤色,他上下瞥了一眼,最后将目光定在那顶起来一团的胸部,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少年低头死死盯着她,瞳孔泛着寒光,唇角渐渐上扬,露出恶劣的笑。
长吉趴在地上,努力地想要起来,头晕晕沉沉的,看着江为那张极具攻击性的脸,她吓得失了声。
“干,干什么。”
感受到了对方不纯的眼光,她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胸口,但是这一动作反而显得欲盖弥彰,江为缓缓蹲下,不知何时拿出一把锋利的刀,他挑了挑眉,将刀背贴在她的下巴上,嬉笑道:“真可怜。”
“我没惹你,”长吉哽咽着,被刀吓得不敢动,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从她的脸上流出来,她张了张嘴,强忍着恐惧,颤音阵阵:“我想回家。”
家?她哪来的家?在之前他就调查过了,长吉的母亲余烟只有一个姥姥,前两年还病逝了,公公婆婆又不认她们,唯一帮扶她们的沈长遇又做不了沈家的主,江为笑着将刀背抵在她的那张脸上,她和她的母亲就是路边的菟丝草,攀附在其他植物上,任人摆布,说不定她那个母亲,早就向那沈煜的老子张开双腿了。
“想回家?”
长吉一边哭一边拼命地点头,妩媚的眼睛哭得通红,好像抹了一层胭脂,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江为用刀片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脸,手一点一点捏住她的下巴,用力控制着她扭头,强行让她看着不远处的一男一女。
小明星卖力地吞吃着那根鸡巴,腮帮子塞的鼓鼓的,反而那高座上的男人,笑得云淡风轻,还冲她挥了挥手。
“陆……衍……”宋芹再怎么说,也是受人追捧的女神级别的人物,平时被他的兄弟看就算了,现在光着被其他人看,万一被拍了照片什么的……
“别,别让她看……”
男人面色不悦,大掌撑着她的后脑勺,一只手抓紧她的头发往自己的方向重重一提,宋芹眼睛睁大,眼球好似要突出来一样,另一只手压住她的头顶,就是快速挺动,每一下都戳在她的深喉,很快,腥锈味儿就弥漫在整个口腔。
痛苦的呻吟声,暧昧的喘息声,裸露的肉体摆出的屈辱姿势,吓得长吉急忙低头,她从未见过这种场景,可是她身体有病,不知不觉下面湿了。
江为瞥了眼她红脸的模样,嘲讽地勾起了唇角,传闻她有性瘾,也不知真假。
“学她,给我弄出来,我就送你回家。”
“我不会。长吉她颤抖地摇头,起不来,她就爬,爬得太快,动作幅度很大,湿冷的布料贴在她的腿上,将紧致的臀部包裹着,更具诱惑力。
大屁股,好肥,抓起来,手感一定很好。
像什么呢?
江为歪了歪头,他忽然想起了自己养的荷兰侏儒兔,每次都会爬到他身上,用肥嘟嘟的屁股蹭他的腿,手,黏人得要死。
两只手鬼使神差地按了上去,狠狠一掐,长吉吓得声音变了调,还没反应过来,江为快速地抓着她的腰,就是往身下重重一拉。
“不要……不要……”
她反抗得十分剧烈,腿一直乱蹬着,衬衫湿透了,紧贴着她的身材曲线,她的胸很饱满,两只奶子颤来颤去。
这得多大,江为扯下领带,将她的双手绑住,漆黑的瞳孔盯着她那张已经哭红的脸,她本就长得有着令人眼前一亮的惊艳姿色,此刻更是透着说不清的暧昧,色情。
漂亮,柔弱,浑身都在抖,身上还带着雨水湿冷的味道,就像是一株浸在泥水里快要凋零的红玫瑰,又娇又怜,她那娇弱恐惧的模样激起了江为的兴趣,性欲从来没这么强烈过,下面勃起的越来越大了,胀的他很疼。
“不要什么?”江为轻笑,伸出手勾住她的领口,用力向下一扯,领口的衣扣轻松地被他拽坏,一颗,两颗,三颗……
一共五颗扣子,被他扯坏了四颗。
长吉哭着,无声地摇头,胸脯起伏很大,她的皮肤很白,像是牛奶一样洁白细腻,很瘦,能够清晰地看见她腰边的肋骨,就这副样子,包裹着她嫩乳那纯棉的,洗的发白的灰色胸罩,都显得没那么破旧了。
惊恐的情绪将长吉包围,她或许知道,但是不确定他对自己是不是要做那种事。
“不要什么?”他再一次问出了声,可这一次他的声音变得沙哑,带着些许调侃,漆黑的眸色越来越深沉,里面跳跃着兴奋的火焰:“不要我操你的嫩逼?”
“可是怎么办呢,小长吉,”江为迅速扯下了她的胸罩,两只圆润挺翘的奶迫不及待地挤了出来,上面点缀的小小乳尖刹那间地映入眼帘,颜色又浅又粉,像是漂过一样。
江为喉结上下滑动了下。
“我就是要操你的逼。”
——
此刻的她就是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长吉哭得视线模糊,听着旁边淫乱的喘息声,鼓起勇气转过头看向了旁边的那对男女。
“救救我……”
声音哽咽,沙哑,带着祈求,渴望,还有恐惧。
在和他说话?是的吧。
身下的人过于无趣,挑不起他的兴趣,半分射意都没有,陆衍无聊地向这边看来,那个女孩儿被压在身下,头发湿乱的窝在她的脖子里,黑白两色分明。
挺漂亮的,也挺可怜的,可是关他什么事儿。
少年蓝色的眼眸依旧平静,像是一潭死气沉沉的井水,没有任何波澜,很快,他又把头转了过去,低头看着腿间的女人。
她越来越痛苦,涎水从嘴角不知流了多少,满头大汗,两只手紧紧掐着自己的大腿,祈求着他早点儿射精。
陆衍勾唇,故意猛地一顶,插的宋芹恶心的反胃。
她越痛苦,他才越有感觉。
瞬间,长吉心死了,随之而来的是浓浓的恐惧。
江为不知道该说她天真还是愚蠢,求他还不如求自己。
他没心情继续逗她,直接将她压在身下,两只手揉着两只奶,又捏又揉,他用膝盖灵活地顶开她的双腿,慢慢地上移,然后隔着内裤磨着她的私处。
异样的感觉刺激的她酥酥麻麻的发痒,身子瞬间软的没了力气,长吉挣扎地大喊:“不要,不要,我哥哥是沈煜,是,是沈氏集团的长子唔~”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下面已经湿了,这一刻,她羞耻到了极点。
沈煜这个名字,对他构不成威胁,反而是让他冷了脸。
捏奶的力度越来越大,两指重重地掐着那细小娇嫩的奶头,猝不及防地向外一扯,直到那只奶子扯的越来越长,达到极限,听着身下人痛苦地哭叫,“啪”一松手,奶头连带着乳房被弹了回去,瞬间那小奶粒变得又大又肿。
看着长吉哭哭啼啼的样子,他丝毫没有怜惜,反而拽扯着她的头发,重重地揪着,恶狠狠地盯着她:“就他妈因为沈煜是你哥,我才要操你啊。”
“天王老子来了老子都不怕,你拿那神经病来威胁我?”
“我哥哥不是神经病……”
少女总是急切地护着自己的心上人,长吉更是,可惜这话彻底激起了他的愤怒,重重的两巴掌,扇得她头昏脑胀,耳鸣阵阵,白净的脸上是两个错落有致的巴掌印。
“啪啪啪!”又是三巴掌,扇在她的胸上,两只乳像两个白色的大水球,晃啊晃,那两个骚奶头非但没有趴下反而是倔强地硬挺了起来。
“骚货,打死你算了。”江为气急败坏地掐住她的脖子:“老子说他是神经病就是神经病,你他妈也是,在厕所自慰当婊子,现在装你妈的清纯!”
自慰两个字扎在她的心上,长吉呼吸不畅,脸色越憋越红,她的手挣脱领带的束缚,然后扒向他的胳膊,长吉张大嘴,努力想要呼吸,豆大的泪珠从眼角滑落,湿濡濡的皮肤泛着红,气如游丝:“我错了,放过我,呜呜呜……”
长吉彻底怕了,她苦苦哀求着让他放了自己,可她不知道的是,眼前的人,江为,是多么恶劣的男人,除了有一副好皮囊,其他的,他坏透了,就是个烂人。
这种弱小的乞怜,只会给他增添情趣,情趣来了,就更迫不及待地想操她了。
他起身,两只手伸向她的腰际,裙子,丝袜连带内裤被他一同拖拽下来,长吉抗拒着踢腿,可是她的力气在江为面前就是螳臂当车,甚至还有欲擒故纵那味儿了。
两只手抓住她纤细的脚踝,强行打开她的双腿猛然抬起,让她的臀部,私处彻底暴露在自己的眼前。
“求求你,求你了~”她拼命地扭动着腰,极度的恐惧让她语言错乱,满脸的眼泪,江为才不理会,只是一动不动地视奸着她的小逼,连呼吸都急促了。
这是他第一次见这么漂亮的私处。
丰满的阴阜上只有稀疏的一层细软的毛发,好像没有发育一样,还能看到那粉嫩的肌肤。
她的阴唇又肥又粉,像胖嘟嘟的小馒头,中间是一条又细又窄的缝隙,颜色像熟透的车厘子一样,红得发艳,硬小的阴蒂挺立起来,微微发着颤,令江为震惊的是,就随便揉了揉奶子,她的缝隙中不停地流出黏稠湿滑的蜜液,像是透明的糖浆,弄得她腿心湿泞泞的。
味道又香又骚。
直觉告诉他,这是个极品,她的逼穴,一定非常舒服。
“装什么装,都流了这么多逼水,还不是想挨操。”
江为将她的一条腿放下,两指重重地插了进去,长吉惨叫一声,声音凄厉,惨极了,成功地吸引了陆衍的注意,他挑了挑眉,侧目看着那边的风景。
“还是个处?”江为有些惊喜,他以为像她这种控制不住去厕所自慰的浪货,肯定早就被人开苞了。
“别……不要……”
对于侵犯者来说,这些哀求简直是微不足道,江为快速地解开了自己的裤子,紫红色的鸡巴胀得似乎要炸开,一圈圈青色的经络缠绕在上面,那东西又大又粗,龟头更甚,宛如鸡蛋,此刻正怼在她的穴口,往里挤。
小小的细缝被烫着发颤,此刻的长吉只能摇头流泪,嘴里也说不出任何话语了,她的身子天生比别人要敏感,很快,透明黏腻的淫液不停地分泌,往出流,江为不耐烦地扶着鸡巴在她的穴缝外磨着,一边磨一边顶,长吉蜷着腿,忍着想要发出的声音,很快那小缝被撑开一个软软的小口。
没有丝毫犹豫,重重的一挺,穴口被撑开,江为没有思考,直接硬生生地操了进去。
“啊!”
少女的叫声比任何一次都凄惨,穴口被撑得打开,边缘的肉变得透明但还是紧紧像内嵌咬着他的肉棒,进入半截,还有半截卡在外面,里面的细细的肉环渐渐苏醒,紧紧地勒着入侵者涌动,两瓣阴唇被操开,上面沾满水渍,红的亮的让人想要摧残。
“妈的。”江为下体被绞得生疼,他不是没操过雏,这还是第一次,夹得他这么疼。
难不成之前那些是做的修复手术?他心烦意乱,咬着牙俯下身子,用两只手肆意地揉上了她的奶子揉成各种各样的形状,好心地给她弄迟来的前戏。
长吉颤抖着大口大口呼吸,身体仿佛被劈开了,脑海中那个冲她温柔笑的身影逐渐消失,长吉呜咽地哭着,泪水和她的逼水一样止不住地流,她疼地失了声,粗长的性器凿开了她紧致闭塞的甬道,或许是第一次,里面又紧又窄,青涩的吮吸他的鸡巴。
“真紧,天生欠操。”
——
长吉是第一次,初尝情事的少女疼得脸色惨白,她死死咬着唇,任由眼泪落下来,她不敢动,现在连呼吸都是痛的,双手掐着江为的衣襟,骨指泛着血气的红。
他才不管她什么反应,紧致的肉穴湿热地裹着他的鸡巴,又爽又疼,他要把自己的鸡巴全部撞进去,狠狠地碾磨她,占有她。
江为兴奋地抬起她的臀,放开力道重重的撞了进去,没等长吉尖叫,他就快速的操撞起来,穴道里的软肉被粗长的肉棒碾平,一下接着一下顶撞着宫口。
他的卵蛋毫不留情地拍在她的臀肉上,啪啪啪的声响充斥在这个空间,很快,她雪白的臀部就被打红了。
江为居高临下地盯着她,少女痛苦的神情渐渐变得迷离,脸色被操的潮红,眼睛浸含泪水,害怕的,胆怯的,愤怒但又无可奈何地望着他。
脸是红的,鼻尖是红的,就连下巴也是红的,兴奋感刺激的他对下面那副软绵的身体又撞又打,长吉被强行按怼成一个圆“c”,鸡巴一捅到底,宫口被瞬间操开一个口,平坦的小腹上呈现出一条骇人的粗梗,江为极为骄傲的用手重重一压,疼的长吉再一次惨叫出声。
一次又一次的叫声吸引了陆衍的注意,他微微侧身向那边看去,那个少女被操得上下摇晃,双腿直打哆嗦,两人在皮质的沙发上交合,陆衍眸色一暗,眼睛直直地盯着长吉的私处,粗红的性器把她狭窄的小口撑得又大又圆,每次抽出时连带着她的逼肉也会被扯开,透明的淫水连续不断地往下流,多到可以积成一个小水坑,暗色的皮质坐垫泛着水滟滟的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