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文心替陈启倒了一杯水。
“谢谢！”
陈启接过茶杯，很随意地饮了一口。
吕文心深深看了陈启一眼，发现陈启并不是故作轻松，不由叹了一声，说道：“你的心态真好！”
陈启微微笑笑，说道：“是因为侠客文化的事而烦心？其实大可不必如此，做好自己就行了。老吕啊，你要学会稳重！”
吕文心不由瞪了陈启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说得倒容易！现在我们武界出版社几乎火烧眉毛了，你让我稳重？！”
“好了，我们别提侠客文化了，省得我烦心。我今天喊你来，主要还是为了《白发魔女传》的实体书。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可以签订分成合约，版税10分成，且保底10万册，怎么样？”
“可以。”陈启很干脆地回答道。
“你就这样答应了？没有其他条件？”
吕文心有点不敢相信，他没有想到陈启会答应得如此干脆。
“其实这份合约，我们出版社还是可以再让步一点，比如把10分成提到11或者12，保底也可以提到15万册。”
“10的分成就可以了，当然你要提到12也行。我们现在签约？”
陈启笑了笑，说道。
“现在，就现在！”
吕文心连忙拿出一份合约。
侠客文化那边拉拢陈启的消息，吕文心早就知道了，虽然陈启已经拒绝，但也不是不会发生其他变故，所以之前吕文心总是有点不放心。
侠客文化现在的声势可谓一时无二，如果武界出版社再损失陈启这员大将，那真是再无翻身的机会。
直到现在陈启答应签下合约，吕文心才算真正松了一口气。
“就版税12分成吧。”吕文心咬咬牙，说道。
12的分成，一般都是经过常年市场考验，具有很强号召力的名家才能拿到的。给出这样的条件，吕文心也算顶了不少压力。
“行。”
陈启也没有再矫情地推辞一番，直接点头答应。
接过吕文心递来的合约，陈启简单看了一看，就写上名字。
“没事，我就告辞了。”
签完字后，陈启说道。
“慢走。你放心，这次《白发魔女传》实体书发售，我们出版社肯定做得漂漂亮亮的！”
“多谢了。”
……
现在临近五月，太阳已经有些毒辣。
陈启也没有在路上多停留，直接回家。
回去后，他冲了一个冷水澡，替自己泡上一杯茶。
“还是家里舒服！”
可惜，还是有两点小遗憾，一是房子虽好，但却不是自己的，二嘛，当然是房子太空荡，还缺一个貌美如花的女主人。
“我那个室友怎么一直也不会来，就算不能做些什么，养养眼也好。”
陈启随口说道。
打开电脑，首先登上启明网。
现在启明网的注册用户已经达到两三万，活跃用户有好几千，林白找的两个管理员“莫忘枫”和“小玉玉玉啊”都很靠谱，在他们的打理下，网站井井有序，气氛欢乐融洽。
一进入网站，陈启就看了“小玉玉玉啊”的帖子。
不用打开，陈启就知道这个小玉肯定又在发帖嘲笑《新章节，都能收获如雪花点一般的嘲笑。
面对这么多的“嘲笑”，陈启也不在意，还时常跟着大家一起嘲笑，大家嘲笑得越多，他反而越开心，因为只有他才知道《一下子发表出去。
《，拍了拍自己脑袋，颇有些“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地说道。
好吧，顾小玉承认痞子蔡是挺有趣的，但不就是一个网恋，至于这样吗？两人见面，看对眼了，就直接开房不就得了，哪来那么多破事。
爱情就是不讲人话，不干人事！
就算是写武侠出身的天启去写也不例外！
顾小玉扶了扶自己的额头，觉得还是对天启太过宽容了，每天仅仅是嘲笑显然不够，应该奚落，责骂，鞭挞……
顾小玉脑中闪过一连串很黄很暴力的场景。
不过，她还是老老实实地点开《，痞子蔡和轻舞飞扬一起看完电影，然后两人又是躲雨，又是跳舞，又是表白，又是送行，干了一堆破事，竟然没有去开房，这让顾小玉吐槽很久。
“我就看看他俩还能折腾多久，才去干点该干的事。”
带着这样的心情，顾小玉欢快地起来。
很快，顾小玉的心咯咚一声，沉了下去，新章节中轻舞飞扬带着痞子蔡签名的电影票根离开了，留给痞子蔡一堆曾经的邮件。
轻舞飞扬留下的邮件很多，顾小玉逐字逐字地看着，眼前似乎浮现了一个长发飘飘，一身咖啡色衣服，聪明慧黠的女孩。
女孩含着笑，含着泪，讲述着自己的故事。
“不！怎么可能这样？还会有转机的！”
顾小玉着急地往下看。
这时，痞子蔡已经追去了，来到一间医院，医院中轻舞飞扬没有了咖啡色的头发，脸型变得稍圆，不再具有以前那种美丽的弧线，轻舞飞扬有的只是脸颊及鼻梁上的蝴蝶状分布的红斑。
“她仍然是我心目中那只最美丽的蝴蝶！”
这是痞子蔡的话。
可是轻舞飞扬这只美丽的蝴蝶还是永远地飞走了。
痞子蔡“鼻子突然感受到一股ph值小于7的气息”，但是痞子蔡没有哭。
砰！
顾小玉手无意一挥，她心爱的瓷杯跌落到地下，伴着瓷杯碎片的，还有顾小玉的眼泪。
不知何时，顾小玉已经泪流满面。
痞子蔡离开轻舞飞扬已经两个月了。
一封咖啡色的信封，里面装着蓝色的信纸。
咖啡色是轻舞飞扬的颜色，香甜而又苦涩。
蓝色是痞子蔡的颜色，明亮清澈，深沉忧郁。
“如果我还有一天寿命，那天我要做你女友。
我还有一天的命吗？没有。
所以，很可惜。我今生仍然不是你女友。
……
如果我有翅膀，我要从天堂飞下来看你。
我有翅膀吗？没有。
所以，很遗憾。我从此无法再看到你。
……
如果把整个浴缸的水倒出，也浇不熄我对你爱情的火焰。
整个浴缸的水全部倒得出吗？可以。
所以，是的。我爱你。”
这是轻舞飞扬最后的话。
痞子蔡这一刻泪如决堤。
“那只美丽的咖啡色蝴蝶永远在我心中翩翩飞舞着……”
这是痞子蔡最后的话。
电脑前的顾小玉泪如雨下，她看到了一个长发飘飘，咖啡色衣服的少女拉着一个蓝色衣服，戴眼镜的青年，在香水中翩翩起舞，她看到了病房中这个蓝衣青年深情地凝视着病床上憔悴但是含笑的女孩，她看到了走廊中青年拿着蓝色的信件，泪如决堤，不能自抑。
“我轻轻的舞着，在拥挤的人群之中，你投射过来异样的眼神。”
“诧异也好，欣赏也罢，并不曾使我的舞步凌乱。”
“因为令我飞扬的，不是你注视的目光，而是我年轻的心……”
顾小玉用呜咽的声音念道。
那只美丽的咖啡色蝴蝶同样也在她心中翩翩飞舞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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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书友【莫忘灬枫】的再次打赏，月下感谢了。
今天暂且一更，从明天开始每天两更，下周还会有加更哦。
顾小玉卷缩在椅子上，不想动，不想说，只有眼泪一滴又一滴滑落而下。
网页上有着一堆她曾经发的嘲笑帖，只是此时此刻那些傲慢的话，似乎正在无情的嘲笑着她。
“天启，我恨你！”
不知过了多久，顾小玉突然大声说道。
这一天，顾小玉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一直卷缩在屋子里，想着痞子蔡和轻舞飞扬为什么不能在一起，想着自己过去的生活，想着一种名为爱情的东西。
……
这一天。
启明网格外安静。
之前网站一天最少也能有三四千条发言，但是现在已经晚上了，发言的数目还不到三四百。
“天启，我恨你！”
管理员“小玉玉玉啊”临近凌晨发了一条帖子，打破了这种诡异的沉静。
“小玉，天启对你做了什么？谁也别拦着我，我去找天启拼了！”
1秒不到，莫忘枫回帖道。
随后，三楼回复道：“今天我心情很沉重，想静静，不想骂人。”
四楼：“我也想静静，不想骂人！”
五楼：“同上！”
六楼：“同上！”
……
一直到十楼才有人说了一句正常话：“天启我恨你＋1，莫忘枫大傻逼！”
十一楼：“天启我恨你＋2，莫忘枫大傻逼＋1”
……
二十二楼：“天启我恨你＋13，莫忘枫大傻逼＋12”
“靠！”
宿舍中，付宇锋一下子跳了起来，他维护小玉有错吗，为什么一转眼就有十三个人骂他，这还不包括前面几个想静静，不想骂人的人。
“这还反了天！”
付宇锋一拍桌子，怒发冲冠，道。
“你还是看看天启连载的再说吧。”
不远处，林白用纸巾擦了擦眼睛，幽幽说道。
付宇锋冷哼道：“哼！不就是一个二逼男的不靠谱网恋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不过，付宇锋还是点开《，然后也开始大呼网络是虚幻，网恋就是欺骗！
……
“黄月海那杂碎，老子不能忍了！”
宿舍中，付宇锋一脸怒气地发帖道。
“黄月海这老狗又出来恶心人了！”
这是顾小玉的发言。
“网络是虚幻的，那你跑到虚幻的网络上狗吠什么？现实中那么多始乱终弃，那么多骗财骗色，他们都是网恋？”
“黄月海你这垃圾，怎么有脸跳出来？”
“你还是人吗？还有点人性吗？”
……
黄月海像是点着了一个火药桶，一时之间无数谴责席卷而来。
网友们还沉浸在痞．子蔡和轻舞飞扬的爱情中，这时黄月海蹦跶出来，网友们没有去寄刀片，泼他家油漆已经算是客气了。
不仅是普通网友，现在已经越来越多的知名人士也来发言维护痞子蔡和轻舞飞扬这对情侣。
秦思雨发表了一篇长文。
——《那只咖啡色蝴蝶在飞！》
痞子蔡和轻舞飞扬相遇在网上。
网络上的过客千千万万，但是只有一人能看出她“想轻舞飞扬，舞动青春”的原因是“时日无多”。
痞子蔡和轻舞飞扬见面。
轻舞飞扬因为痞子蔡的诚恳、真实、学识而倾心，痞子蔡因为轻舞飞扬的美丽、聪明、慧黠、单纯而深爱。
轻舞飞扬说出咖啡哲学，痞子蔡就能说出水流哲学。
轻舞飞扬还没有开口，痞子蔡就能知道她心里所想。
他们相遇是偶然，但是相爱却是必然
遇到这样一个人，无论轻舞飞扬，还是痞子蔡都是幸福的。
这段感情是轻舞飞扬生命尽头最明亮的光彩。
这段感情也将是痞子蔡心底最宝贵的记忆。
咖啡色蝴蝶还是飞走了。
但是这只咖啡色蝴蝶依然留在痞子蔡的心中，也留在我们所有人的心中。
某些浅薄无知之人可以闭嘴了。
秦思雨不怎么喜欢在微博上发言，就算上次《白发魔女传》被诋毁，她也只是笑笑，并没有多在意，但是这次却。
《《悔恨至今的错过》一出来，就备受关注。
这篇文章的作者是一位年近五十，肃穆严谨的知名教授。
周云涛一直战战兢兢，勤勤恳恳，奋战科研的，或者是回答网友的一些问题。
今天这篇文章，却让网友们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周云涛。
——《悔恨至今的错过》
我算是华夏最早一批接触互联网的人了。
曾经，我遇到过一个女孩。
每次我登上网络，都能看到那个女孩在线。
我喜欢和她交谈，喜欢逗她笑。
和她聊天，是我在繁重工作之余最好的放松。
我们天南地北，不着边际地一直聊着。
一个月，两个月，半年，一年，我和她已经彼此习惯了对方。
那天她和我约定见面。
我答应了，但也没有太在意。
约定的那天，恰巧我工作上遇到了一些事，我一心投入到工作中，也就没有过去了。
等一周后，我忙完了自己的事，登上网络，却再也没有见到她。
又一周，我才在她的好友发言中得到了一个噩耗。
那天，她满怀喜悦地在等着我，从早晨一直等到晚上，再从晚上等到天亮。
一天，两天，三天。
她就在那里，一直痴痴地等。
她拼命地在网上留言，只是一次次希望，变成了一次次失望。
三天后，一身疲惫，精神恍惚的她走了。
这时，一辆卡车飞奔而过……
两周后，等我找去的时候，只看到了一个冰冷的墓碑。
我恨！恨！恨！
曾经的点点滴滴发现在我眼前，我甚至想赴黄泉去陪她，可是我懦弱，下不了死的勇气。
这是我心中最深处的一段过往，我没有告诉任何一个人，
因为我不敢去面对。
我是一个坏人，是我害死了她。
网络是一个虚拟空间，是一个所有人能在一起交流的场所，它无所谓真假。
我和她，痞子蔡和轻舞飞扬都是在真实地爱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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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书友【cxy无奈】的慷慨打赏。
这是，其实稍微凑凑，就能变成两章了。
晚上还有一更。
另外，凌晨时分还有一更，是周一的加更。
希望大家支持！
还有就是，如果需要龙套的兄弟姐妹请在书评区留言。
另外这周的精华还剩下几十，书友们可以现在发帖，随便几个字、字母就行了。
周云涛的文章一出，就引起千层浪。
谁也没有想到这位德高望重的教授，竟然有着这样一段过往，而且还是这样颇为“狗血”的过往。
这也解释了周云涛相貌、学识、品格都是一等一的，为何至今未娶。很多人以为他是把一生交给了科研，却没有想到周云涛其实是一直忘记不了当初的那个女孩。
看着周云涛的文章，众人也都是感慨万千。
骂周云涛？
是的，周云涛该骂。
可是二十多年来，周云涛一直在悔恨，在思念。
安慰周云涛？
是的，周云涛的确需要安慰。
可是最不愿意宽恕周云涛的就是他自己。
情之一字，奈之何如，无论它发生在哪里。
至此，痞子蔡和轻舞飞扬是否真实存在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他们已经永远活在网络上，永远活在网友的心里。
无数男男女女在看完《、码好了。
发表到启明网后，陈启登上微博，发了一个帖子为自己宣传。
“最恢宏的仙侠世界，最震撼的爱情传说，最瑰丽的网络！
这个夏天有《诛仙》，你将不再寂寞！
无限精彩，尽在启明网！”
……
《！
凌晨时候，应该还会有一更，月下尽量弄早一点，等不及的书友可以明天再看。
同时，感谢书友【雨幕下的夜】的首次打赏，也感谢书友【cxy无奈】的再次打赏！
早晨。
今天一早，吕文心就起床了，整理好衣装后，就来到武界出版社。
相比前一阵子的焦头烂额，现在的吕文心看起来要精神得多。
坐在办公室中，吕文心抿了一口茶，随意翻开了一份报纸。
眼睛扫着报纸，他心里想的却是另外的事。
“人与人的差距，还真是有的……”
吕文心突然感叹道。
前些日子，陈启的启明网上线，吕文心也是知道的。
但是他没有想到就这样一个小网站，就陈启随手写的一个简短爱情，竟然打破了一直困扰他的窘局。
《天河魔剑录》的疯狂造势，《侠客》杂志销量持续攀升，作为才创刊不久的《武侠世界》自然会备受挤压。
吕文心本来觉得《武侠世界》最新一期能在燕京地区保住十五万册销量，就烧高香了，但是他没有想到因为陈启人气暴涨，《武侠世界》这期销售量居然达到二十万册，大大拉近了与《侠客》的差距。
“真是越来越让我看不透了。”